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雲止沒說話,少年得不到回應唇色更白,
她不知道他當時看到的她的模樣,也不明白他當時的感覺。筆神閣 bishenge.com
他的阿止是神女啊,那般狼狽地宛若死去的模樣,他這麼多年只見過一次。
而這是第二次。
「不要騙我。」裴祁沒得到回應,又說了一遍,只是嗓子啞的不成樣。
明明出事的是雲止,他這樣反倒讓人以為是他了。
少女明明閉上了眼,聽他這說話語調,倒是忍不住地眼皮一顫,然後齜牙咧嘴地抬手撫了撫他的腦袋,「沒有騙你。」
少年渾身僵住,幾乎是下意識反應般把她的手塞進被窩裏,「你受了傷,別亂動。」
雲止不說話了。
她感覺現在的裴祁就跟精分了一樣,根本就不像他。
一會溫柔一會冷漠一會可憐巴巴。
這還是曾經那個張揚肆意,殺人不眨眼的紅衣少年嗎,怎麼像個會哭鼻子的小嬌嬌?
「我沒事。」她有些無奈的說道。
裴祁不搭理她,十分認真的替她掖被子,仿佛她是顆隨風飄搖的草,外界的風都能把她給吹飛掉。
「我真的沒事。」少女又重複了一遍。
和裴祁針鋒相對那麼久,突然讓她體會他這樣體貼溫馨的模樣,雲止不覺得驚喜,她只覺得有些瘮人的詭異。
「可你剛才還說你渾身都痛。」裴祁倚靠着她的肩膀,毛絨絨的頭髮挨在少女的臉頰上。
蹭的雲止又有些發癢。
他嗓音很輕,像是在輕聲呢喃。
雲止看不見他的臉,也就看不清裴祁臉上的神情。
她只覺今日的他有些奇怪,卻也能夠理解。畢竟若是他不來,也許她就要死在那裏了。
「咚咚。」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破了兩人難得的溫情。
雲止抬眸看了眼門的方向,剛還被少年藏進被窩的手又鑽了出來。
她輕輕地推了推裴祁,說道,「去開門。」
少年沒動,依舊把腦袋埋在女孩的頸窩,感受着她跳動的血管,溫熱的體溫,甚至淺淺的呼吸,微微閉了閉眼,眉眼中有幾分滿足。
要是能一直這般就好了。
要是阿止能永遠…陪着他就好了。
「去開門。」見他不動,雲止又輕輕推了推。
她現在這個狀態也不是開不了門,就是可能會有些艱難,更何況裴祁壓着她,屬實起不來。
少年悶悶的應了聲,似乎不大願意。
他站起身,又替雲止把手放了回去,緊了緊被子後警告似的低聲道,「不許伸出來。」
雲止垂着眸子點了點頭,有些無奈。
小豬崽今天怎麼回事,管的還挺寬嘛。
她當然理解不了,也不明白裴祁以為她要離開時的那種恐慌與害怕。
所以她只是靠着床梁,一雙眼眸看向房門的方向,並未怎麼把裴祁的話當回事。
而少年起身背對雲止後,琥珀瞳眸里的情緒就變得幽深莫測,甚至有幾分陰翳。
他面無表情地朝門的方向走去,鮮艷的紅色衣角微微翻飛,很是肆意。
裴祁確實不高興。
他和阿止已經很久沒有這般平和的待在一起說話了。
往日裏不是爭鋒相對,便是他強勢的桎梏住阿止,才能換來那麼片刻的溫存。
如此良好的時機,卻是被這個不速之客攪沒了。
少年二話不說打開門,眯着眸子看門外站着的人,他神情淡淡,甚至幾近於無。
那副沒有情緒,面無表情的冷峻模樣,看起來很冷漠。
「你最好有什麼重要的事。」裴祁這般說道,視線很是寒涼,一瞬不瞬地盯着門外的少女,似乎要將她穿透。
女孩嘴唇顫了顫,又攥緊手心,好半響才開口說道,「殿下…在這裏麼。」
少年冷着眉眼睨她,輕嗤一聲,剛想說話,卻被房內的少女打斷。
雲止瞪大雙眼,有些驚訝,微微笑了笑,「雪青?你怎麼來了。」
門外的女孩應了聲,嗓音哽咽,透着幾分苦澀,「殿下,我找了您好久。」
「快進來罷。」少女說道。
她倒是未曾預想會在此地碰上雪青,如今見她的模樣,似乎同她分離這段時日並未遇上什麼變故,如此也甚好。
女孩聞言哽咽着點了點頭,眼睛一圈都泛着紅。
裴祁站在門邊,冷冷地注視了雪青片刻,甚至看得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才緩緩關上門。
雪青走進裏間,第一件事便是去看雲止。
少女面色蒼白,甚至連往日裏極為緋紅的朱唇此刻也沒有絲毫血色。胸口間的起伏很小,呼吸微弱到幾近難以察覺。
她眼眶又紅了,忍不住地泛出淚水,烏黑的睫羽被打濕,黏成一揪一揪,「殿下,您這是…這是怎麼了?」
裴祁此時也走進了裏間,看着女孩抱着雲止哭泣的模樣面無表情,眸子中的情緒極為淡,瞳色卻愈發的深。
雲止有些無奈,在看到雪青的時候她便預想到了這般的場景。
畢竟雪青對待沈止纖那麼忠心,此時同她分離那麼久,她如今又是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擔心也是難免的。
她側過眸子看向裴祁,示意他出去。
畢竟兩個女孩在這裏敘舊,他一個男人看戲一般的在那圍觀,屬實讓雲止有些不適應。
裴祁抿着薄唇,神色更為冷峻,但他依舊站在那,一動不動。
此時雪青的情緒已經有些止不住了。抱着雲止就開始哭,眼淚跟不要錢似的一直往下掉,面上濕潤一片。
「您到底經歷了什麼,為何會是如今這般模樣…」她抽噎着詢問,一雙眸子又紅又腫,「殿下…嗚嗚…」
雲止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安撫,「我沒事,你別擔心。」
說完又側過頭來看裴祁,只是這次驅逐的意思比上次更明確。
她眸子往門外看,伸出的那隻手也是不停地擺動,一副趕人的模樣。
裴祁抿得薄唇發白,最終還是沒耐住雲止,轉身往外走。
只是他面色不善,眼神也極為寒涼,宛若凝結了多年的冰山,怎麼也化不掉。
看着紅衣少年離去的背影,少女這才伸出手替雪青擦了擦眼淚,輕聲撫慰,「我真的無事,你莫要哭了。」
雪青抽抽噎噎地抬眸看向自家殿下,手指撫着少女毫無血色的臉頰,剛要收斂住的情緒宛若河水決堤,再度崩塌。
「殿下,您這般奴婢怎麼可能放心…奴婢從未見過您如此模樣…」
她不停地哽咽,漂亮的眼睛已然哭腫。
雲止見她止不住情緒便也不提此事,反倒問起了其他,「你怎得知道我在這?」
雪青愣了一下,因為剛剛哭過,此時嗓子還很啞,「奴婢與連公子相隔很近,連公子說待殿下回歸後,會讓奴婢去見您。」
她紅着眼睛看雲止,繼續說道,只是語氣里多了幾分疑惑,「奴婢相信連公子的話,便也一直耐心等待。」
「…可是奴婢的蠱蟲明明察覺到了殿下的氣息,連公子也未曾派人告知奴婢。」
「奴婢以為連公子有何事情耽擱了,便也未曾着急,想着定然能同殿下見面…」
雪青的語氣急了起來,甚至讓雲止都能夠體會到她當時的急切與擔憂。
「只是後來殿下的氣息越來越淡,甚至快要消失在那處地界了,奴婢也未曾等到連公子的通知。」
她小聲地說着,話里還帶着哭腔,「奴婢…奴婢實在擔心殿下,便自己追了上來。」
「還好殿下無事。」
少女眉頭微蹙,點了點頭。
蠱蟲的效用她是知道的,雪青用它找到她的確說得過去。
只是…重點在於連溫玉對雪青說的話。
待沈止纖回歸,他會告知他。
這句話無甚問題,問題在於她不是沈止纖,所以連溫玉沒有告訴雪青她回來了也是正常,畢竟她本就不是那個人。
現在看來,他應是打算待招魂陣成功,真正的沈止纖回來後,再去通知雪青。
只是誰又能想到裴祁會這麼快找來,還那麼陰差陽錯的斷了他的陣。
雲止抿了抿唇,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女孩抬着眸子看她,抱她的力度也緊了些許,似是因為分別太久又突然見面,心情激動便有些控制不住。
雪青輕聲地問道,眉目間滿是擔憂與疑慮,「殿下,您說連公子為何不告知奴婢您已然回歸?」
還沒等少女開口,她又問,有些小心翼翼,似是怕觸怒了雲止,「您如今這般,是因為連公子嗎?」
似是太過疑惑,她思考了片刻,自顧自地回答,「可是連公子為何要這樣對您呢?他不是心悅於您嗎…」
「我也不知。」雲止只回答了第一個問題。
至於後面的問題,她屬實不知該怎麼回答。
告訴雪青就是連溫玉做的嗎?可是理由呢,連溫玉那麼愛沈止纖,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對他最愛的人下手。
那她又要怎麼告訴她呢。
和她說因為我不是你家殿下,因為連溫玉愛的那個人不是我,因為他想要他愛的人回來,所以…他要殺我。
原因很簡單,可是卻沒那麼好開口。
少女張了張唇,終究還是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沉默着撫了撫身前女孩的頭。
雪青也沒說話。
明明應是痛哭流涕敘舊的溫情場面,此時此刻卻是有幾分詭異的寂靜。
許是都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兩人又都想緩和這般情況,竟是同時開了口。
「殿下,您最近…」「你費勁找來想來…」
同時出聲,又同時一頓。
爾後雪青紅紅的大眼睛看着雲止,直愣愣地盯着她的臉,絲毫不願挪開。
倒是比曾經更為黏人,「殿下您說。」
雲止也不推拒,順着她的話問下去,「你如此費勁找來,想來花了不少精力,累不累?若是累了,便歇一歇。」
雪青微愣,眼眶更紅,她連忙低頭,掩飾自己眼中的情緒,「不累,奴婢能找到殿下便已是最值得高興的事了。」
少女沒吭聲,倒是笑了笑。
「殿下,您定然受了傷,奴婢替您包紮罷。」女孩擦了擦眼淚,便開始檢查雲止的身體。
雲止想說不用,可看雪青那副架勢,似乎不容拒絕。
她沒有問少女傷了哪裏,反倒是自顧自地查看着。
可雲止全身上下就只有手腕一處有傷,且那唯一的傷也早就包紮好了,根本不需要雪青再去操心。
也不知是關心則亂還是怎的,她非要看看才覺得安心。
雲止拗不過她,便也就如此了。
在雪青查看她的後頸時,不知是看到了什麼,手指微微顫動,甚至抿着唇不說話。
雲止覺得奇怪,她後頸根本就沒有受傷,雪青為何會是這般的反應。
「怎麼了?」她疑惑地問道。
女孩顫抖着手,替雲止掖了掖被子,啞着喉嚨低聲回答,「沒…沒什麼。」
她垂着眸子,眼裏掀起驚濤駭浪。
殿下的左耳耳後有一塊類似於心形的胎記,很小一塊兒,若非她陪伴殿下長大,時時刻刻關注着殿下,否則也不可能知道此事。
旁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可現如今這個人的後耳的確是有這麼一塊兒胎記,擦也擦不掉。
她方才看過了,不管是眉心的紅砂,手腕的小痣,還是耳後的胎記,都同殿下一模一樣。
按理說這就是殿下啊,可為何連公子告訴她這個人不是呢…
雪青想不明白,可她又覺得連公子不可能騙她。
畢竟鬼域中人都知道九公主同巫祝嫡子兩情相悅,那麼多年來,她也親眼目睹了他們之間的深厚感情。
她不相信連公子會傷害公主。
更何況他曾詢問過她,可否有覺得公主行為怪異。
她是有覺得的,從殿下去往羲國卻慘遭襲擊,險些喪命那次開始,殿下便有些不對勁了。
可她聽聞人在遭受危難後極易產生變化,便也以為殿下也是如此。
但按照連公子曾說話的話,性情大變的確有可能,但生活習性又怎麼可能輕易改變呢?
再回想殿下曾做過的那些奇怪的事…
什麼找奶娘,莫名其妙出去找人,動不動就消失…
當初她擔憂詢問會讓殿下想起那次險些喪命的不好經歷,便也未曾說什麼,現如今回想起來,不管怎樣都覺得不對勁。
「真的沒什麼嗎?」雲止輕聲問道。
她覺得今日的雪青很是奇怪,雖說依舊黏人,可行為舉止,總讓她感到怪異。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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