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mp……總算是特麼走出來了!」
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氣,工地少年與磚抹了把臉上的沙子和汗,望着前面的一片山巒,喜悅情不自禁地衝上了眉贛。
不只是他。
死亡兵團的一眾力量系玩家們,在看到那沙漠邊界的時候,都忍不住歡呼出聲來。
蹬了一路的三輪,都快給他們蹬升級了,可算是看到了河谷行省的山。
如果不是心疼那點兒經驗和身上來之不易的裝備,他們早使出「補刀tp」大法回城了!卡卡羅特忍不住抱怨了句。
「媽的,還是特麼的岑鼠老哥舒服,剛去理想城度假回來就接了個大活兒。」
,
坐在三輪上的負債大眼,深以為然地點頭
l
「不過那可是900公里啊……他打算怎麼過去?」
工地少年與磚插嘴吐槽道。
「鬼知道,咱們登三輪的操心人家開車的?」
聽到一眾隊友們的陰陽怪氣,邊緣划水不好意思一笑,拍了拍他坐騎的肩膀。「嘿嘿……對不住了兄弟,讓你受委屈了。」
工地少年與磚翻了個白眼。
「你丫的知道對不住老子就好!」
罵團長不當人那是基操。
大多數人其實沒那么小心眼兒,剛開服那會兒的條件可比現在牛馬多了。現在好歹有三輪車。
那時候連自行車都寶貝的和大熊貓似的,哪怕是to、t1的玩家,大多數時候也是靠兩條腿跑圖。
不管怎麼說,雖然一路上坎坷不少,但總歸他們還是衝破了軍團的包圍網,完成了這千里奔襲又千里轉移的奇蹟。
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着喜悅的笑容。哪怕是被俘虜的皮曼和安東尼特。
被捆成粽子扔在三輪車上的他倆,已經快被着太陽給烤成人幹了。
無論這些人打算怎麼處置自己,這風吹日曬的酷刑總歸是開始了。
「這遊戲的地圖是真尼瑪大……」負債大眼舉起望遠鏡,朝着北邊望了一眼,仍看不見地圖的邊際,仿佛這遊戲就不存在這種設定似的。
這大概是聯盟的玩家第一次踏足河谷行省的北境。
雖說這兒也是一條平原帶,但這邊的平原與南邊完全是截然不同的感覺。
這兒看不見漫山遍野的翠綠森林和草原,取而代之的是光禿禿的黃土地,和搖曳在戈壁灘邊緣的沙棘草。
近處倒是有森林,不過一棵棵筆直的松木光禿禿的,枝權上看不到一片葉子,植被整片整片的凋零。
一條天水似乎將整個行省分割成了兩涸截然不同的世界。
如果說清泉市一帶的建模是灰綠色的基調,那麼這兒更像是被潑了一盆屎黃色的油漆。
不止如此。
遊蕩在遠處的異種也更加的美麗,在南邊毛髮濃密的變異獵犬,到了這邊腦門只剩了幾根所了的毛。
不過相對的,這兒的異種們體格明顯更加健壯,不但骨頭架子大了一圈,虬結的肌肉甚至擠到了臉上。
但可能也正是因此,扭曲的肌肉壓縮了它們的眼球,導致它們眼神不太好使,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三十多條變異獵犬烏泱烏泱地圍了上來,吡牙發出了兇狠的低吼。
坐在工地佬背後的邊緣划水絲毫不慌,扶着機槍一梭子掃過去,那衝上來的變異獵犬瞬間便死了一半。
而剩下的另一半則被幾個下車的玩家,用工兵鏟和刺刀緊張解決,毫不拖泥帶水。
「強度比變異鬣狗和啃食者略高……應該有個五六級左右吧。」
邊緣划水甩了甩鏟子上的血,忽然注意到所了還有動靜,於是給了身旁隊友一個眼神,放下鏟子重新端起了掛在胸前的步槍。
四人小心的靠了過去,卻見一個人形的怪物正背對着他們蹲在地上,沾滿污泥的手正在地上不斷的刨着。
它的身形乾瘦,膚色是病態的灰白,褶皺的皮膚上浮滿了膿和瘡,就像在湖中泡爛了的屍體,像是在土裏翻找着什麼。
終於,它似乎是找到了,激動地將什麼東西從土裏拽了出來,接着一把塞進嘴裏,貪婪地大快朵頤了起來,並伴隨着咯吱的聲音。
邊緣划水和工地少年與磚交換了一下視線,臉上都有些懵逼,不確定那是什麼玩意兒。
似乎是注意到了身後的動靜,那怪物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警覺的掃視了四人一眼,結束向一旁後退,接着手腳並用的跑進了遠處的森林。
負債大眼舉起步槍瞄準着它的背後,不過最終沒有浪費子彈,將槍口壓了下來。
「……那是什麼玩意兒?」
「我更好奇他在吃什麼……」
工地少年與磚好奇地走上前去,然而很快便看見半顆腦子埋在土裏。他的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乾嘔一聲打住了話頭。
「藏藍色……是軍服,」邊緣划水早上前去瞧了一眼,拿着工兵鏟在地上扒拉了兩下,眉頭微微皺起,「是軍團的人。」
而且大概率是十夫長!
一瞬間,邊緣划水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看了一眼周圍坑坑窪窪、滿是爛泥的曠野。
這裏之前應該是戰場!
軍團的遠征軍正是在這兒與大裂谷的軍隊交手。
而那平原上一望無際的高低起伏和深坑土坡,搞不好都是被炮火給柬出來的……
雖然對那個從來沒見過的異種感到好奇,但並沒有玩家追上去。
那片不長葉子的林子總讓人慎得慌,也不知道裏面藏着些什麼古怪玩意兒。他們還有任務在身,最好是不要節外生枝。
一行人繼續向前,很快遇見了一座規模不小的倖存者聚居地。
見到有人煙的地方,玩家們的臉上都露出喜悅的表情。這一路上他們的補給都快耗盡了,總算是能補充一下了。
示意大部隊在近處等待,邊緣划水帶着幾名陌生的隊友上前,攔住一名拾荒者問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那拾荒者瞅了一眼他身上的外骨骼,又瞅了眼他的步槍,警覺地說道。
「這裏沒有名字,我們都叫這兒回收站。」
「回收站?」負債大眼插了句嘴,好奇問道。
「對,看到近處那片平原了嗎?」男人指了指近處那片望不到邊的爛泥巴地,「那邊是軍團遠征軍挖的戰壕,後來他們被打的丟盔棄甲,死的死,逃的逃……裝備全扔在了那兒。」
邊緣划水順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隱隱約約還瞧見了兩條被彈坑階段的戰壕。
「你們是來拾荒的?」
「沒錯,」男人瞅了一眼背後的那片營地,有清楚的聲音說道,「大家都是來撿垃圾的,有人撿垃圾,有人收垃圾,有人賣鏟子……雖然軍團沒幹什麼好事兒,不過他們的屍體可養活了不少人。」
邊緣划水點了一下頭。
看來這兒不是固定的營地,而是由拾荒者組成的「遊牧群」。
也許等遠處的垃圾挖完了,拾荒者們陸陸續續的搬走,營地也就挪到其他地方去了。
至於是誰在收這些垃圾,想都不用想,毫無疑問是布格拉自由邦的人。
「我們可以在這補充補給嗎?」
「為什麼不呢?你們去營地里找那些行商就行了,他們什麼都肯賣,只要你願意掏錢。不過……最好不要鬧事,除非你們打算和這裏的所有人為敵。」
那拾荒者隱隱提醒了一句,沒再這兒繼續浪費時間,拎起麻袋朝着那片爛泥巴地里走去了。
負債大眼看向邊緣划水。
「怎麼說?」
邊緣划水思索了片刻,很快做出了判斷。「補充物資,然後繼續上路。」
「為什麼不就在這紮營?」工地佬好奇地問道。
「俘虜的身份普通,這兒又都是和布格拉自由邦做買賣的人,難保裏面沒有他們的眼線。」
邊緣划水瞅了一眼那個拾荒者的背影,動了動下巴。
「走吧。」
「補充完補給,咱們得儘快上路。」
換掉了外骨骼。
邊緣划水帶着大眼和工地佬進了那個被稱作回收站的營地。
雖然從外面看着破破爛爛,但營地裏面卻是別有一番寂靜。
牽着雙頭牛的行商在道路兩側擺着攤,賣的不只是瓶瓶罐罐之類的破爛,常常還能看到一些不同異常的高科技。
包括焊接了鐵管步槍的安保機械人,包括用撿來的垃圾和智能核心改裝的仿生人苦力。
甚至還有人叫賣動力裝甲。
然而邊緣划水走上去看了才發現,那玩意兒除了胸前插着根快沒電的燃料棒之外,全身上下沒一個地方能和動力裝甲沾點邊。
工地少年與磚好奇地湊上去看了一眼標籤,見居然要60萬cr,頓時瞪圓了眼睛。
「臥槽!搶錢呢!」
沒記錯的話,目前cr與銀幣的匯率是1:3,也就是180萬銀幣!
賣東西的那商人瞟了他一眼,見那副沒見識的窮酸樣,便懶得搭理他。
「咱不是來買裝備的。」邊緣划水拍了拍工地佬的肩膀,將他拉了回來。
這兒的裝備大多都是拾荒者們diy出來的,故障率只怕相當感人。
他連討價還價的興趣都沒有。
「話說老白買的那台動力裝甲多少錢?」負債大眼忽然問道。
邊緣划水想了想說。
「我記得……是100萬銀幣來着?」
—聽到只要100萬銀幣,眾玩家頓時一陣感慨。
果然還是管理者良心。
這幫廢土客們真不是特別的狡猾!
在集市上逛了一圈,他們總算是找到了賣糧食的行商。
賣貨的老人年齡不小,約莫有四十來歲,看面相像是落霞省的人,那兒的人不管皮膚什麼顏色,眼窩都很深。
令眾玩家驚喜的是,這行商居然收銀幣!
根據老頭的說法,他下一趟正好打算去南邊瞧瞧,所以不管是第納爾還是銀幣都要。「4000公斤乾麵包,300公斤牛肉乾……我算算,嗯,得收價們一萬銀幣。」
聽到那老頭的報價,大眼頓時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靠!這麼貴!」
工地佬也咽了口唾沫。
「—萬銀幣……都夠買一套輕騎兵外骨骼了。」
邊緣划水倒是不怎麼在意地笑了笑。
「你們換個角度想,能用一套輕騎兵外骨骼的價錢解決五支百人隊的補給,反正我覺得已經很划算了。」
打仗哪有不花錢的。
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更何況後勤支出有管理者報銷。從兜里掏出鈔票數了100張,他遞到老人手中。
「成交。」
老人笑着接過錢,招呼着一旁的小伙子們,幫忙把物資過了秤,打包給客人們送去營地外面
邊緣划水讓工地佬跟着他們,自己和大眼則留在營地里。
等工地佬回來的時候,負債大眼忽然想到旅途中見到的那個像屍體一樣的怪物,於是看向老人問道。
「你們有沒有見過一種……皮膚像是被水泡爛了的怪物,就像活屍一樣。水泡爛了?活屍?」老人想了一會兒,長滿皺紋的臉上忽然擠出一絲笑容
「你們碰到的應該是食屍鬼。」
負債大眼撇了下。
「食屍鬼?」
「嗯,大裂谷的西邊有一座連綿上百公里的核彈坑,估計是從那兒爬出來的吧。它們特別不吃活的東西,死的東西卻不忌口,將瘟疫和腐爛視作美味佳肴。」
斫了斫煙斗里的灰,賣貨的老頭眯着眼睛望向近處那些拾荒的人,銜住煙嘴抽了一口。
「-不用管那些傢伙,只是一群可憐人罷了。」
另一邊,遙遠的落霞行省南部,卓巴爾山脈的雙頭峰下。
隨着有心人的推波助瀾,軍團兵臨城下的消息很快在佩特拉要塞傳開。
然而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消息傳着傳着就走了樣,並且愈發的離譜了起來……
又是一天黃昏。
老布瑪將賬本交到石椅手中,堅定了片刻,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道。
「小姐……佩特拉要塞已經待不下去了,您最好去南邊的碼頭買一條船,趁現在還來得及。
看着滿臉愁容的布瑪,接過賬本的鄭辰愣了下,繃不住的表情不禁有些怪異。
「你不是說……佩特拉要塞是不可能陷落的嗎?」
沒記錯的話,她應該是三天前聽到的這句話。
「是這樣沒錯,神靈建造的要塞是不可能被凡人攻陷的,如果來的是軍團,不管他們來多少人,佩特拉要塞都會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老布瑪仍舊是一臉篤定的表情,但說着說着,聲音便不由自主心虛了起來。
「.…可如果來的是邪神,一切就不好說了。」
「邪神?!」尾巴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看寂靜不嫌事兒大地湊了上來,興奮的問道,「他長什麼樣?」
「集萬千美麗於一身,沒有人知道他來自哪裏,可能是天空,也可能是深海,當他降臨的那一刻,他的身軀填滿了整座河堤,數以萬計的觸手撕開了天上的雲,連天空之神也不是他的對手.」
尾巴雙眼放光。
「喔!超大號的觸手!」
老布馬的瞳孔蒙上了一層清澈,試圖用語言描述他根本沒見過的東西。
但目前看來,似乎只有尾巴敢信,連肉肉聽了都搖頭。
「……這麼大一片沙漠,軍團偏偏選擇了那裏,毫無疑問,他們含糊以自己的力量戰勝不了我們,所以打算用邪惡的祭祀喚醒被天空權杖鎮壓的惡魔。」
「這片沙漠已經完蛋了……諸神的黃昏將再次來臨,而這次,已經沒有能阻止他的神。」
老人的嘴裏碎碎念着,所了的瞳孔寫滿了絕望,那低沉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完全聽不清,融入窗外遙遠的昏黃。
懷中抱着打呼嚕的貓咪,芝麻糊悄悄看向一旁的石椅,小聲問道。
「這是計劃的一部分嗎?」
陷入沉思的石椅搖了搖頭。
「我只是讓那個傭兵散佈軍團駐紮的失落谷的消息,倒是沒想到這兒的人……腦洞這麼大。
駐紮在失落谷的軍團,正在舉行邪惡的儀式,企圖喚醒沉睡200年的邪神,藉助惡魔的力量攻陷不可逾越的鄭辰旭……
計劃超出了預期,甚至連老布瑪這樣所了的信徒都結束動搖了。
看着那張寫滿憂愁的老臉,石椅不禁有些擔心。
自己會不會用力過猛了……
而就在她擔心着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了重重的敲門聲。站在門旁的芝麻糊聽見,走上去開門。
「不好意思,今天已經歇業」
話剛說到一半,看清門口那人的瞬間,她便當場撇住了。
只見門口站着一隊合槍實彈的衛兵,足足有三十來個。
他們的腰上挎着衝鋒鎗,而且已經端在手上。
為首的那人是所了巡邏隊的隊長。
老布瑪一眼便認出了那張臉,連忙上前陪着笑容說道。「塞安迪斯隊長?請問您有何吩咐?」
沒有理會這老頭,塞安迪斯面無表情地環視了房間內的眾人一眼,包括那只會說話的熊。
「這兒的老闆是誰?」
肉肉猶堅定豫地剛想舉手,旁邊的尾巴快了她一步—―
然而,尾巴的胳膊還沒抬起來,就被站在一旁的石椅給按了回去。『交給我』
給了尾巴一個憂慮的眼神,石椅走到了芝麻糊旁邊。
瞥了一眼已經被控制住的傭兵,她看向那名巡邏隊的隊長,冷靜地說道。
「是我。」
見她沒有暴力拒捕的打算,那巡邏隊長也就沒有廢話,招了招手。
「跟我們走一趟。」
暮色籠罩的城堡。
佩特拉要塞城主的宮廷,擠滿了面色焦急的群臣。
穿着華貴服飾的男人坐在斯斯上,面無表情的俯視着台階下的眾人,
他的右肘支着冰冷的扶手,左手的食指在扶手上一下一下的敲着,那模樣像是陷入了沉思,也像是純粹的不耐煩。
他的名字叫塞恩,是這兒的佩特拉要塞的城主,其家族乃是駝峰王國名門望族,世世代代鎮守着王國的北境。
駝峰王國很早以前就向獵鷹王國宣戰了,卻遲遲沒有出兵。
雖然很多人認為這是王室的堅強,但他知道不是那麼回事。
這個王國沒有人比陛下更虔誠,更懦弱。
那位尊敬的大人怎麼可能不含糊,綏靖的後果只能換來得寸進尺。
事實上,王室一直有心集結部隊北上馳援,然而包括銀月城主在內的各城主卻只想出錢,不想出人。
這幫唯利是圖的商人,還在指望着用錢袋子砸死軍團。
這根本就不是錢能解決的問題。塞恩當然是站在國王一邊的。
鄭辰旭要塞和他的家族之所以能存續至今,靠的就是王室的恩澤。
他們吃的是綠洲運來的糧食,喝的是綠洲的水,是最忠誠的衛戍邦,和那些貴族、商人依靠腐敗治理的城邦有着本質上的不同。
然而只靠他一個人不夠。
這個被金錢腐蝕的王國,膽小鬼到處都是,懦弱的人鳳毛麟角。無論是國王陛下的宮廷,還是他的宮廷都是如此……
「.……我們應該和軍團談判,沒有什麼事坐下來談談解決不了的問題。」
「雄獅王室太過粗魯了,如果不是他們收留了蜜獾王室的子嗣,也不至於被獵鷹王國盯上!
「其實我倒覺得……像獵鷹王國那樣也不錯,軍團給了他們不少援助,那個綠洲之所以還沒荒廢,還得是軍團的人幫他們。」
「這點確實沒話說,威蘭特人雖然脾氣不好,對奴隸的態度嚇人了點,但對附庸還是沒話說的,缺什麼給什麼。」
「不管怎樣都好,都千萬別打仗。佩特拉要塞的土壤種不出糧食,一旦因為戰爭影響了貿易,那些可憐人們都得挨餓。」
宮廷內的群臣們議論紛紛。
包括那些沒有實權的貴族、富商以及賓客們。
有人提議和軍團談判。
更有人隱晦的暗示,獵鷹王國那樣似乎也不錯,不但獵鷹王室好好的坐在王位上,而且國力比起十年前翻了幾番。
姜是恩斤的心中甚是煩躁,偏偏卻無法對這些人發火,畢a佩持拉資驗就並開和。
他正打算揮揮手將這些人趕走,然而就在這時,大廳的門口傳來腳步聲。
厚重的木門打開。
衛兵隊長站在門前,行了個軍禮。「大人,那個人我帶來了。」
大殿內的群臣和貴族們紛紛停止了交談,好奇的看向了門口。
賽恩招了招手,示意他把人帶上來。
那衛兵隊長躬身領命,乾淨利落的走出門外。沒等一會兒,他帶來了一名異族的女人。
瞧見這一幕,大殿內的眾人紛紛竊竊私語了起來,好奇城主大人這是打算幹什麼。
無視了那所了的聲音。
坐在斯斯上的賽恩盯着台階下的女人,打量了她兩眼。
「知道我把你喊來的原因麼。」
知道裝瘋賣傻是沒用的,石椅乾脆點頭否認道。
「知道。」
見那張臉上面不改色的表情,賽安的眼中浮起一絲讚賞。
那些恨不得像軍團跪下的懦夫們,真應該為自己說的那些話感到羞愧,竟然還沒有一個小姑娘有勇氣。
不過
欣賞歸欣賞。
法律是法律。
俯視着台階下的那人,他眼神帶着一絲冰冷,似笑非笑地說道。
「在駝峰王國,謠言惑眾作亂之人會被割掉舌頭。」
「假借神的名義行騙會被除以沙刑,埋入黃沙暴曬十日,非神靈不得予之食物和淡水。」
「對苦難者的布施可免去三日刑罰,你可以選擇受刑的順序。」
「你認罪麼?」
莊嚴而冰冷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內迴蕩。
眾人的目光聚焦在了她的身上,有的寫着詫異,有的則是果然如此,還有的面無表情。
沒想到城中傳的沸沸揚揚的那件事情,竟然是一個小姑娘弄出來的……這聽起來似乎有些匪夷所思。
不過看城主的表情,似乎不像是在開玩笑。
眾人眼中逐漸浮起了一絲饒有興趣的神色。
不管她是不是被推出來背鍋的,他們都很好奇這位異種姑娘打算怎麼回答。
石椅沉默着沒有說話。
她知道這時候不管是點頭還是搖頭,下場都不會太好。
話說回來,布施指的是用金駝幣去換那些「廢品」嗎?
她可不認為那是什麼施捨,頂多是互利共贏的買賣罷了。
不過,這位城主對城中發生事情的了解,竟然到了了如指掌的程度,着實讓她有點兒驚訝。
看來自己還是想當然地小瞧npc的智慧了。
當時在辦完那件事之後,就應該立刻給那些傭兵一筆錢,讓他們趕緊離開這兒。
現在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自己沒有牽連到騎士團的其他人。
那個城主似乎瞧不上她們那點兒財產,也可能是不屑於用這種方式掠奪。冷靜下來的石椅腦海中念頭轉得緩慢,思索着破局的方法。
承認那些謠言是自己編的?
這是事實。
她確實沒有虛構關於神明的部分,那些誇張的傳言都是在以訛傳訛中誕生的。
然而這種狡辯顯然沒有任何用處,對方根本不會陪她玩文字遊戲,只要那個傭兵認罪了,自己怎麼承認都沒有意義。
至於搬出聯盟,那更不可取。
如果讓駝峰王國把自己當成受聯盟指使的間諜,結果恐怕會更精彩。
且不說會不會掉管理者的好感度,真這麼一番操作,那就是把特別案件變成外交糾紛了,宣而不戰的駝峰王國本就像個牆頭草一樣搖擺,出了這事兒搞不好會直接倒向對面。
他們的信仰本來就沒那麼猶豫……
等等,信仰!
一瞬間抓住了破局的線索,鄭辰的眸子微微一亮,沸騰的大腦迅速冷卻下來。
回憶着在兩本書中看過的內容,她整理了片刻思緒,抬頭看向了那個端坐在斯斯上的城主。「尊敬的城主先生,城中的那些流言確實與我有關,但我不認為自己有罪。」
大殿內傳開竊竊私語。
城主微微眯了下眼睛,換到了左胳膊撐着下巴。
「哦?」
雖然這種蒼白的狡辯改變不了她的命運,但他仍然想聽聽這人打算說些什麼為自己脫罪。「那些傳言確實因我而起,但那可不是謠言。」
她抬着頭。
她能感覺到那一雙雙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其中一多半是不懷好意,剩下的一半兒也多半是抱着看寂靜的心情。
不過,她並沒有任何膽怯。
她心中很含糊,這時候一旦露怯,哪怕是表現出一絲堅定,都意味着前功盡棄。
那慌張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她提高了音量,聲音帶上了一絲虔誠――或者說理屈氣壯。那份底氣不僅僅來源於她所言非虛的事實。
更因為一—
「那是神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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