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悍媳 狼入村子

    想到文慶的性子,南風不免有些瞭然,換作是誰也不樂意出手。

    「卻說如果不是你妹妹所傷,那種傷勢有沒有救?」畢竟這是此行任務,南風還是忍不住要確認一下。

    顧盼兒道:「不能,畢竟那又不是病,而是少了兩顆蛋,我是人又不是神,沒那個能耐幫到他。除非他重新回他娘的肚子裏再生出來,否則沒有人能夠幫到他。」

    如此直白的話,南風聽着也有些不好意思,不免有些尷尬。

    可顧盼兒卻沒有絲毫尷尬或者是羞澀,那一本正經的樣子看在顧清的眼內就有些無語了,不由得伸手掐了一把,小聲道:「你說話委婉一點,好歹你也是個女人。」

    顧盼兒疑惑,這還不夠委婉麼?

    就是因為這裏的人思想保守,所以她已經儘量地縮減,並且也已經很委婉,沒有那般大大咧咧地說出那事,就這樣還那啥了?

    南風尷尬了有那麼一會兒,才說道:「這件事我會與文將軍說一下,不過文將軍的意思是,不管希望有多大,哪怕只有那麼一點點,也希望你能嘗試一下。」

    顧盼兒斷言:「半點希望都沒有!」

    南風一下子就噎住,不免又有些尷尬,本身叫一個女子去看男人的那個地方就有所不妥,自己還一再強調讓其治療,其實已經很不好。若然眼前這女子不是安夫人兒媳婦,南風的態度不會這般緩和,甚至還會非常的強硬,可對方是這樣的身份,他就不好再說些什麼。

    況且這個女子武功不低,自己半點招架之力都沒有。

    顧清的臉色就有些古怪起來,按照娘親與蛇精病舅舅所言,那麼自己親生父親應該就是那文將軍。而文將軍的嫡子則被自家婆娘的妹妹給傷到,現在來找自家婆娘給文將軍嫡子治療,這事情似乎進入了一個詭異的循環當中。

    照這樣的情況,娘親被發現也是遲早的事情,那麼自己……

    對那所謂的父親,顧清只有那麼一點點的好奇,並沒有任何的期待。在過去的十三年,自己只與娘親相依為命,最近這一年多了個瘋婆娘,始終都沒有那所謂的親生父親一事。

    而自己的認知當中,父親早就躺在了顧家村的祖墳裏頭,並且還是為了自己與娘親才早逝的reads;。

    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父親,顧清饒是再好奇也沒半點好感。

    將軍府的人第一次出現,就差點要了娘親與自己的命,光是這一點就夠讓顧清將其排除在外。

    不管這事是不是那文將軍做的,都與文將軍脫不了關係。

    「既然如此,那在下便不方便打擾,安夫人也請放心,此事在下一定會替安夫人保密。不過待在下查明真相,倘若真如安夫人所說,那就……不過若是有所誤會,還請安夫人出面一下比較好。」南風之前說話有斷是因為連他自己也不知,一旦查明了真如安氏所說,又該如何去做。

    之後南風又看了一眼顧清,這才告辭帶着還沒有醒過來的秦蘭離去。

    為了以防萬一,由始至終安氏都只見南風一人,南風帶來的人都沒有看到安氏。

    瞧着人都走了,顧盼兒對顧清道:「這下滿意了?」

    顧清搖頭:「跟說書似的,不滿意。」

    安氏則有些擔憂地看着顧清,並不希望顧清心裏頭有希冀,畢竟顧清一直就想要考取功名。倘若只是為了做官的話,那麼走文將軍這條道路的話,會方便得多,甚至不用去考就能得到很好的安排。

    只是安氏對顧清的了解還是差了點,顧清雖然一心想要考取功名當官,可那也是想着依靠自己的能力,從來就沒有想過要依靠誰。哪怕現在猜測到那將軍可能是自己的父親,顧清也不曾動過半點的心。

    「你娘這事可是比說書精彩多了!」顧盼兒翻了個白眼,一個弱質女子千里逃亡,並且還是帶球跑的,那得運氣多好才能有今天。

    安氏微澀:「還真是運氣,每次都僅僅是差那麼一點,倘若有其中一次出了岔子,我都沒有辦法像現在一樣,安逸地活着。」

    顧盼兒道:「可惜這安逸的日子也不長了。」

    安氏聞言沉默,這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過習慣了這種安逸的生活,真心不願意回到那充滿陰謀詭計的地方。並且打小安氏也不是從陰謀詭計中長大,姐妹仨的感情都很好,再加上父親為太傅,並沒有參與到朝廷的紛爭之中。

    可惜自大姐嫁入皇宮,一切就漸漸地變了。

    先是大姐早亡,然後二姐夫鋃鐺入獄,父親察覺到不對,帶着自己遠離朝廷那個地方,到平南尋求了平南王的庇護。可最終自己亦未能如父親所願,嫁與普通人,過着平凡的生活,而是被文元飛所看中……雖然自己也有所心動,可心中仍記住父親的忠告,拒絕與文元飛來往,卻不料……

    十里紅妝又能如何?終不過是一小妾罷了。

    那人所謂的海誓山盟,不過是一場鏡花水月,其身後是地獄。

    好不容易才從地獄裏爬出來,又怎麼可能會再一次把自己送進去,為了逃避這一切,自己甚至多年未與父親聯繫,這是有多麼的不孝。

    顧清突然嘆了一口氣:「我還真情願這一切只是說書,我爹他不是別人,就是顧大牛reads;。那咱們還是老樣子,一切都不會改變,然後大家都能好好的。」

    安氏蹙眉看了顧清一會兒,見顧清是發自內心的,竟不知不覺地舒了一口氣。

    畢竟是自己懷胎十月所生,又一直相依為命,安氏可不想顧清有了父親忘了娘,到時自己真是連死了的心都有了。

    顧盼兒說道:「這其實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莫過於那個人是你爹,卻還要殺你娘跟你,那才是最操蛋的事情。所以你應該祈禱你沒有那麼個禽獸的爹,想殺你母子倆的另有其人……話說回來,你要不要到你大牛爹那裏燒炷香,讓他保佑你一下。」

    顧清說道:「得了吧,我可不想讓我大牛爹知道我娘給他戴了綠帽子。」

    顧盼兒點頭:「這倒也是。」

    安氏:「你們在說什麼?我咋沒有聽懂咧?」

    顧清與顧盼兒齊聲道:「我倆瞎說呢!」

    其實顧大牛還真讓戴了綠帽子,不過這頂綠帽子不是安氏給戴的,畢竟安氏與顧大牛並沒有夫妻之實,可潘菊花卻是顧大牛曾經的妻子,還懷着顧旺的時候就給顧大牛戴了頂綠油油的帽子,現在回來了又跑到二水鎮去給人當小的去了。

    說起來這潘菊花真不是個安份的,到了二水鎮沒多久以後,就將趙家給弄得雞飛狗跳。並且就連她自己也沒有想到,這十多年肚子都沒有半點反應,沒想到跟趙豐年在一塊沒多久,這肚子裏就揣了個娃子。

    不過不幸的是,因為她能折騰,愣是把孩子給折騰沒了。

    至於是咋折騰的?自然是跟顧大花還有周氏打架給整沒的,就因為這事才整得雞飛狗跳的。

    潘菊花懷上的時候,趙豐年也不知道,不過這段時間自家的生意都挺好的,可自打潘菊花小產了以後,家裏頭的生意就差了不少。這古人向來就比較迷信,認為潘菊花懷的是福娃子,被弄沒了福氣就沒了,所以趙豐年這心裏頭也是氣。

    不止是趙豐年這麼想,就連倆個兒子都這麼想,不免就有些怪責顧大花。

    顧大花把人給整流產了,這心裏頭也發悚,可一旁有着周氏在撐腰,很快就把這事給鬧大了起來,這一鬧大起來,趙豐年就覺得沒臉,放言顧大花要還這樣的話,就把顧大花給休了。

    讓顧大花心酸的是,倆兒子竟然也不幫忙說話。

    然後顧大花想着兒子不孝那還有閨女,誰知道閨女這日子也不好過。要是有着魏延的寵愛還好一點,可是因為在顧家村那件事,魏延的氣到現在都還沒有消,所以將趙月兒娶回來以後就扔在了家中,之後就去忙活生意去,趙月兒好久都不曾見到魏延了。

    而因為趙月兒花了魏延不少銀子的事情,讓魏延的娘親給知道,所以把趙月兒給要到了跟前去,每日裏親自調教。

    說是調教,不過是折磨,誰讓老太太看趙月兒不爽呢。

    所以顧大花到了魏家也沒撈着好處,灰溜溜地回了二水鎮,之後又是一頓雞飛狗跳地鬧騰着。

    至於結果如何,暫時還不得知。

    顧家村似乎遇到了百年不得一見的麻煩,之前只是聽到狼叫聲而已,而最近這幾天有不少人發現外圍有狼的蹤跡reads;。村長擔心會出現什麼事情,敲鑼打鼓地通知各家各戶,這個時候千萬不要進山去挖野菜,說山裏頭有狼很危險。

    這會正是挖野菜的季節,村民們未免有些不樂意,不過為了小命着想,還是聽從了村長的意見,並且還將自家娃子都看得緊緊地,不讓娃子們到山裏頭去。

    本來以為這狼很快就會離開,可沒想到這狼不但沒有離開,還越來越接近村子。

    就在南風帶着秦蘭離開的當晚,村里人都聽見了葬神山脈外圍群狼的叫聲,嚇得村民們一整晚也不敢出門,並且把門關得緊緊的,甚至很多人的夜尿都是在屋裏頭解決的。

    第二天天剛亮,村民們就開始議論紛紛,人心惶惶不安。

    因為狼群的出現,就是顧盼兒也沒能進山去採集藥材,在村民們議論紛紛的時候顧盼兒悄悄進了一趟山,遠遠地觀察了一下狼群,發現這狼群十分龐大,至少有着三百頭狼。

    這麼多的狼,就是自己也沒有辦法對付,顧盼兒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狼群一旦超過了三十隻,自己對付着也無比吃力,更別說這三百隻狼了。對上這三百隻狼,自己也只有被吃掉的份。

    只是看了一眼,顧盼兒就退了回去,絲毫不敢停留太久。

    回去以後顧盼兒就跟村長說起了這件事:「不知道這群狼是怎麼來的,我悄悄靠近看了一眼,至少有三百頭那麼多。咱村子是沒有辦法抵禦的,你最好還是到縣裏頭一趟,跟縣令說一下這件事,讓衙門派官兵過來守村。」

    村長一想,覺得也是這麼一回事,趕緊就去了鎮上,也不趕着自己家牛車去,直接就租了輛馬車趕往縣裏頭。

    可縣令一聽這事,也為難了起來,整個縣的官兵加起來也不過才三百多個人,就算全去了顧家村,估計也頂不過這群狼啊。

    縣令讓村長先回去,說是想到辦法會給通知。

    村長回來跟顧盼兒那麼一說,顧盼兒就驚訝了起來,偌大的一個縣竟然才三百多個官兵,會不會太少了一點。經村長解釋才知道,這縣衙是沒有多少官兵的,不過守城的小將那裏,倒是還有一些,不過合着也就五百個左右。

    畢竟這只是個小縣,總共不到兩萬個人,五百個官兵其實不少。

    可是守城的小將是不會給派人的,衙門也不會把人全派來了,畢竟大牢還要有人守着,衙門還需要有人看着,各處街道也需要有人鎮守着。所以能派出來的,頂多就一百個人,而讓這一百個人去對付三百多隻狼,不是讓人去送死麼?

    縣令的意思是向上頭稟報,讓上頭派人來,可這也得顧家村等下下去才行啊。這狼一天一天地接近外圍,原本還是晚上的時候才會出現在外圍,現在大白天的時候就能看到不少狼在外圍活動,就是白天的時候村民們都不敢出門了。

    不少人因為害怕,都跑到親戚家躲着去了。

    見縣裏頭也沒有辦法,村長就愁眉苦臉起來了。

    本來以為還能挺幾天的,沒想到當晚一個老人睡覺前忘記拿尿壺,半夜起來夜尿的時候讓狼給襲擊了reads;。家人聞聲趕了出來,雖然將狼給趕跑了,可老人可能是年紀大了的原因,又是受了傷又是受了驚嚇的,沒能挺得過來,當天晚上這人就沒了。

    因為這件事,本來還懷着僥倖的村民們人就惶惶不安起來,生怕下一個被咬的是自己。

    這狼群來得實在是蹊蹺,顧盼兒尋思着不對勁,便去問詢問了一下那些還留在家中養傷的官兵。這些官兵也聽到了這情況,可也摸不清頭腦,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說是當時的情況也挺詭異的,這一千人進山也是遇到了一群正在遷移的狼群,不過這狼群起先僅僅是經過,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可沒過多久狼群就轉了回來,並且沒有絲毫停頓地就開始攻擊人。

    若不是人數佔了優勢,狼群肯定不會退下去。

    可就算是退下去了,這群狼依舊遠遠地觀看着,並沒有退走的意思。

    顧盼兒聽着若有所思,問:「你們是不是有人攻擊這群狼了,或者有人偷了狼崽?」

    那傷重的官兵就道:「這點常識咱還是知道的,自然不會去幹這種傻事,打死一兩隻成年的狼還沒啥,可要是偷了狼崽的話,可是狼了大忌的,誰會傻到幹這種事情。況且咱們進山之前也被提醒過這事,自然不會嫌命長了。」

    顧盼兒聞言皺眉:「若非這樣的話,狼群又如何會進村?」

    有官兵就說道:「這進山的可不止我們這群當兵的,村民也不少跟着進了村,這件事最好也問一下村民,說不準這些村民會知道點什麼。」

    顧盼兒微訝,竟不知道還有村民也跟着進山,以為只有顧來銀一個。

    「大概有七八個村民吧。」官兵們說道。

    顧盼兒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這件事,之後又去找村長說了這件事。村長一聽到可能是村民們自己惹了狼群,趕緊就去找人問了起來,將那些跟着進山的村民一個個詢問了起來。

    都問了一遍之後,得出來的結果卻是讓村長臉都綠了。

    這事還真是自村的村民惹出來的,不過帶頭的卻是顧來銀。

    事情原來是這樣的,村民們對狼的習性不太了解,見那群狼已經走遠,後面卻遠遠地還吊着幾隻小狼,大夥就起了心思,再加上顧來銀的帶頭,就將後面的四隻剛滿月的小狼給抓了起來,之後就直接原地弄死了扒皮烤着吃了起來。

    誰知道才吃到一半,這狼群就轉了回來,大夥嚇了一跳,也不敢聲張,趕緊就躲到了官兵的後頭去,有着官兵擋在前面,倒是沒怎麼受傷。

    並且大夥也不懂,只是以為那群狼是想回來吃人,沒想過是因為小狼的原因。

    聽到村長這麼一說,這幾個村民就把錯全推到了顧來銀身上,說是顧來銀給帶走的。

    這件事怎麼也得有頂缸的,村長就帶着人浩浩蕩蕩地到了顧來銀家裏,打算找顧來銀要個說法,可誰知道顧來銀竟然變成了傻子。

    這幾個村民還有村長就傻了眼,覺得這事咋就那麼怪呢。

    陳氏哭訴:「咱家銀哥兒之前中了毒,可解了毒以後就變成這個樣子,帶他去看了大夫,大夫說他可能是中毒太久,把腦子給毒壞了reads;。」

    這大活人還能跟一傻子計較不成?村長無奈吹鬍子瞪眼。

    不過這事也不是目前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怎麼把這群狼給驅逐,否則一直徘徊在這裏,誰知道會什麼時候攻擊村里人。

    因為有着狼群圍村,村里人連田都不敢下了,天天躲在家裏頭。

    顧來銀帶頭逮小狼吃掉引來狼群之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村子,可是這顧來銀已經傻了,不管大夥怎麼罵他,他都只傻傻地笑着,拿石頭砸他他也只會笑。大夥瞅着這樣的顧來銀也沒了脾氣,就罵起了顧來銀的娘陳氏,無論陳氏走到哪裏都有人指着鼻子罵。

    到後來陳氏也不出門了,就算是出門也是往鎮那邊去。

    陸陸續續地,村民們也離開了一大半,剩下的都是沒地方去的。


    因為發生了這件事,在南邊建了房子住下的王家人也待不下去,生怕睡到半夜的時候狼群突然闖進來,然後把自家人全吃了。

    人多總是安全一些,所以王家人死皮賴臉地,又住回了村子裏面。

    對於顧來銀被毒傻了一件事,原先顧盼兒也是不怎麼相信的,不過親自檢查了一番之後得出了結論,這顧來銀還真是被毒成了傻子。顧盼兒立馬又覺得這是報應來着,原主還在的時候,這顧來銀天天罵原主傻子,並且還時不時操起棍子就打。

    現在倒是好了,他自己也成了傻子,時不時讓村民們揍上一頓。

    風水輪流轉,報應不爽!

    隨着時間推移,不到七天的時間,狼群就將村子團團包圍了起來,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都沒有人敢出村子,甚至不敢離開房子半步。

    可饒是如此,還是有人家半夜遭到了襲擊,一個晚上又死了兩個人。

    這兩個人其中一個卻是跟着官兵進山的人,也就是跟着顧來銀逮小狼烤着吃的其中之一。

    顧盼兒覺得這人死得不算冤枉,就是可惜了另一個人。

    一夜之間死了兩個人,村民們更加害怕起來,擔心下一個被攻擊的是自己家,齊齊擠到了村長家,讓村長給個說法。

    村長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縣裏頭都過去四天時間了,可還是沒有消息傳來。

    這時有人提了一句:「不是說顧大丫是鎮村大神?為啥咱還會被狼群攻擊?」

    「是啊,是啊!」大夥應和了起來。

    顧盼兒一把將那人給提了出來,扔到了地上,冷冷地說道:「以為躲在人群里我就揪你不出來了?咱從來就不是什麼鎮村大神,別把高帽子往咱腦瓜頂上戴,要不是你們這些人作死跑去偷狼崽子,能引來狼群?」

    這種黑鍋顧盼兒可不樂意背,自然就將人給揪了出來。

    那人被揪出來,滿臉的尷尬與害怕,當初幹這事的時候哪裏想到會這樣,早知道吃兩口肉會惹來這麼大一群狼,打死他也不敢那麼干啊。

    這冒着危險進山,還不是因為家裏頭實在是窮,想着在山裏頭撈點好處啥的reads;。

    可這好處是撈了點,卻引來了狼群,還不如啥都沒撈着呢。

    村長也算是有些了解顧盼兒的脾氣,這鎮村大神扣在顧盼兒頭頂上根本沒用,除非顧盼兒自己樂於去戴這頂貌似,可顯然顧盼兒並不樂意。

    其實顧盼兒也正在想辦法,總不能看着村民們再被狼咬傷咬死,畢竟自己再怎麼也還住在這個村子裏,要是村子裏的人都死光了,那就真沒啥意思了。

    門派也建立在這裏,這證明顧盼兒就打算待在這裏,並且是一直待在這裏。

    沒等顧盼兒想出辦法來,村長就打起了顧盼兒家房子的主意,對顧盼兒道:「你們家圍牆高比較安全一些,現在天氣也暖和了,要麼讓村裏頭先住進你們家去?也甭住屋子了,就在院子裏找個地方隨便待着就行。」

    眼見這着顧清就要去參加縣試,顧盼兒並不想這些人打擾到顧清,哪怕這些村民們眼中充滿了渴望,顧盼兒也沒有一點心軟。

    可顧盼兒不心軟不表示顧清不會心軟,儘管過不了幾天就要去參加縣試,顧清還是答應讓村民都住進來。顧清給顧盼兒的解釋是,倘若村裏頭再出了什麼事情自己也不能安心考試,還不如讓他們進來,看着村民們安全,自然就能放心考試。

    對此顧盼兒只是聳聳肩,表示自己沒意見。

    能有什麼意見?反對不讓這些人進來咩?然後讓小相公各種不放心然後考試的時候沒有辦法專心,然後考場失意?

    貌似這個主意也不錯,婆婆不是正好不想小相公考試的?

    之前是不想讓小相公去京城怕被別人識透身份,可現在南風都知道了婆婆的身份,並且在不久的將來,很可能就會完全暴露出來,到時候再藏着掖着也沒用。

    反而小相公有着上進心,這一點不錯。

    很快村民們就搬進了顧盼兒家,看着有一丈高的圍牆,村民們這吊起來的心才算是放了下來。

    可人心它就是個奇怪的東西,危險的時候想着只要有一個安全的地方就行,可是一旦安全了,這心裏面想的事情就多了起來,這不村民裏頭不少人就開始不聽話了。

    原先說好了不能跨過池塘,只能在迴廊那邊活動,可晚上的時候還好好的,到了白天的時候村民們就待不住了,滿院子轉悠了起來,還拉着家裏頭的長工問來問去。

    長工們是要幹活的,可愣是被拉着沒法幹活,這心裏頭就急了起來。

    「這事你得問咱主家,咱只管幹活,不懂這事。」原來村民們看到了長得正好的紅薯,不免就好奇了起來,畢竟從來就不曾見過紅薯,覺得長得很是奇怪。

    其實這紅薯也沒長得多奇怪,就是跟草有些不一樣罷了,可村民們沒見過啊,自然就覺得奇怪了起來,這一好奇就打聽了起來,可幹活的長工們不知道,就想着去問問顧盼兒。

    這些人也就罷了,可顧盼兒明明就警告不能去池塘,偏偏有人還跑到了池塘那裏。

    洗手?開什麼玩笑reads;。

    家中為了方便,院子各種都竹子引來了泉水,想要洗手,把塞子一拔就好。哪裏用得着到池塘里洗手,況且這池塘水洗手就那麼舒服?不覺得冰涼冰涼的嗎?

    「哎呦,這水真涼快,大夥快來瞧瞧。」

    「呦,那裏有隻蛤蟆,老大和個了。」

    「快瞅,那可不止一隻大的,還有一隻也挺大的。」

    「那是啥花來着,瞅着怪好看的,葉子跟個盆子似得。」

    「這咱知道,聽說是叫蓮花來着。」

    「水裏頭有魚嘿!」

    「這野禽長得真好,挺多蛋的,咱們當初抓了那麼多,咋沒想着養些咧?」

    ……村民們一個個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議論了起來,紛紛對着池塘裏頭指指點點,這是水太冷了點,要不是水太冷的話,估計他們還要下水游過去摘花啥的。

    顧盼兒看得眉頭皺了起來,因為她看到那兩隻冰蟾王已經惱了。

    「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不止那兩隻大的蛤蟆有毒,那些小蛤蟆也是有毒的,想死的話你們就繼續待在這裏。」顧盼兒冷冷地說道。

    蛤蟆能有啥毒?村民們不太相信。

    顧盼兒也沒必要逼着他們去相信,總得有人中了毒以後才會消停,顧盼兒就等着看誰倒霉了。

    可這群村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狼群嚇破了膽,聽顧盼兒這麼一說,雖然不相信,可也不敢靠池塘太近,離得遠點看那兩隻蛤蟆,有些人也覺得沒趣,又四處逛了起來。

    顧盼兒對這些村民着實無語,不過對那群熊孩子倒是有幾分喜歡,因為一大早的時候這群熊孩子就起來了,見到郭鈺在打五禽戲,也跟着有模有樣地打了起來,瞧着怪好的。

    因為本身喜武的原因,顧盼兒對認真學武的人也是格外的喜歡。於是爪子一揮,讓長工們今天都別下地幹活了,都到河裏頭抓魚,等抓回魚以後就做成魚丸子,讓這群熊孩子吃個夠。

    這群熊孩子可不少,十二歲以下的就有六七十個,佔了整個村子人數的三分之一。而且熊孩子能吃,一個人沒有兩斤魚丸子的話估計不夠吃。

    長工們聽着也高興,這魚雖然不是什麼金貴的東西,可東家會做,這魚不管蒸的煮的還是炒的,都挺好吃的。平日裏東家要是抓多了,也會讓廚娘給這邊也做上一兩條的。

    不過長工們可沒那個能耐到深水那裏抓大魚,顧盼兒就讓郭鈺去抓,好歹基本功也勉強能練一半,抓點魚應該問題不大,要是抓不了的話也忒差了點。

    「作為老娘的徒弟,就得上山能打獵採藥,下水能打架摸魚,你也跟着他們去,到深水的地方抓去,讓長工們給你綁根繩子,省得你潛龍入海,一去不返了。」顧盼兒用力拍了拍郭鈺的肩膀,拍得郭鈺一趔趄,直接就躺地上去了。

    顧盼兒面色古怪地看了一眼,然後一副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般,轉身走了。

    郭鈺呲着牙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被拍得隱隱作痛的地方,心中羨慕不已:「什麼時候我也能有師傅那麼大力氣就好了reads;!」

    顧清正好出來吃早餐,看到了顧盼兒拍人的一幕,也聽到了顧盼兒最後一句話,不免有些好笑:「你每次都那麼使勁,就不怕把他給拍壞了?而且我從來不知那些詞竟然還可以這麼使用,你都成天才了。」

    顧盼兒道:「咱不是天才,咱是人才,不過話說回來,那小子也忒差勁了點,一巴掌都挺不住,白吃了那麼多好東西。」

    顧清問:「你隨便一巴掌有多大的力氣?」

    顧盼兒道:「沒多少,就七八十斤而已。」

    顧清冷笑:「七八十斤?」

    「百來斤吧。」

    「百來斤?」

    「好吧,可能有個兩三百斤的。」

    「……要記住了,下次打招呼的時候別拍人,要不然把人給拍壞了就不好了。」特別是別拍到咱身上,咱可不是你那傻徒弟,爬起來以後還樂呵呵的,一副被打傻了的樣子。

    顧盼兒摸摸鼻子哦了一聲,其實她控制得挺好的,換成是別人她自然會溫柔許多。

    這一大早的,村民們都沒事幹,就好奇村裏頭現在是怎麼個情況,畢竟昨晚可是聽到狼進村的聲音了。

    顧盼兒家有個長梯子,村民們有人將梯子搬了過來,倚在牆頭那裏看了出去,這一看差點沒嚇一跳,這群狼竟然還在村裏頭,並且遠遠的包圍了起來,有些狼甚至還跳到了屋頂上,看着就怪嚇人的。

    這先看的人都不知道該咋說了,趕緊下來讓別人上去看,嘴裏頭就一句話:「狼守住村子了。」

    大夥一聽狼守住村子,也紛紛好奇起來,個個爭着要爬梯子,下來的人卻差不多跟第一個那樣,都是一副無比擔憂又害怕的樣子。

    這狼可是特別有耐心的野獸,說不準能一直守着村子一個多月去。

    現在都已經是五月底了,等到七月才出去的話,那些沒耕好的田也甭耕了,只能是荒在那裏了。

    村長是最後一個爬上去看的,看完以後就忍不住去問顧盼兒了,道:「大丫你說咋辦?這狼群都圍着村子了,大夥還有不少田沒種好呢。」

    顧盼兒道:「河道那邊沒狼過去,挺安全的。」

    特別是自家田那邊,還有門派那邊,自己可是一大早就看過了,安全得很。狼群的目標就是這個村子,別的地方都挺安全的。

    村長苦笑:「可大夥的田都在村子前邊呢,想繞道過去也沒法繞啊!」

    顧盼兒很想說這關她鳥事,不過想了想,這還真跟她有點關係,畢竟這些村民回不去的話就會一直待在這裏,自家長工出門也不會太安全。現在這些狼還沒有圍過來,可一旦它們發現人都在這裏的時候肯定就會將這裏包圍住,到時候自家也別想出門了。

    還有就是,顧清已經快要考試了,要是狼群一直守在這裏,顧清是沒有辦法出去考試的。

    想想,是該好好想想了reads;。

    村里人都住了進來,顧全福老爺子自然也住了進來,不過也沒有仗着自己是顧盼兒的親爺爺就嘚瑟,而是十分低調,讓大夥都沒想起他是顧盼兒親爺爺這麼一回事。

    可老爺子雖然表面十分平靜,這心裏頭卻一點都不平靜,瞅着顧盼兒家樣樣都好,心裏頭就不是滋味。

    家裏頭就是打從這大孫女嫁人以後就開始變了,要是早知道這孫女是個那麼有福氣又能幹的,哪就能讓她這麼嫁人了,再怎麼也得找個上門的,把這孫女給養家裏頭了。

    聽老道士說這大孫女還是鎮村大神,這能鎮村自然就能鎮宅,況且又這麼能幹,可是比請大神回來划算多了。

    而且有這麼個能耐,就算傻病沒好,那也值得了。

    要知道這大孫女以前傻是傻了點,可這人着實能幹,這力氣都趕得上一頭牛,而且又很聽話。

    自打這大孫女出嫁以後,沒有這麼個鎮宅的,家裏頭就變得亂七八糟的。這會倒是不亂了,可也各奔東西了,家裏頭就剩下兩個老的,這都什麼事啊?

    都說養兒防老,可兒子養大了,卻都離了家

    又看向顧大江那邊,這心裏頭更是酸得不行,別的兒子也就拉倒了。可這大兒子也是自個疼到大的,有什麼好東西都先緊着這大兒子,偏偏這大兒子就算是殘廢了,也變得硬氣起來,分出去以後就死活不肯回來了。

    說什麼就算餓死也不回去,就有那麼大的仇恨?

    又透過圍牆似乎看到了隔壁,老爺子的心裏頭更不是滋味了,以前這老三倆口子可是最為孝順的,可這說變就變了。老爺子到現在都沒有辦法接受這現實總覺得這三兒子氣過了以後就會回來,還是那麼地孝順自個倆老的。

    村民們住進來的第三天,狼群終於將顧盼兒家給包圍住,日夜都能聽到狼叫聲,村民們雖然感覺到害怕,但見狼都跳不進來就放心了不少,有些人甚至還有心思繼續打量顧盼兒家。

    特別是那王家人,忘了兩家有隔閡似得,見天地就想往屋子裏鑽,要不是有楚陌看着估計都給得逞了。

    不止是王家人,村裏頭那些臉皮厚的,也一個心思往顧盼兒家鑽,有些還硬闖進了廚房裏頭,嘴裏頭說着誇人的話,手裏頭也沒閒着,愣是佔了不少便宜,別人瞅着也是有樣學樣。

    顧盼兒瞅着頭大,就想要揍人,卻讓顧清給擋住了。

    「你倒是能揍一兩個,可你能把整個村子的人都給揍了?到時候全村子聲討你一個,你該咋辦?」顧清皺着眉頭說道。

    顧盼兒道:「全揍了又有啥困難,咱好心收留他們,他們卻這麼沒皮沒臉的,拿了好處以後還在那說咱們的閒話,比起那群熊孩子來說,可是差勁多了,夠噁心人的。」

    「然後你就能把他們趕出去不成?」

    「又有何不可?」

    「然後他們被狼全吃了,整個村子就空落落的,只剩下咱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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