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腦子?」
面對這顆完好無損還長着嘴巴的腦子, 白果一時間靜在了原地。七色字小說網http://m.qisezi.com
自從參加遊戲以來她自認為自己見過奇形怪狀的東西已經夠多了,但從沒有見過這種現象。
如果沒有撬開方丈的頭的話,白果覺得方丈只是一個樸實無華的反派角色, 現在——她認為腦子才是方丈的本體。
因為,這個腦子現在呈現給她一種憤恨、惱怒, 卻又不得不咬牙切齒的將這些情緒咽下去的精彩情緒。
說實話, 看一個腦子做出這種複雜的表情, 對少女來說很有衝擊力。
她從來沒想過, 在不藉助其他器官的情況下,大腦能夠單獨展現出人的喜怒哀樂。
看着方丈的腦子, 下意識聯想到自己的腦子, 白果覺得有點反胃。
見少女只是用好奇的視線打量他,並沒有做出繼續攻擊的行為, 羂索利用這段時間的空隙開始思考如何脫身。
大腦飛速的運轉。
羂索覺得現在必須要有某件事情吸引住白果的視線, 否則在他本體已經暴露的情況下, 想要安然無恙的離開,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會說話嗎?」白果問。
羂索裝傻的保持沉默。
不會說話麼,還是…腦子在裝傻騙人?
眼瞼半垂, 遮住眼瞳中的複雜情緒, 白果搭在膝蓋上的手指動了動。
她依舊保持着將方丈按在地上的姿勢,按着他的力道並沒有放鬆, 反而隱隱有了加大的趨勢。
羂索心中的陰翳越來越大,被如此無禮的對待,讓他心中的憤怒快要被壓制不住。
從來沒想到自己會翻跟頭的羂索, 今天在一個名叫白果的少女面前, 被迫露出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這讓他感受到了, 千年來極少感受到的屈辱。
不過, 還不到最糟糕的時候,現在的他還有籌碼可以談。
「小姑娘,」被開了個瓢的方丈開口,他眼珠的瞳孔轉到眼角,儘自己最大的努力注視着壓在身上的白果,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我對你來說還有很大的用處。」
白果饒有興趣道「說說看。」
她覺得這些人真的很有意思,明明不止一次的提醒過他們嘴炮對她沒用,可他們還是忍不住的嗶嗶些沒用的東西。
樂岩寺嘉伸老爺子是這樣,夏油傑還有面前這個本體是腦子的方丈也是這樣。
而對於白果來說,如果你能打的過她什麼都好說,如果打不過就最好什麼都不要說。
這樣可能還會有生機出現。
但,很不幸的是,羂索是一個心機頗深還酷愛做實驗的腦子,陰謀家通常除了設計些陰謀陽謀之外,就是那張能把別人繞進去,心甘情願為其賣命的傳x嘴。
這種人,無論什麼情況下都會下意識的開口算計人。
也是為了保命,什麼都可以出賣的絕對不可信任之人。
「你想要救出五條悟,對吧,」方丈只是略微思索了一下,就拿出了自己最重要的砝碼,似乎認為對方一定會合作,他談條件的底氣很足,「能夠解開獄門疆的東西在五條悟被關進來之前已經被他親自毀了。」
「現在,沒有解開獄門疆的鑰匙,五條悟得等到一千年後才能夠出來。」
「這些我知道,」不耐煩的打斷對方,白果說,「只是這些沒用的東西的話,我勸你趁早閉嘴。」
「接下來我要說的才是重點。」被噎了一下,羂索顯得有些不高興,但小命在人家手裏他也不敢多說什麼。
「我聽夏油說過你的能力,對於你我早就有了防備。」
白果下意識放輕的呼吸,這讓羂索對於接下來的發展十分的有自信。
他繼續道「我在獄門疆上下了一道專門用來抵制你的禁制,這道禁制不是咒術也不是異能力,是我在無意中發現的一種來自黑暗中的,不可控之力。」
「既然是不可控,那你是怎麼控制住的?」白果覺得方丈在驢她。
也許那道禁制是真的,但【來自黑暗中的力量】這種中二設定,很難說方丈不是在瞎編。
「在一次實驗中,我意外得到了一件特殊的工具,用其將那股特殊的力量附着在上面,再傳遞到獄門疆上。」
「就可以完全抵制一個人的靠近。」
方丈話音中的得意已經十分明顯了。
「——呼。」
白果呼出一口氣,將衝着她門面而來灰塵因子吹開了一個洞。
她抬頭掃了一眼已經被拆成廢墟的寺廟。
夏油傑此刻就蹲在不遠處,和白果隔着六七米的距離。
打鬥中揚起的灰塵還未完全散去,周圍還有被咒術引爆過後的火光閃現。
就算視力不錯,有這些遮擋物的朦朧隔絕,白果看不清他此刻面上是什麼表情。
她之前以為夏油傑和方丈是合作夥伴,但現在以夏油傑冷眼旁觀的立場來看,他應該巴不得方丈被打敗。
見少女將視線轉移到他這邊。
夏油傑以為白果是在尋求他的幫助,他站起身走到壓着方丈的少女面前,眉宇間閃過一絲迷茫,很快又消失不見。
他有些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走過來,明明此時是離開的最好時機,但等回過神來後他已經站在了少女的面前。
雙手攏在寬大的袈裟中,夏油傑確認羂索的話「他說的是真的,獄門疆會十分排斥你的接近。」
連接近都接近不了,那就更別提打開了。
「要合作嗎?」羂索問,「你放我離開,我幫你打開獄門疆,這樣對我們雙方都有利。」
「——呵。」白果十分嘲諷的發出一道氣音,她用手指戳了戳方丈開瓢後露出的腦子,十分不屑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啊。」
在羂索認為她會發表一篇大義凜然,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正義演講時。
少女用輕鬆的語調說出了極惡的言論。
她說「我可不是那種講道義的好人,相反,在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這些惡派人士中,我還是很有發言權的。」
下一秒,在所有人都沒預料到的情況下,她一把抓住方丈的腦子,將其提溜出了安全屋。
面對奮力掙扎,想要掙脫出少女手掌心的腦子,夏油傑面上展現出一抹「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無奈笑意。
將其提到面前,白果看着這個因為受到屈辱而掙扎不停的腦子,惡劣道「我從來不跟敵方談條件。」
做白果的敵人,要麼她把對方打敗,要麼對方打敗她。
從來沒有過談條件這種選項。
羂索又氣又惱,對上白果這種固執又無賴,再加上他現在還在對方手中的人,計謀和威脅可以說是完全發揮不了作用。
「你其實是可以說話的吧。」見方丈的身體完全僵硬了下來,白果晃了晃緘默不言的腦子,威脅對方,「我來的時候見院子裏有流浪貓出沒,你對於它們來說可是一道十分美味可口的菜品,你說我要不要把你做成刺身丟給它們嘗嘗?」
白果話音剛落,還就真的從遠處傳來了一聲震天的吼聲,來配合她的威脅。
聽到聲音,白果怔了一下「啊,看來不是小貓貓,而是大老虎。」
說着,她打量了一下手上的腦子,調侃道「你恐怕還不夠老虎塞牙縫的吧。」
羂索「……」
城市裏會有老虎嗎?這傢伙真把他當成好糊弄的人了。
餵老虎恐怕是假的。
但,看她的樣子,做成刺身這件事恐怕她真的能做出來。
羂索瞪了白果一眼,這樣的威脅對他還算是有點用處,總算是開口說話了。
「你想要什麼?」他問。
「你早就知道了啊,剛才還拿他跟我談條件來着,」對方的示弱使白果更加猖狂過分起來,她說,「把獄門疆交出來。」
「就算交出來,你也不可能打開它。」羂索惡狠狠的威脅。
「那一會兒就讓你開開眼好了。」說着,白果給了羂索一個腦瓜崩。
站起身,從衣兜里重新摸索出一個耳機戴上,低聲跟對方說了幾句話。
十幾分鐘後,在夏油傑饒有興趣的眼神下,太宰治的身影由遠及近的緩緩出現。
跟他一起的,還有一隻超大帶有黑紋的白虎。
「喲~」太宰治笑容滿面的打了個招呼。
並且還十分好奇的捏了捏白果手上的腦子,惹得羂索大聲呵斥道「無禮之人,給我退下!」
「會說話的腦子,吃掉的話,會變的更加聰明的吧。」太宰治笑的十分惡劣,接過,拿在手上顛了顛,之後更是做出了準備拋給白虎的動作。
「混賬!住手!」
見老虎雖然一臉人性化的嫌棄,卻還是十分配合的張開嘴巴,露出滿口尖銳的獠牙。
本來就失去了用來戰鬥的身體,落入太宰治手中此時連咒術都施展不出來,隨着上下晃悠,羂索的心都提了起來。
不可能是真的老虎,也有可能是某種特殊的咒術或是異能力。
可,就算不是真的老虎,他也絕對經不起對方那滿口尖利的牙。
再一次被拋起來時,白果一把將腦子撈了過來,面無表情的說「那就請告訴我獄門疆在哪裏。」
羂索「……」
最終,腦子還是妥協了。
被裝在一個玻璃瓶里,他指出了獄門疆藏身的地方。
「辛苦了,敦君。」太宰治對老虎如此說道。
「吃腦子什麼的太過了一點啊,太宰先生。」
在羂索的注視下,發出人類聲音的老虎逐漸變成一位留着奇怪瀏海的少年樣子。
「還有,」恢復人類形態的中島敦對白果抱怨道,「學貓叫也太難了一點。」
天知道他當時憋紅了臉也沒能叫出來,還是太宰先生提議用老虎叫來代替的。
「抱歉。」正在廢墟里挖獄門疆的白果,語調真誠的道歉。
被裝在玻璃瓶里的羂索「……」
這群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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