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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復了一下心情,葉飛一人走出仙門,行走在城市之中。燃字閣 www.ranzige.com
算了算時間,他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這般,放鬆身心,漫步行走。
他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自己就好像進入了一個怪圈,無論在什麼時候,都好像在趕着做事,甚至都不知道為了什麼,像是被一匹馬拉着的車,不知目的,不知疲倦。
他突然覺得,自己剛入仙道時的心境,似乎已經在這些忙忙碌碌的日子裏,被湮沒了。
回想起來,自己在剛入武道界的時候,是為了找到一個答案。
或許也可以說成是追尋自己父親的腳步,可現在他總覺得有一種漸行漸遠的感覺,初心早已不在,被世俗所累,甚至說的狼狽一點,都可以說成是被別人牽着鼻子走,卻無法制止,停不下腳步。
這不是自己該有的狀態。
細細想來,好像從自己得到聖劍的那一刻開始,自己就入了一個圈套,進入了這個怪圈,像是深陷沼澤一樣,無法抽身。
後面的一切,自己的實力在突飛猛進,從表面上看來,這就是自己要走的道路,可是現在在想,又似乎一切都與自己所追求的無關。
這就是所謂的世事無常,身不由己嗎?
可是,修道不就是為了擺脫枷鎖,讓自己能不被牽制,獲得最大程度的自由嗎?
再看看自己現在的處境,自己一路走來,所做的那麼多事,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
好像又不是。
至少現在,那麼多的事情牽累,他已經無法隨心所欲。
證道,一次次的突破,一次次的碾壓對手,一次次的讓自己成為榮耀的光環,被所有人仰望,這麼多的榮光加身,可是他卻開心不起來,他感覺自己好像迷失了。
他不明白自己修個什麼仙,悟的什麼道?悟的誰的道?
尤其是想着在背後操控一切的那雙大手,他更想問自己,究竟是在為自己修的道,還是在為別人?
他一路緩緩而行,從日上當空,走到日暮西垂,再到萬家燈火。
他漫無目的的在這個城市遊蕩着,看着人群中一個個焦急的步伐,一個個掛着笑臉或者滿面愁容的面孔,那些為了生活,而疲於奔波的人,
可是自己與他們,又有什麼區別?
一次次的浴血廝殺,一次次的深陷險境,一次次的突破,獲得無上的榮光,也一次次的被別人指的鼻子罵,成為了多少人的噩夢,成為他們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想不明白,自己做的這一切,到底為了什麼?
他回想起自己在殺戮時的一幕幕,那些人在死之前看着自己那種怨毒的目光,那些絕望的眼神,那些慘烈的嘶吼聲,痛苦聲,
他們該死。
他們真的該死嗎?
可是為什麼這個裁決之刃是拿在自己手裏?
短短半年的時間,自己造了多少殺孽,葬送了多少人命?
他突然想,那些人在死之前,在成為自己的仇人之前,在自己沒有面對死亡之前,是不是也如自己這般,暢想着自己有一天也會站在武道的巔峰,享受着無數人的仰望,也會夢想着,夢想着……可是他們的夢想,在那些時刻被自己終結。
武道界是殘酷的,沒錯。但…這樣弱肉強食的規則,又是誰定的?為什麼弱者就要死呢?
再看看那些在夜色中,還在急匆匆的趕路,有些是為了生計在奔波,有些人則是在想着自己回家後看着老婆孩子,守護着那一份溫暖,他們如此困苦,如此拼命的活着,不就是為了心中的那點希望?
螻蟻尚且偷生,武者更是渴望生存下去,他們比這些普通人不知道強了多少,可為什麼?他們的夢才做了一半,就這樣死掉,被終結了?
為了變強。
不斷的涉險。
雖然這涉險之中,也包括殺人越貨。
可是究其根本原因,他們真的壞到只有死才能解決嗎?
他們只是為了變強。
如果沒有這種變強的欲望,在支配着他們,或許整個武道界,將會有更多的、多到數不清的人活下來,活得更久,讓武道更加的繁榮。
但這該死的變強二字,讓他們早早葬送了性命。
可笑如自己,似乎也一樣。
也如他們一樣,為了變強,去一次次的犯險,一次次瀕死,一次次成為眾矢之的,一次次殺戮。
這些在武道之中看着是何其的正常,換成任何人,可能都會覺得,這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
這幾乎是所有武者的想法,但不是他葉飛的想法!
當有一天,明白了所謂的變強,只是在被人操控着,哪怕是最後站在了巔峰,像仙尊,像人族聖祖,像魔尊這般橫掃星空,可最終還是一死,一切成空!
那這一切,又有何意義?
只是為了,讓那雙大手擺佈?
一將功成萬骨枯,聽上去何其悲壯。
而像自己這樣,才不過是如此境界,就已經手上沾染無數鮮血,就已經讓那麼多人死在了通往理想的道路上,終結了無數的生命,
再下去,就如魔尊那樣,死的可不止有「萬骨」了!
葉飛突然想到了一句話上天有好生之德。
如果真有上天的話,或許那個在背後操控一切的人,可以稱之為天的話,那這個天,不應該是「好生」,不應該是「悲憫世人」嗎?
為什麼要制定了這麼一個弱肉強食的規則?
或許一個都是人心作祟,人心不足蛇吞象,咎由自取可以解釋,聽上去也合理。
但是又為什麼,那些修至絕頂巔峰的人,又要死呢?
還拿人心來說事?
騙騙不知情的大眾,或許能糊弄過去,但是……幾千年前人族聖族就已經洞悉了這一切,而自己也早早的認清了這一切!
不要說被「天」給騙過去,他此時連自己都騙不過去內心。
他甚至都覺得,是這「天」給了所有人一個美好幻想,然後讓他們一生疲於奔命,最終死在了這條路上,只是為了成全那幾個極少數的強者。但那至強者最終也死了!
這個「天」,到底要做什麼?
為何武道界,修仙之人就不能像這城市裏的凡人那樣,也能安樂一生?或許,眾生安樂很難達到,但苟且總可以?只要努力總能活下去啊!
為什麼不能這樣?
就只為了他們背後那不為人知的目的?
這一瞬間,葉飛突然覺得自己錯了,錯的離譜!
「天」以萬物為芻狗,而自己卻甘當那個執刀人!這不該啊!
天地不仁,但自己可以仁!
天地不仁,那自己,何不屠了這天,還世間清明?
「你小子,累不累?」
突然,腦子裏一道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是吞雲獸,沉睡了半日,醒了。
「我……不累。」葉飛道,雖然從中午走到了晚上,但是他一點都不累,體魄在那擺着呢,走幾天也不知疲倦。
「我說的不是這個累,是你心裏想這麼多,不累嗎?」
「你……在說我嬌情?」葉飛有些氣急敗壞。
「難道你不覺得嗎?幾千年前,你敢說,在幾千年前人族聖祖身化四境的時候,是真的非要死了,才能阻擋魔尊的軍團嗎?」
「你敢說,他當時就沒有想到這些?憑什麼他們為了自己的目的,把這些人引入武道界,讓他們以為榮華富貴就在眼前,可到頭來卻是大多數人都死在了別人的劍下!
甚至就連那些至強者,最終也逃脫不了被擺佈的命運?就只為了自己的目的,死了這麼多人,將萬物玩弄於股掌之中,這樣做,對得起『天道』二字嗎?」
吞雲獸沉默了一瞬,接着說道「小子,其實,有時候我想想還挺佩服你的,小小年紀就能有了這般的覺悟。才這般境界,就想着把天道給改寫。」
「……」葉飛乍一聽,還覺得像是在夸自己,可是聽着聽着,就覺得哪裏不對勁,「你是在嘲笑我不自量力吧?」
「這個…還真沒有。我是真的佩服你那個想法,既然天道不公,就去改寫天道!連我這個幾千年的老東西,聽了都是熱血沸騰!小子,我覺得你很對,你就往前沖,能用得上的,我絕對會助你一臂之力!」
吞雲獸說道「其實,數千前,聖主就曾經有過這些念頭,只可惜…他那時候總在說,一切已成定局,太晚了。」
「或許在那時,他就有過想要改天道的想法,但是已經心有餘力不足了。」
「小子,你可能不知道,嗯……或許你也能猜想到,當年的聖主,也是一路碾壓所有對手,只用了上百年的時間,就站在了真正的巔峰。那時,聖主也曾想過,為何天道如此殘忍,可是等他想明白的時候,已經身陷其中。」
「其實,說出來你可能不信,聖主死時,是帶着懺悔而死。他說,我能為蒼生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是嗎?」葉飛聽着眯起了眼睛,「看來果然是如此,那他還有說過些什麼嗎?」
他想聽到一些,關於「天」的消息。
「其他的,倒沒有多說。哦,好像還有,說是……我能選擇最大的抗爭,就是身死道消,讓他們費盡苦心的部劃成空。」
吞雲獸在追憶,發出一聲聲嘆息,「聖主悲憫世人,他如此強大,可是在天道面前,卻還是那般渺小,只能以死來抗爭。」
葉飛也是苦笑一聲,強如人族聖主都只能以死來抗爭,而自己……現在這些境界,來談對抗天道、屠了這天,何其可笑。
再看看這世人,與自己比起來更是弱不堪言,他們又如何與這天道抗爭。
難怪佛家言,世間多嫉苦。
「小子,你不用灰心,我相信你在如此年輕的時候就有了這些覺悟,未來的成就絕不在聖主之下。這天,反他一次又如何!大不了,最後就是一死。我陪你!我這已經死過一次的,還怕再死一次嗎?」
「哈哈……」葉飛長笑,「現在談死,太早!我還要屠了這天,改寫這道!」
「有志氣!」
「不過……這條路,遠啊!這一次的試煉之地,或許是讓你更進一步的機會。但是,如果你想帶着仙門的那些人一起進步,或許要做的還有更多。」吞雲獸道。
「我明白。」葉飛重重點頭,「光靠我一個人的力量,還差得太遠!所以,目前要解決的,是如何將仙陣重啟,將仙源重整!」
「如果連仙門眾弟子都守護不住,又如何悲憫世人,如何改寫天道。」
「你明白就好。」吞雲獸暗暗捏了把漢,「我睡去了。」
這說完,就沒再理葉飛。
但是,它也沒睡,而是和山河畫卷湊到了一塊去。
「好險啊…我剛才差點以為這小子,道心不穩,要放棄修行了。」
「還好你會拍馬屁,把他給拉了回來,要不然…可真壞了事。」
「行了,我們不要說太多了,萬一這小子聽到,就麻煩大了。」
…
葉飛並不知道,這倆貨在自己的識海里,開闢了一個單獨的空間,在嘀咕些什麼,此時的他又一次像是打滿了雞血。
「該回去,着手佈陣了!」
他話音落下,身形便像是融入黑夜,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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