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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楊看着此刻的郝志平,感覺好像有些不一樣,他粗獷的外表下此刻顯露出來的也不是那種一天到晚髒話不斷的人。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郝志平早年間剛從村里出來,確實是滿嘴髒話,辦事兒粗魯的很,可那時候他才二十多歲,十幾年過去了,他依然如此,是因為他看明白,自己跟郝志海不可能穿到一條褲子裏的。
按照他的話來說,難得糊塗。
郝志平心裏的不爽已經好多年了,他每年都要去郝志海和郝志鵬家裏送禮,不僅要給他倆送,還要去給倆人的爺爺奶奶、姥姥姥爺、姑姑舅舅、叔叔嬸嬸去送。
而且倆人家裏面出了什麼事兒,全是他去處理,郝志平的家裏親戚私底下都在說,簡直就是志海家養的一條好狗。
這些年來他受了多少委屈,遭了多少罪,只有他自己清楚,已經是四十出頭的人,手裏是有點錢,可也活的窩囊啊。
郝志平一直想干點什麼,但是沒有什麼合適的人選,而且他也沒啥文化,對於法律上的東西更是一竅不通。
事情發展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他想搏一搏,陸峰絕對是郝志海這些年來遇到最具有威脅的人,而且郝志平也知道,只要失去了狄明德這個靠山,他倆立馬就完蛋。
陸峰背靠的是黃友偉,誰大誰小,他還是明白的。
郝志平這人可不傻,相反比誰都聰明,他知道想要搭上陸峰這條線,就意味着沒有退路,所以他需要有個人給他當個代理人,當緩衝。
郝志平最先想到的就是紅杏,這姑娘說聰明算不上聰明,可也絕對不傻,關鍵是她長得漂亮,接觸陸峰而言更容易一些。
說干就干,出了醫院,郝志平直奔紅杏的住處,昨夜在舞廳嗨翻天,此時紅杏還在睡夢之中。
「醒醒!」郝志平用手推了推她。
紅杏從夢中驚醒,坐起身問道「平哥?你怎麼來了?」
郝志平坐在床邊,點着一根煙,問道「我問你,你也不想過現在的日子,對不對?」
紅杏見他神色嚴肅,揉了揉睡眼朦朧的眼睛,腦子開始飛速的轉動,愣了好一會兒點點頭,說道「怎麼了?」
「干一票大的,有興趣嘛?只要成了,以後你就能過上神仙日子。」郝志平沉聲道。
陸峰迴到廠區後,工作照常展開,依然是不斷的開會,好像沒有被打擾過一般,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霸哥住院,三家物流公司沒了爪牙,已經形不成多大的氣候,陸峰吩咐楊彥繼續針對之前的物流小老闆進行宣傳和發傳單。
同時這幾天金蜂物流的廣告牌遭到不少人的破壞,讓市場部進行維護。
金蜂物流一系列的動作捲土重來,郝志海必須有新的動作,要不然小型物流公司的那些老闆一旦看到沒有遭到報復,立馬會朝陸峰倒過去,同時金蜂物流的低價策略也會迅速搶走三家物流的單子。
只要是真正的市場自由競爭,十個郝志海也不是陸峰的對手,他對上依靠狄明德,對下依靠霸哥,這兩招是他穩坐釣魚台的保障。
中午時分,天氣晴朗,莊園內,狄明德抬手就是一杆兒打了出去,站在一旁的郝志海、郝志鵬、馬俊濤一眾人紛紛鼓掌,嘴裏連喊好球。
狄明德有些累了,隨手把球杆遞給球童,說道「有些事兒啊,急不得,就像是烹飪一樣,需要熬!」
熬?
郝志海可熬不住,上前道「您是不知道這個陸峰有多囂張,不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裏就算了,還不把您放在眼裏,在他心中只有黃友偉啊,我的人被打,現在還在醫院躺着呢,生死未卜。」
「而且這小子還張狂的很,在審訊室里還跟我叫囂!」馬俊濤說着話也是一肚子氣。
狄明德現在最不想聽到的三個字,就是黃友偉,站在原地沉吟了一下,說道「你們不知道其中的關鍵,這個陸峰現在還欠着地方銀行兩個億,黃友偉出面幫他把免息變成了政策性貸款,他掉過頭就把公司賬戶換到了郵政。」
「這兩個億在這壓着,說心裏話,我就是想動他,也得掂量掂量。」
郝志海聽到狄明德這話,心裏憋屈的很,忍不住道「難不成就讓他這麼無法無天下去?這個人桀驁不馴,今天能把物流行業吞下去,明天就指不定動哪兒了,說不定把您都不放在眼裏。」
「對啊,不敲打敲打,他真的是不知道什麼叫尊重人。」郝志鵬在一旁幫腔道。
狄明德深吸了一口氣,覺得他們說的沒錯,自己上去後,陸峰要是還這麼幹,就很不好收拾了,其他人有樣學樣的話,那就失去了統治力啊。
「沒規矩不成方圓,一個人一個規矩。」狄明德沉吟了一下道「是該敲打敲打了,讓他清醒一下。」
「您說的太對了,這樣的大型企業就應該幫扶我們這樣小型的民營企業,而不是擠壓我們的生存空間,先富帶動後富嘛。」郝志海站在那笑着道「陸峰應該是幫我們這樣的窮人。」
「郝總還算窮人啊?」狄明德似笑非笑道。
「那要看跟誰比,在您面前,我就是有一天做成了佳峰電子那樣的企業,也是永遠跟着您走,因為我知道,這一切是誰給予的。」郝志海拍馬屁道。
眾人說說笑笑進了裏面,開始吃飯。
下午,狄明德的車停在了市政大院樓下,剛下車,就看到黃友偉在樓下溜腿,走過去打招呼道「黃書記不忙啊?」
「活動活動,你也陪我溜達一會兒吧。」黃友偉隨口道。
狄明德愣了一下,答應了下來,倆人圍着大樓的綠化帶慢步走着,黃友偉開口道「最近的風言風語有點多啊,大富翁二樓的惡性事件處理的怎麼樣?」
「已經將主犯全部抓獲,主要是一群無所事事的青少年,主犯也是急了,亂咬人,把佳峰電子董事長陸峰咬了出來,傳喚了陸峰的時候,因為手法激進,造成商界不少人的議論,影響特別不好,我趕緊下了指示,把陸峰給放了,並且讓下面舉一反三,自我檢討。」狄明德一副大公無私的樣子。
「多事之秋,你做的非常好,對下面的各級監督一定要到位,要不然就是一鍋粥。」黃友偉雙手放在後背,慢悠悠的說道「你說這人吶,總是填不滿的欲望,錢掙個多少是多少啊?」
狄明德不知道他怎麼忽然說到這,只能表現出一副感同身受的樣子說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嘛,填不滿的窟窿,能夠克制自己的沒幾個人,也就是傳說中的聖人了。」
「誰說不是呢,若是時間長無法克制,可以理解,關鍵是,遲早是你的,又何必搶呢?」黃友偉說着話停下了腳步,看着狄明德道「何不表現的大度,落個好印象,反而咄咄逼人,讓人厭惡。」
狄明德整個人僵在了原地,他沒想到黃友偉會把話說的這麼直白。
「這是我對本市下面天羅鎮班子換屆的一些感想,這件事兒對我們都有警示,要深入學習貫徹,對於一些思想不堅定,好大喜功的人,要卡在底層崗位。」黃友偉沉聲道。
「一定謹記在心!」狄明德沉聲道。
倆人聊了半個多小時,黃友偉抬起手看了一眼手錶,說道「該吃飯了,我現在就是喝茶看報等吃飯。」
狄明德目送着黃友偉遠去,長舒了一口氣,他還沒等敲打陸峰,反而先讓黃友偉給點撥了一番。
傍晚時分,陸峰坐在辦公室里伸了個懶腰,他這一天實在太忙了,看了看時間,傍晚五點多,今天可以早點回家了。
廠門口,紅杏穿上了一身長裙,頭髮一層披散,一層紮起了小辮子,看上去格外的精緻,腳踩着高跟鞋,讓她整個人都挺拔了不少。
保安坐在保安室內,一邊喝着茶水,目光一邊在紅杏身上打量着,一個女人常年浪蕩,身上會自然而然煥發出一股說不出的味道,女人對女人可能不太感覺的到,男人對那種不自覺流露出的小動作卻能感覺出來。
陸峰開着車出了廠子,目光一瞬間在她身上定格,心裏對於紅杏的評價是,這娘們可不像是好人啊!
紅杏手裏提着一個小包,早就盯着陸峰的車了,瞬間擋在了車前。
「幹什麼?」陸峰降下車窗問道。
「您是陸總,對吧?」紅杏走上前面帶媚笑道「我找您有點事兒,我們能找個地方聊聊嘛,哪兒都行,賓館也行。」
「哼!」陸峰輕笑一聲道「下賤!」
說完一腳油門準備走人,紅杏沒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有男人能夠拒絕她,在舞廳里只要她看上的男人,勾勾手指頭就能到手。
「等等!」紅杏整個人慌了起來,急忙道「我有很重要的事兒跟您說,跟物流有關係的。」
陸峰一腳剎車,看着她道「有話就說。」
「我能上車嘛?」紅杏說着話,就準備拉開車門準備坐在副駕駛上。
「不行!」陸峰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這點警惕性陸峰還是有的,只要上了車,對方告自己非禮或者強姦,那就真的百口莫辯了。
「那我們在這談?」紅杏有些無奈道「事情有點長,最好是坐下來談。」
「前面的大街上有一家咖啡店,我們在那見,你不要上車,我開車過去等你。」陸峰沉聲道。
「那我怎麼過去啊,在這又打不到車。」紅杏整個人已經很煩躁了。
「跑着去!」陸峰說完一腳油門飛馳而去。
紅杏看着車屁股漸行漸遠,氣的直跺腳,她就沒見過這樣的,嘴裏罵道「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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