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當看到聶昆的那一瞬間,季溪第一反應就是想跑,不過她很快就鎮定下來,她把目光投向了沙發上斜坐的男人身上。文師閣 www.wenshige.com
男人微側着頭整張臉隱在黑暗的光影里,不過他的坐的姿勢很奇怪,微側着用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左側下腹處。
季溪定睛一看,發現捂着的白色的毛巾全都是血。
這個男人受傷了,而助傷得還不輕。
「這得去醫院。」她轉身對張彩玲講。
「不能去醫院。」張彩玲急切地說,目光卻飄忽到聶昆身上。
聶昆突然掏出一把刀指向了季溪,「幫我老闆止血。」他用的是命令的口氣。
季溪想此時高度緊張的聶昆可能還沒有看清她是誰。
不過他話里的意思讓季溪意識到面前的這個男人有可能是——顧夜恆。
她上前蹲下身看向黑暗中他的臉。
果然是顧夜恆。
此時的季溪整個人都呆住了,她不知道自己是該丟下醫藥箱跑回自己的房間裏,還是過去抱着顧夜恆問他這是怎麼了。
昏暗的燈光下,顧夜恆抬眸掃了一眼季溪,只是這一眼就讓他整個人從沙發上彈跳起來。
「季溪!」他喊出了她的名字。
「季溪小姐!」聶昆也驚覺這個發現,他連忙收了手中的刀,仔細去打量,還真是。
季溪沒有回應,她把顧夜恆按到沙發上坐好,讓他不要動,然後一邊按住他的傷口一邊詢問聶昆,「傷這麼重為什麼不送去醫院?」
「送不了,外面全是魏清玉的人。」聶昆回答道。
魏清玉?難道魏清玉想要除掉了顧夜恆?
季溪聯想最近在安城聽到了風聲,她好像明白了。
她連忙給秋果兒打電話,讓她幫忙聯繫可以處理傷口的地方。
「最好是私人診所,你有認識的人嗎?」
秋果兒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發生什麼事了嗎?」
「有人受傷了不能去醫院,而我被人威脅了,所以你最好快點幫我聯繫一下。」
「誰受傷了嗎?」秋果兒還在迷糊之中,「為什麼要威脅你?」
「別問這麼多了,你到底能不能找到一家這樣的診所?」
「能,我一個同學就在你們小區附近開了一家門診,緊急處理的這些東西肯定有。」
「把地址發過來,還有趕快聯繫一下你的那個同學。」
季溪吩咐完這些跑到顧夜恆身邊想要扶起他,顧夜恆卻沒有動,他歪着頭看着她,問出了他一直想問的話,「你為什麼要離開?」
季溪沒有理會他,捂住他的傷口示意他站起來。
顧夜恆一把將她提溜起來,再次大聲地說,「為什麼要離開我,為什麼?」
因為突然的起身,他傷口的血流得更多了,直接滴落到地面上。
聶昆見狀連忙過去按住顧夜恆,讓他不要動。
季溪依然保持着冷漠,她對聶昆說道,「你的朋友可能失血過多出現了幻覺,得趕快找專業人員進行處理,我朋友知道附近有一家私人診所,你們不能去醫院那就去門診。」
說話間,樓下傳來一陣吵雜聲。
聶昆奔到窗邊,挑開窗簾朝下看了看。
「他們的人追過來的。」他對顧夜恆講。
顧夜恆卻一直看着季溪。
季溪偏過頭故裝害怕地問道,「你們究竟得罪了什麼人,為什麼會被人追殺,你們可以報警呀。」
「不能報警,報警等於直接暴露了老闆藏身的地方。」張彩玲回答。
季溪暗忖,魏清玉在安城的勢力這麼大?
還真沒看出來。
「我哪裏都不去。」這時,顧夜恆開了口,他看着季溪冷冷地說道,「我就坐在這裏,看他們能把我怎麼樣。」
「顧少,現在不是跟他們硬拼的時候,魏清玉懸賞一千萬要您的命,還承諾他自己善後,這幫人是要錢不要命的主,他們才不管這些。」
季溪知道顧夜恆這些話是說給她聽的。
這時,樓下有人聲在說話。
「不好,他們可能查到我住在這個地方。」聶昆說着從身後撥出刀,然後對張彩玲說道,你帶着老闆躲在屋子,我出去會會他們。」
張彩玲一聽嚇得都快要哭了。
季溪上前拉住聶昆,「你出去不是等於送死嗎,要不到我屋裏去躲一躲吧。」
說完,她從張彩玲手上奪回自己的醫藥箱,返身出了門。
聶昆看向顧夜恆。
顧夜恆捂着傷口跟了過去。
此時他已經感覺不到傷口的疼痛,他滿腦子都在想一個人問題,為什麼季溪在安城,而他在安城找了整整三年都沒有找到她。
她是怎麼把自己藏起來的。
當然,他才不相信她剛才說的鬼話,什麼他失血過多出現了幻覺。
他沒有出現幻覺!
可是,當他跟在季溪身後邁進房間時,他還是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秋果兒以十萬火急的迅速趕到季溪的住處。
這時,那幫上來尋找顧夜恆的人正跟物業保安在理論,而張彩玲一個人站在自家門前嚇得是瑟瑟發抖。
秋果兒在客廳里給顧夜恆縫合傷口時,季溪一直在房間抱着自己的兒子。
小宇珂不太懂,睜着大大的眼睛問季溪,「媽媽,外面在幹什麼?」
「沒什麼,媽媽的幾個朋友在跟秋阿姨聊天,小宇,我們睡吧。」
她抱着兒子躺下。
這一晚她並沒有睡着。
第二天起來時,秋果兒已經在客廳里合衣睡下了,她過去推了推她,「人呢?」
她問的自然是顧夜恆跟聶昆。
「他們到客臥去睡了,那個男的傷口挺深的,我只是進行了縫合但還是要去醫院打點滴,要不然會感染的。」
「沒傷到內臟吧?」
「幸好沒有,不過也夠懸的。」秋果兒說到這時湊到季溪耳邊小聲的說道,「我這可是畢業以後第一次單獨一個人幫人縫合,昨天晚上我的手都在顫抖,所以縫的不是很理想,以後可能會留個很醜的疤。」
「能撿回一條命就不錯了。」季溪嘴上雖這麼說但是心裏還是擔心的要命。
她讓秋果兒再跑一趟,找她的同學拿點消炎藥水過來給顧夜恆掛上,不過她也交待秋果兒,要是對方問就是說場子裏的工人砍樹砍到了腳。
秋果兒一走,聶昆從房間裏出來,他走到季溪面前小聲說道,「季溪小姐,顧少額頭有點燙,好像發燒了,你進去看看吧。」
季溪連忙奔進客臥。
顧夜恆在床上躺着,看上去倒是挺安靜。
季溪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還真的有點燙。
「不用擔心,我讓我妹妹去拿消炎藥去了,掛上兩瓶應該會退燒。」說完她準備出去。
沒想到顧夜恆卻伸手拉住她的手。
「別走,季溪!」他閉着眼睛似乎是有些燒糊塗了。
聶昆看到這裏默默地退出了房間。
季溪想了想,最後拉開了顧夜恆的手。
她也走了出去。
客廳里,正準備抽煙的聶昆把煙拿在手中半懸在空中,目光有些驚訝地落到季溪房間門口。
這時,小宇珂的小腦袋正從裏面探出來。
他看到季溪,連忙奔過去抱住了她的腿,奶聲奶氣地問道,「媽媽,這是誰呀!」
他偷偷地指着聶昆。
「這是對面張阿姨的男朋友。」季溪回答。
小宇珂回過頭看向聶昆,有些警惕地又問道,「為……為什麼在我們家?」
季溪張了張嘴,想了半天也沒有做到合適的理由,最後她決定跟小宇珂實話實說。
她蹲下來看着兒子的眼睛,溫柔地說道,「昨天晚上,這個叔叔的朋友受傷了,他就帶他的朋友到我們家來養傷。」
「朋友?」小宇珂環顧四周。
季溪指了指客臥,「在房間裏,小宇,記得不要去吵他,知道嗎?」
小宇珂點點頭,然後躡手躡腳地回到自己房間,輕輕地關上了門。
聶昆這才回過神來,他之前確實聽張彩玲說過對面住的是一對母子,昨天晚上他太過於緊張倒是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可是,面前的這個女人明明就是顧少之前的女朋友季溪小姐呀。
「您……真的不是季溪小姐?」
「我叫季純希,名字倒是跟你說的季溪小姐有點相似。」季溪回答。
「可是您跟她長得簡直是一模一樣。」
「長得像的人有很多。」
秋果兒幫顧夜恆掛上了消炎水,然後三個人坐在客廳里互望着大眼瞪小眼。
秋果兒先開了口,她對聶昆說道,「聶先生,等您的老闆情況好轉後您儘快帶他離開我家吧,您也看到了,我這裏就我跟我姐姐還有我侄兒,不方便收留你們兩個男人在家。」
聶昆點點頭,不過他眉頭緊鎖似乎有難言之隱。
「是不是沒住的地方?」季溪小聲地問。
聶昆點點頭,「老闆現在這種情況出去很危險。」
季溪其實也考慮到這一點,現在顧夜恆一個人在安城,就算他能力再大,但這裏是安城,是魏清玉的大本營,而他現在又受了傷身邊就聶昆一個幫手,出去確實很危險。
「我有一個地方倒是可以借你們躲一段時間。」季溪說道。
她話音一落,秋果兒就拿手指捅她,還給她瘋狂地使眼色。
季溪明白秋果兒的意思,看聶昆這五大三粗的樣子一看就像是混黑道的,而且昨天顧夜恆又被人給砍了,連個藏身之所都沒有,一看就是招惹到了更大的人物。
給這樣的人找藏身之所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
她們兩個女流之輩承包了兩百畝荒山種植觀察樹木,做的是合法經營的買賣,最怕惹上當地的這些黑暗勢力,否則後患無窮。
但是,季溪怎麼可能不去管他,雖然她現在是季純希不是季溪,但是顧夜恆是顧夜恆,他是孩子的爸爸。
季溪沒有理會秋果兒的瘋狂暗示,告知聶昆自己有一個種植基地離市區很遠,在東郊,哪裏她有一所住所。
「你們可以去哪裏暫時避一避。」
三個人在客廳里商量藏身之事時,小宇珂則偷偷地摸進了顧夜恆所在的客臥。
他站在顧夜恆床邊,有些好奇又有些擔心地打量着床上的這個男人。
吊瓶里的水一滴一滴地輸入男人胳膊里,可是男人沒有一絲反應。
小宇珂擔心對方已經死了,於是爬上床坐到他旁邊用小指戳了戳對方的臉。
顧夜恆的眼睛忽閃了兩下然後睜開,他側過頭就看到一個像洋娃娃似的小男孩。
小男孩一臉新奇地看着他,見他醒了,小聲地問道,「你怎麼啦?生病了嗎?」
顧夜恆,「……」
「你痛嗎?」小宇珂小心地伸出手觸碰了一下顧夜恆扎着針管的手臂,然後連忙拿開,再次眨着大眼睛關切地看着顧夜恆。
顧夜恆咽了咽口水,艱難地問了一句話,「你是誰?」
「我叫季……宇……珂。」小宇珂說完把手指豎在嘴邊,「噓,媽媽不讓我進來,我偷偷的……」
說完,他緊張地看了一眼門外。
「誰是你媽媽?」顧夜恆又問。
「喏。」小宇珂指了指臥室牆面上的一張大合影,那是他跟季溪兩個人的合影。
季溪把他抱在懷裏,坐在一個鞦韆上笑得很開心。
顧夜恆掙扎着從床上坐起來,他緊緊地盯着牆上的照片。
季溪結婚了,還跟別人生了孩子?
他看向小宇珂,一字一句地問道,「你爸爸叫什麼?」
「我爸爸叫超人。」
超人?
「有他的照片嗎?」顧夜恆又問,他想知道季溪拿了五千萬離開他究竟嫁給了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小宇珂搖了搖頭,他湊到顧夜恆面前神秘地說道,「我爸爸拯救地球,媽媽……媽媽說沒有。」
說完,他又朝顧夜恆湊近了一些,歪着頭問,「叔叔,你也在拯救地球?」
顧夜恆,「……」他從來都沒有過跟小孩子聊天的經歷,所以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最後,他只好躺下。
躺下的他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季溪跟誰生了一個兒子?跟誰?
不對。
他突然想到昨天晚上聶昆的女朋友跟他說對門住的是一對母子,還說女主人的妹妹會包紮是一個醫生。
住着一對母子不就表明她們家沒有男人。
如果有,應該會說一家三口。
顧夜恆連忙問小男孩,「你今年幾歲?」
「我兩歲。」小宇珂豎起兩根手指,想了想又搖了搖頭,「嗯,不對,媽媽說我要上幼兒園了,是三歲。」
兩歲至三歲?
顧夜恆像是發現了什麼,他連忙問小宇珂,「你幾月份生日?」
小宇珂暫時還不知道這個問題怎麼回答,因為媽媽沒有告訴過他幾月份生日。
他歪着頭想了半天,然後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最後他補了一句,「媽媽說小宇的生日,開桂花。」
桂花?
八月十五桂花香(陰曆),也就是說小宇的生日是十月左右(陽曆)。
他想到他跟季溪是大年初十分開的,算一算這個小傢伙該不會是他的兒子吧。
顧夜恆熱烈地看着面前的這個小東西,努力地想從他的樣貌上找出他的影子。
不看不覺得,越看他越覺得這個小東西簡直跟自己一模一樣。
這是他的兒子,他顧夜恆的兒子。
所以季溪當年離開他是因為她懷孕了。
她懷了他的孩子,又覺得不可能一時半會嫁給他,所以她向他的母親雲慕錦要了五千萬改名變姓回到安城躲在一個小角落自己一個人養孩子。
她怎麼能這麼做?
要不是這次突然遇險被聶昆送到這裏來,他還一直不知道自己有一個兒子。
她到底想怎麼樣,一輩子都不告訴他?
這個女人心太狠了,太硬了!
不可原諒!
不可原諒!
顧夜恆心裏雖這麼想,但是看向季宇珂的眼神卻十分的溫柔。
「你叫季宇珂?」
「嗯。」小宇珂點頭。
「真是一個乖孩子。」顧夜恆伸手準備去摸摸他的頭。
這時,門外傳來季溪的聲音,「小宇?」
季宇珂聽到媽媽的聲音連忙溜下床,有些慌忙地往門口跑。
顧夜恆連忙躺好閉上眼睛。
季溪走到客臥,見小宇珂在房間裏,她連忙奔過去一把抱住他,小聲地責備道,「你怎麼跑出來了?」
「我要尿尿。」小宇珂說道。
「尿尿在衛生間。」季溪邊說邊抱着他往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順手關上了客臥的門。
門關上的那一瞬間顧夜恆又睜開了眼睛,他看着房門喃喃低語道,「既然你這麼害怕,那我暫時就不揭穿你。」
不過,眼下他也不能揭穿,魏清玉的爪牙還在外面候着,要是被他知道自己的兒子在安城,他肯定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他一定要保證他們的安全。
所以……
當什麼都不知道吧。
下午的時候,聶昆進來把季溪跟他說的話告知了顧夜恆。
顧夜恆問道,「她是不是說自己不是季溪?」
「是的,她說她叫季純希,不是安城人是雲城人。」
「看來只是長得像。」顧夜恆說道。
聶昆不解,「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像的人?」
「其實仔細看也不是很像。」顧夜恆指了指牆上的照片,「季溪比她的眼睛還要大一些,嘴巴也要大一些。」
「是嗎?」聶昆看着照片皺起了眉頭,其實他跟季溪就見過兩面,說實話季溪究竟長什麼樣他也沒多少印象。
後來顧夜恆讓他到安城找人,他也只是在找叫季溪的女人並沒有拿着照片在街上一個一個的對。
好像是有點區別。
「那我們?」聶昆徵詢顧夜恆的意見。
「我現在身負重傷也只能麻煩這位季小姐了,給她一筆錢吧,當做我們租房子的租金。」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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