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鱗,獨自一人站在崖邊,若是不小心向前踩空,就會掉下懸崖,被燒成一捧灰。
滾滾岩漿,時不時地翻起氣泡,放出大量地熱氣。
青鱗的認知中,沒有任何生物可以在其中生存。
但事實告訴她,有的。
她的感知告知她,岩漿下,有着一個龐然大物。
那個大傢伙,能生活在其中,就足以證明它的強大。
它的氣息,更是比青鱗的主人,還要強大的多。
主人有多強,青鱗不太了解,但大家都說,主人是個斗靈。
比斗靈還強,那最少也是一個四階魔獸。
青鱗,被迫獨自一人面對這般恐怖的大傢伙。
但是,青鱗不怕。
「猶豫,就會敗北。」
這樣簡簡單單一句話,青鱗不太了解。
但是,青鱗不怕。
因為青鱗相信,主人不會拋下她一個人在這裏。
青鱗,從不認為主人會拋棄她,讓她真的遇到生死危險。
主人一定,一定,一定在暗中看着。
一旦青鱗有危險,就會出來就青鱗。
青鱗不斷地在心中重複,來說服自己相信。
青鱗的這一生,過得不怎麼幸福。
起初,她是被蛇人擄走,侮辱的女性所生。
一生下來,就沒有父親。
母親,只會憎恨、埋怨她,最終將她拋棄。
因為一生零零碎碎的蛇鱗,無論她走到哪兒,都備受歧視,孤苦伶仃。
直到,遇到了蕭家兄弟,被帶到漠鐵傭兵團成為女僕,日子才好過一些。
蕭鼎和蕭厲兩兄弟沒有因為她的血脈歧視她,反而因為青鱗悲慘的過去,將她當做妹妹般疼愛。
雖然,傭兵團的人依舊因為青鱗的蛇人血統排擠她,至少,不會明着做什麼。
每天都能吃的飽,睡的飽。
青鱗本以為,她的人生就該這樣過下去。
直到一個多月前。
蕭鼎大哥,紅着眼睛找到自己。
那天的蕭鼎,身上有很重的久違,他看上去很傷心。
「團長。」
「青鱗,最近過的怎麼樣啊?」
蕭鼎儘量顯得平靜但他喝的太多了,聲音相當含糊。
當他說出事實時,青鱗如遭雷擊。
具體怎麼說的,青鱗不清楚,反正,就一個意思『你被賣了』。她當時精神恍惚,神遊天外。
依稀記得,蕭鼎跪在她的面前,淚流滿面,請求她原諒。
她能說什麼?我不是奴隸,你只能任免我,沒有權力買賣?
這裏是鬥氣大陸,她一個蛇人混血,就算殺了,屍體吊在傭兵團門上,也沒人會說什麼。
緘默,就這麼持續了許久。
一直到,穿着黑衣的團員推開房門。
「團長,車已經準備好了。」
蕭鼎一愣,艱難地扶着膝蓋站了起來。
「上了這輛馬車後,你就不是漠鐵的人了。」
一想到可能會有的遭遇,青鱗甚至想,一死了之。
望着遠去的車輛,蕭鼎只能倚在牆上,遠遠眺望。
「我在幹什麼啊,我可是,漠鐵傭兵團團長,蕭鼎啊。」
「連團員都保護不了,我。」
「所以我才說,讓我和她解釋的。」
蕭厲也是重情之人,但他比起蕭鼎,理智許多。
「不,這是我身為團長,必須要做的事!」
咕嚕咕嚕,車輪轉啊轉。
青鱗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一天坐在馬車上,看着周圍的環境向後逝去。
「我,接下來會怎麼樣呢?」
被扒光了,扔在大漢堆里?
被迫戴上項圈,赤果果地四足爬行?
甚至,guro??被割下肉,當做食物?!!
青鱗想到了,無數種慘劇。
結果,那之後的,是未曾想過的幸福生活。
起初,只是一個橘子。
然後的到的是,越來越多的,關愛。
就像是,家人一般。
非要說的話,這也算是一種斯德哥爾摩症候群?
青鱗臉上一紅,六朵墨色花朵,分別在兩隻眼中綻放。
熔岩池中,升起兩道龐然大物。
炙熱的岩漿,從兩顆蛇頭邊緣垂下,形成滾燙的瀑布。
那是,一條粗壯的巨大蟒蛇。
三人都無法合抱的巨大身軀上,是兩顆猙獰的頭顱。
猩紅的蛇眼,比岩漿更紅,更加灼熱。
這頭巨大的魔獸,現身的一瞬間,就鎖定的青鱗。
被這四顆足球大小的紅色探照燈指向,青鱗,只覺得手腳冰涼。
這是能夠輕易毀滅一座城市的怪物,若它入侵漠鐵城,恐怕整座城的人都會死。
「咕。」
青鱗咽了口唾沫,腳步不自覺地,往後縮了許多。
「我不怕,我不怕。」
青鱗試圖說服自己。
但恐懼,若是這麼容易克服,納蘭嫣然豈不是要變成一個廢物,被蕭炎吊起來打?
但事實是,蕭炎被納蘭嫣然吊起來打。
所以青鱗理所當然,沒那麼容易克服恐懼。
而恐懼,就是一個信號。
青鱗退後的一瞬間,龐大的蛇軀,整個撲了過來。
兩張大口,同時張開,兩隻碩大的蛇頭,似乎都想要享用一下這個鮮滑的嫩肉。
兩顆蛇頭,互相碰撞着,你來我往,但都向着統一的目標衝鋒。
「凡有形的,無需恐懼。」
淡然的話語,不知從何處傳來,成為一隻強心劑。
正如青鱗所想的,蕭靈正在看着她。
她的天賦非同一般,不可能白白放她死。
青鱗的表現決定的,只有她能否得到聖文字。
以及,是成為糧食,還是成為「家人」。
岩漿的阻力很大,蛇穿行的速度,說快不快,說慢也不算慢。
眨眼間,就來到青鱗的面前。
能夠感受到,其口中驚人的熱量。
話語的力量,可以很強,也可以很弱。
若是出自重要的人口中,謊言,也能成為現實。
「凡有形的,無需恐懼!」
青鱗,迎着能將吞下十個她的巨口踏前一步,怒吼出聲。
兩束,綠的人發慌的光束從眼中射出。
匯聚成一片,將雙頭火靈蛇籠罩在其中。
龐大的身軀,硬生生轉向,撞在邊上的崖壁上。
碎石飛濺,激震,將青鱗拋向空中。
輕飄飄的身軀,被一隻,略顯冰涼的手臂接住。
「吶,幾分我的,表現,大概能評幾分。」
「50分。」
「只有50分!!!」
虛弱的青鱗,在震驚中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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