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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肝把烤好的肉用夾子夾到謝言的餐盤,她盯着謝言眼瞼下的黑眼圈,有些心疼,「既然你姑姑他們籌到錢,你就別操這個心了。」
「嗯!」謝言眉眼舒展,略有些不解地說,「前兩天我讓他們把家裏的房子賣了,他們還不肯。說房子是他們辛苦一輩子蓋起來的,還說我表哥病好了之後還要指望着那套三層小樓娶媳婦……也不知道他們怎麼突然想通了。」
「……」
心肝噎住。
所以……謝桂蘭夫妻倆根本就沒有到山窮水盡的那一步,明明還有底牌,卻不肯動,就鉚足了勁,趴在謝言身上當吸血鬼!
心裏對這夫妻倆更不待見,嘴上卻安慰謝言說,「他們不是說劉子軍是他們家這一代唯一的男丁嗎,蓋房子也是打算給他娶媳婦,要是兒子沒了,要房子還有什麼用。」
謝言點頭。
他也是這麼想的。
心肝怕謝桂蘭夫妻倆從她這裏拿了錢,又轉頭去敲詐謝言,她提醒他,「你姑姑和姑父之前照顧過你,你忙前忙後給他們奔波也是應該的。但是幫忙要量力而行,別弄到自己又天天吃開水泡飯。」
謝言心裏一暖,笑着說,「我知道的。」
之前表哥要結婚,他已經把所有的積蓄都給了姑姑,現在他工資還沒發,他就是有心幫忙,也拿不出錢來。
他拎得清。
劉子軍生病是姑姑家的事情,他可以儘自己所能去幫忙,卻不會為了這個事情去麻煩別人。
這也是他不讓心肝插手這件事的原因。
謝言有些愧疚。
這些天他事情太多,跟心肝見面的機會都很少,他想了想,問心肝,「吃完飯我們去幹嘛?」
「睡覺!」
「……」
我們?
睡覺?
謝言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對面,心肝看到他拳頭抵着嘴唇拼命抑制咳嗽,再看看他通紅的耳根,她突然意識到謝言誤會了什麼,她捧着下巴,對他拋個媚眼,「小伙子,你思想很不純潔啊。」
心肝擺出一個撩人的姿態,「老實說,你是不是覬覦我的美貌很久了?」
謝言想解釋,一張嘴卻是一陣止不住的咳嗽聲,心肝倒杯水推到他面前,笑眯眯的說,「你什麼都不用說,我都懂。」
謝言,「……」
「沒事兒,咱倆都是成年人,我不會笑話你的。」
「……」
心肝眨巴眨巴眼睛,有些臉熱,「沒想到啊,你表面上這麼直男,好像一點都不懂怎麼談戀愛,骨子裏竟然這麼直接。雖然咱們戀愛這麼久,你第一次主動對我發出這種邀約,但是……我還是只能忍痛拒絕你。」
謝言猛灌半杯水,耳根子通紅一片,「我……」沒有。
心肝一副「你什麼都不用說了,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的瞭然看着他。
「……」
謝言無奈地笑起來。
「看看你的黑眼圈。」心肝隔着桌子撫摸他的下眼瞼,小聲說,「你是我男朋友,別人不心疼我心疼,我可不想你這麼辛苦了還來壓榨你。別着急哈,咱們以後的日子長着呢。」
「……」
謝言哭笑不得。
他還一句話沒說,就被她安上了「急不可耐」的罪名,他要真有這念頭就算了,主要是他真沒這麼想啊。
謝言本身就是學醫的,對人體構造了解得比較清楚,說實在的,他對某方面興趣不大,要不然也不會一直不交女朋友,要不是碰到心肝,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交女朋友,更不會有結婚的想法。
更何況……他接下來要準備國際會議,然後就要進行為期兩年的出國進修,兩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能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在未來還不夠明朗的情況下,他真沒打算和心肝發展到最後一步。
這對她不公平。
謝言搖搖頭,沒有解釋。
……
晚飯後,謝言送心肝回家。
入夜後很冷,出了餐廳,心肝就凍的哆嗦了一下,談了幾個月戀愛的謝言已經非常有眼力見了,不等心肝開口,就已經自動自發地拉開羽絨服的拉鏈,心肝立馬嘿嘿笑着鑽進他懷裏。
「唔……好暖和啊。」
心肝身材高挑,但比起謝言還是矮了大半個頭,一低頭,他就看到她毛茸茸的腦袋,謝言有些手癢。
他抬起手,不受控制地揉了揉她的黑色捲髮,「知道冷不多穿點。」
心肝裹緊了自己的羊絨大衣,小聲說,「還說呢,還不是為了你。」
「嗯?」
「女為悅己者容,跟你約會肯定要打扮得漂亮點嘛。」心肝摟住他的腰,雙手在他腰上摩擦取暖,仰頭笑吟吟地看他,促狹地說,「再說了,要不穿這麼少,怎麼光明正大地往你懷裏鑽啊。」
「……」
「我知道,你雖然嘴上不說,心裏肯定美滋滋的。」心肝在他腰上不輕不重地掐了一把,「悶騷男!」
又被冠上「悶騷」兩個字的謝言,「……」
他搖搖頭,一本正經地跟她說,「天冷,還是要穿厚實點,要不然以後年紀大了容易得關節炎,你長得好看,怎麼穿都好看。」
「我長得好看?」
「嗯!」謝言神色有些不自在,卻還是誠實的誇讚,「很好看!」
心肝默默感謝老爸老媽把她生得這麼漂亮,她勾住謝言的脖子,一下子跳到他身上,謝言沒防備,驚訝之下下意識地伸手托住她的pp,「心肝……」
「腳疼,抱抱!」
「……」
謝言看了眼周圍的人群,提醒道,「有人在看……」
「他們那是羨慕咱倆,不用管。」
「……」
謝言抱着她往前走,心肝眯着眼愜意地靠在他胸口,聽着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走着走着……謝言腳步停了下來。
「心肝,你能不能下來?」
「嗯?」心肝一愣,「是不是我太重了,你抱不動了?」
「不是!」
「那是為什麼?」
「……」
因為某種難以啟齒的原因。
心肝雙腿盤着他的腰,兩人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她身體柔軟,頭髮上的清香就在鼻翼間縈繞。
他錯了。
剛才他還覺得他對某方面興趣不大。
現在啪啪打臉。
謝言腦門上出了一層細汗,對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他喉結滾動,「心肝,我是男人。」
身心正常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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