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場作戲 第四十章：轉移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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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自然是一個接着一個的給ania與顧夜恆兩個人的「神仙」般的愛情拍馬屁。
葉楓得體的笑着，偶爾插上兩句，更多的是照顧季溪。
一會兒幫她清理餐具一會兒幫她倒醬汁，甚至在季溪笨手笨腳切牛排時直接拿過她的餐盤幫她切好。
他做這些非常自然，自然到似乎就應該由他來做。
這讓坐在他另外一邊的顧安心很吃味。
但再吃味顧安心也不能在這種場合故伎重施，讓其他人注意季溪的不要臉。
因為顧夜恆可是讓她來搞定葉楓的。
她這麼一弄豈不是讓顧夜恆發現她百無一用？
其實季溪跟顧夜恆真實的關係顧安心也不清楚，她只是在玉府的時候聽陳銘浩說顧夜恆對季溪只是玩玩，她就以為季溪跟其他爬顧夜恆床的女人一樣。
是個上不了台面的人。
但是今天季溪跟顧夜恆兩個人的互動看上去好像就是資助者與被資助者的關係，客套疏遠。
難道是她錯了？
可是她親眼看到季溪去了顧夜恆的房間，那又是怎麼回事。
她看了一眼葉楓，有種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
她突然想到季溪之前的那句話，「比起你，你一個被顧先生資助過的女大學生更能幫顧先生拉攏葉楓。」
她該不會是邀功去了吧？
而葉楓為了避嫌也選擇跟季溪在一起？
顧安心握着刀叉的手指緊了緊，心臟也因為這些想法不愉快地加快了速度。
她覺得自己太失敗了。
不僅失敗還很可笑。
季溪現在恐怕正在心裏嘲笑她，什麼顧家小姐還不如她一個靠人資助才能完成學業的窮鬼。
顧安心的自尊心受到了莫大的傷害，她決定絕地反擊。
「哥，ania姐難道到海川來過生日，要不晚上我們一起出去嗨皮一下？」
顧夜恆沒有說話，側過身看着ania，似乎是在等ania的回應。
「去什麼地方？」ania歪着頭問顧安心，漂亮的大眼睛眨呀眨，還真像一個可愛的小姑娘。
顧安心想了一下徵詢道，「去tv去唱歌怎麼樣？」
「唱歌呀！」ania又把頭歪到顧夜恆這邊，「我還從未聽過夜恆你唱過歌。」
「我不會唱歌。」顧夜恆微笑着伸手輕撫了一下ania的頭髮，柔聲說道，「不過我可以為了你破例，誰讓今天是你生日。」
「哇！」人群中又人發出艷羨之聲。
季溪沒有理會，專心致志地吃自己的飯後甜點，她最愛的雪糕。
葉楓側過頭看到了她的吃相，一臉寵溺地說她，「雪糕這麼好吃？」
季溪舀了一勺塞進嘴裏，「嗯，不是你說這東西能調節人的心情嗎。」
「心情不好？」
「太累了，想早點回房間睡覺。」
「恐怕不行。」葉楓看了一眼ania跟顧夜恆，「這種場合提前走不合時宜。」
「我知道，既來之則安之，再說大家都在就我一個人提前走，很奇怪。」
「嗯，忍一忍，很快就過去了。」葉楓說着突然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角，「你嘴巴上沾上雪糕了。」
季溪拿過餐巾擦了探，這時顧夜恆的聲音響起，「葉經理。」
他在喊葉楓。
葉楓側過身看向顧夜恆，「顧總？」
「我們在討論去tv。」
「好，我去安排。」葉楓準備從座位上站起來。
「不用。」顧夜恆直接拒絕，然後看向簡秘書。
簡秘書起身，打了一通電話後回來問顧夜恆，「顧總，訂多大的包間？」
「就在場的這些人。」
「哇！」這下子人群中發出的不是艷羨之聲，而是激動之聲。
跟大老闆一起去歌，這幾乎是可以寫進史冊的事情。
季溪也象徵性地哇了一聲。
顧夜恆瞟了她一眼，很快移開了目光。
顧謹森一直沒有說話，不過他一直注視着飯桌上的動態，嘴角之間不經意地勾起一抹笑意。
飯畢，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朝tv出發。
到了目的地，季溪才發現簡秘書訂了兩個豪華包間，一個是給大老闆跟女朋友準備的，一個是給星耀這幫新員工準備的。
季溪對此很滿意，也覺得簡秘書辦事很是妥當，當然簡秘書也能揣摩到顧夜恆的心思，一個公司的大老闆怎麼可能與民同樂。
而且今天還是ania的生日，他也不便在下屬面前跟自己女朋友膩歪。
分開挺好，他秀他的恩愛，她唱她的歌，免得辣她的眼睛。
她拉着袁國莉大搖大擺地朝新員工那個包間走去。
沒想到人剛走到包間門口，顧謹森卻喊住了她，「季溪小姐！」
季溪回頭。
「一個包間八個人，你跟袁國莉小姐過來這邊。」他向她招手。
「不要緊，我們這邊擠一下。」季溪謝謝了他的好意，再次準備進去。
「小溪。」這次是簡秘書，「過來吧。」
季溪看了一眼簡秘書一眼，他移開了目光。
季溪懂了，分兩個包間的真正用意並不是顧夜恆不願意與民同樂，而是他想在小圈子裏告訴她一件事情。
【我就算有女朋友，你也得給我在旁邊待着。】
「好。」她鬆開了推包間門的手，帶着袁國莉去了隔壁。
包間裏，顧夜恆跟ania坐在正中間，葉楓在旁邊做陪，顧安心則開心地跟他們講着話，氣氛十分融洽。
季溪朝前走了兩步就不再走了，她回頭想讓簡秘書在前面走。
沒想到她身後站的是顧謹森。
顧謹森笑着對她說道，「不用怕，大家都是熟人。」
確實，都是熟人。
季溪扯着嘴角笑了笑。
「過去坐吧。」顧謹森說着伸手微扶着季溪，把她往歡唱區的沙發處引。
座位上，葉楓見四個人進來連忙站起來，他先是示意顧謹森挨着ania小姐坐，然後想把季溪安排到他的身邊。
沒想到顧謹森走到ania旁邊後手一帶就把季溪推到顧夜恆旁邊的位置上。
他還示意季溪，「不要拘謹。」
不要拘謹？
讓她坐在大老闆旁邊還跟她說不要拘謹，這個長着漂亮桃花眼的顧家二少爺還真是「善解人意」。
季溪審視了一下現在的狀況，當她的目光落到顧夜恆脫下的那件外套時，她決定遵從顧謹森的安排，坐到了顧夜恆旁邊。
昏暗的燈光下，ania睨了她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說你還真敢坐？
季溪沒有理會，目光平視一臉坦然。
顧夜恆敢讓她進來，她憑什麼不敢坐？
反倒是袁國莉有些架不住這種場面，她緊緊的抱着季溪的胳膊，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季溪拍了拍她的手背，讓她沉住氣。
簡秘書落坐後，服務人員也推門進來，堅果、點心、果盤紅的啤的各種酒水全數往桌子上放。
而且這群服務人員也不用吩咐啪啪啪就把所有啤酒蓋打開，碼到了桌上。
紅酒也給開了，放進冰桶里醒，高腳杯玻璃杯一字擺開，那架勢感覺接下來要進行的是拼酒大賽。
季溪看了一眼那些酒，連忙往袁國莉這邊坐了坐。
她可不是來喝酒的。
但不喝酒她也不能這樣傻坐着，等服務人員走後她環顧了一下四周，顧安心瞅准機會正在跟葉楓聊天。
顧謹森翹着腿跟ania在講話，顧夜恆窩在沙發里玩手機，看樣子像是在處理什麼事。
既然這樣那她就來服務人民吧。
她站起來拿過一瓶啤酒詢問ania，「ania小姐，您是喝紅酒還是啤酒？」
ania停止講話，看着她沒有回答而側過身朝顧夜恆撒嬌，「夜恆，我想喝奶茶。」
「這種地方那有奶茶。」顧夜恆收起了手機，淡然地看了ania一眼，語氣里有讓她不要無理取鬧的味道。
ania不開心，嘟起嘴，扯着他的領帶再次撒嬌，「我想喝嘛！」
「我去買。」季溪自告奮勇，「ania小姐，您想喝什麼口味？」
她問得很真誠。
ania坐直了身體，嘴角上揚再次看向季溪，然後不緊不慢地吐出兩個字，「綠茶。」
「好。」季溪回答的更乾脆，轉身去拿包。
「不用你買。」顧夜恆的聲音傳來，他伸手拿開ania抓住他領帶的手，目光盯着ania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去跟你買。」
說着，他準備站起來。
ania連忙拉住他，「算了，我不喝了。」
「真的不喝了？」
「不喝了，這附近不一定有。」ania擠出一絲笑。
顧夜恆笑了，伸手拍了拍ania的小臉，「這才乖。」
說完，他拿過一個玻璃杯往桌上一放，示意季溪，「倒酒。」
季溪站着沒動，她其實是在分析一件事顧夜恆剛才為什麼要親自去給ania買奶茶。
是為了防止她去買的時候趁機在奶茶里投毒嗎？
還是說想在她面前跟ania秀一下恩愛？
如果是後者，他有這個必要嗎，她可是明明白白地告訴過他，她對他沒任何想法。
依顧夜恆的智商，他應該聽得懂她說得話吧。
如果都不是，那他真正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正思量着，顧夜恆淡漠的聲音又響起，「你愣着幹什麼，我讓你倒酒！」
季溪這才回過神來，準備倒酒的時候，葉楓過來接過了她的酒瓶。
「我來吧，你們女孩子去唱歌。」
他把季溪推到點歌機旁邊，還不忘吩咐一句，「今天是ania小姐的生日，唱首歡快的情歌。」
「好！」
季溪吁出一口氣，心想葉楓學長還真不愧是葉楓學長，總是能在關鍵的時候幫她化解尷尬。
有他在，真好！
季溪心裏暖暖的，選歌的時候神情也愉悅了很多。
她把袁國莉招到身邊讓她跟她一起選，最後兩個人還真的選的了一道快樂的情歌。
音樂聲響起，季溪拿過話筒開始說祝賀詞，「今天是ania小姐的生日，我跟好朋友袁國莉小姐在這裏祝ania小姐生日快樂，年年有今朝歲歲有今日，也希望ania小姐跟顧先生兩個人的愛情能長長久久，一世一生一雙人。」
季溪說完把話筒遞給了袁國莉，讓她也說兩句。
袁國莉猝不及防毫無準備，她結結巴巴地來了一句早生貴子。
顧夜恆端着酒杯歪了一下頭，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高興也看不出不高興。
只是嘴角揚起的弧度有些冷。
袁國莉意識到自己可能唐突了，連忙改口道，「顧先生、ania小姐，我們的意思是希望你們兩個人能永遠在一起。」
「比心！」她傻乎乎地比了一個心。
季溪連忙也比了一個心。
顧夜恆不為所動，ania倒是笑着說了一聲謝謝。
音樂響起，兩個人開始唱歌。
季溪跟袁國莉之所以能成為好朋友，緣由是因為兩個人都喜歡音樂，季溪上完課喜歡一個人在角落裏聽歌。
袁國莉也是。
於是兩個人就開始攀談起來漸漸地就成了好朋友。
袁國莉很會唱歌，還參加過校園裏舉辦的歌手大賽，但季溪卻從來都沒有開口唱過歌。
今天是她的第一次。
沒想到她一開嗓，那清亮的嗓音就把袁國莉給震住了。
袁國莉沒有想到季溪的聲音這麼好聽，而且音域這麼有感染力，她沒有再跟着唱，而是調整了一下跟她和聲。
一首暖心的情歌在季溪的演繹下更多了一份欲說還羞。
一曲終了，葉楓率先鼓起掌來，滿眼是愛慕與欣賞。
顧夜恆依然是面無表情。
季溪放下話筒坐回到位置上，顧夜恆倒是來了一句，「你什麼時候學得歌？」
「無聊的時候。」季溪回了一句。
顧夜恆嘴角扯了扯又來了一句，「看來你無聊的時間挺多。」
季溪，「……」
這時，ania湊到顧夜恆跟前，撒着嬌問道，「你不是說要為我唱首歌的嗎？」
「你想聽什麼歌？」
「當然是情歌了。」
「我會的不多。」
「有一首歌你肯定會，」ania把下巴擱在顧夜恆的肩頭，「以前你開車的時候經常放的一首歌。」
「有嗎，我不記得了。」
「你怎麼會不記得，就是《時光戀人》呀。」
《時光戀人》季溪倒是有點印象，好像是一部愛情片的主題曲。
那部電影是一個悲劇，講的是一個混黑的男人默默地喜歡一個女生，因為他不想讓那個女生走進他的生活遇到危險，於是他埋藏了自己的愛，一直守護着那個女生，直到歲月老去。
顧夜恆居然聽這種愛而不得的歌，完全不像他，他這麼強勢，怎麼可能愛而不得。
他的世界應該沒有什麼東西得不到，真得不到的他也會毀掉。
「要我去幫您點嗎，顧先生？」季溪笑着問。
「好。」顧夜恆居然答應了。
季溪過去幫他點了歌。
這次她沒有再坐回到顧夜恆身邊，而是去了葉楓旁邊，假裝期待地盯着屏幕。
顧夜恆一開嗓她就鼓起掌來，十足的馬屁精模樣。
顧夜恆對她假惺惺的做派只是掃了一眼，繼續唱歌。
但顧安心卻有些坐立不安，她開始懷疑季溪真如她所說的那樣是在通過追求葉楓來討好顧夜恆。
她的臉色更難看了。
「怎麼啦？」顧謹森見顧安心神色凝重似有憤憤之色，湊過去小聲地問。
「沒什麼。」顧安心搪塞了一句，目光還是掃了一眼葉楓跟季溪。
顧謹森的桃花眼眯成了一條縫，他也看向葉楓跟季溪，「你喜歡那個叫葉楓的男人？」
「嗯。」
顧謹森笑了笑，「他好像喜歡季溪小姐。」
顧安心更沮喪了，這是她不願意承認的事實。
「季溪小姐喜歡他嗎？」顧謹森問顧安心。
顧安心皺起了眉頭，她湊到顧謹森耳邊嘀嘀咕咕的把季溪跟她說的話簡要地告訴了他。
顧謹森又是一笑，「你相信了？」
「我不知道。」顧安心本來就是一個沒主意的人。
顧謹森喝了一口酒，目光在持麥唱歌的顧夜恆和專心捧場的季溪身上掃了掃，然後掏出手機給顧安心發了一條信息。
【耐心等待。】
顧安心看完短訊有些不解，想問時，顧謹森已經站了起來，他去邀季溪一起為顧夜恆伴舞。
「跳舞？我不會呀！」季溪一臉懵。
「隨便跳，給我哥助個興。」顧謹森拉她。
季溪只好站起來，手忙腳亂地跟顧謹森的步伐亂走，模樣兒有些滑稽。
還沒跳兩步，音樂卻嘎然而止。
季溪跟顧謹森亂舞的身姿僵在半場。
怎麼不唱了？季溪更懵。
這時顧夜恆從簡秘書手上接過了手機，好像是有電話進來了。
他沒有給任何打招呼徑直出了包間。
包間瞬間安靜了下來，最為安靜的是ania，因為她現在有些尷尬。
正常情況下，男朋友出去，那怕是接個電話都應該跟她這個正牌女朋友打聲招呼，更何況今天還是她生日，顧夜恆這樣，讓她很沒有面子。
剛才她讓季溪給她買奶茶時他也讓她沒
季溪也有這種感覺，她回過身看了一眼包間出口然後又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葉楓。
葉楓讓她坐過來。
季溪坐了過去，她觀察了一下包間裏的形勢，目光落到了顧夜恆放在沙發上的外套。
她靈機一動有了一個想法，於是她湊到葉楓跟前小聲地說道，「我中午找顧先生的時候把髮夾掉到他的房間，後來簡秘書說那髮夾在顧先生的衣服口袋裏，現在ania有些生氣，要是她發現了那個髮夾肯定會更生氣，到時候又要節外生枝。」
葉楓掃了外套一眼，「你讓我幫你拿？」
季溪點點頭，因為她去碰顧夜恆的外套太可疑。
葉楓答應了，起身過去拿起顧夜恆的外套，然後也出了包間的大門。
因為葉楓的這一舉動，本來有些尷尬的ania突然覺得顧夜恆可能是真的在處理事情，她開始對自己的不該有的尷尬感到羞愧，顧夜恆管理那麼龐大的一家集團公司，每天有多少事等着他去處理，接個電話不打招呼又有什麼。
於是她馬上露出擔憂之色，轉過身去問顧謹森，「是不是公司有什麼事？」
「不清楚，應該是有事。」他說的時候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手機。
幾分鐘後，顧夜恆進來了，簡秘書跟葉楓也一起進來。
他坐到位置上跟ania道了歉，「不好意思，剛才有個電話。」
「沒關係，是公司有什麼事嗎？」ania一臉擔心。
「沒什麼事。」顧夜恆攬了攬ania的腰，「你去點歌吧。」
這時，葉楓把他的外套放到了他身邊，顧夜恆看了一眼外套又看了一眼跟袁國莉說話的季溪。
他的嘴角揚起一個冷峻的弧度，然後伸手從外套口袋裏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叼在了嘴裏。
點煙時，他的目光依然盯着季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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