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程鏡冬繼續道:「拙荊的戲是極好的,拜堂結為夫妻之後,我與她常常議論心得體會,於是唱腔越發珠玉靈潤:每每登台獻戲,台下座無虛席不提,連同那兩側廊坊亦有許多排不上座次的聽戲人,寧肯站得雙腿酸麻,也捨不得遺漏半句,那段時日,入賬頗為紅火,可也未免招惹來許多麻煩。墨子閣 www.mozige.com」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吳霜難得開口,見慣了這檔腌臢事,當然就習以為常。作為一個無權無勢的戲子,佳人在側,況且是位千嬌百媚聲貌昳麗的美人,但凡有些勢力的高門世家,心中無半點妒意那是假的。若是當朝大員倒格外珍惜名聲,可子孫輩強搶民女的多矣,能忍心將後輩繩之以法大義滅親的,實在少之又少,多數皆以權柄解決,不了了之。偶爾有幾位名聲顯赫的正直大官,做出大義滅親的慷慨舉動,無不編纂入史,也可見此類人的鳳毛麟角,畢竟如若人人都秉公執法,見怪不怪,哪裏還會有糊塗史官將這等平常事編纂成冊?權勢之盛,對於九國之內的百姓,壓迫甚重。
「是這個理。」明擺着程鏡冬此時仍然有些頭暈目眩,妄動肝火之下,身形晃動,連忙使食指摁住一側經外奇穴,也就是平常百姓口中所說的太陽穴,強行提神,免得支撐不住昏厥過去。抬頭欲繼續講下去,卻發現吳霜向茶壺中放入了兩片碧綠葉片,隨後便疑惑地看向吳霜。
吳霜看出程鏡冬心中似乎有些警惕,隨口道,「莫要擔心下毒,我行走江湖,向來遇上敵手都是一劍殺之,最看不上那些投毒下蠱的污穢手段,放心喝便是。」
程鏡冬將信將疑,但畢竟求人辦事容不得馬虎,將心一橫,杯茶入口,使他雙目圓瞪。倒也不是因為別的,他品茶的功夫不弱,事實上戲班中討生活的人,哪有什麼額外的事情可做?大多時間都用在吊嗓撕胯下腰的每日課業上,後台的便僅剩下飲茶等寥寥無己的放鬆手段,但好茶金貴得很,拿清河園的財力來說,哪裏有閒錢買上幾兩好茶,泡一壺散碎茶葉,已經算是奢侈。然而如今這茶水,在吳霜夾入兩千不知名的葉片之後,清香可口,渾身上下三萬六千個毛孔都舒泰起來,就連手腕新傷亦有陣陣涼爽之意,痛楚減輕大半。
「好茶。」程鏡冬讚嘆。
與此同時,采仙灘周遭樓宇中,靠近正中心的一座奢靡院落中,有人撫琴而歌。
雖說是院落,但窮極華貴,院落頗為巧妙,打眼看去便可知是高人所置,亭台樓宇俱全,院中還有一處十幾丈見方的假湖,湖中無數魚兒斑斕流彩,穿梭於浮萍山石之中,妙趣橫生。湖中架設迴廊,半截立柱解沉於水中,雖是木樁,卻久浸不腐,瓷實得很。樓宇基座以漢白玉雕鏤而成,極為堂皇。漢白玉為寺廟乃至帝王宮闕的主料,一般人家不可用,由此也可見這家的主人是何等身份。
湖心亭中,有位翩翩君子撫琴,琴聲杳杳,似雪泥鴻爪,淺淡無比。這位公子相貌極好,只是眉宇間有些病態,似乎沉浸於酒色時日過久,身子虛浮。一曲終了,男子兩側上前兩名侍女,但打扮服飾卻極為清爽,赤腿坦肩,輕喚一聲老爺,毫無女子的羞怯,竟直直坐在這位俊郎男子的雙腿之上,活色生香。
「若是她坐於此,本少爺定教她好生享受一番魚水,也好湊近聽聽這戲子的調門,是高是低。」男子撫摸侍女臉頰,笑意濃郁,而手上的力道極大,直至讓那女子臉頰都印上一層紫痕。
「去將楊阜請來,告知他前來此地,我有話相商。」男子吩咐一聲,兩名侍女戀戀不捨從男子腿上站起身,眼眸濕潤,輕柔道一聲喏,引來那位男子一陣調笑。
「不必了,我已知曉公子在此弄琴,方才不便攪擾公子雅興,故而默不作聲。」話音剛落,便有人搭茬,男子抬頭一看,在對岸亭子頂尖處站立一人,足尖踏荷,如蜻蜓點水似眨眼便至。
「楊大家輕功,真是日益純熟,每每見此都使得本公子眼紅得很,哪天得空,不妨教導本公子兩手,將來也能做個行走江湖的俠客,豈不美哉?」男子拍掌大笑,起身相迎。其實方才這段話,純粹是客氣使然,擱一般的江湖人,哪裏輪到同他這等身份交談,更別提客氣,但眼前這個江湖方士打扮的瘦弱之人,確實頗有本事,好生相待,日後定能成為他的一大臂助。於是言語之處相當講究,從不對楊阜有什麼頤指氣使的過分舉動。
「少爺謬讚,憑少爺的本事,闖蕩江湖哪需親自出手,即便日後收服幾位劍道大家亦不是空談,將來差遣他們祭出飛劍馱着少爺,那才是正經的劍仙風範。」楊阜一笑,並不把男子的話當作肺腑之言。
「你我之間就別將那番客套話了,我又不是那些個該死的窮酸文人,到頭連副像樣棺槨都置辦不起,仍只顧上書上書上書,卻不知那些詆毀之語根本就夠不到陛下的書案,真真可笑。」男子將楊阜拉到身前,勾肩搭背的嬉笑道,「那事如何了?」
楊阜一愣,他還真不喜歡這位公子的做派,朝中位極人臣的老子,怎的就養出這麼塊料子,平日喜好漁色就罷了,在外人眼前怎的如此不端莊?隨即有些僵硬地任由男子將他帶到迴廊中段,遲遲開口。
「昨夜周邊已有人聽到打鬥嘶吼之聲,估摸着用不多時,那些平日同清河園不對付的碎嘴戲子便會將這事鬧得沸沸揚揚,如此一來將他們逼得走投無路,自然就有機會下手。待到時機成熟,我們以官府搜查異常響動為名,派遣數十人前去將那女子押至府上,那清河園統共三人,只有一個武生頗有點拳腳功夫,不過量他也沒那個本領,能在數十個精壯漢子手中佔到便宜,到時候那女子還不是唾手可得?」
男子眯起丹鳳眼,沉聲說道,「不如再添一把火,我瞧那程鏡冬不順眼久矣。」
「如此說來,自從那位紈絝來聽過你夫人兩場戲,提出要一親芳澤,被強硬拒絕後,你家夫人便得了這種怪病?」自顧喝下一杯茶水後,吳霜沉吟片刻問道。
「是。」程鏡冬垂下眼眸,將手腕調轉過來,只見男子素白手臂內側,有無數老疤。
疤痕連綿,狀如嶙峋遠山。
感情戲這部分呢,確實不太好寫,筆者只能通過依稀感觸與當年所聽聞的故事,略作攏雜而寫出這段文字。
當然這本書中的情感還有很多,希望與日同增,增長筆力,寫出我想要的感覺來。
涼涼拜謝各位。 。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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