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蘆谷左側山林里,無極門五百位築基弟子在操縱飛劍,在御劍組成劍陣的同時,手裏各握有一塊中品靈石。
操縱飛劍極為耗費法力,靈石在手裏快速的黯淡,精純的靈力被吸收在丹田裏,並提供出源源不斷的法力應敵。
「殺!給我殺!片甲不留!」
在這些築基弟子前,卻是站立着一人,滿頭白髮在風中飄蕩,渾身狂沙繚繞,雙手往前的一推,當即一股狂沙風暴掀起。
這股狂沙挾萬鈞的力量,可謂是凌厲到極點,風沙掠地的地方,都是鮮血飆濺,生命似稻草般倒地,轉眼間就滅掉二三百騎。
此人正是孫世雄,在突破金丹真君以後,他便在皇城廢墟尋到到上古真王的傳承,領悟到二十八種神通,並將其中兩種祭煉成為本命神通,實力飆升至金丹初期巔峰,隨時隨地都可晉升金丹中期。
此時站立在前,雙手在虛空裏一抓,當即狂沙宛若怒龍般捲起,無情的收割着虎豹騎的性命。
而在孫世雄的左右兩側,卻是謝天和謝地,兩位堂主前者御獸,放出六階巔峰的蠍尾虎,後者則是驅蟲,同樣祭出六階的赤炎蜈。
卻是並不上前參與剿敵,只是冷冷的環伺在左右,守在這五百築基弟子前,即便是金丹後期的虎豹真君,也是不敢上前一戰,倘若是被纏住那是萬難脫身的。
「媽呀,快跑!往右邊逃去。」
虎豹騎的左翼當即傷亡慘重,先是大火率先打亂他們陣腳,再加上五百飛劍的劍陣切割,隊伍當即是支離破散,逼的他們往右邊逃去。
然而卻在此時,右邊的山林里,忽然間喊殺聲四起,三四百位築基修士破雪而出,勢如破竹般衝殺出來,顯然是早有埋伏。
「往哪裏逃,讓我葉寒庭,送你們一程!」
一位白衣勝雪的劍客飄然而出,似在雪中閒庭信步般,他拔劍而出劈空一斬,當即數十位虎豹騎就此斬斷頭顱,再也沒有任何的氣息。
「哈哈,殺的痛快,記住殺你們的人,是我石震風!」
在這一道聲音的響起,當即一位氣宇軒昂的青年,手持方天畫戟衝進敵軍,宛若虎落羊群一樣,手中方天畫戟所過之處,儘是殘軀伏屍,悽厲的慘叫聲此起披伏。
天劍真君葉寒庭和鬥戰真君石震風,也是得到皇城廢墟上古真王的傳承的,實力早已是突飛猛進,並不弱於孫世雄多少,短短的片刻間,便就收割五百虎豹騎的性命。
兩人衝殺在虎豹騎里,宛若來自地獄的殺神,而跟在他們後面的,卻是青靈門、道德門、離火門、玄天派、天元宗、白家堡這五派一家族,金丹真君足有十餘人,築基修士也有三百餘人。
這是一面倒的屠殺,虎豹騎這支雄獅獸騎,此時宛若割麥子一般,被人無情的收割,絕望的情緒在蔓延,生命脆弱的一面徹底展現出來。
在驚恐慌亂里,有人是被殺死,也有人被虎豹獸踩死,宛若待宰的羔羊一般,簡直是亂成一團。
「嗚嗚!金丹真君,趕緊逃吧!」
一位虎豹騎肝膽俱裂,見到伏擊者有十幾位金丹真君,卻是嚇得是屁滾尿流。
「什麼揚名立萬?沒有命在什麼都不是,我可不想死在這裏。」
又有一位虎豹騎喊出心中的絕望,恐懼宛若病毒般傳播,虎豹騎雖然可以一當百,不過那是對上普通人,此時卻被金丹真君和築基修士伏擊,只有亡命而逃的份上,望着葫蘆谷的兩頭瘋狂涌去。
虎豹真君也是心生絕望,現在想讓虎豹騎儘可能的逃走一些,雖然他自信實力高於任何一人,但是伏擊者的金丹真君有數十人,根本就是雙拳難敵眾手,哪裏還敢同他們交手戀戰?當即大吼道:「兒郎們!不惜一切的手段,能逃命的趕緊逃吧!」
虎豹騎可是他訓練的心血,不願意看到他們都死在這裏,而且他同樣也不想死,當即瘋狂的催動坐騎,往着進口的方向逃去。
這時候,已經有三四百騎逃出峽谷,然而沒等他們來得及慶幸。
「轟隆隆」一陣驚天巨響傳來,一座山嶽從天而降,當即將他們壓成血肉模糊的肉餅,將那道狹窄的進口,卻是死死的堵住。
「混賬!」
虎豹真君是目疵欲裂,雖然他心裏憤怒萬分,但此時逃命才是要緊的事,當即在坐騎上彈身而起,就準備越過這座大山。
然而沒等他躍身半空,一隻巨爪忽然的破空而出,在那山嶽里拍出來,似乎是在拍落一隻討厭的蒼蠅。
「風豹飛翼!」
虎豹真君臉色當即大變,一頭豹子的虛影在背後浮現,兩隻肉翼當即生出後背的胛骨,閃電般的掠空而去。
但是巨爪的威勢極大,即便是他已避開,但是狂風在耳邊掠過,臉頰卻被割出一陣陣血絲。
不等他驚駭莫名,就聽到下面傳出一陣慘叫,顯然是跟着逃命而來的一百多虎豹騎,就在這一爪里直接的拍死。
虎豹真君當真是肝膽俱裂,他怎麼也是想不通,這一隻巨爪的主人,分明在兩日前的大戰里重傷垂死,怎麼短短的時間裏,卻是全然沒有一點事似的。
此時,他顯然已經認出那座山嶽,乃是金爪貂熊山嶽潛行術幻化,沒有想到再次碰到這個煞星,自知根本就不是對手,當日同這四靈獸一戰當中,已經深刻認識到對方的厲害。
「今日怕是在劫難逃?」
虎豹真君的心裏,湧現出一片的悲涼,他一生當中面臨險境無數,從來沒有似是今日這般險惡。
「快,快往出口方向突圍!」
七階的金爪貂熊守在葫蘆谷進口,即便是自己也別想硬闖出去,而且此時那五百把飛劍掠空而起,將上空完全的封鎖住,他即便是想要硬闖都是沒可能闖過去,此時只能將僥倖心理放在出口,希望伏擊者再無高手,讓自己有逃命的一線生機。
言及此念時,虎豹真君雙翼似電般的掠過長空,渾身化作一抹流光,往着出口的方向逃去。
可惜,沒有等到他到跟前,就感覺有一陣熱浪襲來,在那羊腸小道上,有着一人屹立如山般擋在前面。
那人體型極為的魁梧,披着一件火紅色的衣袍,就此肅然而立,渾身的氣勢讓他心裏發寒。
這是什麼人?
然而不容他多想,便就眼前火光沖天,一隻帶着火焰的手掌拍擊而下,宛若拍死一隻螞蟻一樣。
「不好!」
背上的豹翼掠空而起,渾身宛若瞬移一樣,將法力提升至極限,一個在半空裏的側飛,便就險險躲過那一記烈火焚天掌。
但是他背後的虎豹騎卻是沒此本事,烈火焚天掌排空而去,當即上百人連慘叫都未及發出,就化作一陣灰飛。
「什麼人?好生的厲害!」
虎豹真君是徹底的絕望,雖然他是金丹後期的真君,但當前此人的強大,讓他內心深處都是感到震顫。
一萬虎豹騎鑽在這口袋裏,沒有想到在裏面,居然埋伏有二十餘位金丹真君,以及八百餘位築基真人,這簡直是將一群羊趕到狼窩裏,在前後的進出口,七階靈獸和金丹強者一夫當關,根本沒有任何人可以逃出性命,這是精心設計的圈套。
「完了,虎豹騎要完了,我虎豹真君也是難逃此劫?」
虎豹真君心裏湧現出絕望,仰天的長嘯一聲,將悲涼的聲音傳的老遠。
「我不信命,來者何人?」
虎豹真君發出怒天咆哮,雙手在虛空裏一揚,利爪似電般掠出,朝着那位紅袍大漢撲去,他不信同是金丹後期的修為,自己不可能不是此人對手?
「記住,殺你的人,是無極門雷萬山!」
那紅袍大漢冷笑一聲,他右拳閃電般朝着半空打去,一陣排山倒海似的火焰排空而去,空氣仿佛被貫穿出虛無,那無以匹敵的熊熊烈焰,即便是一座山峰,都能被這一拳轟的炸裂。
「不!」
虎豹真君頓時大吼起來,那一拳的力量讓他心裏恐懼,知道若是被擊中的話,定然是必死無疑的。
這時候,他卻是哪裏敢硬拼?當即雙翼破空的一閃,瞬息間拔高數百丈,想要在生死一發間避開那一拳。
可是這一拳速度極快,宛若電芒一般快不可言,挾有無可匹敵的力量,瞬間就擊穿在他的肉軀上。
「轟!」
一聲巨響傳出,葫蘆谷的方圓數丈的虛空,都是顫抖了幾下。
雷萬山的一記火煉爆炎拳,居然將虎豹真君硬生生打爆。
「殺!一個都不留!」
斬殺了虎豹真君,虎豹騎是群龍無首,剩下來只不過是單方面的屠殺而已,根本沒有人可以抵擋得住。
在此同時,離着地指城五十里以東的仙女湖,一輪明月倒映在仙女湖之中,讓仙女湖看起來美輪美奐,宛若是仙境一般。
這時候,兩道影子在月色里破空而來,正是金烏真君和避疫真君。
金烏真君聽到金丹期的美女修士,早已經是心癢難耐,一路上催促着避疫真君來到此地。
仙女湖裏,在月光倒映的地方,一位白衣女子斜倚月色,長發披在在肩頭,如水一般的柔和,雙眉斜長入鬢,一對風目比常人長上寸許,白皙的皮膚上紅唇似焰,一眼望知都讓人怦然心動。
尤其要命的是,她渾身籠遭在無法揣摩的朦朧水霧裏,淡淡的神秘感以及清麗無匹的容貌,構成一種不同尋常的獨特氣質,似是隱藏在雲霧裏的明月。
「果然是美女,她的容貌乃本人生平僅見!」
金烏真君站立在仙女湖旁,臉上的神色有些動容,仿佛是在此時間裏,夜空裏最明亮的東西顯現在他眼前。
在月色下,那淡雅如仙的絕色玉容,天鵝般高貴的玉頸,晶瑩如玉般的雪肌玉膚,輕盈曼妙的窈窕身姿,構成了一幅絕妙的動人畫面,讓金烏真君恨不得立即據為己有。
「世間居然有如此絕色美女?避疫師弟,你要師兄怎麼謝你?」
金烏真君是垂涎欲滴,望着朦朧水霧裏那白衣女子,伸出舌頭舔舔乾燥的嘴唇,只覺得丹田有一團火在燃燒,這是他修煉金烏烈火神通產生的慾火,倘若是不及時的瀉出,對於自身的修為進階有礙。
他正待起身跨步仙女湖時,回頭望一眼避疫真君,卻是問道:「避疫師弟,以此女的高貴氣質,絕對不是沒有身份的,她到底是誰?」
避疫真君臉上掠過戲虐的神色,卻是笑道:「金烏師兄,師弟不是早就說過,此女乃是無極門傳功堂堂主,若水真君唐景香。」
「好,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這女修士乃世間難尋,剛好收在老子的帳下,用來侍寢在床上傳功。」
金烏真君平生最大的缺點就是好色,也是因為他的功法所致,而且這唐景香的絕世容顏,讓他很快便就迷失沉淪,本來立即的掠身而去抱得美人歸,但是望到腳下結起薄冰的湖水,不由的有些猶豫起來。
「金烏師兄,美人兒就在眼前,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避疫真君眸子裏掠過微不可查的冷色,但聲音里卻是充滿誘惑,
「媽的,老子已經有兩百年沒有碰過水了,這湖水足有百頃,實在是讓人不舒服。」
金烏真君的神色有些踟躕,不悅道:「老子生平在有水的地方,戰鬥力都要下降三成,避疫師弟難道你不知道麼?」
「哎呀!金烏師兄,這倒是疏忽!」
避疫真君扶額疾呼,卻是說道:「要不師弟放開她,但就怕沒有幻術,這美人兒趁機逃走。」
「且慢!」
金烏真君卻是哪裏肯?當即搖頭說道:「現在看樣子,老子只能燒乾湖水,然後抱得美人歸!」
話音一落,他當即是運轉神通,張開嘴往前的一噴,一道火焰瞬間的落在湖水裏,這火焰落在水裏,竟然沒有被完全的澆滅,反倒是似跌落油鍋里,湖水立即劇烈的燃燒起來。
這上百頃的湖水瞬間燃燒,一陣陣的水霧瀰漫在湖泊上空,一陣陣似雲煙般霧氣縈繞,湖水裏的唐景香若隱若現,宛若在瑤池仙境裏的仙女一樣。
上百頃的湖水,居然在金烏真君的火焰神通下,在瞬間的燃燒成為霧氣,連湖底的淤泥都被燒乾,成為一片龜裂的陸地。
「哈哈,美人兒,等着老子來寵幸你!」
金烏真君早已是迫不及待,立即的掠空上前,沒有湖水壓制他的修為,此時卻是肆無忌憚。
豈料眼見就要掠空而至,周圍的白霧忽然涌動起來,居然是一條條的水龍,似是捲起颶風一般席捲而來,將金烏真君纏繞而來。
金烏真君也是色迷心竅,等到他發現時已經來不及,這一條條水龍宛若繩索一般,將他纏繞的結結實實的。
金烏真君不由的臉色微變,不過他畢竟金丹後期的修為,周身當即是冒出一陣火焰,一陣『滋滋』聲傳來,纏繞而來的一條條水龍,當即化為漫天的白霧。
「這怎麼回事?避疫師弟?」
金烏真君當即的扭頭望去,但是這一眼望過去,當即是神色大變,此時腳下已經是波光粼粼,似乎是憑空生出百頃湖水,無數的水龍破空而出,源源不斷的朝着他纏繞而來,。
而且更加要命的是,不知道是在上面時候,周圍的溫度在瞬間的降低,那些水龍竟然立即的凝結,成為冰龍纏繞在金烏真君身上。
這一股徹骨的冷意,簡直是奇寒無比,金烏真君一顆火熱的心,也在瞬間跌落在冰窖,此時他的腦子還有些莫名其妙,他的這一門功法有着缺陷,對水有着本能的畏懼感,而且冰也是克制他的功法。
金烏真君卻是驚駭欲絕,當即的大吼道:「避疫真君,你告訴老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是等到他轉過頭去,在背後卻是空空如也,那避疫真君早已經是不見蹤影。
時至此時,金烏真君哪裏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避疫真君明明知道他怕水,為何找一個女子安排在水裏?
可等到他想明白時,卻是已經來不及了,徹骨的奇寒在空氣里傳來,當即水氣結成一片片的冰花,一股肉眼可見的寒氣蔓延在全身,全身當即是僵直起來。
金烏真君是驚恐萬分,渾身的火焰透體而出,想要將那寒氣全然的逼開,倘若是在平常的話,卻倒是未必不能,但也怪他大意被暗算,而且天時地利都不利於。
此時空氣里瀰漫出水汽,對他修為有着隱隱的壓制,潮水一般的傾瀉在身上,似乎是無孔不入一般,鑽在渾身的毛孔里化為寒流,將渾身的筋骨全然冰封,似乎連丹田都完全的凍結起來。
「不!」
金烏真君發出驚恐的吼叫,他才發現不知在何時,渾身上下覆蓋寒冰,死亡的危機襲上心頭,讓他恨不得立即離開這裏。
然而,不等他再有任何反應,那股寒氣便就漫過脖頸,將他的腦袋也是完全的凍結,被徹骨的奇寒凍結成一座冰雕。
色字頭上一把刀,金烏真君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堂堂萬獸谷的左護法,享譽邊荒的金丹後期真君,居然會死在自己的色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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