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讓出三成半。」說話的是金玉,一雙美目閃爍不定,瞧着張白,眨也不眨。
張白笑了笑,道:「也非我能所決定,價高者得。」話剛說完,便聽李飛雲道:「四成。」說完看着金玉,一臉神秘的表情,似笑非笑,金玉笑容不減,仿佛一點也不覺失落。
能給出四成利潤,實在是個不小的讓步,一時場上又沉默起來。原本四成的利潤,已經讓張白相當滿意,不過他還是想試一試,當下道:「想必眾位有所不知,這類出資助有才學的讀書人的事,家父曾在蘇州的太湖書院有過,是以此次是嶽麓書院試選,在下已請了太湖書院的選中才子,前來對參加評選的學子,就本身經歷,講述指點,講述之所,當然是在嶽麓選才指定獨家客棧,如此一來,張某可以保證,前來星沙的各地學子,定不會住在別家了。」
這話一說,無疑於給三人打了最後一劑強心針。但聽金玉笑道:「張公子說的人家心裏痒痒,那便出四成半。」張白滿足了,便要說成交了,再敲下去他自己都覺得過意不去,畢竟自己幾乎沒啥成本啊。
忽聽從未叫價的陳琛發話了:「我出五成半。」
五成半?!沒錯!百分之五十五。如果這是拍賣會,那無疑是拍出了天價。
張白看了看陳琛,他仍是那個樣子,臉上波瀾無驚,一切不為所動。不過,好像方才瞧施華文的手跡之時,神色有些激動。這讓張白改變了對他的看法,張白開始覺得他不是一個死讀書那麼簡單。
綜觀三家客棧,瀟湘客棧規模最大,能接納的客人也最多,所以即便能讓出多一些利潤,還是能賺不少,以另外兩家的規模,如果讓出五成半的利潤,只怕要有些困難了,畢竟還要發工資上稅的。而且,五成絕對是一個臨界點,過了五成,就會讓商家覺得非常不爽,媽的老子辛辛苦苦賺的錢,還要分一大半給你!
所以當陳琛喊出五成半的時候,不僅決定了他的成功,同時顯示了他的不凡。雖然張白看的出來,施華文是他的老師,他對嶽麓書院有種特殊的感情,但這絕對不是主要原因。
金玉、李飛雲皆是詫異之極,不可置信的看着陳琛,心裏百般思量,卻怎麼也想不通。張白心裏得意一笑,當即道:「陳老闆好氣魄,那便這般。瀟湘客棧,便是嶽麓選才指定獨家客棧。明日下午,張某再找陳老闆商談其中細微之處。」
此話定音,陳琛仍是神色不變,不喜不樂,仿佛跟他無關一般。李飛雲的臉上掛着幾許失望之意,而金玉的眼中,竟透着一絲促狹之色,這讓張白百思不得其解,只得作罷。
既然敲定,眾人皆已沒了食慾,而張白早料如此,此刻已然飽了。錢已付了,陳琛、李飛雲相繼告辭,只有金玉一人,卻留着不走,看着張白,似有談意。張白心中竟有些忐忑,不過臉上不能讓金玉瞧出來,笑道:「莫非金老闆想加價麼?此事已然答應了陳老闆,現在再加,只怕晚了。」
金玉靜靜等他說完,幽幽的道:「我當然曉得,留下另有他事。」
「他事?」這讓張白心中莫名的跳的激烈,媽的,這小娘皮不會是想勾引我吧,看來到目前為止,朱熹這類的頑固還沒出現,女人還真是心動就行動啊。嘿嘿,這金姑娘審美觀點還真是領先,不過,或許老子古今通吃也說不定。
男人心裏有淫蕩的想法時,無論如何掩蓋,臉上總有點不自然,所以張白此刻的表情,讓見怪此類事的金玉立時明了:這張公子在想使壞呢。但聽金玉道:「張公子莫要錯意了。」
「啊,沒有錯意,沒有錯意,金老闆還有何事?」張白此刻已然臉色如常,無比正經。
金玉暗自搖了搖頭,這人作偽的本事當真天下無雙,不過,自己要找的不正是他麼?當即笑道:「張公子是個聰明人,我也不饒彎子了,方才樓下來了一群江湖人士,不知張公子可曾察覺?」
張白心裏有點緊張,古代的江湖人士,那可是跟現代的黑社會差不多,還是少惹的好,說道:「那些人,說話聲音不小,張某倒是聽見了。」
金玉道:「張公子乃是我大王朝人士,且飽讀詩書,於商道之上,又是出類拔萃,對我大王朝的國勢,也定是關心的緊吧。」
考慮到自己老家在皖南,後來隨父母遷到上海了,兩個家鄉都在如今的大王朝境內,張白點了點頭,道:「身為大王朝的子民,國家之事,匹夫有責。」
金玉眼中一亮,道:「好一個『匹夫有責』,但願張公子說話算數。」張白有了種不詳的預感,說道:「金老闆有話便說,無需顧慮。」
金玉道:「不知張公子對如今天下大勢,有何高見?」
張白上次問了個讀書人,直把那人問的險些崩潰,但所問的東西,委實太廣,於當今天下的局勢方面,張白只知道大王朝幾乎所有的國土都在長江中下游以南的地域,說的明白一點,大致上就是今天的湖南,江西,安徽,江蘇,浙江,廣東,福建,台灣等地方,再西邊就是蜀國,蜀國的西北面,便是姜國。而大王朝的北面,則是燕國。再往北,就是茫茫草原沙漠,那便是蒙古人的地盤了,而這個時候的蒙古人,各個部落仍是各行其道,並沒有出來成吉思汗類的一統者。
但若要問張白如今天下大局,他是萬萬答不上來,只好道:「這個,高見談不上,隨大流而已。」這樣回答,倒也可以矇混過關。
金玉眼中閃過一絲失望,道:「那張公子對我大王朝的形勢,有何見解?」
靠,看來這位姐姐還非要老子發表高見,張白略一思忖,道:「我大王朝處在南方潮濕之地,多雨水,應當儘量避免戰禍,修養生息,必定會成為各國之中最富有的。」這話無論放在什麼時候都不會錯,張白放心大膽的說了出來。
金玉道:「張公子所見果真不凡,他人皆是從朝政談起,唯有張公子自廣大百姓說起,小女子受教了。」
張白見達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笑了笑,道:「不敢當,不敢當,金老闆到底所為何事?」
金玉沉默片刻,看着張白,心道:「還猶豫什麼呢?試試也好,此人不可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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