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
如今衛國,不,應該說如今鄭國的情況,因為衛侯之死,國內已經漸漸安定下來。
而其中最主要的原因,還就是因為蘇秦說服了殷順且、富術輔助姬舒。
如今衛侯全家都被殺害,如果你們還是不服的話,那麼誰來當這個國君?若是這樣的話,可能還會繼續打下去。
不管你們願意與否,公主都已經坐在那個位子上,如果你們現在願意輔助她,那麼國內將馬上安定下來。
非得要玉石俱焚嗎?
殷順且、富術他們在商量之後,認為姬舒一個女人,是得不到諸侯們的認同,他們可以暫時先穩住國內局勢,這今後肯定還是會換人的。
於是他們以繼續維持新法為條件,與姬舒談判。
姬舒也答應了。
因為濮陽的儒生太多,還有許多頗有名望的名士,如果用武力來以墨替儒,那國內也是難以維持穩定的。
殷順且在儒生心中的地位,僅次於周先生,他站出來之後,儒生們也就不再鬧了。
但是這又引起墨者的不滿,您這是要卸磨殺驢嗎?
左槐他們為什麼幫助姬舒,其中一個主要原因就是對抗儒學。
如今都已經成功了,應該馬上廢除新法,以墨學為基礎建設新的鄭國,這才是他們所期待的,而不是繼續維持新法。
姬舒是幾番安撫,並且決定將刑獄司交予墨者,如此才安撫住一干墨者。
但是這也埋下一個雷。
這儒墨勢如水火,遲早會爆發的,姬舒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而就在姬舒為此頭疼之時,齊國突然派人來,告訴姬舒,齊國將會借濮陽這地方,召開相邦會議。
這是什麼情況?
各國相邦要來這裏開會?
姬舒頓時感覺有些暈!
完全就不知道如何應對,於是趕緊找來蘇秦詢問,這是您的傑作嗎?
「君上,這臣實不知情。」蘇秦亦是一臉困惑地姬舒說道。
這事也真是巧,他離開的臨淄之後,齊王才決定召開這個相邦會議,在他離開大梁之後,魏王才收到消息的,他剛好都完美錯過,對此是真的毫不知情。
姬舒微微蹙眉,憂慮道:「這可如何是好啊?」
她本就是一個女人,如今立國未穩,這一群大國相邦就要跑來她這裏開會,要是見到是一個女人坐在上面的,會不會將她給踢了下來。
是有這個可能的。
蘇秦沉吟少許,道:「君上勿憂,依臣看來,這是好事,如果各國相邦來咱們這裏開會,並且還取得成功了,這不就是從側面承認了君上麼。」
姬舒就問道:「那如果他們不承認我呢?」
這還真是將蘇秦給問倒了,他心裏也明白,各國相邦是絕不會明言承認姬舒的合法地位,因為承認一位女國君,將會威脅到每一個男人的社會地位,於是蘇秦道:「只要他們不否認就行?」
不否認就是目前最好的結果。
姬舒又問道:「如果他們否認了呢?」
蘇秦道:「君上請放心,臣自會幫助公主從中斡旋的。依臣之見,他們來此開會,是為更重要的事,而之前臣已經說服齊王與魏王,而他們又是絕不會允許其它諸侯也都染指濮陽,那其餘諸侯自然就會避重就輕,不會為了君上這小事,而壞了他們的大事。」
姬舒還是有些憂慮,心裏不免又想到姓周的那個男人,一手將她推了上來,結果撒手不管,如今人影都找不着,真是太不負責任了。
但縱使她不願意,她也不敢拒絕齊王,只能回信表示非常歡迎。
......
「殷兄,你聽說沒有,齊國打算在咱們濮陽召開相邦會議?」
富術激動地向殷順且道。
殷順且點點頭道:「我也正打算找你來商量此事。」
富術道:「殷兄也想藉此次機會,將公主趕下去?」
殷順且稍稍點頭道:「我相信各國諸侯,都不會願意見到一個女人成為一國國君的。」
他們之所以答應輔助姬舒,那也只是為了衛地,是權宜之計,而不是真心臣服於姬舒,雖然殷順且與姬舒的關係不錯,但是他們也很難承認一個女國君。
只不過他們更加不願意用武力來解決,他們希望借外界的力量,來迫使姬舒下位。
......
楚都。
「卿打算何時出發?」
此事已經定下了,楚威王也決定派遣姬定參與此次相邦會議,是馬是騾子終究還是得拉出來溜溜,但是姬定卻遲遲未有行動,楚威王於是將姬定召來,詢問一番。
姬定回答道:「臣的新衣還未做好,等新衣做好,臣就出發。」
楚威王愣得半響,才道:「卿之所以一直沒有出發,就僅僅是為了一件新衣?」
「是的!」姬定點頭道。
楚威王哭笑不得道:「真是看不出卿如此在乎儀表。」
姬定笑道:「臣並不是很在乎。」
楚威王好奇道:「這還不算在乎?」
姬定道:「臣之前見大王時,臣有穿得非常華麗嗎?」
楚威王回憶了下,納悶道:「正是因為卿之前一直都穿得非常樸素,故此寡人才感到好奇啊!」
姬定道:「臣素來就穿着樸素,但是臣此番是代表楚國出使,這情況是有所不同的。」
楚威王問道:「有何不同?」
姬定道:「不同之處,在於楚國一直被中原諸侯視為蠻夷,臣要為楚國爭這一口氣,臣要讓楚國的文化在中原流行,衣冠便是其一,臣此番出使,不但為大王爭取楚國的利益,還要做最帥的那個相邦。」
楚威王聽得哈哈大笑,道:「好一個最帥的相邦,寡人果然沒有看錯人,卿可慢慢等待新衣,勿用着急,寡人一定支持卿。」
楚國文化一直有別於中原文化,兩邊的鬥爭,也有着文明文化的因素,這對於歷任楚王而言,可都是非常重要的。
「多謝大王的諒解。」姬定拱手一禮。
「這是應該的。」
楚威王笑着點點頭,道:「若是卿早點將這想法告知寡人,寡人定要親自命人為卿設計新衣。」
說到這裏,他稍微頓了下,又道:「不過寡人也特地為卿安排一名下屬,願能幫助到卿。」
姬定一愣,好奇道:「大王不是派了司馬太宰協助臣麼?」
司馬太宰指得就是司馬昭魚,這楚國的太宰可不是宰相,而是專門負責外交事宜,如今各國都重視外交,紛紛設立專門外交的官員,這些官員可就不止是負責禮儀方面那麼簡單,是具有實權的。
司馬昭魚在楚國的地位是舉足輕重,而這一回卻是以助手身份與姬定一同前往,這主要是為了讓大家相信姬定是楚相的身份,姬定的年紀確實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如果不派一個重臣去幫他證明身份,那可能會被人當做騙子給抓起來。
楚威王微微一笑,喊道:「讓王子槐進來吧。」
只見一個二十來歲,體態微胖,留着一縷山羊鬍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這便是楚國王子,熊槐。(這裏就特別說明一下吧,在這時期,世子、王子、太子都是同一個意思,怎麼稱呼都行,我之所以稱呼姬定為世子,那是因為周王室太衰弱了,就給他一個聽着最低調的稱呼。)
也就是歷史上記載的楚懷王。
「兒臣拜見父王。」
王子槐向楚威王恭敬行得一禮,旋即又向姬定作揖一禮。
姬定趕緊回得一禮,但臉色卻顯得有些不開心。
楚威王瞟了姬定一眼,笑道:「怎麼?卿對於寡人的這番安排不滿嗎?」
姬定稍一沉吟,回答道:「不是不滿,是非常不滿。」
王子槐側目瞟了眼姬定,心道,此人果真如傳言一般。
楚威王可也是一代雄主,經常統兵親征,楚國上下都非常害怕這位大王,包括王子槐。
但是有種東西,叫做習慣。
楚威王倒是習慣了姬定的風格,不但不惱,反而笑問道:「是嗎?不知卿有何不滿?」
姬定道:「臣何德何能,怎能讓王子給臣做下屬,臣願協助王子參與這場相邦會議。」
楚威王聽出姬定這言外之意,你塞個王子給我,這明顯就是主次不分,到時誰做主!
「他還不夠資格。」
楚威王毫不在乎王子槐的顏面,又道:「此次寡人派王子隨你一起去,實則是讓他去學習的,他只是作為你的下屬參與此次會議,也不會表露真正的身份,此次會議,還是由卿全權做主。」
王子槐也向姬定拱手道:「周客卿大可放心,我此去只是向周客卿學習的,絕不會多嘴。」
姬定立刻拱手道:「王子萬不可說向臣學習啊!臣以前還真當過老師,而且是非常嚴厲的,臣怕到時忍不住,沒有收住嘴,教訓了王子幾句,那可如何是好,王子最好還是用王子的語氣跟臣說話,那是能提醒臣。」
楚威王哈哈笑道:「你儘管教訓,這就是寡人派他去意義。」
姬定訕訕笑道:「大王勿要當真,臣不過是開個玩笑。」
其實這是半開玩笑,他這麼說的主要目的,還是先給楚威王打個預防針,我必須要全權做主,王子槐也不能干預,休想給我增加難度。
楚威王卻道:「寡人可是認真的。」說着,他還饒有興致道:「正好今日讓寡人見識見識卿的嚴師風範。」
姬定愣了下,道:「大王,這不必了吧。」
楚威王點頭道:「很有必要!」
說實在的,王子槐可比姬定大十歲有餘啊!
王子槐也拱手道:「還望周客卿能夠多多指教。」
話說到此,姬定大概也猜到楚威王的用意,道:「既然如此,那臣就恭敬不如從命。」
楚威王點頭笑道:「真是好一句恭敬不如從命。你就在這裏跟他說說要注意哪些事,莫要到時鬧出笑話。」
「臣遵命!」姬定稍一沉吟,向王子槐道:「王子若真的想要藉此次出使的機會,讓自己得以歷練,那麼首先就要做到兩點。」
王子槐謙虛地問道:「不知哪兩點?」
姬定道:「第一,少用嘴!第二,多用眼!」
王子槐疑惑地看着姬定。
姬定道:「這君無戲言,王子將來可是要成為我楚國的國君,自然不能像我一樣,成天胡說八道,一定要謹言慎行,要養成對自己說得每一個字負責,如此才能夠成為一個好的國君。」
「君無戲言!」
楚威王微笑地點點頭,道:「說得好啊!這多用眼呢?」
到底誰是學生啊!姬定暗道一句,又道:「至於這觀察麼,臣以為作為君主,每天主要做的事情,就是採納臣子的建議,故此國君更應該要懂得去觀察局勢,觀察臣子,只有清楚局勢,清楚臣子,才能夠採納最優的建議。
臣認為國君不需要去考慮每件事具體該怎麼做,只需要籠統地考慮國家的大方向就行,具體怎麼做,就應該集思廣益。」
楚威王非常滿意地點點頭,又向王子槐道:「槐兒,你聽明白了嗎?」
王子槐拱手道:「兒臣聽明白了。」
楚威王又問道:「那你做得到嗎?」
王子槐遲疑了下,道:「兒臣還得向周客卿多多學習。」
楚威王語重心長道:「若你能夠做好這兩點,那父王便可放心的將楚國交給你。」說着,他還讚許地瞧了眼姬定。
王子槐一怔,他沒有想到父王竟然如此認同姬定的這番話,道:「兒臣定當銘記於心。」
楚威王又向姬定道:「卿切莫因為王子的身份,而處處忍讓,該教訓時當教訓。」
我可不想當商鞅,得罪未來的大王!姬定心口不一道:「臣遵命。」
......
由於會議安排在濮陽,那麼魏、齊、趙離得最近,三國相邦也最先來到濮陽的。
他們當然不僅僅是因為近而來得早,而是因為他們三國先要來濮陽決定鄭國的命運。
蘇秦只是去遊說了齊國和魏國,並未去趙國,趙國其實是齊國找來的。
要決定鄭國的命運,還真不能撇開趙國。
幾年前,趙國一直攻打衛國,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掀起當年的魏趙大戰,最後又演變成,趙韓聯軍vs齊魏聯軍。
如今魏國已經難以在撐起三晉的大旗,趙肅侯是毫不留情的給奪了過去,為此他是連連攻伐諸國,可見趙肅侯是非常尚武,這也是為什麼他當初在收到韓國的來信,已經得知韓魏與秦結盟的情況下,並沒有說,先龜縮一陣子,而是直接轉向進攻燕國。
趙肅侯認為,既然戰爭都已經開始了,那就不要讓它輕易停下來。
如今燕齊都已經休戰,但是燕趙還在交戰,只不過規模並不大,只要燕國一日不放棄中山國,趙肅侯就要跟燕國打到底。
也只有這樣的男人,才生得出趙武靈王那樣的猛男。
齊國認為如果將趙國排除在外,他萬一鬧起來,那就白談了。
而趙國此番也派出他們的相邦大戊午。
姬舒很無奈,很不願意,但是她也沒有辦法,還是親自出面接見鄒忌、大戊午、惠施這三位相邦,並且花園裏面設宴款待他們三人。
殊不知人家更加不滿。
家裏連個男人都沒有嗎?
沒有?
那我幫你找。
「公主的堂弟鄭丁如今正在我們邯鄲做客,若是公主願意的話,我們君上願意將鄭丁送來,繼承君位。」大戊午剛剛坐下,便向姬舒言道。
可不等姬舒回話,那惠施便道:「說到鄭氏,如今住在我大梁的鄭晨,比起鄭丁而言,與公主關係要更近一些啊!」
雖然衛國變成了鄭國,但大梁方面也不可能將濮陽這個關鍵要衝拱手讓人。
姬舒笑道:「這就不勞趙相和魏相操心了。」
大戊午呵呵道:「難道公主不覺得你一個女人坐在那裏,大家都挺不自在的嗎?」
姬舒笑道:「但是如今我鄭國被人虎視眈眈地看着,究竟能夠存活幾年,尚不清楚,我可不想讓我的那些堂兄堂弟來當這個替死鬼,待一切穩定之後,我自會打算。」
大戊午一時語塞。
姬舒說得非常有道理,如今的鄭國就是汪洋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可能翻船,小命都是握在別人手裏的,這種情況下,縱使她願意,鄭氏的人恐怕也不會願意來的。
分分鐘小命不保。
同時姬舒也沒有表明,一定要當這國君。
鄒忌瞧了眼吃癟的大戊午,暗自一笑,突然拿起一個小包子來,自言自語道:「這濮陽的包子可真是美味,我從未吃過這麼美味的麵食,只可惜太小了一點,這一個人尚且都吃不飽,要是再多幾個人的話,根本就不夠分啊!」
大戊午側目看向鄒忌道:「不知齊相以為該怎麼辦?」
鄒忌將包子往碟中一放,嘆道:「誰讓這包子就這麼大,我也想不出一個好辦法,只有先放回去,大家都不吃,如此一來,至少大家不會有任何怨言的。」
惠施撫須笑道:「是呀!為了一個包子而大打出手,這顯然不值得的,但齊相就將包子放在那裏,不怕被人偷了麼?」
鄒忌思忖少許,問道:「魏相以為該如何處理?」
惠施道:「至少也得也得弄個罩子罩着吧。」
鄒忌點點頭,看向大戊午,問道:「趙相以為如何?」
大戊午瞧了眼鄒忌,又瞧了眼惠施,點頭道:「這我也贊同。」
濮陽對於邯鄲,是非常關鍵的,濮陽北上可直通邯鄲,這就是為什麼趙國老想奪取濮陽,但大戊午心裏也非常清楚,趙國想要奪取濮陽,魏國和齊國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的,在這個前提下,就不如大家都不要。
可姬舒見他們將自己的國家當成包子在那裏品頭論足,這心中很是不爽,正欲出言反擊,但是卻被一旁的蘇秦用眼神給制止了。
他之前已經與齊魏談妥了,這時候就應該交予惠施與鄒忌去處理,如果姬舒表現得非常強勢,也只會引來齊魏的猜忌,這女人的優勢就是楚楚可憐,要是還表現的如男人一般強勢,那誰受得了啊!
正當這時,惠施突然看向姬舒,笑呵呵道:「這濮陽剛剛才穩定下來,公主一定有很多事要做吧,我們已經給公主添了不少麻煩,又怎好意思再勞煩公主親自在此招待我們,公主若有事的話,大可自便。」
姬舒眼中閃過一抹怒火,但她還是忍了下來,輕輕頷首道:「若無其它事,那我先失陪了。」
惠施笑道:「公主慢走!」
但無一人起身,同時眼神分明是在說,你趕緊走吧,別在這裏礙事。
姬舒還主動行得一禮,才起身與蘇秦一起離開了這花園。
這剛剛出門,姬舒就忍不住道:「他們三人談論我鄭國的命運,竟然還不准我在場,可真是欺人太甚啊!」
她心裏非常清楚,這三個相邦早早來到這裏,必然是談論的鄭國的事,換而言之,我的命運,你們做主也就罷了,竟然還得將我趕出來,這讓姬舒很難受啊!
但這就是小國的悲哀。
你沒有做主的權力,必須得由大國來決定。
蘇秦卻道:「他們已經算是客氣的了,若是楚相和秦相,可能還會變本加厲,君上還需繼續忍讓,莫要因小失大。」
「不忍讓又能如何?」姬舒無奈地嘆了口氣,又問道:「你並沒有去邯鄲吧?」
蘇秦搖搖頭,道:「但如今齊趙有盟約在,而我們濮陽的位置對於趙國也是非常重要的,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齊國將趙國拉進來一塊討論,那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果然,姬舒一走,惠施與鄒忌就開始忽悠大戊午,讓公主掌管濮陽,那是好事,只要咱們都不承認,但也不否認,這塊地就是無主之地,就是一塊中立之地,大家都能夠放心。
大戊午覺得倒是有些道理。
惠施與鄒忌又表示,願意拿出幾座小城池放到鄭國託管,大家重新劃定分界線,表示相互沒有敵意,讓趙國也拿出一座城池出來,意思意思。
大戊午哪裏看不出來這兩個人其實早就商量好了,就是等着他入套。
但是趙國目前也有自己的打算,對於趙國而言,目前南方局勢錯綜複雜,大家都在左右橫跳,一時難分勝負。
魏國和齊國本就不是好惹的,如今楚國、秦國也都加入其中,這導致趙肅侯已經有意先將重心放在北方,對付燕國、中山國和胡人,待南方局勢明朗之後,再做打算。
這也是趙肅侯為什麼願意繼續維持與齊國結盟的原因,如果能夠穩定住濮陽關鍵要衝,避免邯鄲受到南方的威脅,那麼對於趙國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但大戊午只是表示自己同意,具體還得等回去跟趙肅侯商量,不過他再度重申,就是決不能承認一位女國君。
對此惠施、鄒忌也給出非常明確的保證,絕不會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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