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秀家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都驚訝的親自前去武田秀信的屋敷去看傳說中的「盾無鎧」。
盾無鎧在前不久丟失的消息已經在東國流傳,聽到盾無鎧出現在岩付的關東大名也都想要一睹為快。
秀家乾脆直接讓武田秀信將「它」搬到了岩付城三之丸的兵場上,以供眾人欣賞。
秀家在看到左竹義重、結城晴朝等人來的差不多了之後,當着眾人的面說道「在下的家臣武田秀信乃是武田信玄的外孫,當下最純真的武田血脈。
也只有像他這樣的人,才能被盾無鎧感召到。盾無鎧落於陬訪湖,眾人皆以為國寶蒙塵,也只有像太郎這樣的直系血脈才能得到天下無雙的盾無鎧的認可,從陬訪湖中出來找他!」
日本戰國的人,不論是百姓還是大名都是相對愚昧的,他們會天然的相信那些神跡的事情。
而盾無鎧受武田秀信感召出現在岩付城的事兒,在秀家有意的宣傳下,當天整個岩付城上下萬餘人就已經知道了這個事兒。
之後短短數日更是傳遍了關東大地,而這也是秀家刻意在岩付城停多停留1日的目的,他想要讓消息發酵一下,這樣自己西大小田原的時候,恐怕連秀吉都知道這個事兒了。
從岩付城往小田原,全程超過100公里,以後世的體能預計需要步行超過天,但是以這個時代士兵的體能,你能讓他在6日內抵達就已經很不錯了。
這一路走來給秀家最大的感受就是蕭條,特別是越往相模走越能感受到一種悲涼的感覺。
這裏的百姓早就已經逃避戰亂去了,留在當地的百姓不知被豐臣軍的士卒亂捕的多少次。
就拿秀家在路上看到的一對老人來說,即便面對秀家他們的眼神都看不出絲毫的精神。
那對老者因為沒有面秀家而跪被在道路兩旁護衛的足輕打到在地,可是即便是這樣他們依舊沒有交出來,冷漠着接受着足輕的拳打腳踢。
「他們丟了靈魂」秀家如是總結道。
當秀家抵達小田原城的時候,淺野長政與石田三成已經在小田原東迎接秀家,陪同的還有負責東側守備任務德川家康的大將神原康政。
剛一見面,淺野長政就拉着秀家的手招呼道:「我們可算是把殿下盼來了,殿下來的何其晚也?」
秀家笑着回應道「關東之地大的超乎我的想像,為此耗費了不少的時間,希望我還趕得上看小田原破城。」
聽到秀家談到小田原破城,淺野長政的臉上表情就是一僵,與秀家在上野、下總、武藏攻城略地不同,秀吉這邊也就在相模西部和尹豆時候進展快一些,眼下包圍小田原已經1個月了。
秀吉來到小田原城之下之後,曾經對小田原城展開過試探性進攻,不過在失敗之後就放棄了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打算在小田原城下和北條氏耗到死。
眼下秀家說出害怕自己趕不上小田原破城在淺野長政耳中怎麼聽都有點諷刺的意味。
淺野長政還沒有給出答覆,石田三成就先一步說道「右大將及諸位大人終於來了,關白殿下已經等候多時了,還是先去拜見關白殿下吧。」
《種菜骷髏的異域開荒》
此時淺野長政也說道「對對對,快隨我前往本陣,面見兄長大人。」
說罷便打算拉着秀家的手往前走,而秀家卻向石田三成問道:「治部大人,請問我軍及關東諸侯的軍勢如何作出安排呢?」
石田三成說道:「右大將無須擔心,請讓美作守於我一道安頓軍勢,我們已經為你們在足柄流出了足夠的空間,好讓你安頓軍勢,請你放心先隨淺野大人走吧。」
得到石田三成答覆的秀家這才對着自己身後,此前被劃歸入自己麾下的諸位大名說道「諸位將軍勢交給親信家臣帶領,本人先隨我一道面見關白可好?」
諸將皆答道「旦隨右大將所願。」
豐臣秀吉的本陣設置在小田原西箱根町的早雲寺中,恐怕北條早雲怎麼都想不到北條氏的敵人會在自己的眼皮子低下將北條氏滅亡。
從小田原東一路到秀吉本陣,需要繞先向北繞一大圈,途徑蒲生氏鄉、大友義統等大名的營區,隨後轉到向南,這裏是森忠政、淺野長政、蜂須賀家政、黑田長政等人的陣地。
從佈陣可以看出,秀吉將自己的親信大名擺在的小田原西,自己的本陣之前作為護衛,將德川家康放在了東側,外樣大名放在了北側,至於南側海面則是由豐臣秀次領着水軍負責封鎖。
隨着秀家的不斷深入,赫然被眼前的景象所驚訝到了,這裏哪裏有軍陣的樣式,哪裏有戰爭的緊張感覺。
整個軍營好似一個集市,小販穿梭於各個營壘之間,有些帳篷裏面還傳來淫靡之聲,秀家在路上還看到了衣衫不整的農家女從一個帳篷里彎腰出來,手裏拿着銅錢,不住的向裏面的客人道謝。
也許是淺野長政也覺得太有礙觀瞻,對着身邊的武士耳語了幾句,讓他先行一步前去整理營區的風紀去了。
這個時代想要讓士卒和後世的子弟兵一樣是不可能的,甚至連腳指頭都比不上,他們能做的就是先把小販趕出去,把游女和男人全部趕到營帳裏面去,不被秀家看到罷了。
說實在的,秀家剛剛是經過德川家營區的,最起碼秀家就沒有在德川營區看到這番亂想,他在真田信繁耳邊低語道「你等下去叮囑一下左渡(藤堂高虎)和美作(長船貞親),讓他們好生收攏一下軍勢。
適當的放鬆可以,但是絕對不能道營壘裏面來。讓他們在營區外劃定一個特定的區域,有需求的全部去那裏解決。
另外你叮囑他們找些乾淨的游女來,可不要髒了我們武士的褲子。」
這個時候隨着歐洲殖民者走遍全世界,來走美洲的梅花病也開始在世界傳播,根據歷史繼續顯示其大致於10年,梅毒傳入中國,11年梅毒入侵日本,日本人給梅毒起名「中國疹」。
中國人則非常善良地沒有把黑鍋扔出去,而是黑了一把廣東,給這種疾病命名「廣瘡」。
因為當時廣州作為通商口岸有許多外國人出沒,梅毒就是這樣被外國人帶來在廣州登陸,以後從南至北蔓延,遍及中國各地。
正如《圍城》中方鴻漸的說法,明朝的對外開放有兩個結果,一曰鴉片,一曰梅毒。
這種由親密揭穿傳播的病毒,正由西方殖民者與日本游女之間的接觸開始在九州傳播。
在大友宗麟時期,立花道雪就曾經因為博多港的梅花病疫情權禁致死了好幾位從業者,也有賴於立花道雪的果決,九州人開始正視起這種疾病,女子也開始畏懼南蠻人如虎。
但是實際上,這種疾病已經開始在日本全國蔓延,甚至在已經在武士間傳播。
後世日本歷史學家對於豐臣秀吉末期大量名將在德川幕府初期扎堆死亡的事兒進行了推測,發現包括小早川秀家、加藤清正、結城秀康、前田利長、淺野幸長在內,在那段時間扎堆死亡的都是當初出陣朝鮮的將領。
再加上他們歷史上對他們後期各種奇葩操作的記錄,因此有了一種說法是,他們在九州及朝鮮期間染疫,最終因為梅毒入體壞了腦子才會在關原戰隊中神志不清。
更有甚者認為,秀吉統治末期的各種令人費解的操作,正是因為其梅毒三期的臨床表現。
日本歷史上第一次對梅毒進行定義還是江戶末期,因此在當時只能對他們以突發急病而死進行描述。
甚至,這些觀點的支持者找到了當初日本其他地方人認為九州人腦子不正常以及短命的描述。
以上種種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不過依舊讓這些觀點在當下的日本大行其道。
秀家是出陣國九州的,在秀家看來最起碼186~187年時期的九州,梅毒並沒有流行起來。
最起碼秀家的軍勢中有人在九州找游女的,在之後並沒有聽說有什麼帶病的表現。
不過眼下的小田原和當初的九州征伐可不一樣,這次秀吉擺明在小田原常駐,這裏的游女來自天南地北,今日流竄於德川營房,明日前去島津家營區做生意,根本不可能進行管束。
對於九州那邊秀家或許鞭長莫及,不過他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髒病污染了自己的武士池的,既然生理需求不能壓制,秀家索性讓真田信繁去關東找一些乾淨的游女來做生意。
秀家隨着淺野長政繞了好久,才來到小田原背後,沿着箱根山道向早雲寺而去,在進入山口的時候,秀家明顯感到這裏有着超乎尋常的民夫數量。
這裏雖然算是籠城陣地的相對後方了,不過畢竟距離小田原只有4k,將這裏作為後方基地明顯不合適。
在結合這個地方,秀家在沿着山道行進的時候,刻意朝南側笠懸山上望去。
淺野長政在前方引路,發現了後面秀家的動靜,笑着說道「真不愧是右大將啊,這麼快就發現了嘛。沒錯,我們正在笠懸山上築城,兄長想要復刻墨俁一夜城的奇蹟。」
「墨俁一夜城嘛」秀家驚訝的說道「這應該又是黑田大人的計策吧,在這裏築城對守軍軍心的影響要遠遠大於實戰的意義。
恐怕是想着告訴守軍本家打算長期在此籠城的想法,擊垮北條方鬥志的注意吧。」
淺野長政笑着說道「還真讓你說的一分不差,當初官兵衛就是這麼像兄長建議的。」
淺野長政說罷也抬頭望向笠懸山方向說道「城池的主體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只是如今天寒地凍,天守閣天守柱的插樁工作有些苦難,拖累的工期啊。」
兩人說着說着就來到了早雲寺山門前,從這裏開始就是由秀吉的黃母衣眾及旗本眾負責守備了。
早雲寺位於箱根峽谷之中,為了保障秀吉的安全,秀吉的旗本眾和黃母衣眾不僅嚴守東西兩個山道,更是在山上設有營壘駐守,防止敵人從南北兩側山體對早雲寺發動奇襲。
秀家等人還沒有進入早雲寺,就聽到了裏面載歌載舞的聲音,很明顯秀吉又在裏面開party了。
淺野長政將秀家待到一件大殿門口,示意秀家稍等片刻,自己先進去通報。
不多時,殿內的音樂聲就突然停息,秀吉的黃母衣眾筆頭毛利信勝就出來引導秀家覲見。
在拉秀家上來的時候對着秀家小聲提醒道「右大將,主公今日有些喝多了,如果有失禮的地方請多忍耐一些。」
待進入大殿之後,秀吉坐在主座之上,臉上紅撲撲的活像個猴屁股,在他的身邊是身穿華服的茶茶夫人。
而在秀吉左右的是福島正則、小西行長等親近大名,很明顯今日這場原本只是一場私密的宴會,秀吉沒想到秀家會在今日抵達小田原。
「臣豐臣右近衛大將秀家,拜見父親關白殿下。」由秀家帶頭,堀秀政、小笠原秀貞、左竹義重、結城晴朝等大名紛紛向秀吉拜倒行禮。
喝的有些上頭的秀吉並沒有第一時間給出反應,而是在打了一個酒嗝之後在一旁淺野長政的提醒下才讓秀家等人平身。
他看向秀家說道「八郎來的何其晚也?我可在這兒準備了美酒佳肴,可你卻遲遲不至。」
秀家看着秀吉喝醉的模樣笑着說道「兒臣路上遇到一些頑固的北條家臣堅守城堡,費了一些功夫才得以拔城,路上耗費了一些時間,還請父親見諒。」
「聽說你在忍城誅殺了大道寺政繁?」秀吉順着秀家的話題迷迷湖湖的問道。
「是有這麼回事,駿河守抗拒不降,在我破城之後祈降我並沒有同意。」
「為何不同意?」
「我在圍城之前已經給過駿河守機會,可是他想要成全他對北條氏的忠義,抗拒父親大人的命令。
抗拒您的命令就是抗拒天命,違背天命的人又怎麼可能不受到懲罰呢?況且駿河守想要成全忠義,自當有始有終,我不過是幫他完善他的名聲罷了。」
聽了秀家的回答,秀吉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道:「真不愧是我的兒子,處置甚和我心。不像高岡參議(前田利家),居然對對缽形城和松山城這樣的頑固分子網開一面。
你是不是在殿內找不到他們兩個?因為他們被我打發去拔除八王子城了,我已經給他們下令八王子上下一個不留以儆效尤。」
說道這裏秀吉身體微微前傾,看向秀家問道「當時他們都勸我少開殺戒,現在我要你來說說我做的對不對?」
秀家沒有直接回答秀吉的話,而是問道「八王子城如今是否已降?」
秀吉果斷的回答道:「不曾!」
「那就該殺!」秀家果斷的回答引起了秀吉的興趣,更是吸引了殿內許多人的注意力。
秀吉也好奇的問道「哦?那是為什麼呢?」
而秀家則緩緩的解釋道:「如今北條所領除了小田原城皆以評定,整個關東為關白殿下所號令莫敢不從。
前面抵抗的下場早已經展示在了八王子眾的面前,可是他們依舊不選擇投降足見得他們對於父親王道的抗拒,既然如此那就是逆臣,逆臣何來有寬恕的道理呢?」
「哈哈哈~」聽到秀家的回答,秀吉甚是滿意,對着左右介紹道「這就是我的兒子!我秀吉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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