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跡清理了夜總會小姐莎莎的傷口後,他們看到從莎莎的脖子往下,一直到胸部,都是一片猙獰的咬痕,她雪白的肌膚上不但留下了非常分明的牙印,而且每一個牙印都幾乎翻開了一片血肉,現在有的地方還在冒着鮮血,有點地方血已經凝結了,但是傷口看起來格外的觸目驚心。
莎莎的兩個同伴眼睛裏除了憤怒,瞬間就流下了淚水來。
林跡鐵青着臉,他是醫生,罵人之外,他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處理傷者的傷情。止血、清洗消毒,縫針包紮,輸抗生素消炎。他的治療室也就是一間不大的屋子,裏面擺了四張病床,是平常給病人輸液的,當然他這個野雞醫院沒有什麼病號服,所以當他把莎莎的血衣用剪刀剪開脫掉以後,就只能拿一床被子給她****的上身蓋上。做完這些,地上已經滿是血污,房間裏也充滿了血腥味。
林跡摘下口罩和手套,也不去幫趙小陌打掃衛生,臉色非常難看的問:「這是怎麼回事?」
「那王八蛋******是個瘋子!」和莎莎婷婷一起來的那個美女擦着眼淚說:「莎莎完全是替我遭的罪!」她很氣憤,也有一些恐懼,形狀飽滿圓潤的胸部劇烈的起伏着。她並不介意林跡的目光在她的胸部流連,只是不時的用手捂一下嘴,每當她抬手捂嘴的時候,她的手都在發抖,顯然她還在極度的氣憤之中,同時也帶着一種無法控制的恐懼。
過了好一會,她情緒才平復了一些,哽咽着說:「我叫何琪,這是我的真名。原來是在盛世流年上班的,今天是我第一次到醉美來上班,我在盛世做得有些不開心,莎莎和婷婷都是我的好姐妹,我到醉美來,她們都很開心。我們今天都不想上班,就想自己唱唱歌開心一下,老闆都沒有意見,可是那個王八蛋自己闖進了我們的包房。他是這的熟客,一看到我就拿一捆一捆的錢來砸媽媽桑,指名要我去陪他。這時候媽媽桑就很難做了,我也不想她為難,就答應了過去。但是我那個來了,我也真的不想去,莎莎就代我去了。那傢伙和莎莎也有些交情,最後賣了她的面子,看起來都好好的了,誰知道後來,後來他就像瘋狗一樣撲在莎莎身上把莎莎給咬了。他當時非常瘋狂,滿臉是血的在那裏狂笑,還又咬傷了另外兩個姐妹,然後叫他的手下砸了很多錢在地上。那王八蛋後台硬,老闆也不敢拿他怎麼樣,遇到這種事只有我們做小姐的自認倒霉的,可是,可是我真恨不得殺了他!」
聽完何琪的話,林跡依然是滿腦子的怒氣,當然他知道這種事他根本管不了,那個王八蛋雖然很變態,但是他知道如果何琪她們去告他的話,這個官司註定是不可能打贏的。他的眼光撇過冒充護士的那名女警,她剛才也在一邊看到了他救治莎莎的過程,也聽到了何琪的話,不過女警的表情很平靜,她對這些小姐毫無好感,就算對事不對人有些同情心,對於林跡的目光她也只能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
何琪倒是很有幾分敏銳,她不經意的扭頭看到女警雖然穿着護士服,耳朵里卻塞着一枚耳塞,瞬間便猜到了她的身份,不由得從鼻腔里冷冷的哼了一聲,連看林跡的眼光也不那麼友善了。
婷婷似乎沒有何琪那麼敏銳,又或者她並不在意這裏是不是有一個警察,對她來說那並不重要,而對於林跡,她很誠懇的說:「林醫生,真是多虧你了。莎莎傷得不輕,就不知道會不會留下傷疤,對了,要收多少錢?我們走得急,身上沒有帶多少,你說一聲,天亮了我去取。」
林跡嘆了口氣,說:「我這只能是救急,天亮以後,你們最好把她送到大醫院去,畢竟我這裏設備也比較有限,除了正常的消毒消炎,我建議給她打狂犬疫苗。你們說的那個有錢少爺,除了變態,我覺得他當時那種情形,不排除是狂犬病發作的症狀。狂犬病的潛伏期很長,最長10到20年,也許他曾經被貓狗這些動物咬傷過,自己都不知道。至於我這裏,給多給少你們自己看着辦好了。」
「狂犬病?」何琪有些不解的問:「人怎麼會有狂犬病?」
林跡聳聳肩說:「當然會,不過他既然發作了,那就離死不遠了。」
「是嗎?」何琪一聽這話,眼睛頓時一亮,臉上浮過一種痛快的表情,冷笑着說:「如果真是那樣那就太好了,那王八蛋死一萬次都不解恨!」
「那莎莎也會死嗎?」婷婷弱弱的問了一句。
林跡正想給她們解釋這只是他的推測,當然安全的做法是儘快給莎莎打狂犬疫苗,但就在這個時候,診所的門又被敲得咚咚直響。林跡看了一下手錶,現在都凌晨五點半了,這個時候來敲診所的門,一定是急病。這種事當然不是沒有遇到過,雖然在他的死黨李卓然看來,他的人品大有問題,但是救治病人的時候,他可是從來沒有半點的馬虎怠慢的。
只是林跡怎麼都沒有想到,他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再次接到一個被咬傷的病人。而且,同樣是被人咬傷的。
這次的傷者是一個小商販,林跡認識,在小區租了一間臨街的門邊做餐飲,從早點到宵夜都做,從早忙到晚,生意雖然還不錯,但是人累得不行。這個名叫汪開航的餐飲店小老闆其實還不到40歲,但頭髮都掉得差不多了,背也有點駝。每次林跡去吃早餐的時候,汪開航都很客氣,份量也比較足,而林跡每次都打趣他,問他這麼拼命是不是在外面養了個小的。
「汪哥,怎麼回事啊。」林跡看到汪開航的老婆攙扶着他進來,就像莎莎之前那樣,一身都是血,他讓趙小陌趕緊去拿藥物器材,天快亮了,丫頭一晚上估計也沒睡好,一會還得去上學。林跡心裏嘆了口氣,決定待會給她班主任打電話請假。
汪開航不是很耐痛,從一進門就是哎喲媽呀的叫喚着,聽到林跡問他,就叫喚着說:「啊呀媽呀,我真是到了八輩子的血霉了,大清早的就遇到個瘋子!」做餐飲,特別是做早餐的這個點已經在幹活了,汪開航和老婆開了店在做準備工作,突然就闖進來一個瘋子,汪開航一開始以為個宿醉未醒的混混,他向來膽小不敢得罪人,正陪着笑臉讓對方再等等,對方卻突然撲到他身上撕咬起來。倒是他老婆兇悍些,直接操起燒紅的炒菜鍋,把那個瘋子打跑了。
這時候汪開航叫喚個不停,他老婆就很不耐煩的吼道:「叫,叫你媽的個頭!昨天陳大師給你算了你有血光之災,叫你今天停業一天,你就不肯聽,錢是賺得完的嗎?現在好了,痛死你個死財迷!」汪開航的老婆朱紅比他大三歲,個頭也比他高一個頭,更不要說身材也比他粗壯一號,那大嗓門一打開,吼聲震得整個診所里都嗡嗡作響。
汪開航的樣子看起來很慘,不過林跡還有其他人都忍不住偷笑,尤其是何琪,想忍都沒忍住,笑出了聲來。汪開航本來有些惱羞成怒的瞪了她一眼,不過一看到何琪掩嘴淺笑的樣子,這掌柜大概是沒見過美女,眼睛頓時就有點直。他老婆眼尖,一下就發現了,怒視了何琪一眼,然後沖林跡說:「林醫生!不要給他治了!反正就是咬了一口,痛死他****的算逑!吃老娘的穿老娘的用老娘的,還敢當着老娘的面看其他女人!」
林跡趕緊忍着笑說:「老闆娘,來都來了,還是讓我幫他清理一下傷口吧。不然感染了真會死人的。還有,天亮了去打狂犬疫苗,瘋子咬人,嘴裏多半有毒。」
老闆娘倒不怎麼樣,林跡這麼一說,可把汪開航嚇了個半死。
好不容易把汪開航處理完了,這個餐飲店小老闆大概捨不得去大醫院,就纏着林跡給他打狂犬疫苗,林跡說沒有,他就央求着打點什麼消炎針得了。林跡嫌他又囉嗦又吝嗇,乾脆給他輸個葡萄糖,騙他就是抗生素,順便坑了他500塊錢。汪開航聽說打狂犬疫苗得一千多,算下來這還便宜些,臉上就笑開了花。
好不容易把汪開航忙完,已經是早上7點了。這時候上早班的醫生和護士都到了,林跡把莎莎和汪開航交代給了上班的員工,自己和趙小陌回到了隔壁的屋子裏。趙小陌看了看時間,準備洗個臉換身衣服直接去上課了。
「小陌。」林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很不好的預感,他拉開窗簾,看了看和過去一樣漸漸開始熱鬧起來的街道,說:「你也別換校服了,或者乾脆就不上課了吧?準備點東西,就像我們平常準備去徒步的時候那樣。」
「乾爹,這是什麼意思?」趙小陌有些疑惑的問了一句,她也覺得今天遇到的這些傷者有些不對勁,不過到底哪兒不對勁,她也說不上來。林跡對於趙小陌而言,和她的親生老爸趙陌就是一回事,林跡總是沒個正形,但是趙小陌覺得林跡說的話往往都很有道理。
林跡搖頭說:「總覺得有點不對勁,按我說的準備吧,就算什麼事都沒有,偶爾翹一天課出去玩也沒什麼大不了,正好你要照顧你老爸,我上午還有兩節課,回來我安排一下,我們一起出去旅遊去。」
「真是的。」趙小陌無奈的說:「乾爹啊,有你這麼教育中學生的嗎?」小陌想說卓然乾爹就從來不會教唆她逃學,其實比較起來,那個戴着眼鏡文質彬彬的李卓然才是她最怕的人呢。不過無奈歸無奈,她還是按照林跡要求的去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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