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悍媳 金燦燦的鐲子

    以顧盼兒對這蛇精病的了解,這八成的可能性可以提為九成,到了九成這個程度的時候,也不需要再懷疑點什麼了。

    「繼續。」顧盼兒再道。

    司南嘴角一抽,這黑婦還真是不客氣,卻沒有停止再次說道:「大的本公子已經派人去尋找,小的那個本公子也剛飛鴿傳書,讓人將之贖出來。」

    曾經顧盼兒有想過,如果倆妹妹都被賣於青樓,而且又安於天命般接受了那等命運,那麼自己找到她們以後,要不要把她們給接回來。接回來以後又怎麼安排她們的人生,她們又會不會接受這新的生活……

    這一連串的問題都是顧盼兒所頭疼的,沒想事情竟然會是這個樣子。

    在青樓里長大,卻不甘於命命,這是怎樣的一個性格?

    不得不說,顧盼兒開始期待了起來。

    正思考着,去廚房送菜的顧清過來了,身後跟着大黑牛,一旁的家丁都躲得遠遠的,儘管已經見過不少次這大黑牛,再看還是打從心底下發悚。

    「你們在聊什麼?」顧清到收了銀子,心情很好。

    雖然主意是顧盼兒出的,但從頭至尾都是他一個人在忙活。這是他憑着自己的能力,賺的第一筆銀子,感覺比之前賺的幾千兩黃金還要興奮得多。

    顧盼兒道:「在聊銀哥兒成親的事兒。」

    顧清愣了一下,問道:「說起這個我還想問你呢,一會咱回去以後要不要去一趟?畢竟是你親堂弟,這不去的話說不定得招人說閒話。」

    顧盼兒是最不怕人說閒話的,只要不讓她聽見就行,或者讓她聽見了但沒有戳到她的底線,她肯定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這似乎不僅僅關係到自己,別人說自己的同時,說的最多的還是小相公,所以顧盼兒有時候也會為小相公考慮一下。

    「去一趟無所謂,就是不知見了銀哥兒以後,我會不會忍不住給他一棍子。」顧盼兒不自覺地將手摸到天靈蓋上,那個地方被打傷的感覺簡直就是刻骨銘心,直到現在還能清楚地感覺到當初那種眩暈煩悶,甚至是天都要塌下來的感覺。

    顧清聞言皺眉:「要不你別去了,我自己去一趟就好了。」

    顧盼兒自然不答應:「我都不去的話,你去了做什麼?找氣兒受?行了,要去就一起去,到時候我保證不打死他就行了。」

    顧清點了點頭,打心底下希望顧來銀不要找死,否則誰也幫不了他。

    「你們倆說話的時候能不能注意一下旁邊?本公子這麼一個大活人站在這裏,你們就這麼忽略了?」司南是被顧盼兒整無語了一會兒,畢竟這顧來銀要成親的事情他並不知道,顧盼兒剛也沒跟他們,那句話純屬瞎扯。

    顧清似乎這才想起司南在旁邊一樣,問道:「你打聽這消息做什麼?打算去送禮?」

    司南腹誹,本公子什麼時候打聽過了?

    「偶而聽到,隨口問問而已。」司南應道。

    顧清點了點頭:「他這喜事辦得挺低調的,可這事卻是村裏頭傳瘋了,估計連鎮上也都知道了,所以你能聽到這消息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之後又補充道:「聽說他娶的是一個二十歲的寡婦,剛搬到鎮上來的,原來是州城那邊的。」

    就如顧盼兒所說的那樣,這寡婦雲娘還真是來歷不明,查不到出處是哪兒。

    這雲娘說是來自州城,可州城這地方可大了,誰知道是州城哪一塊?

    關於這雲娘的一切,都是從雲娘的嘴裏頭說出來的,除了顧盼兒以外,倒是沒有多少人懷疑,只當作是笑話來看待了。

    司南隨口問道:「要不要讓要查一下寡婦的來歷。」

    不想顧盼兒卻是點了點頭:「查一下吧!」

    顧清有些莫名,嘀咕道:「一個寡婦有什麼查的?」

    司南也皺了皺眉,見顧盼兒神情絲毫作不得假,便也認真了起來。

    若然沒有出現之前被監視的事情,這一小小的寡婦大家可能都不會太在意,可偏偏就出現了被監視的事情,而這寡婦又來歷不明。

    不過是查一下而已,倒不怎麼費勁,還是小心為上的好。

    「那好,本公子一會就讓人去查。」司南舒開眉頭,笑着點了點頭。

    司南長得好看,這笑容也是極為晃眼,看在顧清的眼裏就不是那麼的友好。儘管知道這司南對三丫有興致,可打從心底下還是有些不待見司南,特別是司南對着顧盼兒笑的時候。

    「看什麼看,咱們得回家了。」顧清蹙眉扯了一把顧盼兒。

    顧盼兒這才有些回神,莫名地看了顧清一眼,不明白小相公又是怎麼了。

    剛她還在想着那雲娘的事情,越想就越覺得不太對勁,不想思緒被小相公給打斷了。

    「走了,還愣着幹嘛?」顧清見顧盼兒一副才回神的樣子,心裏頭就有些悶悶的,這蛇精病就有這麼好看?竟然還看恍神了去,還真是讓人不爽。

    顧盼兒『哦』了一聲,順着小相公的拉扯走了起來。

    司南在身後叫了一聲:「三丫她還好吧?」

    顧盼兒沒有回頭,直接抬手揮了揮,懶懶地說道:「好極了,這沒你在的日子就是休閒,她現在是又習字又習武的,吃嘛嘛香,日子過得倍兒棒!」

    這本來應該是一件好事,可聽在司南的耳朵里,就覺得有點悶悶的。

    自己沒有旁邊,這小丫頭不應該是牽腸掛肚,食不知味,倍感憔悴什麼的嗎?咋自己離開了以後,這小丫頭反而過得更好了呢?

    哼哼,肯定不是這樣的,一定是這黑婦故意瞎說來氣本公子的!

    可轉念一想,司南又覺得三丫就應該過得這麼好,這麼開心才是。一時間就有些凌亂了,整個人原地糾結了好久好久,眉頭時而擰上時而舒長,表情也是一變再變,這糾結的樣子看在一旁人的眼裏也感覺糾結得不行了。

    大富大貴終於忍不住開口:「公子,你還要在這裏站多久?」

    司南瞥了他一眼,轉身進了房間,然後又繼續糾結去了。

    京城。

    司家二公子接到飛鴿傳書之後先是怔了怔,之後將書信交給管家,讓管家派人到青樓將人贖回。

    本是十分穩當的事情,卻不想竟出現了意外。

    平日裏白天的時候,不管是百花樓還是別的青樓,都不會有什麼生意。百花樓的老鴇趁着這個時間將憐兒給拽了出來,打算好生教訓再威脅一番,省得晚上將她推出去拍賣初一夜的時候又起什麼夭蛾子。

    本來好好的孿生姐妹,這一塊兒推出去准能賣個好價錢,沒想竟然跑了一個,剩下這麼一個也沒什麼特點,估計也賣不上什麼好價錢。

    一想到這點,老鴇就想再揍這死丫頭一頓,可終究是沒捨得下手。

    這要是再打傷了,晚上可沒法賣了。

    先不說養了十年,就說這半年來也給花了不少銀子,要是不把這錢給賺回來,那就虧大了。

    沒想正訓着話呢,這將軍府嫡少爺就上了門。

    這可是個大生意呢,老鴇趕緊就停止了訓話,忙讓人招呼起這少爺。

    「你接着忙,讓本少爺也開開眼界,看這青樓是如何教導這些姑娘們的。」將軍府嫡少爺文慶是個十足的紈絝,不過年僅十七歲,打架鬥毆,吃喝嫖賭樣樣混了個熟,這不剛從賭坊里出來,就到了這裏。

    人家是將軍嫡子,自然說什麼就是什麼,老鴇雖然尷尬,但也賣力地訓斥起憐兒來,沒捨得下手,卻是一個勁地往胸口上柔軟的地方戳。

    憐兒緊繃着臉,死死捂住胸口,眼內儘是倔強。

    身為將軍嫡子,不管卻到哪裏,對方都得至少給三分面子,所以文慶見過的美人不計其數,玩過的也是大把大把的,眼前這青澀的小姑娘雖然也算得上是個美人,但也僅僅只是個小美人,比起百花樓的頭牌來說還是差了許多。

    按理來說文慶不該對這樣的小姑娘起了興趣,可偏偏還就是起了興趣,而讓文慶起了興致的,則是憐兒那倔強的小眼神,看得文慶渾身都酥了。

    「這姑娘還是個清倌吧?」文慶也算是閱女無數,這姑娘是不是個處,一眼也基本上能辨認個出來。

    老鴇聽到文慶問話,眼睛立馬一亮,說道:「可不是?文少爺可能不知道,這姑娘可是半年前咱百花樓準備推出去的一對孿生姐妹的其中一個,可惜她姐姐香兒那個賤蹄子不知偷跑到哪裏去了,怎找也找不回來,現在就剩下她這麼一個。」

    百花樓那件事雖然沒鬧得沸沸揚揚,可在這一群公子哥裏頭可是傳了個遍,大家都未免有些可惜,畢竟長得好看的孿生姐妹太少見,那玩起來的滋味肯定不錯。

    文慶自然也是知道這事,不免眼睛一亮,又打量起這憐兒來。

    這越看就越是滿意,身體不免蠢蠢欲動起來,心想這妹妹長得如此憐人,那當姐姐的想必也不會差到哪裏去,要是能跟這麼一對姐妹顛龍倒鳳定然*。

    「這姑娘本少爺看上了,你開個價吧!」文慶色咪咪地伸手去想去抓上一把,卻被憐兒躲了開來,並且還被惡狠狠地瞪了一眼。

    可就是這樣的小眼神,讓文慶更加的按耐不住,一陣淫笑。

    老鴇先是眼睛一亮,然後又諂媚地笑道:「文少爺這是要買下憐兒的初夜呢?還是打算把憐兒收回府上?」

    文慶嘿嘿笑道:「既然是個小清倌,本少爺幫她贖身又何妨?」

    這憐兒生性倔強,老鴇從事這行業多年也沒遇到過幾個像這麼倔強的,也擔心這麼了晚上還整不老實這憐兒。要是給下了藥,那價錢可是得大跌,再說能下一次兩次藥的,還能一直給下藥不成?

    見文慶起了買回去的心思,老鴇這心裏頭就活躍了起來,諂媚笑着道:「文少爺可是好眼光,這姑娘咱可是親手教養了十年有餘的,可費了不少心血,這價錢……」

    「一千兩夠不夠?」文慶就不把錢當一回事兒,看中了自然就捨得出錢,直接掏出來一張大額銀票,拍到桌面上,得意洋洋地說道:「這一千兩銀子可是本少爺從賭坊里贏回來的,怎麼樣?本少爺厲害吧?」

    「厲害厲害,文少爺實在太厲害了!」老鴇連忙誇獎着,然後一臉諂媚地笑着將銀票給收了起來,連連佔頭:「這一千兩可是夠了,不過文少爺可得憐香惜玉一點,這憐兒可是媽媽我當女兒養着的,心裏頭可捨不得呢!」

    文慶擠眉弄眼:「嘿嘿,可不就得疼着點?」

    憐兒見自己被賣掉,連賣身契都拿了出來,倔眼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光亮,猛地撲了上去將賣身契給搶了過來,三兩下扯爛以後塞進了嘴裏。

    老鴇一看,暗呼不好,硬着頭皮道:「文少爺,你看這……」

    文慶卻是色咪咪地笑了開來,大手一揮,很是大度地說道:「沒關係,不過是一張賣身契而已,難不成沒有了這賣身契,本少爺還奈何不了她了?」

    老鴇一聽,就放心了下來,悄悄地剮了憐兒一眼。

    「來人,把她給本少爺帶回府上,洗乾淨了送本少爺的床上去!」文慶又是大手一揮,昂首闊步出了百花樓,面上的淫笑是怎麼也掩飾不住。

    文慶離開不到半柱香時間,司家之人才趕到青樓,將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

    老鴇一見是司家之人,不免有些呆愣,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

    「這不真不好意思了,這憐兒在半柱香之前讓文少爺給領走了。」老鴇這心裏頭不免嘀咕,沒想到憐兒這小蹄子竟然這麼有本事,將文少爺給迷上了不說,現在就連這司家人也前來替她贖身。

    早知道這樣,應該把價錢提高一點。

    聽到憐兒被買走的消息,司家之人不免皺眉:「這文少爺是?」

    老鴇苦着臉道:「那可是將軍嫡子,咱這是做生意的,自然是惹不起啊!」

    聽到是將軍嫡子,司家之人也犯了難,與老鴇告辭,並威脅其不要將司家來意透露出去,然後迅速趕回了司家,向二公子稟明情況。

    「竟然晚了一步。」司安喃喃出聲。

    管家聽聞是將軍嫡子,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二公子可能有所不知,這將軍嫡子是個十足的紈絝,並且有虐待女子的嗜好,這姑娘落到將軍嫡子的手上,恐怕會不太好。」

    那又能怎麼辦?此事如此緊急,自然無法先取得大哥的首肯,猶豫了一下,司安道:「想辦法先將人救出來,不過儘量不要驚動將軍府,更不能讓人知道是司家所為。」

    管家卻皺眉道:「將軍府守衛森嚴,這件事恐怕不好作為。」

    司安嘆氣:「儘量吧!」

    管家領命下去吩咐,司安沉默了一會兒,坐到案台上提筆揮寫,不一會兒就將一封短訊寫好,將之裝入小竹筒里,之後綁到一白鴿腳上,將之放飛出去。

    將軍府上的守衛果然森嚴,司家暗衛想盡辦法也無法在白天進入將軍府並且順利進入將軍嫡子的院中。不得已用金錢打通了幾個小管事,讓其多關照一下憐兒,之後再想辦法營救。

    夜幕降下,憐兒被洗乾淨送入文慶房中。

    房中不似一般人家少爺般,擺滿書畫等物,而是各式的刑具,這些都是文慶的愛好,有些上面血漬斑駁,讓人忿然的是,曾有不少女子折損於上面。

    「本少爺的憐兒小美人,快來,讓本少爺好好伺候你。」文慶見到洗乾淨後的憐兒更是蠢蠢欲動,急不可耐地就撲了上去,手裏還拿了條皮鞭子。

    不多時房間裏傳出了悶吭聲,還有文慶那興奮的叫聲。

    下人們都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儘量離房門遠一些,一副懼怕的樣子。

    而就在半柱香不到的時間裏,文慶興奮的聲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殺豬般的尖叫聲,夾雜着無盡的痛苦嘶吼。

    「不好,快去看看!」

    下人們先是一僵,然後趕緊就沖了過去。

    一狼狽的身影從房門沖了出來,那沖勢猛得直將一個下人給撞倒了下去,卻依舊沒有停下來,還想往外面衝去。

    「快抓住她,不能讓她跑了!」

    可惜只跑了幾步,就讓人給抓了回來,狠狠地摁到了地上。

    下人們進入房間一看,頓時嚇了一個哆嗦,立馬就分散開來,一部份人留下來照顧文慶,一部份人去請大夫,一人則朝正院那邊跑了去。

    「夫人,夫人不好了,少爺出事了。」

    上官婉正與人說着話,聞見下人大呼小叫,不免皺起了眉頭,揮手將那人迴避,正坐於桌旁等待下人進來。

    下人一進來就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喘着粗氣說道:「夫人大事不好了,少爺他可能被人傷到命……命根子。」

    上官婉聞言瞬間站了起來,急問:「情況如何?請大夫了沒有?」

    下人忙道:「去請大夫了,不過奴才們也不知少爺傷成什麼樣子,奴才們聽到少爺的呼聲就沖了進去,少爺他已經倒在血泊當中,腿間儘是鮮血。」

    上官婉聞言一屁股坐了下去,似乎鬆了一口氣:「那麼就是說,你也沒有看到,到底沒有傷到那裏,只不過是猜測罷了?」

    下人先是搖搖頭,之後又點了點頭,一臉無措的樣子。

    上官婉冷靜下來,沉着臉問道:「少爺是怎麼傷到的?」

    下人趕緊說道:「少爺下午的時候從百花樓里買回來一個清倌妓子,讓婢女們洗乾淨後送入房中,沒想送入房中不到半柱香時間就出事。」

    上官婉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惱意,面色更加陰沉:「那妓子呢?」

    下人哆嗦道:「現抓起來了,正關在柴房裏面。」

    上官婉聽聞只關在柴房間,惱得揮手將桌面上的茶具打落地上,咬牙陰着臉狠聲道:「還關着作甚?傳令下去,直接亂棍打死,丟到亂葬崗上餵狼!」

    「是,夫人!」

    半個時辰後,從將軍府後門抬出一具血淋淋的屍體,連夜送到了三里外的亂葬崗上。亂葬崗上陰風陣陣,無人敢多待,將屍體扔下以後很快就離去。


    砰!

    屍體落地,濺起不明粉塵。

    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雪,一些飄落到屍體身上,很快就鋪滿了薄薄的一層。

    嗷嗚!

    一群狼從山頭沖了下來,撲向亂葬崗中的屍體,這裏的屍體不只一具,光是血淋淋的就有四五具那麼多,相對來說這種屍體也比較吸引群狼的注意。

    而就在此時,那具剛扔下來的屍體手指動了動,一張滿是鮮血的小臉緩緩地抬了起來。先是警惕地看了一眼狼群,見狼群正在進食,並沒有注意到她這裏,便小心亦亦地爬行起來,一點一點地離開這危險之地。

    兩條腿都是斷的,她沒有辦法直立行走,一直麻木地爬行着。

    沒有目標不知方向地爬行着,不知什麼時候才是盡頭,只固執地爬行着,傷口上的血液早已被凍凝固,或許身體都是冰冷的,所以並沒有再流出多少血液來。

    就在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時,一輛馬車由遠至近,停在了她的身旁。

    「爺,是一位身受重傷的姑娘。」

    車簾被從裏面打開,一張模糊的臉映入她的眼眸,視線恍惚了一下,徹底昏迷過去不省人事。

    「爺,這姑娘暈過去了。」

    一道溫和且好聽的男聲響起:「去看看。」

    「爺,這位姑娘腿骨斷裂,肋骨斷了四根,脊柱似乎亦有損傷。看其爬行軌跡,似乎是從亂葬崗上逃出,如今只強撐着一口氣,倘若任之躺在這裏,絕無可能活過今夜。」

    男聲再次響起:「如此倔強,救她一命又何妨?」

    「是,爺!」

    眨眼間的功夫,馬車悄然離去,原地不留下任何痕跡,不說馬車行駛過的痕跡,就連女子爬行的痕跡,也被悄然抹去。

    司家得知憐兒被杖斃消息已經晚了一些,等趕到亂葬崗時,只看到幾具破碎不堪的屍體,還有一群貪婪的狼群。艱難地將狼群驅逐開,卻再也難以辨認屍體,不知哪具才是己方要找的。

    一細心之人發現端倪:「這曾躺過一具軀體,似乎未死,似乎朝東爬行而去,只是尋了百米之後,便再也尋不到蹤跡,似被人為抹去。」

    又有人從中撿起一塊碎布,確認是己方要找之人。

    「先讓人回去稟報一下情況,剩餘的人再繼續追查下去。」一聲令下,幾名暗衛分散開來,很快消失在原地,而痕跡也被悄然抹掉。

    是夜,一封短訊再次急促傳往水縣。

    水縣司家,一天之內收到兩封短訊,司南情緒大起大落,特別是收到第二封信的時候,心臟差點就沒跳到嗓子眼,不由得揉了揉直泛疼的額頭。

    這事該如何與黑婦說?

    人是找到了,可總是差那麼一步,如今更是不知所蹤。

    猶豫了許久,司南決定暫且不說,等京城那邊再次傳回來消息再與黑婦說此事,否則將這不好的消息告知黑婦,又不知那黑婦會起什麼夭蛾子。

    顧家村。

    從水縣回來以後,顧清又一頭扎進了暖棚里,整個人就跟打了雞血似的。

    顧盼兒將其拽出來還不情願,若不是顧盼兒問他還要不要去老屋那邊,顧清估計還要鑽回暖棚里去。兩人一商量,決定送去五十文錢,這飯就不吃了,送了錢就回來。

    依照其他人來說,這五十文也是個不少的數目,可全福家人卻不甚滿意,你說你住那麼大一個房子,就拿出這麼點銀子你也好意思?

    顧盼兒才懶得理他們是怎麼想的,送了銀子就離開了。

    不過離開之前把正忙活着的顧大河與張氏也一同拎了出來,絲毫不理會身後的大呼小叫甚至是破口大罵。

    「閒着沒事幹就多種點菜,省得沒事老跑去看別人的臉色。」顧盼兒出到門口以後才將這對包子爹娘給鬆開,口氣可算不上好,看起來似乎還有些生氣。

    顧大河與張氏對望一眼,都有些訕訕地,趕緊跟在身後一同離去。

    本來這包子爹娘給老屋那邊割稻子,顧盼兒就很是不爽快了,最終忍下來不過是不想村里人說這對包子的閒話。

    可今個兒她看到啥了?

    那一群王八蛋在那裏又說又笑的,還時不時指使這倆包子幹活,而這倆包子也一副家和萬事興的樣子,叫幹啥就幹啥,整得比大富大貴還像個奴才。

    張氏見顧盼兒還真生了氣,趕緊就頂了頂顧大河的胳膊,讓顧大河去解釋一下。

    顧大河於是訕訕道:「那啥,咱這不是看銀哥兒成樣,過去幫一下忙嘛?」

    顧盼兒冷聲問道:「他們老屋沒人了?就這麼兩三桌人,他們就忙不過來,非得要你們去忙活?我看到的那群正在嗑瓜子的是死人不成?」

    這人家才成親,就死不死的,顧大河這心裏未免也有些不舒服。

    不過轉念一想,大閨女也說得對,老屋那裏最不缺的就是人,就那點活計自個倆口子不干,他們也忙活得過來。

    又聽顧盼兒陰惻惻地說道:「你們倆還沒吃呢吧?現在都什麼時辰了?」

    這一點倆包子倒是想否認,可是肚子裏傳來的咕咕叫聲卻騙不了人,倆包子不免尷尬起來,面色訕訕地,也不好反駁點什麼。

    顧盼兒正要開口罵人,顧清就掐了顧盼兒一把,不讓顧盼兒再說下去。

    顧盼兒不由得斜眼,顧清惡狠狠地瞪了回去。

    還真是……這是誰的爹娘啊?顧盼兒心底下不免嘀咕起來。

    「岳父岳母,今天我倆把菜拉到縣城賣去了,賣的豬肉價,還挺好賣的,一會就賣乾淨了!你們家的菜也快好了吧?到時候要是能收成了,也一塊拉到縣裏頭賣,肯定好賣。」顧清溫和地轉移了話題,邊說着話還邊又悄悄地掐了顧盼兒一把。

    顧盼兒嘴角一抽,應和道:「是啊,沒事多種種菜,好歹能賺點錢啥的。」

    這口氣咋就酸成這樣子?說了還不如不說呢,顧清瞥了顧盼兒一眼。

    顧大河忙說道:「行了行了,有些這兩天都可以摘了。」然後又道:「這菜真的這麼好賣?豬肉價可是挺貴的了。」

    顧清還沒有說話,顧盼兒立馬就撇嘴道:「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哪哪都凍上了,別說是這種青菜了,就是大白菜這種好存放的都沒多少是新鮮的。有錢人還在意這點銀子?你就是拿一把爛菜葉去賣,估計他們也樂意買去……哎……我去……你……」

    剛要翻臉,就被小相公瞪蔫了,顧盼兒不爽地揉了揉胳膊內側的肉,心道這小奶貓的爪子是越來越鋒利,也越來越會挑地方了。

    「那這樣吧,那些能摘了的,這幾天就每天摘一點,到時候送到鎮上或者拉到縣城裏賣都行,家裏的牛車大,能裝下不少的菜。」顧清說話的語氣倒是挺溫和的,可是手上的動作卻一點都不溫和,不動聲色地捏住顧盼兒的一塊肉,大有顧盼兒再亂說就繼續掐的意思。

    顧盼兒悻悻地住了口,真就打算不說話了。

    顧大河樂呵地點頭:「我看行,就這麼辦。不過咱鎮上人少,到時候直接拉縣城裏得了,等到臘月二十以後,再往鎮上賣一點。」

    顧清點頭:「那行,明天我就把牛車趕到你們家去。」

    這事說定以後,就各回了各家,不知顧大河家有沒有忙活起來,顧清卻是一回到家又一頭扎進了暖房裏頭。

    顧盼兒琢磨了一下,便問道:「你爺倆這是打算把我撇開,自個進城去了?」

    顧清瞥眼:「你這才知道?」

    顧盼兒:「……」

    勒個去得了,自個這麼一好人撂在這裏竟然還被嫌棄了。

    「切,老娘稀罕呀?不要我去正好,我可以進山採藥,還可以煉藥,多省心!」顧盼兒撇撇嘴,一副解脫了的樣子,心裏頭卻不太爽快。

    顧清哦了一聲道:「那你忙你的!」

    顧盼兒:「……」

    你說你一個書生不念書種個鳥菜啊!要種就種一點也無所謂,可種這老些是為毛?家裏頭沒銀子花了不成?還有幾千兩黃金好不好?顧盼兒一邊腹誹一邊扭頭離開,忍不住又回瞥了一眼暖棚。

    才走幾步又倒退了回來,眼珠子滴流轉個不停。

    「不是要煉藥?又跑回來做什麼?」顧清不解問道。

    顧盼兒撇嘴:「我回來看稻子長成什麼樣子了,不行嗎?」

    顧清朝稻子看了一眼,道:「才開始抽穗,有啥好看的?」

    「我看看有沒有長蟲子!」

    「哦!」

    「……」就這麼完了?

    顧盼兒鬱悶地發現自己看完稻子以後就沒別的事情了,幸好很快就到了晚飯的時間,顧盼兒得意洋洋地看着小相公一臉不舍地從暖棚里出來。

    小樣,就知道種菜,有本事別吃飯吧!

    飯後小相公把銀子倒在桌面上,喜滋滋地數了一遍又一遍,連看書都沒有這麼認真過,那個樣子十足的財迷樣,看得顧盼兒眼角直抽抽。

    「不就十五兩銀子嘛,瞧你數這老半天的,還能數錯了不成?」

    「這可是賣了一千斤菜得來的呢,自然要數清楚一點。」

    「你已數了八遍了。」

    「沒關係,再數兩遍就好了。」

    「……」

    結果小相公又數了五遍,才心滿意足地將這一堆碎銀連着銅塊一塊收進了袋子,不過並沒有放下來,而是又晃了好一會兒聽響,之後將袋子掛在腰間。

    顧盼兒就不明白了,以前也不見小相公這個樣子,怎麼今天就跟中了邪似的?

    難不成是因為家裏頭太久沒賺錢了?

    於是顧盼兒想了想,便道:「要不你拿一根老參去賣?換成金子的,你還能聽到金子的響聲,何必聽這銅板的響聲。」

    顧清聞言頓了一下,瞥了一眼顧盼兒,卻還是將注意力放在袋子那裏,似是不甚在意地說道:「那些人參你不是要用?這要是賣掉了你還得去采,多麻煩?還是甭賣了吧,你自己留着煉藥啥的,反正咱家的菜也能賣了,等賣了錢你要啥,我給你買回來。」

    顧盼兒撇了撇鼻子不以為然,覺得就這點菜錢,也幹不了啥大事。

    顧清說着卻掰着手指頭想了起來,先是朝房間裏看了看,然後又打量起顧盼兒來,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蹙着眉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顧盼兒被看得不自在,乾脆躺到床上閉上眼睛,讓小相公自己看個夠去。

    剛要閉上眼睛,右眼皮忽然跳了跳,顧盼兒下意識伸手按住。

    這一按下去,眼皮又猛烈地跳動幾下,心口一突,立馬就掐着手指又裝模作樣地算了起來:「本大仙有種不祥的預感,根據本大仙推測,最近可能有事要發生,所以明日你還是不要上街了罷!」說着瞥了一眼顧清,一本正經的樣子。

    顧清也學着顧盼兒掐指:「本大仙也有預感,明日必然大賺!」

    顧盼兒佯怒:「老娘是真有不妙的預感!」

    顧清掐指微微一笑:「那也絕對不會是我,我已經算到了!」

    顧盼兒:「……」

    好吧!這種不祥的預感還真不是來自於小相公,還是來自於遠方。至於是哪個方向,顧盼兒抬頭看了看天窗,貌似有點分不清東南西北。

    這怎麼破?莫非真是預感有誤?怪事。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臘八節,這一天顧清並沒有到縣城賣菜去,而是一大清早就坐在鼎火前面烤火,並且時不時摸一下胸口。

    「咋了,老摸胸口乾啥,這幾天大冷天出門凍着肺了?要不要我給你看看?」顧盼兒邊燒火煉藥,邊時不時瞅上一眼,見小相公這已經是第三十七次摸胸了,不由得開口問了起來。

    小相公聞言剛要摸上去的動作頓住,眼角狠狠地抽搐了幾下。

    「我沒事,還凍不着!」小相公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顧盼兒『哦』了一聲,隨口說道:「還想說要是太冷的話,你就別去賣菜了,畢竟你這小身板可是剛剛養好,要是生病了可就不好了!」

    小相公再次咬牙:「我每天都有穿着厚皮草,還披着毛皮大斗篷里,回來還喝兩碗薑湯,怎麼可能會生病!」

    顧盼兒愣了一下,才訕聲道:「好像是這樣的!」

    可見小相公還是一副忍不住摸胸的樣子,顧盼兒不免還是有些擔心,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可你身上暖和了不表示你呼吸的空氣暖和啊,搞不好你吸了冷氣進去,把肺給凍着了呢?讓我給你看看唄,要不然落下什麼病根可是不……」

    「閉嘴,你真羅嗦!」顧清惱了。

    顧盼兒摸了摸鼻子,心裏頭嘀咕:算老娘多事!

    又過了那麼一會兒,顧盼兒正往鼎下添柴火的時候,小相公突然開了口:「喏,這是給你的,不許嫌棄!」

    顧盼兒莫名看去,一隻囂張地佔據了她的所有視線,差點沒亮瞎顧盼兒眼睛,不禁揉了揉眼睛,將鐲子接了過來。

    拿在手上掂量了一下,份量還挺足的。

    「送我的?」顧盼兒驚訝。

    顧清哼哼了兩聲,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說道:「哦,看你平日忒素了點,帶你出去都嫌你丟人,就給你買了個鐲子咯!」

    「素麼?」顧盼兒愣了一下,似乎從來就沒注意過這種問題。

    顧清立馬就噴道:「全身上下就一根木頭簪子,不素麼?」

    顧盼兒被噴激靈了,訕訕地笑了一下,然後將鐲子往手上一套,又在顧清眼前晃了一下,笑眯眯地說道:「這看着還挺合適的,金燦燦的,挺好看,也挺亮眼的。」

    顧清別過臉去,卻用餘光瞥着顧盼兒戴着鐲子的手,嘴角微微咧開。

    心想這可是差不多花完了賣菜的七天菜錢,並且還是自己親自畫好的樣式,讓人用上好黃金做出來的,能不好看,能不亮眼麼?

    卻聽顧盼兒再次說道:「就是戴在胳膊上礙事了點,不太方便!」

    顧清嘴角的笑容僵住,臉色瞬間就落了下來,眉毛一豎……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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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燦燦的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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