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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斌剛剛到了陣地這邊,看到部隊的傷亡那麼大,心裏相當的難受,這些兵大部分都是他招過來的,現在看到就剩下那麼點了,心裏不是滋味。
而此時,胡斌又看到胡長貴吊着一個胳膊過來,馬上就走了過去,詢問自己的父親傷勢情況。
「沒事,我這邊是彈片劃得,消毒了,沒有大礙的!」胡長貴看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說道。
「怎麼打成這樣的,其他的部隊呢?」胡斌看着胡長貴問道。
「都差不多,鬼子在我們這邊出動了4個師團,在北方,出動了5個師團,我們八路軍的部隊,幾乎是全都參戰了,所以現在大家都沒有兵。
我估計我們旅能夠剩下4000人就不錯了,4萬人的部隊啊,十多天的時間,就剩下這麼點了,他娘的!」胡長貴說到了這裏,都快要哭了,這些士兵可是剛剛長大的孩子啊,就這麼沒有了。
「大爺的!」胡斌聽到了,咬着牙罵了一句,然後坐下來,拿着煙點了起來,看着附近的情況。
「斌哥!你可要給弟兄們報仇啊,我們這些人,沒有給您丟人!」其中一個士兵哭着對着胡斌說道,這個戰士是胡斌那個營的人,現在全都整合到了一起。
「你們營長呢?」胡斌開口問道。
「重傷在醫院那邊,現在你們營的幾個連長,全都是重傷,也不知道能不能挺過來!」胡長貴在旁邊說道。
黃文勁他們聽到了,全都握緊了拳頭,那些人,他們都是認識的。
「弟兄們,辛苦你們了,我一定會給你們報仇的,走,去指揮部那邊!」胡斌說着站了起來。
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馬上就往指揮部那邊走去,胡長貴看到了,本來想要勸着他回去的,但是他現在不敢說了。胡斌回來,戰士們心中好不容易升起點希望,如果讓胡斌回去了,那麼戰士們可能會恨死自己。
胡長貴站在那裏,嘆氣了一聲。也跟着胡斌往前面走,等到了指揮部的時候,胡斌往裏面一鑽,發現裏面就是剩下一個值班參謀在。
「斌哥,你回來了!」那個參謀看到了是胡斌,非常高興的喊了起來。
「恩,回來了,你們辛苦了!」胡斌點了點頭,然後找到了作戰地圖,找了一個位置做了下來。看了半天也沒有發現鬼子的指揮部在哪裏。
「爹,鬼子的指揮部呢?」胡斌抬頭看着胡長貴說道。
「我哪裏知道,鬼子指揮部哪裏會那麼容易暴露出來!」胡長貴馬上說道。
「大致方向總能知道吧?」胡斌再次問道。
「你想幹嘛?」胡長貴看着胡斌問道。
「你說我想幹嘛,就這麼點人,鬼子明天一發動攻擊,這裏還能守得住嗎?還有,我們的援軍什麼時候能夠過來,打了這麼多天,沒有支援的部隊嗎?」胡斌開口問道。
「後天來,我們必須要堅持到後天才行!」胡長貴吸了一口煙說道。
「後天來。你想和陣地共存亡啊?」胡斌不滿的看着自己的父親。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胡長貴嘆息的說了一句。
「屁個沒有辦法,我大老遠回來就是看你去陣亡的啊!爹,你就告訴我,鬼子的指揮部在什麼方向!」胡斌站了起來。對着自己的父親說道。
「你想幹嘛,就你們這點人,去干鬼子的指揮部,你是去送死呢?」胡長貴瞪着胡斌罵道。
「你甭管,總比在這裏送死強,你也不要告訴我該怎麼回家。我一個人怎麼回家,萬一家裏有人,我怎麼跟家人說?我說我爹死在我面前,我能夠救,我沒有去救?你信不信,我媽能夠打死我!」胡斌頂了回去說道。
「告訴你有什麼用,你打不進去!」胡長貴對着胡斌吼道。
「那是我的事情,我有辦法就是,你管那麼多幹嘛,你真的想要這個團全軍覆沒啊,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我不能袖手旁觀!」胡斌看着胡長貴說道。
「不行,老子現在就你一個兒子,你死了我咋整?」胡長貴還是要頭說道。
「我說,你就這麼認定我會死,萬一我沒有死呢。你不說我找其他的人問去,我還不相信,我還查不到了!」胡斌說着就要出去。
「回來!」胡長貴呵了一聲。
胡斌站住,看着自己的父親。
「東北方向,可能是在某個山頭上面,但是你小子能不能不去,算你老子我求你,老子就你這麼一個兒子!」胡長貴看着胡斌說道。
胡斌站在那裏,頭揚的高高的,不讓自己的父親看到自己眼裏的淚水。
「爹,我是你兒子,那些戰士,也有父母,最起碼,現在這裏幾百個戰士,他們還有父母,他們的父母,也希望他們能夠回去,他們是我招的兵,我不能看着他們全都犧牲在戰場上面,我要負責的!」胡斌抬着頭,看着上面輕聲的說道。
胡長貴聽到了,頭一下就低下來了,他知道胡斌說的是對的,但是他心裏就是不舍,因為他現在就是和這個兒子相依為命,可是不捨得也沒有辦法,現在戰士們都已經堅持到了極限了,不能再打了。
「文勁!」胡斌站在那裏喊了一聲。
「斌哥!」黃文勁馬上就走了進來。
「弄鬼子的衣服,戰士們全都換上,晚上我們行動!」胡斌開口說道。
「明白!」黃文勁馬上就出去了。
而胡斌坐了下來,那個參謀此時也走了出去,他知道他們父子兩個肯定是有話說的。
「小斌,行動的時候注意安全,要活着回來,哪怕是殘疾了,爹養你一輩子,爹不會有怨言的!你弟弟妹妹,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活着,而我,現在就你這麼個兒子了!」胡長貴坐在那裏低着頭說道。
「我知道,我會活着回來的!」胡斌此時,掏出了煙來,點了兩個,遞了一根給胡長貴。
「爹,我也希望你活着,我,我不希望自己是孤兒,哪怕是我娘和弟弟妹妹都不在了,我還爹你,有你在,我就知道我家在哪裏,因為你在哪裏,家就在哪裏!」胡斌留着淚說道。
「恩!」胡長貴聽到了,把煙叼在自己的嘴上,然後用左手幫着胡斌搽乾淨眼淚。
「爹很驕傲,不說其他的戰士,我們旅的戰士,都知道你,都說你是英雄,而統帥,也知道你,他還親自給你送書,爹為你驕傲,活着回來,爹一直為你感到驕傲!」胡長貴擦着胡斌臉頰上面的淚水,雖然他是笑着,但是他的眼淚卻是止不住了!
「恩!」胡斌堅定的點了點頭。
「爹知道攔不住你,也沒有理由攔你,我要是攔了你,我就沒有辦法給外面的戰士們交待了,他們好不容易有點希望了,我不能讓他們破滅了,所以你去,如果犧牲了,爹會一直給你燒紙,不會讓你在下面缺錢花。
如果以後不打仗了,沒有找到你娘他們的話,我會收養一個孩子,我會告訴他,讓他給你燒紙,告訴他,他哥是一個英雄!」胡長貴看着胡斌說道。
「恩!」胡斌點了點頭,他不能攔着胡斌,不能攔!
差不多半個小時以後,胡斌擦乾淨了淚水,調整了一下情緒,從指揮部裏面出來。
「斌哥,吃的!」黃文勁拿着熱乎的饅頭遞給了胡斌,胡斌拿起來,就開始吃了,而仲墨初端來了湯,胡斌就在那裏吃着。
「小初,你不能去,這裏我要留下一個電報員,你還太小了,就在這裏!」胡斌接過了湯以後,對着仲墨初說道。
「啊,我要去,換人,我不乾電報員了!」仲墨初聽到了胡斌的話,馬上不樂意了。
「你哪裏來那麼多廢話,讓你不要去就不要去,娘的,就在家裏!」黃文勁瞪着仲墨初罵道。
「憑什麼你們都能去,我就不能去!」仲墨初馬上就和黃文勁頂了起來。
「你還太小了,而且,我希望你能夠保護我爹,一旦鬼子攻擊了上來,你能夠帶着我爹走,行嗎?」胡斌看着仲墨初說道。
「我,我,行吧!反正你總是有各種理由讓我留下,好像除了我,誰都可以去!」仲墨初聽到了胡斌的話,低着頭嘟嚷的說道。
「等過兩年,過兩年你身體長開了,就能夠參加行動了,現在還不行,太小了,死了可惜了!」胡斌看到他這樣,笑了一下說道。
仲墨初生氣的沒有說話,就是在那裏吃着東西。
「電報機,今天晚上一定要一直開機,我那邊隨時有電報發過來,電報發過來了以後,按照我的命令,你該怎麼發就怎麼發,誰的命令也不用聽!」胡斌繼續交待了仲墨初說道。
「是!」仲墨初點頭說道。
「大家抓緊時間吃東西,吃完了休息一下,我們今天坐了一天的車了,晚上9點我們行動!」胡斌對着戰士們說道。
「是!」戰士們點了點頭,開始吃着東西。
等吃完了東西,胡斌和戰士們,就找了一個地方休息了,沒有在指揮部附近,而是到比較偏遠的陣地上面休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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