日本,東久,某豪華酒店臥室內。
「嘯天!嘯天!醒醒嘯天,別睡了!」
正在酣睡的嘯天被路明非叫醒,站起來迷茫地轉頭。
盤膝坐在床上,路明非對嘯天吩咐道:「嘯天,來幫我個忙,去個地方。」
「汪!」
嘯天點頭
……
日本,源氏重工地下實驗室內。
望着突然亂入,毫無畏懼走進實驗室的作戰服女子,源稚女、酒吞童子和玉藻前都茫然了一下。
此刻源稚女和酒吞童子並肩而立,在實驗室里與闖入的作戰服女子、玉藻前共呈三角對峙之勢。
「你是誰?」沉默的氣氛中,三角對峙之外,毫無存在感的影武者研究員率先開口。
「各位別害怕,我就是過來偷點東西的,不是什麼壞人。」作戰服女子道。
「閣下要找的東西在這裏?」源稚女問道。
「不不不,我已經找到了,來這裏的原因我也說過了,只是因為對這裏的動靜有點好奇而已。」一邊說着,她一邊看向巨型魚缸沒想到下面會有這種東西。
她在上面發現了這裏有人在戰鬥?怎麼可能,這裏可是在地下深處。
源稚女皺眉,對女子的話一個字都不信。
「閣下已經看完了,不走麼?」源稚女警惕地問道。
「原本是應該走的,但是你這張臉讓我很是意外啊……」作戰服女子饒有興趣地問道,「能問一下你的名字嗎?」
「風間琉璃。」源稚女道。
「咦?你難道不是姓源嗎?明明臉這麼像……還是說你小時候被拐賣了所以換了姓?」
源稚女臉頰肌肉抽動了一下,很明顯,眼前的女人認識他的哥哥源稚生,並且一下子認出了他們兩兄弟相似的面容。
源稚女現在還不想讓哥哥知道他還活着的事,所以……
足下猛得發力,源稚女擎刀踏步上前!
像玉藻前這麼強的混血種全日本可能都沒有第二個了,源稚女不相信來者能和玉藻前一樣強。
他已經注射了進化藥,比平時強大數倍的力量在血管中流淌,心臟跳動的聲音像是機械的引擎,因為速度過快,他甚至產生了身邊空氣變成了粘稠液體的錯覺。
這個狀態下的他絕不可能輸!
刀鋒斬落,又高高彈起,半截斷刃旋轉着在空氣中劃出拋物線,最後斜斜地插進地面。
源稚女握着只半截的刀抽身暴退,額前冷汗滲出。
他看到了什麼?
那個女人只是輕輕屈指彈了一下他的刀,堪比日本最頂級名刀的煉金武器就從中間斷裂?
此刻源稚女手中半截斷刀斷面極度扭曲,像是纏繞在一起的荊棘。
就在剛剛,一道精巧至極的力量擊打了它的「眼」,那股力量沿着金屬結構傳導,調動細微縫隙結構間混亂的應力,向着某一個點如流水般匯聚,又如海嘯般爆發。
「真是暴躁的性格,」夏彌吐槽,「你家裏人當年是不是就是因為你太暴躁了所以才把你賣給人販子?」
源稚女沒有說話。
「妾身覺得他可能是被賣到牛郎店了。」玉藻前接話道。
「有道理。」夏彌點頭,又看向玉藻前,「好可愛的小妹妹!」
玉藻前甜甜一笑,正要說什麼……
「轟」
劇烈的震動從上方傳來。
「怎麼回事?」源稚女面露疑惑。
「好像……又有人來了?」酒吞童子不確定道。
「搞什麼鬼,你們今晚在這裏辦party嗎?」夏彌吐槽。
「不是閣下的同伴?」源稚女第一反應是夏彌的幫手,但想到她的實力,好像又完全沒必要帶什麼幫手。
「好像是有人在從上面一路……鑿下來。」夏彌的聲音透着一股子不自信。
雖然她的感受應該沒錯,但是……哪有正常人會幹這種事啊?有這個本事直接開路鑿下來,難道就沒有更巧妙的辦法?
其實是有的,但路明非要儘可能減少動用法力和神識,所以思前想後,好像還是直接挖下來最省事。
而且以他對源稚生的了解,源稚生應該不會養這種東西,下面的死侍估計是其他高層背着他養的,把路鑿通,動靜足夠大,肯定會引來蛇歧八家的人,源稚生只要不是被架空了權力,出這麼大的事他肯定會知道。
實驗室上方,武聖投影在垂直向下的深坑中一拳砸下去,拳風如槍般尖銳,將下方的土石排開,然後勁力一轉,陡然向上升騰,攜着被排開的土石衝出深坑,最後又在洞口炸開,散落到洞口周圍。
靠着這樣的方法,路明非一路向下挖掘,硬生生打出了一條通道。
伴隨着最後一拳打空的手感,武聖投影墜落在混凝土地面上,面前是一間敞開大門,內部熱鬧非常的實驗室,頭頂是一道貫穿到鐵穹神殿的通道。
實驗室里操控着影武者的赫爾佐格臉色像死了爹媽一樣難看。
這件實驗室是他用橘政宗的身份,命令橘家下屬的丸山建造所在建造源氏重工時偷偷建造的,一旦被發現,源稚生立刻就會推理出橘政宗是幕後建造者和蛇形死侍實驗的發起者。
原本這幾個人都是通過各自的手段進來的,雖然破壞了實驗室,但至少實驗室沒有被發現的危險。
現在鐵穹神殿直接被打了一條通道,明早……不,剛剛巨大的震動有可能被監測到了,說不定現在岩流研究所已經派人來檢查了。
要知道日本可是地震頻發國家,岩流研究所在監測地動數據方面可是國際頂級水平!
氣勁在體表流轉,將墜落的灰塵土石悉數撥開,武神投影打量着面前的情況。
夏彌的氣息他再熟悉不過,可她是來幹什麼的?
那個男的長得很源兄怎麼有點像?看着都挺適合女裝的不過這位得先把臉上的鱗片清理一下。
平平無奇的研究員,但看起來總覺得有點怪怪的,好像有點像是被操控的傀儡,透露出一種微妙的不協調感。
氣息和印象中一模一樣,那個帶着狐狸耳飾的jk應該就是玉藻前俱樂部前留下氣息的狐妖了。
那隻縈繞着妖氣和屍氣的妖怪……他身上殘留的是道門雷法的氣機?
武聖投影目光一凝,落在酒吞童子身上,氣勢下意識地壓過去。
酒吞童子只覺得有一座山傾倒下來,呼吸一滯,身上原本明暗交替的符紋定格在黯淡的狀態下。
使用武聖投影就是為了隱藏身份,此刻又在熟人面前,路明非乾脆以天書中記載的武聖當年的行事風格作為性格偽裝,以免被夏彌從言行之間認出自己來。
「屍妖,你可曾見過一位道門練師?」武聖投影無視了周圍其他人,開門見山對着酒吞童子問道。
道士修行,修為深厚,術法精湛,德高思精者謂之練師。
「……」酒吞童子沉默不語。
「不想說麼?」武聖投影問道。
「……」依舊是沉默。
「轟」
殘影閃爍,沒有人看清楚發生了什麼,只看到魁梧的武聖投影在原地消失,與此同時酒吞童子所立之地猛得爆出一聲驚天巨響,爆炸般的煙塵升騰起來,巨大的衝擊波以那裏為中心擴散開,將實驗室里所有的物件都吹飛到牆上。
煙塵消散,直徑超過五米的破碎坑洞中,武聖投影風輕雲淡地把一隻手掌壓在酒吞童子舉過頭頂,架在一起的雙臂上。
武聖投影信手一擊之下,酒吞童子體表流淌的血色紋路幾近熄滅,雖然是半跪在地上,但兩隻膝蓋都已經破碎,血玉般的骨茬刺破皮膚,斷面參差,猙獰扭曲。
格住武聖投影拍下手掌的雙臂以肘部為界,肘部到肩膀的部分被巨大的力量從內部被撐開,皮開肉綻,鮮血流淌,肘部往前已經不見血肉,血玉般的骨骼架住那隻寬大的手掌,此刻已經遍佈裂紋,搖搖欲墜。
武聖投影低下頭,依舊是面無表情,語氣平淡地開口。
「現在想說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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