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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大夫槐!!」
陳浮生立刻毫不猶豫,以無間龍雀的劍尖,挑起猻喉,迅速向寶騎鎮內而去。讀書都 m.dushudu.com
如今他已是此地靈窯之主,方圓數百里,念動即是洞若觀火。再加上地理氣機氣運的加持,不過片刻已是回到煙籠巷。
此刻正值黎明前夕,巷內外街道上,並無行人,仍有些萬籟俱寂。
前方氤氤氳氳的薄霧繚繞方向,已經出現了亭亭如蓋,逾發顯得蒼翠森然的五棵老槐樹,延綿屹立,宛若千百年不變。
這也是陳浮生晉升龍骸靈窯後,第一次站在五大夫槐範圍內。
他微微閉目,感受周圍徐徐而來的地理氣機。
然後,以劍刃凝視自己的異色雙瞳。感到眼瞼蝕痛後,注目觀望。
在他可感應到的氣機籠罩之內,在他的異瞳視線內,以及整個寶騎鎮大勢的加持之下。
一眼望去。
陳浮生心中頃刻波瀾興起,久久不能平息。
眼前的五大夫槐樹,已經不是以往的那般觀感。
在他的視覺中,五棵老槐樹,開始變得獨立,不再是森森鬱郁的聯結,如封似蓋,而是顯得有些分隔。
每一棵老槐樹,竟是枝葉皆無,仿佛一個「符號」。
「橫、豎、撇、捺、勾......」
五棵老槐樹形成的「符號」,就像分割開的文字一樣。碎化、聚合、又分散、碎化、聚合......
這種詭異現象,讓陳浮生辨認不出,五棵老槐樹究竟是形成「一個字」?還是「幾個字」?
除此之外,在五棵老槐樹形成的「字」下面,是一個顏色鮮艷,幻彩斑瀾的「點」。
這一個「點」,異常明顯,痕跡分明。
是老井!
五大夫槐下的百年老井!
此刻看來,就像是五棵老槐樹形成的「字」,壓在這口老井的一「點」上。
「五大夫槐的存在,到底代表什麼?」
陳浮生心中雖然有疑惑,但目前並不是思考這個謎的時侯,救猻喉才是首要任務!
他當即緩慢接近樹下的老井。
在異瞳的觀感下,這個老井不再是正常的模樣。
深邃而幽遠的井口內,蕩漾着說不出的黃濛濛光影。宛若歲月沉澱,令人為之茫然而沉迷。
陳浮生並不是第一次來,立刻定心定神。
如今他手上已經沒有浮屠母鎖,自然不能像之前那樣,通過浮屠母鎖開啟進入冥獄的通道。
但是在路上與河童的分析,猻喉乃是噩絕奇胎吞噬母鎖所化,那麼必然也會相當於擁有浮屠母鎖的效果。
「試試再看!如若不行,那我只能藉助龍骸靈窯,強行動一動這口老井!」
陳浮生有了決斷,不再猶豫,以無間龍雀的劍尖托着猻喉,緩緩送入井內。
頃刻,井口內的黃濛濛光影,頓時蒸騰大作。
「有反應!」陳浮生大喜。
黃濛濛光影翻湧向上,懸浮於井沿,觸手可及。
剎那!
陳浮生眼前一亮!
冥獄黃泉路徑之影,再次入眼而來!
宛若一幅朦朧模糊的畫卷,在他眼前展開。
他此前進過一次,眼見如此,更是毫不猶豫,緊握龍雀神兵,帶着猻喉,縱身而下。
轟~~
恍惚間,陳浮生再次感受到經歷過的震耳轟鳴。
仿佛一塊萬斤巨石砸進河面的響聲。
響聲猶如狂潮掀起,拍擊轟隆,瞬間擴展,震懾心魄。
如此懵懵茫茫,過了不知多少時間。
徹骨冰寒透體而入,寒意來得快,去得也快。
也就幾個呼吸之後。
陳浮生恢復平靜,心中清楚知道,已經是進了冥獄,來到了所謂的黃泉偏路。
果然,睜開眼睛之後,他已經處身於崇山峻岭的夾谷之中。四周重巒疊嶂,黃煙塵霧瀰漫,天空無日無月。
嗯?
陳浮生有些疑惑。
按照他的經驗,若無「黃泉符詔」之類的遮幕,若無之前的浮屠母鎖,也無猻喉黑氣的輔助。
他所見的冥獄,必然是真實的!
並不可能是眼前這般模樣,真假亦幻。
但隨即,陳浮生恍然大悟。
他的衣袍內袋,帶着的「萬劫人皇詔」上,微微有着玄妙的意境波動,籠罩在他身上。
甚至抬頭,可見極為淡抹的淺黃氣焰,懸於頂上。
也就是說,「萬劫人皇詔」也具備黃泉符詔類似的效果,替他擋住了冥獄的真實末日環境,避免引起麻煩。
「快走,去當初的黃泉擺渡口。那裏接近黃泉河,是猻喉進化蛻變最佳的地域!」
河童急切的話語,飄進陳浮生耳中。#21434#21437#32#38405#31508#36259#32#121#117#101#98#105#113#117#46#99#111#109#32#21434#21437
他立刻縱身前進,來到偏僻地方,開始方術儀式。
此次,是為了辨認這一條黃泉偏路的途徑。
一切順利,陳浮生窺探了天地橋,記憶路途後,當即返回。又再加快速度,向着黃泉擺渡口而去。
如今他的實力,超越當初十倍不止,再次踏足黃泉偏路,已是一騎絕塵。不過數個時辰,已經遠遠望見黃泉擺渡口的山坡。
陳浮生當即一鼓作氣,穿進坡外的白霧,又通過千萬蜉蝣般匯聚的黑潮,一路衝上了山頂。
果然,景象又再一變。
高達十數丈,如同小山峰尖般的石雕,矗立在前。
高聳石雕兩端,是一排排延伸無盡遠方的石柱。巘戅閱筆趣戅
陳浮生再次見到「黃泉擺渡不倒翁」的石雕,稍微鬆一口氣。
「找個偏僻所在,為猻喉築個小巢。」河童又再出聲指點。
陳浮生不敢怠慢,立即上山頂尋找。
精心挑選了一處偏僻所在,取出玉匣,以二三十根靈刺舍,快速搭建出一個「小巢」。
然後,將已成凝固狀的猻喉,小心翼翼放入其中。
一切就緒,陳浮生終於是再鬆一口氣。
「等着吧......我也不知它什麼時侯能醒,蛻變成何等模樣......唯有等待。」河童幽幽的說道。
「既是脫離危險,等待便可以。無論多久,我必定守護,不會讓它有事!」陳浮生點頭。
「嗯,這才像個做父親的嘛......」河童也恢復了平靜,取笑一句。
。隨即又說道:「走,去周圍捕獲一些噩孽陰魂什麼的,將之做為猻喉進化蛻變的養份......」
「雖然我也沒做過,但想來,就像是孵小仔子一樣。有用無用,總比坐着枯等強些......」
陳浮生自然是同意。
只要能助猻喉早日恢復,即便要他現在去殺右輪噩孽,拿來做養份,也絕不會皺眉頭。
「將它放在這裏,安全嗎?」陳浮生不禁問道。
「這條路上,誰還敢接近它?你忘了你家猻兒子,是什麼存在?」河童再次取笑。
陳浮生想想,也是這個道理。
當即便轉身而去,迅速衝下山,開始追捕噩孽蹤影。
此地並非黃泉小千路主幹道,只是偏路、曲徑,但陳浮生腦海中深印地形,發起狠來追殺噩孽,並非難事。
如今他的實力,堪稱摧枯拉朽,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大多隱藏的陰魂、噩孽、邪物等等,皆成了劍下之灰。
如此一天、兩天、三天......
時間就在追殺噩孽,帶回擺渡口,又下山追殺噩孽的循環中不斷流逝......
所幸的是,凝固狀的猻喉,果然一天天有了改變,讓陳浮生也放下心來。
陳浮生趁此時間,也多番琢磨自己新獲的神通「神宮三吉」,以及「噩燃劍陣」。
而且他手中的靈刺舍也還有近百根,每天也會當作靈丹般在手中煉化,繼續增強靈窯的靈光之瓣。
所謂靈官,就是在法力、修行、感悟、技藝等方面,達到一個新的頂峰。
如今他的實力已是超過靈官,需要的是精益求精的雕琢,達到一個更高的圓滿。
陳浮生煉化靈刺舍的手段,雖然比不了瑤芝芝的「炎帝長生經」,但畢竟是有收益。雖緩慢些,卻也在增漲着。
轉眼已經過了二十多日。
陳浮生終於是水到渠成,將手上的靈刺舍煉化大半,體內靈窯靈光之瓣,超過二十倍!接近二十一倍!
自身成績喜人,猻喉的進化蛻變也在平穩渡過。
一切向着好的方向發展!
......
第二十八天。
陳浮生將自己捕獲的噩孽濁氣,以及陰魂邪物的精粹,放入小巢內。
他凝視着小巢內宛若沉睡的猻喉,可見猻喉已經脫離了凝固的石化狀態。雖然形象未有大變,但看着令人放心。
休息片刻,陳浮生正要繼續下山。
突然!
後方的黃泉河上,傳來悠悠的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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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陳浮生心中一震。
船歌顯得熟悉,當初小師叔也曾在黃泉河上唱過。
只是此刻這聲音,卻並非小師叔。
而是顯得蒼老些,更渾濁一些。
陳浮生在此待了二十八天,從未感應到後方的黃泉河上有什麼動靜。除了潮浪聲隱約而來,近乎千百年廖無人跡。
如今正值猻喉進化蛻變的關鍵時刻,陳浮生不會讓任何意外發生。
他當即以劍刃凝視自己異色雙瞳,感到蝕痛後,便悄無聲息遁身而去,在山頂邊緣,注目遠望。
果然。
巘戅英雄聯盟小說yxlmxsw.c#111m戅。一艘顯得簡陋的小船,在滾滾濤濤,氣勢如同大海的黃泉河裏,搖曳而來,越來越近。
這船同樣是無底之船!
但卻沒有烏蓬,僅就一艘小舢板,無蓬無帆。
船頭,負手站着一位五旬男子。
此人穿着簡單的布褲短褂,頭髮胡亂挽個髻。並無特色,極是普通平凡。
在陳浮生的異瞳窺探中,此人竟是如同凡人,毫無法力或氣勢上的波動。
陳浮生不禁為之一凜,警惕萬分。
如此平凡之人,在他的記憶中,只有老王、貔吉天祿等有數兩位身上見過。
能夠暢行黃泉河,披波斬浪而來的,豈是凡人?
「小友,有緣相見,幫我個忙如何?呵呵......」
小船上那人,竟是目光如炬,發現了陳浮生的存在,朗朗聲音傳了過來。
然後,他腳下小舢板,仿佛縮地成寸。僅幾個呼吸,便從數里之外,蕩漾而來,徐徐停泊在陳浮生處身的山坡下,河礁石邊。
「小心!」
河童的聲音,如同細線,鑽進陳浮生耳內。
「此人身上有昊界的氣息,我不便與你再說話......」河童說完便無聲無息,斷了與陳浮生的聯繫。
「昊界?」
「一位昊界之人,來到冥獄黃泉上泛舟?」
陳浮生提高的警惕,再次拔得最高。
山下,河礁石邊停泊的小舢板,隨波蕩漾。此刻猶如近在眼前,船頭之人,立即被陳浮生瞧得清楚。
此人臉色焦黃,眉間似乎有疤痕。外貌普通而不起眼,唯一的特色是耳朵有些大。
「小友,不如上船來一敘,如何啊。」船頭人笑呵呵望向陳浮生,朗聲說道。
陳浮生此刻是警惕萬分,怎麼可能上一個陌生人的船?
「前輩,在下有些要事,不便分身,還望原宥!」
陳浮生說完之後,拱手致意。
「呵呵,小子還挺謹慎!」
船頭人仍是笑呵呵,又再說道:
「你上船來,幫我個小忙。我必有重謝!無須你出力,動動嘴皮子就行,方便得很。」
。陳浮生聽到此句,更覺得不靠譜。不動聲色地緩緩退步,只是拱手致歉,搖搖頭。
#21434#21437#32#39030#28857#23567#35828#32593#32#120#105#110#100#105#110#103#100#105#97#110#120#115#119#46#99#111#109#32#21434#21437#12290「你莫怕,我並無敵意。」
船頭人笑道,「再說,我路過阿鼻集市時,還曾見過你。你與老王有舊,我又豈會害你?」
巘戅網戅。陳浮生心裏一驚,此人竟知道阿鼻集市?還見過我?
船頭那人似乎要打消陳浮生的疑慮,笑呵呵又道:
「你放心,說不定哪天我也加入逆巢。到得那時,你我說不定成了忘年交,哈哈哈哈......」
話已至此。
陳浮生極度冷靜,暗暗思索。
此人神秘莫測,完全窺探不出根底,即便退避,但有猻喉在旁,也不可能退到哪裏去。
無論如何,陳浮生不可能丟下猻喉不管。
「前輩,你既與老王相識,那便也算是阿鼻集市的朋友。」
陳浮生緩緩道,「不知前輩找我,是有什麼事?」
船頭那人擺擺手,顯得輕鬆的說道:
「找你,自然不是難事。你放心,我並無敵意。小子,莫那麼謹慎。」
「聽老王提過,你的占卜問卦之術,堪稱驚艷!」
船頭人笑呵呵道,「我這幾日,又正好在此釣魚。你到船上來,我每釣起一條魚,你便用占卜問卦之法,幫我算算,這條魚是何來歷。」
「無論你怎麼說,都由得你。這個忙,你應該是幫得,我也不為難你。事成之後,我必有重謝,如何啊?」
「釣魚?」
陳浮生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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