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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02-06
此人竟然認識斷喉匕?這一點確實讓黃雀有些吃驚。
他盯着王炮,看了一會,「你認識斷喉?」
王炮有些激動,「你這樣說,那就是承認了?」
黃雀點點頭,既然對方已經認出,那乾脆就坦然面對。
王炮看着黃雀,一字一句,「斷喉匕,張青陽前輩的武器,今日一見,確實是榮幸萬分,恕我冒昧的問一句,張青陽張前輩是你什麼人?」
對方不但認識斷喉匕,竟然還知道張青陽,黃雀不由的多看了他兩眼,隨即說道:「你又是誰?問這麼多做什麼?」
王炮看着黃雀,顯然,現在的情況可不足以讓對方有問必答。
見到黃雀亮出了斷喉匕,又想到剛才那番驚心動魄的追逐,王炮明白,別說是現在自己不熟悉的環境之下,即便真是自己了如指掌的地盤,估計也不一定能夠從黃雀的手中逃脫,再者說了,黃雀有如此凌厲的速度,可他最厲害的或許還不是速度,因為,穿心斷喉張青陽的刀法可是鼎鼎大名神乎其神的,至少,王炮現在的思維是這樣認為。
能擁有斷喉匕,不是張青陽的親人,也必定是跟他關係匪淺之人,這種人,絕對得到了斷喉匕的精妙刀法傳授,王炮,沒有把握。
一連串的思想全部湧現在了腦海當中,只是一瞬間,王炮就似乎明白了一切,今天,他註定與眼前的這個箱子無緣,只不過……
王炮決定另尋其道而行了,有些事情從他開始懂事的那天開始就一直出現在他的腦海中,為了找到其中的答案,他整整努力了十年,今天,或許是真正線索開始出現的時候。
「你還不還盒子?」
黃雀的語氣很冷,不管對方是什麼人,他敢大搖大擺的去十月楓偷東西,光憑這一點,黃雀就不會對他有好臉色。
王炮突然笑了,「講速度,你我不相上下,講實力,或許也是不相上下,不過,這裏是你的地盤,你手中又有張青陽前輩的斷喉匕,我相信,能擁有斷喉匕的人,一定不是尋常人,今天,我王炮認栽了,半夜三更深夜造訪,絕非君子所為,他日,我專程上門道歉。」
黃雀聽的一愣一愣的,這傢伙,剛才還被自己玩命的追逐,現在,竟然還說要跟自己道歉,這可能嗎?
可他正想着,王炮卻是突然將手中的那個假冒魯班盒往他的眼前一拋,隨即腳下一點,瞬間就在牆面上蹬了六七下,一縱身,越過了高牆,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速度,簡直是詭異到了極點。
黃雀傻傻的看着那五六米的高牆,說實話,黃雀是有那種速度,可要說一下用腳翻過高牆,實在是不敢想像。
黃雀捧着盒子,快步的走出了胡同,剛到胡同口,就碰到了迎面跑來還光着腳丫的小丟。
「黃雀哥,你沒事吧?」
小丟着急無比,他就怕黃雀出什麼意外。
黃雀搖搖頭,「沒事。」
「是什麼人?」
「不知道,看來,是為魯班盒而來的,不過,讓他跑了,他的速度很快。」黃雀還在回憶着剛才王炮的那種身法,過了一會,說道:「好了,回去吧!」
兩人衝出十月楓的時候,劉金銀邢不該兩人也都驚醒了,見到有人半夜三更竟然敢來十月楓溜門撬鎖,倒真是有些大跌眼鏡,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看見黃雀跟小丟都追了出去,而且對方的目的還跟魯班盒有關,劉金銀不敢耽擱,第一時間給趙道途打了電話,畢竟只要是有關於魯班盒的事情,就有可能牽扯到黃海林,所以,通知趙道途是劉金銀感覺最應該去做的事情。
趙道途接到電話之後馬不停蹄的就趕了過來,剛剛踏入十月楓的大門,黃雀跟小丟也剛好趕了回來,看見兩人都安然無恙,劉金銀跟邢不該才總算放心了下來。
趙道途仔細了詢問了一番,又看了看十月楓的門鎖。不由皺起了眉頭。
「雀仔,你看清楚了是什麼人沒有?」
趙道途看着黃雀,點燃了一根煙,問道。
黃雀點點頭,將手中提着的假冒魯班盒放在了桌子上,說道:「在老劉以前理髮店的那條胡同,他被我截住了,對方很年輕,最多也就二十五六歲。」
「還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沒想到這麼年輕,你剛剛說,他跟你的速度不相上下?」
黃雀點點頭。
黃雀的速度趙道途是知根知底的,能跟黃雀不相上下的人,那絕對也是可以用匪夷所思來形容的。
「他很奇怪!」黃雀再次說道。
「怎麼說?」
趙道途趕緊一問。
黃雀將遇到王炮的事情全部都給說了一遍。
「這樣說,他是為鬼斧寶盒而來的了?」趙道途一問。
黃雀思索了一番,說道:「應該是,只不過我們手中有假的盒子,他是怎麼知道的?」
趙道途點點頭,「看來,這個人不是普通人啊,對了,雀仔,你剛剛還說,他還會回來?」
「他是這樣跟我說的,就是不知道是真還是假?」黃雀有些不確定。
趙道途陷入了沉思,靠在椅子上,過了一會,說道:「我相信,他一定還會出現的。」
說着話,腦海中卻在不斷的思索着對方的身份,能半夜三更無聲無息的進入到十月楓,還能跟黃雀比拼速度,光是這兩點,就足夠讓趙道途重視的了。
一輛黑色的雪佛蘭科帕奇在凌晨四點下了高速,緩緩的駛入了傾城市。
野田俊夫跟遠藤希子還是坐在了車的最後排,當車開入了寧靜的街道之後,野田俊夫一直緊閉的雙眼也是緩緩的打開,望着街道兩邊的昏黃路燈,他不由的想起了很多的事情。
野田俊夫將車窗放下一些,任由涼風呼呼的吹了進來,他感受着這絲涼氣,緊緊的拽着拳頭,喃喃的說道:「七十年了,遠藤少尉,當年的天氣聽說比這要冷的多,白雪漫天,寒風刺骨……」
遠藤希子知道,眼前的大佐又想起了他的祖父了。
「大佐,過去的事情就不用再想了。」
「不是我想去想,而是我的大腦在不斷的指揮着我,一定要去想,野田家族的恥辱,當年就是從這裏開始的。」
遠藤希子知道,他即便是想勸,也是勸不了的。
雪佛蘭不斷的在街道上行駛,如同一個幽靈,載着六個殺罰果斷的死神,一路疾馳。
「等等,先去北郊!」
「北郊?」開車的駕駛員一聲呢喃,隨即見後面的野田俊夫沒有了聲音,頓時不說話,雪佛蘭一個拐彎,快速的向着北郊方向行駛了過去。
這幫人,無一不是中國通,尤其是開車的這個駕駛員,更是對傾城市的每一個點都深入心中,要作戰,自然要對這塊陣地了如指掌。
半個小時之後,雪佛蘭緩緩的到達了傾城市北郊的位置,停了車。
野田俊夫緩緩的走下了雪佛蘭,他站直了身子,看着前方,不遠處,一棟前清時期留下的老房子靜靜的矗立在那裏,雖然歲月的滄桑流逝,當初的已經物是人非,可野田俊夫卻似乎依稀能夠從空氣中聞到一股血腥味。
七十多年前,一封電報從遙遠的中國一直到達了日本的東京,電報的內容很簡單,主要說明了一件事情,少佐野田平志光榮犧牲,沒有完成天皇陛下交給他的神聖使命,與他一起犧牲的還有遠藤家族的高級特工遠藤千秋。
歷史是誰都擋不住的腳步,可它,卻深深的映在了野田家族每一個人的心中。
正如野田俊夫所說,這個地方,是野田家族恥辱的開始。
野田俊夫死死的看着,他突然邁動了腳步。
遠藤希子趕緊迎了上去,「大佐,這個地方,我們不能去,它已經成為了傾城市的重點保護文物,我們,千萬不能因小失大。」
野田俊夫停住了腳步,一陣苦笑,「遠藤少尉,你放心,我現在的頭腦很清醒,我只是想站的更近一些,我想對我的祖父說,七十年了,野田家族的子孫再次的踏上了中國的這片土地,這一次,我絕對不允許以前的事情再次發生,我一定會找回屬於野田家族的榮譽。」
說着話,他慢慢的逼上了眼睛,他在感受,他似乎已經看到了那個夜晚,白雪漫天,一個黑影迅速的潛入了眼前的這棟古老建築,隨即一手穿心,一手斷喉,猛然的對屋內之人發動了攻擊……
隨即,白雪逐漸的被鮮血給浸染,觸目驚心。
野田俊夫皺起了眉頭,他拽緊拳頭,寒風拂面,他卻感覺心中一片火熱,他看到了自己祖父的掙扎,痛苦跟不甘,也看到了那匕首之上的斑斑血跡。
那是屬於野田家族人的血。
野田俊夫再次睜開了眼睛,他轉過頭,看着遠藤希子,冷冷道:「這一次,我們至少要找到一塊寶玉,還有斷喉匕的傳人,一定要殺了他!」
說完,對着遠處的那棟古老建築深深一個鞠躬,接着,猛然反身。
遠藤希子緊隨其後。
雪佛蘭重新發動了起來,在原地一個掉頭,再次駛入了夜幕之中。
四周,再次的安靜了下來,只有遠處的那棟前清建築,在默默的注視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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