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讓朕來 1186:興風作浪(中)【求月票】

    殊不知,這口鍋扣在祈善身上着實冤枉。

    祈善萬分無辜:「我怎麼會知道如此?」

    秦禮攢眉:「人是你舉薦的,她的行為當真沒有你授意?真的嗎?我是不信的。」

    祈善沒好氣地道:「愛信不信!」

    他再沒有節操也不會唆使自己人將敵國即將成婚的駙馬都尉拐走私奔啊!消息傳回來的時候,他的震驚一點不比其他人少多少!實在是太離譜了,跑去要債的使者跟接待她的年輕俊才看對眼了,要債失敗就狠心將人拐走。

    秦禮聽到祈善這番話,險些冷笑將奏摺摔他臉上:「若無你唆使,她哪來膽子?」

    拐跑准駙馬都尉還只是其中一樁小事!

    是的,沒看錯,只是一樁小事!

    這位叫李完的使者,奉命出使這段時間,在人家地盤「隨地大小大爺」,光是衝突挑釁、群架幹仗就打了七八場,這還不包括在接風宴上給主人家難堪,路過的狗都能讓她挑出一堆毛病。要債方式更深得坊市地痞精髓。

    只差將「是兄弟就來砍我」掛臉上了。

    而且——

    寧燕看着李完的履歷,腦仁兒突突得疼。

    「她不是叫李婉麼?」

    書院最初三屆學生都是寧燕盯着的,之後幾屆也時時過問。她對其中天賦優異、成績出色的學生有印象,對那幾個能鬧騰的學生更有印象,李婉就是其中典型。幾乎每次學生惹是生非都有她參與,書院懲戒手段她是一個不差都試過。書院創辦至今,有此殊榮的學生屈指可數。寧燕對她印象深刻則是因為李婉的名字——有美一人,清揚婉兮。

    再看李婉那一串差點兒無法結業的處分。

    這名字是不是太有欺騙性了?

    當祈善舉薦使者李完,寧燕只當是哪個年輕後起之秀,也沒往李婉身上想。直到這枚重磅消息砸下來,朝臣一頓議論將李完的底細掀開,直到有人揪着李完求學經歷將寧燕扯下水,寧燕才知道這人居然還是自己的學生?

    讓她看看哪個學生這麼敢的!

    一看曾用名,寧燕沉默。

    「寧侍中,不管她叫李完,李婉,亦或者是李碗,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作為使者卻公然破壞兩國邦交,挑起爭端,實在——」

    髮絲灰白的老臣站出來慷慨激昂發言。

    他覺得可以重懲李完!

    作為出使使者的使命就是完成主上的交代,體現康國大國風範。李完要債要不回來不說,還為了個人風流挑起戰爭,還是在年終的節骨眼!可謂是於國不忠,於上不義!

    不建議嚴懲,未來會有更多人效仿!

    試問,這還得了?

    國不將國,臣不將臣!

    老臣噴了一通口水,熱血上頭,卻沒注意到不少臣僚翻白眼的翻白眼,扭過臉的扭過臉。他噴完李完,繼續噴推薦李完的祈善——對於秦少師控訴祈中書涉嫌挑撥授意一事,他不知內情,手中也無證據,就不扯這點了。

    但他要噴祈善作為一國中書令卻有眼無珠,妄用親信,識人不明,這也要擔責的!

    祈善張了張嘴。

    想罵人,但努力忍住了。

    「以你的意思,此事該如何收場?」

    老臣道:「先派人威懾,再施以安撫。」

    亮出拳頭告訴對方,這事兒確實是康國這邊的人做得不地道,咱們都是知書達理的讀書人,做錯事就要道歉。康國道歉了,你們就該接納並原諒,不然就是不識好歹嘍。

    老臣認為自己的做法相當體面。

    既能保全康國臉面,也能平息事端。

    祈善微不可察嗤了聲,老臣只是年紀大不是耳朵聾,當即白眉豎起,叱問:「祈中書這是何意?若覺得老夫此言哪裏不妥,當面指點就行,老夫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

    祈善道:「沒有不妥。」

    他沖秦禮道:「反正沒唆使,不知情。」

    光噴他一個幹嘛啊?

    他舉薦要問責,寧燕是不是更要背鍋?

    祈善餘光掃過一群各懷鬼胎的同僚,心下早就將他們看穿。使者出使自然帶任務,李完敢這麼作死,他就不信沒有人在背後授意。看主上反應,她驚訝大於驚喜;看這幾個同僚反應,驚喜大於驚訝。呵呵呵,都不用調查都能破案了,絕對跟他們幾個脫不開干係。

    秦禮:「不是你,難道是她擅作主張?」

    祈善哼道:「這個誰知道呢,有沒有可能是秦少師自個兒後院起火,你不自知?」

    秦禮被祈善玩世不恭的腔調惹怒。

    剛要開口就看到對面武將,有人沖自己擠眉弄眼,眼皮努力到差點兒抽筋。秦禮驀地想到這層,白淨俏臉僵硬。祈善一看他啞火,笑容愈發放肆張揚:「秦少師,您說呢?」

    秦禮:「」

    慶幸主上這時候下場打圓場。

    清亮威嚴的女聲壓下群臣之間的躁動,有着不容抵抗的魄力:「事已至此,再追究也無意了。不管李完做了什麼,這事兒究竟是對是錯,她畢竟是康國使者,天大的錯處也要交由康國刑部處理,哪裏輪得到外人來管教?告訴對面,若人死了,哼——大過年的,閒着也是閒着,也別怪我康國兒郎踏平他們都城,算是給今年寡淡的氣氛添點年味!」

    不講理,完全不講理!

    袒護偏心到了蠻不講理的程度!

    不講理嗎?

    沈棠不覺得啊。

    她覺得自己很講道理了!

    不是對面先送了所謂「國禮」要爬她的床,附帶捆綁二十幾個陪嫁?嘴上說着兩國棠棣之交,實際上呢?實際上是想吃她的絕戶!

    她又不是男人,不可能讓複數伴侶在同一時間懷孕生孩子,這孩子誰來生?那最後肯定是她來生!生一個孩子就要耗費一年時間。

    也就是說,她這輩子的孩子有限的。

    對面送來這麼多男人,不就是吃准這點,想占她的便宜?給她二十多號男人,讓這些男人吃光她的積蓄;再讓她生繼承人,佔用她工作精力;集合以上兩條,他們賴賬就能理直氣壯,沈棠也不能為了一筆蛔蟲藥就不依不饒。

    聽着簡直寒酸,有失大國國主風範。

    若她沉迷美色,沒把握住,天天縱情聲色,還怎麼一統天下?這個計謀,真歹毒!

    沈棠自然不會讓算計得逞!

    李完這些操作確實有些奇葩,但也不是不能理解。未婚的駙馬都尉罷了,又不是已婚的駙馬都尉。說句難聽的,已婚還能離婚呢。

    退一萬步說,懲罰李完也是康國的事!

    對面算得上哪根蔥?

    「此事也不能聽對面一面之詞,什麼叫私奔?你情我願的事情才叫私奔!這事兒是李完一人能搞定的?不得男人也同意了?所以,他們怎麼不在自己精挑細選出來的准駙馬都尉身上找一找理由?全推脫李完身上?」沈棠起身給此事下最終定論,道:「就跟他們要人!要是咱們要不到人,那只能自己去找人!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散朝——」

    說罷,擺手從釘釘朝會退出。


    群臣見主上都退了,也陸續退出。

    秦禮離開之前,看到趙奉嘴角都是翹的。

    趙奉也看到秦禮在看自己,心下一個咯噔。他下了朝,本體猛地睜開眼,抓起堆放在旁邊的外衫往身上一套,忙不迭往外跑。一邊跑,一邊跟進來送刀的夫人叮囑:「夫人,待會兒公肅要是來了,你就說我帶大偉相親去了,這會兒不在家,過幾天再來!」

    「大偉不是在外戍守?」

    這個理由,人家公肅能相信嗎?

    趙奉哪裏管三七二十一?

    要是被秦禮知道自己有摻和一腳,他麻煩就大了,頭也不回道:「放心,他信!」

    這話倒不是糊弄人。

    女兒大偉常年在外不着家,趙奉替她婚事愁得睡不着覺——父女二人的審美差距太大了!願意入贅的男人,他看不上眼;他看上眼的,女兒嫌棄不喜歡!相親環節,女兒基本不出場,男方也不想盲婚啞嫁,冰人也要知道女方情況才好說親,趙奉自己上了。

    趙奉身着女兒留在家裏的舊衣。

    他生得膀大腰圓、虎背熊腰、豹頭猿臂,外加身高兩米開外,肌肉臌脹緊實勝似巨岩將衣服緊繃撐開。手臂輕抬就能聽到布帛微微裂聲:【老夫女兒,大致就長這樣!】

    冰人們:【】

    她們不敢去看趙奉滿臉的絡腮鬍,更不敢看厚唇之上的脂粉和臉頰上的兩團紅脂。

    趙奉大將軍確實是龍精虎猛的英雄。

    但,他家千金也長這樣——

    難怪相看多年還挑不到稱心如意的贅婿。

    聽聞此事的秦禮無語良久。

    【大偉知道你這麼做麼?】

    趙奉道:【大偉知道,她也說女似父!】

    秦禮:【】

    趙葳有些推脫不過去的相親,都是哄騙她老父親幫忙出席。因此,趙奉說自己出門幫趙葳相親一事,是真的,秦禮會相信!相信歸相信,但架不住趙奉被一堵文氣城牆堵在了自家院牆。披着毛茸茸雪白貂裘的秦少師,用微微喘息的口吻,風輕雲淡問了句。

    「大義這是要上哪家相親?」

    趙奉:「」

    秦禮將人從牆頭捆了拽下去。

    康國兩位重量級臣子站在牆頭對峙畫面,着實丟人現眼。秦禮一下朝就急匆匆過來圍追堵截、興師問罪,趙奉面對他守不住秘密。

    一五一十全部交代了。

    秦禮問:「多少人,你給個准數?」

    他想知道有多少臣子暗地裏挑事兒!

    趙奉哼唧道:「不多吧。」

    其實他覺得李完那些事情都不算事情。

    不過是拐跑一個準駙馬都尉私奔,挑釁幾回,長街幹了幾次架,對面能忍就忍,不能忍就掀桌子幹仗啊。康國這邊又不是不讓掀桌!

    有本事就掀桌干啊!

    趙奉小聲地道:「要是換成老錢,興許能跟對面的內廷后妃發展一下露水情緣。」

    要是王太后風韻猶存,也不是不行。

    秦禮怒道:「他敢嗎?」

    趙奉:「」

    秦禮簡直要氣瘋了。

    趙奉等人是在主上帳下太多年了是吧?忘了被人忌憚、懷疑、提防是什麼滋味了?

    正因為主上信任,武將更不能僭越!

    濃情蜜意的時候是君臣默契,分崩離析的時候就是擅作主張,全都是秋後算賬的如山鐵證!趙奉低聲道:「畢竟,法不責眾麼」

    秦禮的臉差點兒綠了。

    能讓趙奉說一句「法不責眾」?

    參與此事,推波助瀾的人究竟幾何?

    趙奉自知理虧,縮了縮脖子,小山一般的個頭,這會兒縮頭縮腦看着格外招人氣!

    康國嘴上說着要人問責,實際上已進入整頓兵馬、籌措糧草環節,武將武卒都已經準備妥當。這事流傳到民間,則是另一個版本。

    「聽說了嗎?」

    「聽說什麼事兒?」

    「隔壁居然派駙馬都尉勾引咱們的使者,想讓使者叛國,此舉實在是可惡至極!」

    「什麼?居然有此事?真假?」

    「此事能有假?你難道不知前兒個,隔壁給咱主上進貢貢男?這不是勾引是甚?」

    進貢的貢男居然會勾引主上!

    於是得出結論,他們駙馬都尉也會勾引使者,現在還倒打一耙冤枉使者勾引駙馬都尉去私奔,這就更可恨了!不止如此,他們還欠一大筆蛔蟲藥不結賬,簡直人品低劣!

    待眾人問清欠了多少蛔蟲藥,一時驚愕。

    這能忍?

    這絕對不能忍!

    康國上下有誰不知道他們主上最溫柔和煦、老實巴交?滿心滿眼都只有一畝三分地的事兒,一年到頭都在造橋修路建房子,甚至連夫妻生活敦倫、產婦產後恢復、兒女教育培養以及孩子屁眼拉蛔蟲,她都要絮叨過問兩句。

    在康國,絕大部分庶民(不包括原十烏北漠兩地)都不認為沈棠是暴戾之主,殺伐果斷、殺人如麻之類的詞,簡直是誹謗她啊!

    庶民不懂上頭大人物的勾心鬥角,他們只知國主是怎樣的人,再根據【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原則,康國絕大部分官員肯定也是老實巴交、善良可欺的老實人形象!

    出了事兒,肯定是老實人受欺負。

    而且,還是有苦難言的欺負!——

    與此同時,私奔話題的主人公。

    李完一劍反制眼前的男人,在對方驚愕恐懼的眼神下冷笑:「有腦子,但不多!」

    私奔是假的,但人跟她跑是真的。

    只需要能短暫控制旁人神志,即可。

    |ω`)

    給小菠蘿上了車牌,嘻嘻,還是25*0的車牌,其實50個號裏面有250來着,沒敢選,怕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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