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爺,你叫什麽名字?」
「你可以叫我風爺爺,孩子,我該怎麽稱呼你?」
「師尊孿生婆婆們都叫我小語,老爺爺,那你也叫我小語吧。」
「哦?你是孿生婆婆的親傳弟子?她們──已經很多年沒有帶過徒弟了吧。」
「風爺爺,你認識我師尊?」
「不不不認識,只是聽說過。」
老者微笑,那日的話他還都記得。
以後的歲月,這個名叫小語的女孩,經常御劍來看他。
而他,卻也逐漸將自己的一生武學傳給了這個小孩子。
老者深知,在自己身在的這個被封印的結界中,只有兩種人能進來。
一種人恨他入骨,只因為他,他們失去了至親,在西崑當年那場血色自戮中,這些孩子都是倖存者,他們可以有足夠的理由恨他,找他來報仇。可他們大多數還是遵守了復仇的規則,
一一個月內多少次暗殺、多少次偷襲他們都沒有違規。只是對付他這把老骨頭,也大多下手毫不留情。
一種卻是他在過往時光中培育出來的那些弟子,只是已經寥寥無幾。
那這個孩子呢?她是偶然落入的天使吧。
如今,她已是西崑的三位少年精英之一。
「風爺爺──」少女已落在了他的眼前。雪白的裙裾風中輕舞,勾勒出她婷婷的身姿。
她提着一個精美的竹籃,籃子裏盛着一壺美酒,酒香四溢。
那是老者最愛的竹葉青。
「風爺爺,天氣涼了,您別在這站着回屋去吧,喝點熱酒暖暖身子。」
少女挽住了他的手臂,秋水般的眼眸涌動着真誠的關切、憐惜之意。
「小語,爺爺不冷。」老者大手輕輕撫摸著少女漆黑的髮絲,「跟爺爺說說最近西崑都有什麽事發生。」
少女笑着:「大師兄他接掌了師尊的理事職位,如今西崑侖大半事物都是大師兄來管理,路佳師弟他回來啦,他這次獨自雲遊去了好多地方呢,風爺爺,你說什麽時候我才能去雲遊呢?」她感到老者的身體猛地一顫,急忙道:「爺爺,你怎麽啦?」
路佳,那個像一隻野狼一樣的孩子,曾經用最崇敬的目光望着他的孩子,也是他最疼愛的孩子,如今,卻是滿眼的冷酷恨意,甚至不惜傷害自己來向他復仇。
老者嘆了口氣:「不礙事,小語,扶爺爺回屋吧,上面確是冷了些。」
「是!爺爺慢一點走。」少女小心翼翼的扶著老者的手臂,卻發現他的身體似比前些日子見
衰弱了許多,不禁心中難過。
老者卻道:「小語,風爺爺上次教你的劍法可都練熟了嗎?」
少女點點頭。依舊很是關切的望着他。
「孿生婆婆她們沒察覺吧。」
「我一直都是悄悄地練,婆婆她們不知道。而且您教我的都是西崑武功,婆婆她們以為我勤奮自悟,我的功力強了,她們也都歡喜。」
老者似是放下心來,一道信箋從他的手心中凝結出來。
他將信交給那少女道:「小語,你一會把這信悄悄送給你大師兄,若是東西結界那沒有弟子齊集,你便用障眼法化裝成你大師兄假傳口令,通知各位師尊速度趕回來。」
少女奇道:「發生了什麽事?」
老者搖了搖頭:「去吧,有些事你不必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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