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悍媳 街頭打架

    在司南的幫助下,顧望兒的酒樓在上個月就開了起來,主要經營火鍋,因有着特製的調料,又是新鮮吃食,引來不少的客人,可謂天天滿員。

    自打有了收入以後,顧望兒每天都是笑眯眯地,天天數銀子也不嫌手軟。

    可司南瞧着卻是鬱悶得不行,倘若顧望兒想要,整個司家送給她也是可以的,可顧望兒偏要自己開這勞什子酒樓。一個女兒家要管理這麼大一個酒樓,那得多累啊,司南滿滿的心疼。

    心疼的同時自然是鬱悶了,因為司南發現銀子對顧望兒來說,似乎比他司南還要得要。

    開始時候司南還敢抱怨一下,可自打顧盼兒來了以後,司南就變成孫子了,除了討好還是討好。就怕這黑大姐又想出什麼壞主意來,比如勸顧望兒不要為了一棵樹放棄一整片森林什麼的。

    京城果然是個人傑地靈的好地方,顧盼兒兩眼放光,滿大街上男人,沒幾個看起來不順眼的,長得俊俏的隨處可見。這可不是別的地方的美男匯集到這裏來,而是因為京城這個地方有錢人多。

    這男人一有錢就會變壞,娶一兩個美女還嫌不夠,這裏三妻四妾是那麼的正常,這娶的是美女,生下來孩子自然也不會難看到哪裏去,一代接着一代地改變,只要不是出現返祖的情況,一般來說都會挺好看的。

    「口水都流出來了。」顧清陰惻惻地提醒。

    顧盼兒抹了一把嘴角,發現一點口水都沒有,不免責備:「都說讀書人不打誆語,你咋還打誆語呢?」

    顧清沒好氣道:「那是出家人不打誆語!」

    「是麼?」顧盼兒眨巴眼睛,一臉無辜:「可能是我記錯了吧。」說完又扭頭去看美男,這滿大街的,真的挺養眼的。

    就是眼睛有病的,到了這裏,估計也能慢慢養好了。

    「就有那麼好看?」顧清氣結,來之前這瘋婆娘一個勁地提醒他不要老看美女,她自己倒好,看美男看得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顧盼兒理所當然道:「好看啊,要不好看我能看麼?」

    顧清怒問:「有我好看?」

    顧盼兒斜目看了過去,將顧清由上至下打量了一番,然後說道:「要說好看的話,除了楚晗、千殤還有老怪物以外,我還真沒發現長得比你好看的。」

    顧清就道:「那你還看別人。」

    顧盼兒腆着臉笑道:「那自然也要看啊,你再是好看也只有你一個,哪有這一群看起來看得過癮。這是一朵花與一簇花的區別,懂不?你可是愛花之人,別跟我說你不懂,我可是會很納悶的。」

    「那你就納悶去吧!」這意思是不懂了?

    其實顧清是懂了,這一簇花看起來會很好看,猶如山上的杏花、桃花、李子花等,一簇簇看上去是那麼的美麗,單是一朵的話卻顯得平凡了許多。

    顧盼兒眼睛沒閒着,也沒注意顧清是不是真的不懂,又再解釋了一下:「就比如你是一朵聖潔的小白蓮,遠過看着也沒有多吸引人,近看的時候才會發現是那麼的誘人。而下面的這些美男就如那一樹開得正盛的桃花,遠遠看着是那麼耀眼,美不勝收,讓人……哎,我說哎,你咋還掐上了呢……」

    這話還沒有說完呢,耳朵就被揪住,顧盼兒就急了眼。

    「你管人家是桃花還是李子花,就算是狗尾巴花,那又跟你有半個銅板的關係?不許再看,否則我就把你的眼睛給挖下來。」顧清可是不爽了,這一朵小白蓮哪裏比得上這一樹的桃花,不管遠看還是近看,這一簇簇的桃花可是極為妖艷美麗。

    「行行行,咱不看了還不行嗎?」。顧盼兒妥協了,不舍地看了一眼樓下的剛路過的一群美男,乖乖地回到自己的坐位上去。

    今個兒是這小子的生日,暫且讓他一回,等過了這天再說。

    如今的顧盼兒雙十年華,單看右臉的話,比以往多了一份成熟的美麗,少了幾分稚氣,可這一切的美好偏偏讓左臉給毀了。

    本就很受傷的左臉,因着到鯊魚肚子遊了一圈,變得更加慘不忍睹。

    也不知是不是這鯊魚太毒了的原因,直到現在顧盼兒左臉上的疤都還沒有掉,巴掌大的一塊貼在那裏,呈褐色,看起來極為難看。

    頂着這麼一張臉,也就顧清會擔心她不安於室。

    「今天可是你生日,你想要點啥?」顧盼兒實在想不出來要送顧清點什麼,就問起顧清來。

    顧清沉默了一下,問道:「我要什麼你都會給?」

    顧盼兒立馬否認:「我又不是神,你要什麼我就給什麼!不過你倒是可以說一下,只要我能辦到的,哪怕是殺人放火這等傷天害理之事,我也會考慮一下會不會去做。」

    顧清當即翻了個白眼,殺人放火這樣的事情也就這瘋婆娘能想得出來,真不知道這瘋婆娘的腦子是咋長的,跟正常人有那麼點不一樣。

    「這是你說的,到時候倘若我向你要禮物,你若是不給……」不給又如何,顧清還真的想不出來,怔怔地看着顧盼兒,腦子裏百轉千徊。

    顧盼兒很爺們地應道:「我說話算話,只要能辦得到的,一定能夠辦得到。不過話說回來,你想要什麼?」

    顧清道:「等晚上再告訴你。」

    什麼事情要等到晚上?顧盼兒猜測不出來,也沒多放在心上。

    「行吧,那就晚上再說,現在咱們先到街上逛逛,都來這裏兩天了,也沒好好逛一下。」顧盼兒一把抓起顧清的手,扯着顧清就要往大街上走,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顧清被扯着往前面走,嘴裏頭嘀咕:「你這不是想到處逛,而是想要看美男吧?」

    顧盼兒矢口否認:「看什麼美男?我家就有個絕世美男,我不看我家的絕世美男,而是去看這邊路邊的小野花,我傻呀我?」

    顧清:「……你這瘋婆娘還能更不要臉一點嗎?之前是誰說的美男成群最好看的?」

    顧盼兒立馬揚眉:「這是誰說的,你讓她站出來,我保證不打死她!」

    顧清:「……」

    這瘋婆娘是沒救了,顧清早就認命了。

    街上的美男果然很多,不過顧盼兒卻是無心再看,這遠遠看着有一群美男,看着倒是挺養眼的,可走近了看以後,顧盼兒就沒了那個心思。

    果然有些美男是只適合遠觀,不能近看的。

    這一近看,發現沒幾個美男的臉是干靜的,不是長了痘就是長了斑,哪有自個家的小相公看着水嫩啊!這小皮膚可是比女人的還要細膩白淨,光這一點就給小相公打分不少,除此以外這身高這智慧這臉型五官……咳咳,就是身材差了點,少了點肌肉,忒排骨了一點。

    「多吃點肉。」顧盼兒戳了戳顧清。

    顧清卻有些莫名,剛還說着別的事情,怎麼突然間就轉到吃肉的話題上了。一時間想不通,顧清就懶得去想,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句話瘋婆娘常說,自己應了就是了。

    京城比起州城來說要熱鬧不知多少倍,這裏所賣的東西質量也相對要好一些,顧盼兒雖然沒有什麼要買的,但也拉着顧清東看看西看看,一副什麼都好奇的樣子。

    可顧清卻沒在顧盼兒的眼中看到好奇,只看到了無聊,並且是無聊到蛋疼的那種。

    「你是不是有點不習慣?」顧清終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顧盼兒聞言頓了一下,笑道:「沒有,挺好的。」

    顧清道:「別騙我了,你臉上可是寫着無聊兩個字。」

    顧盼兒就嘆了一口氣:「你那麼了解我真的好嗎?」。

    顧清沉默,看着顧盼兒不語。

    顧盼兒這才說道:「的確很無聊,也很不習慣。」讓一個習慣在山林里遊蕩的人,跑到這繁華的盛京來,除了人還是人,這能習慣得了麼?反正顧盼兒是不習慣,無聊到想要抓狂。

    而對於顧清來說,雖然也有些不習慣,可比起顧盼兒來說要好上許多。

    「以後若是讓你生活在這裏,你是不是會受不了?」顧清問道。

    既然這話都說白了,顧盼兒也沒打算藏着揶着了,說道:「要是讓我長期生活在這樣的地方,那可是會要了我老命的!」

    到了要老命這程度,可見顧盼兒有多麼的不待見這裏。

    可最初的想法,顧清是想要高中,然後留在京城這個繁華的地方,給顧盼兒帶來錦衣玉食的生活。可到頭來一切都是白費力氣不說,還吃力不討好?顧清一下子又再沉默了下來,明顯有些不高興。顧盼兒也不高興着,一時間也沉默着,手牽手走着並不說話。

    兩人牽着手走路,引來了不少目光,對着二人指指點點。

    京城這個地方相對其它地方來說還要保守一些,這裏字待閨中的姑娘大多都不會出門,就算是出門也是姑娘們的聚會,講究的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像這樣大街上還與男人手牽着手的,實在是少見得很。

    看在他人的眼中,就有那麼點傷風敗俗,不堪入眼了。

    漸漸地這指指點點的越來越多,議論聲起,都是衝着顧盼兒而來。

    起先的時候顧盼兒並沒有注意,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聽得這些人的議論,顧盼兒就不樂意了。

    無非是自己臉長得難看,瞅着配不上顧清罷了。

    倘若自己也是個大美人,還是絕代佳人的那種,這些人還會有這麼多閒話不?

    「看什麼看,沒見過小倆口逛街啊!」顧盼兒衝着四周怒喝一聲,這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倒是將周遭的人給嚇了一跳。

    然而這驚嚇過後,換來的是更激烈的議論聲。

    顧清扯了扯顧盼兒,小聲說道:「這裏是京城不是水縣,你小心點別惹事,要是惹到麻煩就不好了。」

    顧盼兒斜眼:「你什麼時候見我怕事了?」

    顧清苦笑:「你不怕事,是我怕事好嗎?」。

    顧盼兒聞言哼唧了一聲,卻沒有如顧清的願鬆開手,這些人越是看不順眼她就越要牽着,看這些人要拿他們怎麼辦。

    正走着二人就見到了文慶,本應是仇人見面份外眼紅的,可情況卻變得古怪起來。

    許久不見,本來看起來還有那麼點威風凜凜的文慶,如今變成了一個粉頭粉面的白臉小生,整個人看起來柔和了許多,然而柔和中似乎又帶着尖銳,看起來極為怪異的樣子。

    最怪異的莫過於第一眼看到顧清就直勾勾地盯着顧清不放,那眼神看得顧清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並且還被噁心到了。

    下意識就躲在顧盼兒身後,不想面對文慶這種眼神。

    直到顧清藏到顧盼兒的身後,文慶才發現顧盼兒的存在,不過因為顧盼兒傷了左臉的原故,一時間竟沒有認出顧盼兒來。

    「你這噁心的醜女人給本少爺滾開,別擋着本少爺看美人。」哪怕是在大街上,文慶也沒有絲毫掩飾,這與平日裏小心亦亦地可是完全不懂,可見文慶是有多麼的着迷,而且是被顧清給迷住了。

    向來文慶只喜歡那些身強力壯的,可看到顧清之後就改變了。

    顧盼兒嘿嘿一笑:「瞧你魅力多大,連男人也能勾引上。」

    顧清並不認識文慶,自然不知眼前這個人就是文慶,聽到顧盼兒如此一說,心底下噁心不已,瞪了顧盼兒一眼,拉着顧盼兒就要遠離這個人。

    可文慶看中了人,還不要臉地在大街上攔着,能讓人輕易走了麼?

    「美人如此急着走又是為何?」文慶笑眯眯地繼續攔在顧清面前,只要對方不是皇親國戚,文慶都不會有所害怕。只要放出將軍府的名號,是誰都會給三分面子,說不準到時候還把人乖乖送上門來。

    從前文慶就是如此,看中了美人,就會有人親自送上門來。

    只不過從前的美人是女的,現在的美人卻是男的。

    不過在文慶看來,不管是男的或者女的,都沒有人敢違抗將軍府。

    「美人若跟我回府,不管美人想要什麼,只要我文慶能辦得到的,一定滿足美人了。」文慶越看顧清就越是喜歡,特別是顧清長得如此秀氣,稍微打扮一下就能化成女子,到時候便能瞞天過海,帶出去也不怕別人指指點點。

    文慶越想就越是這麼一回事,看着顧清的眼神充滿了興奮。

    「文慶。」顧清低聲琢磨了一下這兩個字,繼而扭頭看向顧盼兒。

    顧盼兒聳了聳肩,嘿嘿一笑:「就是你想到的這麼一回事。」

    顧清這臉色就沉了下來,一言不發地盯着文慶看着。如此眼神卻叫文慶誤會,一個勁地說着將軍府的好處,並沒有發現顧清越來越沉的臉色。

    倒是文慶身邊的人有所察覺,攔在了文慶的前面:「少爺,此人非普通人。」

    文慶一巴掌打了過去:「廢話,如此美人怎麼可能是普通人!」


    文慶也不是傻子,能將人養得如此水靈的人家,哪裏會是什麼普通人家,說不定是京城裏哪個大官的嫡子。也正因為如此,文慶才會好聲好氣地與顧清說話,想讓顧清心甘情願地跟他回去,這樣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否則文慶早就下令搶人了,哪裏還會等到這會。

    護衛挨了打,眉頭皺了起來,卻還是盡職說道:「小的指的是此人身懷武功,非尋常人家子弟。」

    不料文慶聽着眼睛更亮,下意識點頭:「有武功好,有武功好啊!」

    有武功才有力氣,人才夠強壯,沒想這美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樣子,竟然身懷武功,文慶立馬就感覺身體一陣酥軟,有種蠢蠢欲動的感覺,如若此人再不答應,那就下令搶回去,到時候餵上點藥,還怕搞不定他?

    護衛眉頭深皺,不過又仔細看了顧清一眼,這才放心下來。

    此人雖然身懷武藝,卻是不高,將之拿下也算不上有多困難。而旁邊的顧盼兒,則讓人完全忽略了去。

    就是文慶也是如此,認為顧盼兒一個醜八怪,怎麼也比不上他文慶。

    說起來文慶也是一個美公子,若不然他府上的那些壯漢能那麼痴迷他麼?只是文慶生性風流,哪怕取向變了也依舊如此。

    然並卵,顧清只覺得噁心,沒有他期待中的欲拒還迎。

    「走,他若攔着……你幫我揍他,只要不打死就行!」顧清胸膛起伏不定,面然一片鐵青,顯然被氣得不輕。

    顧盼兒嘿笑着點頭,袖子擼了起來,下一刻袖子卻被擼了下去,耳邊傳來顧清極為不悅的聲音。

    「打個架而已,用不着擼袖,省得讓人佔了便宜,不行就下腳。」

    顧盼兒:「……」

    從前只聽聞這個兄弟的惡行,卻不曾真正見到過,如今親眼見着,顧清再好的脾氣也想要將文慶打得生活不能自理。只可惜自己學藝不精,打不過眼前的這幾個人,否則顧清一定要自己親自動手。

    不想再看文慶這噁心樣子,顧清再次轉身欲離開。

    而文慶也如意料中的一樣,讓人攔在了顧清的面前,陰惻惻地說道:「敬酒不吃吃罰酒,將他給本少爺拿下,洗乾淨了送到本少爺的床上。」

    「是,少爺!」

    幾個護衛上前欲抓住顧清,顧盼兒一臉嘻笑地擋在了顧清前面,下意識又想要擼袖,不過剛擼到一半又讓顧清給扯了下來。

    「說了不許擼袖!」顧清怒言。

    顧盼兒嘿嘿訕笑,沒袖子可擼就掰了掰手指頭,掰得『啪啪』直響。

    「你個醜女人不想活命了不成?給本少爺滾開。」文慶怒喝一聲,直接一腳踹了過去,以為能將顧盼兒給踹飛了。

    不想顧盼兒伸腳一頂,穩穩地將文慶的腳頂住,嘿嘿笑了一聲,腳往面前一伸,將文慶給頂飛了回去,險險被幾個護衛抓住,這才沒有摔到地上。

    「打,給本少爺打,打死了算本少爺的!」文慶如受了侮辱一般,指着顧盼兒衝着護衛大喝,自己卻看着顧清淫邪地舔了舔唇,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

    噁心!顧清皺了皺眉,看了一眼與護衛『玩』在一起的顧盼兒,又看了一眼不怕死地朝自己走過來的文慶,終是沒忍住將袖子擼了起來。

    文慶卻是眼睛一亮:「好美好白淨的胳膊!」

    顧清擼袖的動作一頓,將袖子放了下來,走到一旁的攤位上拿了根扁擔,在手上比劃了一下,然後就朝文慶沖了過去。

    文慶是個紈絝,並且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又哪裏斗得過學過武功的顧清,看到顧清一扁擔打過來,這臉色都變了,趕緊叫喊:「住手,住手……嗷嗷……你給本少爺住手……」

    可顧清並沒有住手,悶聲打着,追着文慶滿街跑。

    文府的護衛想要攔住顧清,卻被顧盼兒給纏住,半點也脫不開身,眼瞅着自家少爺一個勁地挨打,十分悽慘地滿街跳腳跑路,這幾個護衛冷汗都冒了出來,有種要完蛋了的感覺。

    這是失誤啊失誤,沒想到這個醜女人會如此厲害。

    「你個醜女人快停下來,可知我等是文將軍府上的人,那位可是將軍嫡子,若是出了什麼事,你可擔當得起?」

    「只要你住手,我等一定在將軍面前美言,不追究你的過錯。」

    「你個醜女人還不住手,難道不怕死?」

    ……不管這幾個護衛說什麼,顧盼兒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並沒有重創這幾個護衛,也沒讓他們靠近顧清那裏,反而顧清打到哪就追到哪裏,不讓顧清離開她的視線。

    頭一次見到小相公如此兇狠不淡定,這等美景自然要多欣賞一下,太早結束了那多不好啊。

    於是乎街上出現了這麼一副奇景,向來人嫌狗厭的將軍嫡子被一個長得十分俊美的男子滿街追着打。人們雖然怕事小心躲開,卻不妨礙他們跟在後頭看戲,個個心底下暗呼好極,恨不得這個美男子一棒子打死文慶,也恨不得上前去幫忙,可誰也沒那個膽嚷嚷出來,更沒那個膽去幫忙。

    顧清也是被氣瘋了,要不然哪裏會如此不顧形象。

    別的不說,就是他還要參加會試,如此出名了的話,還不知道會不會帶來什麼後遺症。

    可此時的顧清也顧不上那麼多,先是安氏被搶被打差點丟了性命之仇,現在又是被噁心到了,直接就造成了顧清如此抓狂的局面。

    實話說來,這也很正常,畢竟算得上是殺母之仇了。

    有誰見到如此仇人還能淡定的?

    反正顧清是不能,若是真的造成了什麼嚴重後果,那就到時候再說。不是還有瘋婆娘在嗎?大不了到時候不參考了,直接回家種田去。

    就如瘋婆娘說的,種田多自在,沒人管着自由又輕鬆。

    ……

    如今朝朝廷之上,除了皇族以外,最大的官就是文大將軍,其對手秦丞相已經成為過去式,文武百官下意識以文將軍為首。儘管文將軍看起來還是與過去一般,一上朝就眯着眼睛裝睡,可事實上卻是有所不同,比起以往來說,文將軍似乎多了幾分得意。

    有些人就不滿意文將軍了,你說你兒子是個斷袖,都快要斷子絕孫了,你還得意個啥?

    不少官臣嘆息,連秦丞相這棵大樹都被擼了,你這文將軍怎麼還在呢?

    若是文將軍不在,那麼空出來的好官職可是又多了。

    不過眾臣也僅是想想,半點都不敢透露出來,誰讓人家文將軍現在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呢。

    文元飛的確得意,暗自慶幸自己從來就沒有想過要造反,由着秦丞相一伙人蹦躂得歡實。可同樣的,文元飛也很是小心,因為秦丞相造反,自己卻一直待在水縣那裏,並沒有參與平反,皇帝肯定會心生不滿。

    與此同時文元飛亦是心中暗驚,以為掌握了朝廷的一半兵馬就等於是掌握住大楚皇朝的命脈,可事實卻並非如此。按照當時的情況,秦丞相所掌握的兵力並不比自己手中掌握的要差上多少,卻輕而易舉地被拿下。

    晗王,琢磨着這兩個字,文元飛變得小心謹慎起來。

    高處不勝寒,說的可能就是這個意思,與自己作對的秦丞相不在,文元飛本應是輕鬆的,可連大司農都不在的時候,文元飛就沒有那麼淡定了。

    此刻朝上最大的官就是自己,感覺皇帝看自己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如今已經確定妙欲門與陰冥宮參與了叛變,其安插於朝中的奸細已經基本連根拔起,而尚在的妙欲門與陰冥宮卻讓朕寢食不安。拔除妙欲門與陰冥宮一事,就交給文將軍如何?」皇帝一臉嚴肅,雖然話語是商量,語氣卻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文元飛原本不應拒絕,畢竟已經引起了皇帝的不滿,可妙欲門易於清楚,陰冥宮卻不好清除,據說陰冥宮主武功蓋世,早已經天下無敵。

    且不說這陰冥宮主,就是陰冥左右使,那也不是他文元飛能對付得了的。

    若非如此,又豈能容上官婉繼續在府上,早就已經攤牌了。

    「回皇上,這妙欲門與陰冥宮畢竟是江湖上的門派,朝廷參與圍巢恐怕不太好吧。」文元飛想以此來拒絕皇帝。

    卻不料皇帝將一個江湖貼扔到了案桌上,說道:「此事國使已經與武林盟主商量,並且徵得了武林各派的支持,一旦朝廷願意出兵征討這兩個門派,武林各個門派會予以支持,派出各派精英輔助。」皇帝說着大袖一揮,讓讓太監將貼子拿給文元飛一觀。

    太監拿起貼子,一臉微笑,雙手遞給了文元飛。

    文元飛接過來看了看,面色就難看了起來,可到底也沒法拒絕這差事。

    「朕這就等着文將軍立大功了。」皇帝哈哈一笑,似乎看見了勝利一般,又似乎絲毫沒有看到文元飛那如同吃屎一般的臉色。

    文元飛緊緊地抓着手中的貼,仍舊不死心:「可是皇上,這陰冥宮所在,直到現在也無人得知,臣又如何尋找?」

    皇帝卻哈哈一笑,又將一份貼子從右邊拿到了跟前,打開來看了看,然後又朝前扔了一下,對太監說道:「快快拿去給文將軍看看,這可是個好消息。」

    太監再次拿起貼子,又是一臉微笑地遞給文元飛。

    文元飛接過來打開一看,這臉色就變得更加難看了。

    對於皇帝來說是個好消息,對於他來說卻是個壞消息,打心底下對這個上簡的人也恨上了。而這個上簡的人正是平南王府的小王爺楚陌,其上簡的內容則是找出了陰冥宮的所在,正是北大荒那邊,並且給出了大概位置。

    有了這個消息,文元飛就算還想找藉口也找不到了。

    況且事不過三,自己已經推遲了兩次,再推的話皇帝就不會如此好說話了。

    「這兩份貼子就由文將軍拿着吧,文將軍可是要思量好了,這妙欲門與陰冥宮必須拿下。到時朕一定會給你記一個大功,並且重重有賞!」皇帝似乎心情很好,說完大手一揮,讓太監宣佈退朝,帶着笑容從容離去。

    文元飛面色極為難看,拿着兩份貼子心裏頭就跟吃了蒼蠅似的,卡在嗓子眼那裏不上不下的,既噁心又難受。

    老子都他娘的是這朝中最大的官了,再給老子記大功還不照樣是這個鳥樣?文元飛心底下暗罵,對於皇帝所說的重重有賞,文元飛也一點都不感冒,打賞的那點東西不能吃又不能喝的,還必須得小心貢起來。好比那打賞下來的花瓶,一不小心打破了,那可是會招來大災的。

    再說了,那點玩意就算是能用又怎麼樣?比得上文氏氏族中上貢來的東西?

    文元飛心頭暗罵,恨不得將皇帝給罵得立馬駕崩了。

    「恭喜文將軍又領了一個好差事!」

    「恭喜啊恭喜,這差事一完,文將軍又要升職了。」

    「祝文將軍順利了!」

    ……一群人來與文元飛道喜,一副文元飛一定會勝利的樣子,事實上大傢伙的心裏面是怎麼想的,就只有大傢伙自己才知道。

    文元飛一個個冷眼掃了過去,冷哼了一聲,拿着兩個貼子轉身離開。

    一群幸災樂禍的傢伙,想看本將軍笑話?

    這時的文元飛想起武力極為高強的顧盼兒,不管怎麼說顧盼兒都是顧清的媳婦,而顧清則是他文元飛的親兒子,那這兒媳婦協助公公平叛也是應該的事情……總而言之,文將軍這才想起顧盼兒的好處來,想要利用顧盼兒。

    再且文元飛已經打探子那裏知到消息,顧清已經來到京城,目的就是參與會試,而顧盼兒則是跟着顧清一起來的。

    如此正好,將顧盼兒給支使到北大荒去,自己正好給顧清再尋一個妻子。

    如此想着,文元飛就放心下來,提起來的心也放了下來。

    剛出到宮門,正欲騎上駿馬回府,卻見人潮擁擠,朝着一個方向移去,個個一副打着雞血看好戲的樣子。

    文元飛眉頭一皺,將已經踩到馬鐙上的腳放了下來,在護衛的幫擁下向人潮最多的地方擠了進去。

    「哎,這文少爺可算是有人修理了。」

    「可不是嘛,整天就只知道禍害人,真不知文將軍那樣的人,怎麼就生出這麼一個兒子。」

    「就是可惜了這位長得挺好看的小哥兒,這事完了以後肯定會遭到將軍府的報復。」

    「可不是嘛,這將軍府可不是講理的地方。」

    ……

    擁擠間文元飛聽到身旁的人議論紛紛,小聲議論着這裏發生的事情,這臉色就難看了起來,本來見人潮如此擁擠,就不打算再跟上去看的,想着等人潮散去以後再騎馬回府,可聽到議論聲後文元飛就黑了一張臉,打消了回府的念頭。

    「給本將軍上前看看去。」文元飛沉着臉吩咐。

    因着將軍的身份,又有着護衛開路,文元飛很快就到了前面,看到了前面的情況,這臉色瞬間就黑如鍋底。

    凝氣大喝一聲:「都給本將軍住手!」

    這一聲大得如同雷聲轟轟,正在打鬧着的眾人瞬間就住了手,與周圍的人一同扭頭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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