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在游畢方看來,從九幽黑暗深處流淌到異界,融合一部分神祇的榮光後,再度反哺回來的詭異,像極了固定法術位的術士,又像是上古時期的巫族。美國小說網 https://m.gogogous.com/
畢竟刑殘路徑的終末升華,挪移臟腑,挪移腦子,斬下首級,練成巫妖,不要太明顯,分明是一條晉升為殘神【刑天】的超脫之道,至於路徑中的種種分支,不過是異界神祇補完的必然結果,可以說兼得兩個世界的恩眷寵愛,唯一的缺陷就是被龍氣法禁所厭,遭到朝廷咒禁司的追捕。
可是,朝廷的態度太明確了,不能掌握在手裏的利刃,遲早會成為禍害。不出意外,勛貴麾下的緹騎,文官集團的武儒,江湖上的遊俠,被武林中人唾棄的同道中人,即投身六扇門的朝廷鷹犬,在咒禁司的協調下,將這些詭怪趕盡殺絕,簡直就是往死里打殺。
如此一來,除了很少一部分城府很深的詭怪隱忍潛伏下來,其餘的都往朝廷勢力沒那麼強,因蝗災而混亂不堪的北方各道逃遁而去。
范陽道,亂唐梟雄安祿山賴以起家的後盾,籠蓋督亢沃土,幽燕膏腴之地,即華北平原北部,太行山東麓,白羊淀以北,灌溉體系完備,水系不說密集如網,也因人為修繕,至少不會缺水,真是好大一塊物產豐饒的大平原。
只可惜,蝗災侵襲之下,原本青苗如雲,碧波泛漾,此時卻成了不毛之地,不說大大小小的河流,水裏的漁獲早就被人吃光了,就連溝渠泥潭裏的泥鰍、鱔魚也是一掃而空。
若不是有商會船隊在海邊,用糧食換人,一家大小地帶走,統統賣去東寧島墾荒,也算是一條出路,范陽道各地好歹開辦起賑濟的粥場,清湯寡水地吊着災民的命,怕是快到了慘絕人寰,易口而食的地步。
飛蝗過處,寸草不生,沿途入縣滅縣,過州破州,遭到一連串抵抗,損失可以說也到了傷筋動骨的地步,直到過了大河,抵至六朝古都附近,才被江南梅雨和陰冷的天氣壓下了囂張的氣焰。
一夜之間,蝗蟲凍死無數,古都的街頭上,蝗蟲屍體堆積成厚厚的肉毯,一腳踩上去,儘是腥臭撲鼻,泛出清苦味的血漿肉糜,就像提前下了一場大雪。
蝗災終於被遏制住,災情卻沒有多少緩解,無論朝廷向災區輸送多少糧草,都不夠北方三道數千萬災民吃的,畢竟今年上半年的收成是沒有指望了。
換句話說,朝廷至少得養護災民三個月,更糟糕的是,受災的民眾對朝廷失去了信心,遲遲沒有接到朝廷調撥過來,賑濟災情的糧草,哪怕山間坡地及時補種甘薯、冬薯,都已經來不及了。
參與三角貿易的商人,哪怕抱着大發一趣÷閣國難財的奸商,提供的物資補給畢竟有限,對于越演越烈的災情來說,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
有災民成群結隊地向草原逃荒,成千上萬的越過「偉大城牆」,四海商會早就預備好的騾子、青驢,換走了他們身上最後一點值錢的金銀首飾。
交割結束,臨別之際,商會夥計送上一捆木棍和幾個大餅,拍了拍災民的肩膀,伸手指着廣漠的草原,告訴他們只有比狼族更狠,才能在草原上生存下去。
早就被商會買通的關防將士,目送災民出關,一路北上,與強行留住他們相比,禍水東引才是解決之道,畢竟兩相權害取其輕嘛!
再說了,邊關重鎮囤積的都是軍糧,數量又相當有限,根本養不活蜂擁而來,成千上萬的災民,還不如放他們出關,自行趟出一條生路來。
大概是怕極了朝廷鷹犬,也不知道多少詭怪混入出關的災民里,順利逃出生天,廣闊的草原到處都是生機勃勃,哪怕沒有一番作為的土壤,也可以在此安身立命。
紫荊關,天下九塞之第四塞,太行八陘之第七陘,由五座守望相助的土石城組成,分別是拒馬河北岸的小金城、南岸的關城、小盤石城、奇峰口城、官座嶺城。
守門官目送最後一批自願出關討生活的災民離開,伸手摸了摸沉甸甸的箭袖,裏面不知道塞滿了多少珠玉翡翠,心滿意足地打了個嗝,下令封了關卡。
按照慣例,比照往年的故事,紫荊關鎮守總兵準備讓幾家鄉紳大戶牽頭,操辦一場迎神賽社,打算請拒馬河的龍王爺出來走動走動,最好能祈晴為雨,好好地去一去心裏的燥氣。
告示貼出後,果然來了不少地方上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是發了一趣÷閣小財的豪強大戶,他們家大業大,不知道有多少地點隱秘的糧倉,哪怕田地荒廢個三五年,都是吃喝不愁的,反而趁着蝗災,大肆侵吞拋荒的無人田地,賺地盆滿缽滿,吃地是腦滿腸肥,十分快意。
紫荊關鄰着五台山,此山不比終南捷徑,卻也有不少修真之士,在山中隱居,神出鬼沒,雲裏霧裏,偶然間被人看到,引以為傳說,就是幾番添油加醋後,多有荒腔走板,顯得十分怪誕可笑,時人半信半疑,不信的居多。
臨近立夏,雨水稀少,暑氣緩緩升騰,午時三刻,奇峰口城來了一個搖唇鼓舌的算命師傅,只見他左手擎着一根旗幡,上書「鐵口直斷」四字,右手拄着一根棗木手杖,一根枯枝穿過髮髻,鼻樑上架着一副陰陽墨鏡。
這副眼鏡右眼晶瑩透亮,左眼塗抹黑墨,左眼眼角皺紋密佈,估摸是瞎了,不出五弊三缺之屬,下頜五縷長須,隨風飄飛,有些仙風道骨的氣度,單看那副陰陽眼鏡,卻也有些說不出來的怪異。
算命師來到城門告示欄處,看了一眼迎神賽社的帖子,動用了紫荊關鎮守總兵的寶印,起先是點了點頭,隨即把頭搖了搖。
「鎮關守將約莫是在戰場上,親手殺過不少敵人,寫得這一手大字,這叫一個鐵畫銀鈎,這叫一個俯仰從容,唯一可惜處,就是太過於剛直。這個中字,落趣÷閣似箭,去勢太盡,恐怕有些不妙!」
算命師忍着沒有說出全部實話,暗中扣着那句「近日必有血光之災!」,避開這張煞氣撲面而來的帖子,自顧自進了城。
算命師走過城門,瞧見三重夯土排牆,小小地吃了一驚,心裏暗嘆天下九塞排名其四,果然名不虛傳,從容穿過,就看見一條直道,估摸着至少有五百步,金鐵兵器的蕭殺之氣,逼地自己喘不過氣來。
「奇哉!怪哉!我被朝廷鷹犬追殺,原本打算混進災民里,出關後與夥伴們回合,不料災民走得急,眼看着都封閉門牆了,一時半刻也出不了關。只是,續命師衛布算定,紫荊關乃我等唯一生路,為何此地會讓我心驚膽顫不已。究竟是哪裏出了差池?」
裝作算命師的詭怪之人往前走五百多步,看見直道盡頭是一座草市,既有市井小民出來擺攤掙幾個閒錢,也有附近鄉鎮農夫、獵戶進城販賣田產山貨,至於帶刀抱劍的遊俠,保鏢護衛跟着的行商,目光炯炯的江湖客,等三教九流之士,也有在草市出沒。
可是,此間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一位江湖術士的攤子,面前是一鍋煮開的熱水,渾濁不堪,泛起麵漿掛糊,背後是一座丈許高、丈許寬的蜃牆,也就是用蜃殼粉末刷過的灰牆,他表演的江湖把戲,乃是上不了台面的【剪紙煮麵】。
附近圍觀的市井百姓還不少,哪怕親眼瞧過很多次,也是看不破其中的訣竅,就算走到江湖術士面前,想要拆穿他的把戲,便是同行也拿捏不住馬腳。
那位江湖術士伸手從背後的牆上,隨意撕扯下一大塊牆紙,當眾抖動幾下,的確是普通紙張無異。只見他將牆紙對摺,折了幾下,從左手袖子裏掏出一把剪子,咔哧咔哧地剪開,約莫兩指寬,像極了褲腰帶,抖散開來後,成了蓬鬆的一團,扔進煮開的沸水裏。
算命師心裏一動,閉上完好的右眼,緩緩地睜開左眼,旁人不知道,這是一顆無數細小如豆的瞳孔,匯聚而成的詭眼,匆忙地掃視過後,卻沒有任何發現。
「竟然不是同類?我還以為是切割路徑的剪紙人……要麼他隱藏地很深,要麼他壓根就是一介普普通通的江湖術士。」
算命師閉上左眼之時,那人用兩根長筷子在沸水裏撈挑紙條,忽然抬頭看了一眼人群,冥冥之中,正好與睜開右眼的算命師對視了一下,叫後者平靜的心再度掀起了波瀾,忍不住又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就在這時,原本平平無奇的牆壁糊裱紙,竟然在沸騰的麵湯水裏,褪去紙張的質地,變成柔軟的麵條,還是關中赫赫有名的褲帶面,煮熟發脹後,竟然還散發出一股誘人的面香。
江湖術士挑起其中三根麵條,就把一個海碗裝了個半滿,撒上一勺紅油辣子,不僅熱氣騰騰的,散發出的辣麵香味,嗆地距離攤位最近的幾個小兔崽子鼻酸流淚,卻又滿嘴口水,顯然是真的饞了。
不說這幾個長身體的半大小子,就連看過同樣把戲的市井小民,同樣感覺不可思議,隨即感到自己餓極了,紛紛掏出揣在懷裏,浸透汗水的銅板,打算買一碗較正宗的關中褲帶面,解一解肚子裏的饞蟲。
結合前後經過,算命師總算明白過來了,眼前這位一舉博得滿堂喝彩,的確是同類,本身卻也是擅長「障眼法」的江湖術士,關鍵是那層牆皮,估計是江米麵漿糊上去的,不知道刷了多少層。
「我從未見過如此虛虛實實,用虛做實,以實混虛的同道中人,要不是那心領神會的一眼,怕是連我都被瞞過去了。」
重瞳路徑的「百目怪」如此嘆道,卻也沒有如何見外,畢竟詭怪之人正在朝廷鷹犬追殺,唯有適者才能生存,余者落在朝廷手裏,便只能自求多福罷。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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