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咳了兩聲,宋主任走到了陳心安的面前,剛想說話,陳心安瞥了他一眼。
只不過是對視了一眼,宋主任就感覺自己膽氣一寒!
這傢伙的眼神好犀利!
原本都到嗓子眼的話,被這麼一瞪,也就咽了回去,一句都說不出來了。
剛從車上走下來的三個人,一個趴着一動不動,剩下兩個就尷尬的站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陳心安也不理他們,只是輕輕拍打馮忠誠身上的塵土。
等馮忠誠的身上乾淨了,才語氣淡然的說道:「等這些學生的家長來齊了,我再跟你們算賬。
所以這段時間很寶貴,你們可以找關係,搬背景。
要不然今晚晚上,你們會很難過!」
宋主任和張老闆一臉怒容,相視一眼,都有些猶豫。
這個傢伙,好像不是在開玩笑啊!
「兒子!」人群中又衝出來幾個家長,看到自己兒子在跪着,感覺心都碎了。
其中還有兩個婦人樣子最是焦急。
一人衝到了跪着的一名學生面前,抱着他說道:「旺旺,給我站起來!」
那名學生哭泣着說道:「媽,我腿麻了,起不來!」
另一名婦人跑到了馮忠誠的面前,拉着他的胳膊問道:
「誠誠,你又給媽媽惹什麼麻煩了?
你怎麼又把你爸爸的獎章拿出來了?
這破玩意兒我不是鎖起來了嗎?」
陳心安扭過頭,看着婦人問道:「你是馮忠誠的媽媽?」
婦人疑惑的看着他,把孩子護在了身後,顫聲說道:
「我是江瑜,是馮忠誠的媽媽。
你是誰?
我兒子闖禍了嗎?」
陳心安搖搖頭,看着婦人說道:「嫂子,我是馮從軍的朋友。
誠誠在學校經常被欺負,你不知道嗎?
今天被我撞上了,所以這件事我就管了」
沒等他說完,江瑜竟然直接變了臉!
「你有病啊!
我用你多管閒事嗎?
你管什麼管?
馮從軍的朋友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不認識馮從軍!
誠誠,媽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跟陌生人說話!
你怎麼就是不聽?
回家我再收拾你,走!」
可還沒等她走兩步,旁邊就傳來那名婦人冷冰冰的說話聲:
「江瑜,你想一走了之嗎?
我兒子給你兒子當眾下跪,這件事你不給我一個解釋?」
江瑜轉過身,躬着身子哀求着說道:「薛總,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
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
薛總,我剛在公司加班您是知道的。
不管是怎麼回事,我先跟您道歉行嗎?」
薛總臉色鐵青的罵道:「江瑜你是不是傻?
道歉管用要警察幹嘛?
我兒子從小嬌生慣養,沒讓他吃過一點苦。
現在卻在這大馬路上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給你兒子下跪磕頭!
你讓我薛冰燕的臉往哪擱!
江瑜,明天你不用上班了,辭退通知我明天一大早就讓人事部發給你!
今天這件事,你給我一個解釋!」
江瑜的臉色瞬間蒼白,神色變得憤怒。
她轉過身揚起手啪啪在馮忠誠的臉上抽了兩個耳光,紅着眼睛對他罵道:
「我說過不讓你惹事你怎麼就是不聽?
你知不知道我賺錢有多辛苦?
你是不是非要害死我才甘心?
我欠你們馮家到底多大的債讓你們爺兒倆這麼折磨我!」
被這群學生圍着欺負都沒有哭過的馮忠誠,此刻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茫然無措!
江瑜拉着他的耳朵,來到薛冰燕和她兒子跟前,對馮忠誠罵道:
「你給我跪下!向人家賠禮道歉!」
馮忠誠大哭着跪了下去!
就在他雙膝即將碰到地面的那一瞬間,一隻胳膊將他托住!
陳心安鐵青着臉,眼睛裏射出寒光,咬着牙看着江瑜問道:「你幹嘛?」
江瑜憤怒的看着他罵道:「你幹嘛?你是誰?你為什麼要害我娘兒倆」
陳心安厲喝一聲:「你特麼給我閉嘴!賤女人!」
江瑜被嚇了一跳,後退了一步,眼神驚恐的看着陳心安。
周圍的人也一個個恐懼的看着這個盛怒之下的男人,生怕他暴起殺人!
陳心安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鄙夷,看着江瑜罵道:
「馮從軍英雄一世,怎麼會有你這樣的老婆!
把兒子交給你這樣的賤人去養,長大了都是賤骨頭,丟他爹的臉!」
他低下頭,看着馮忠誠喝道:「馮忠誠,站起來!
記住,你是馮從軍的兒子!
你爸爸是英雄!
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所以,你也要向他一樣,堂堂正正面對天下所有人!
絕不卑躬屈膝,跪地求生!」
馮忠誠把父親的勳章緊緊貼在胸口,小身板站的筆直!
陳心安扭過頭,看着面前的這些學生和家長,沉聲說道:「我先問你們第一件事!
你們知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在學校為非作歹,欺負馮忠誠?」
張老闆打了個酒嗝,一臉不為意的說道:「小孩子頑皮,在學校里跟這個打跟那個罵,都是玩笑」
砰!
沒等他說完,陳心安突然衝過來,一腳將他踹飛!
張老闆一百六七十斤的身體飛出兩米遠,重重砸在自己的寶馬車上。
隨着嘩啦碎響,車門凹陷進去,車窗玻璃粉碎。
張老闆趴在地上,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血。
陳心安指了指張老闆剛才站着的地方,沉聲說道:「自己爬過來!
或者我直接踹斷你的手腳,把你拖過來!」
張老闆嚇得一哆嗦,手腳並用,像烏龜一樣慢慢往行人路上爬。
陳心安沉聲說道:「記住,我問什麼,你們就回答什麼!說廢話是要吃苦頭的!」
眾人噤若寒蟬。
陳心安扭過頭,看着宋主任。
原本嚇得正渾身發抖的宋主任,這會兒酒全醒了。
他看着陳心安搖了搖頭,可被陳心安眼睛一瞪,趕緊點點頭說道:「知、知道!」
陳心安一個家長一個家長望過去,眾人心中一顫,或點頭或搖頭。
有的家長知道自己孩子在學校的所作所為,有的並不知道。
就連薛冰燕都在陳心安那犀利的眼神注視下,點了點頭。
兒子在學校調皮一點算什麼?
他能欺負別人就說明他比別人優秀。
這個社會,不是欺負人就是被欺負。
她不覺得兒子做的有什麼不對。
不過也犯不上跟一個瘋子硬來,被當眾暴揍一頓,好玩嗎?
陳心安深吸了一口氣,指着馮忠誠說道:「那你們知不知道他父親的身份?」
這句話不只是問那些家長,還是問跪着的那些學生。
宋主任和兒子心虛的看了一眼陳心安,想要搖頭。
可是見到陳心安那犀利的眼神,嚇得一哆嗦,還是點了點頭。
最後結果竟然是,所有欺負馮忠誠的學生竟然都知道他是烈士的兒子。
他們的家長卻是三個知道,三個不知道。
陳心安再次深吸一口氣,指着馮忠誠手中的勳章問道:「最後一個問題,你們知不知道這是什麼?」
就在宋主任兒子點頭的那一剎那,陳心安一腳就把他踹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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