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郝家勇鬆了一口氣,嘴角擠出一個微笑,看着陳心安的眼神充滿了感激。
然後原本急促起伏的胸膛,突然停下,一動不動。
「兄弟!」陳心安心中一痛,顫聲叫了一句。
對方已經沒有了絲毫反應!
陳心安內心悲痛,咬着牙對他說道:「你放心,黑山虎的人,一定會救出你兄弟的,因為,他們也是我們的兄弟!你安心去吧!」
他用左手蓋在郝家勇依然半睜的眼睛上,輕輕往下一划。
手拿開,郝家勇的眼睛依然半睜着,而且似乎比剛才睜得更大一點。
陳心安內心悲痛,這是死不瞑目啊!還在擔心他的戰友兄弟啊!
「我陳心安說話算話!一定會安全救出你的那些兄弟。
你就放心走吧!」
陳心安把手按在郝家勇的眼睛上,微微用力往下一按。
等他的手拿開,郝家勇卻依然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
陳心安也急了,再次伸出手,剛要放在郝家勇頭上,就聽他問道:「你幹嘛?」
「靠!」陳心安嚇了一跳,縮回手罵道:「你特麼沒死?」
郝家勇沒好氣的罵道:「我哪這麼容易就死!真以為我們穿雲龍的人是捏出來的泥娃娃啊?
我就是累了,想休息一會,你一個勁的捋我眼乾嘛?」
你大爺的!
陳心安看着郝家勇的眼睛和氣色,雖然很差很虛弱,但是還真不至於馬上就嗝屁了!
他站起來,找到自己的背包,從裏面拿出壓縮餅乾和礦泉水。
掰下一點餅乾塞進郝家勇的嘴裏,對他說道:「含着別咽!」
然後擰開礦泉水倒進他的嘴巴說道:「全都泡軟了再咽。」
郝家勇依言照做,就這樣慢慢吃了半包餅乾。
陳心安把剩下的餅乾吃掉,水也喝光,拍拍手說道:「等會先去深水潭那裏洗一洗,休息到天亮就回去!」
郝家勇剛想說話,陳心安卻突然整個人都僵住,像是被人點了穴。
「怎麼了?」郝家勇嚇了一跳。
卻見陳心安扭過頭來,臉上的表情十分恐怖,眼珠子瞪得像是牛眼一樣,直勾勾的看着他。
郝家勇身體往後縮,驚恐說道:「陳教官!陳心安!你怎麼了?你冷靜一下……」
陳心安看着他,一字一句的問道:「你剛才告訴我,你的隊長叫什麼名字?」
「隊長?」郝家勇一臉的奇怪,看着他說道:「石劍鋒啊,怎麼了?」
陳心安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瞪着眼睛問道:
「石劍鋒?哪個石劍鋒?他是哪裏的?他有沒有兄弟姐妹?他長什麼樣子?」
郝家勇一臉委屈巴巴,縮着身子看着陳心安說道:「你幹嘛啊?你抓痛我了!你嚇死我了!」
陳心安打了個激靈,看着郝家勇怒罵道:「你這個樣子真賤!跟個受了委屈的娘們似的!」
郝家勇氣急大罵:「你怎麼不說你跟瘋子一樣?我特麼身上還帶着傷呢,經得起你這樣的折騰?」
我折騰你幹嘛!
陳心安恨不得擰他的嘴,板着臉罵道:「少羅嗦!快點回答我!」
郝家勇沒好氣的說道:「我們隊長叫石劍鋒,就是石劍鋒,哪裏還有哪個石劍鋒?
老家好像就是京都的吧?
具體我也不知道。
反正他很少有什麼探親假,也沒有什麼親人去探望過他,或是給他寫過信。
不過我曾經在他寢室看到過一張照片,是他很小的時候,跟另一個小男孩拍的。
我問他是誰,他說是他哥哥。
可是我們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哥哥跟他聯繫過……」
就是他就是他!
陳心安的心都快蹦出來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咦?好像哪裏不對!
算了,管不了這麼多了!
這個被俘的石隊長,很可能就是石震天的親弟弟!
陳心安現在就恨不得去關北救這個人!
不過也只是想想。
飯要一口一口的吃,事要一步一步的做。
現在的主要任務,還是要把這些人,帶回黑山虎。
陳心安站起身,對郝家勇說道:「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走?走去哪?」郝家勇神情疲憊的問道。
「廢話嘛這不是?剛才不說去深水潭嗎?」陳心安瞥了他一眼罵道:「怎麼個意思?你還不捨得走?」
郝家勇喘着粗氣說道:「我倒是想走,關鍵走的成嗎?還有那麼多人攔着咱們,怎麼走?
陳教官,反正我已經把最重要的事情告訴你了。
你自己走吧!
回去請援兵來,不能讓這些人離開咱們華夏!
你不用管我,這次任務,我賺了,已經雖死無憾了!」
陳心安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郝家勇都愣住了。
我是想讓你走,可你這走的,也太特麼乾脆了吧?
至少……打個招呼吧?
這傢伙沒禮貌,郝家勇可不像他,乾咳了兩聲,對着陳心安的背影說了一句:「再見……不對,永別了,同志!」
這話音剛落,陳心安又轉身回來了,好像雙手還拖着什麼!
郝家勇瞪大了眼睛,吃驚的看着陳心安。
這個傢伙一隻手拉着一條腿,雙手拖着三個人,還提着一件迷彩服,迷彩服里好像還裹着一個圓球一樣的東西,又走回來了!
看着地上躺着的三個人,郝家勇伸長脖子咽了一下口水。
已經變成血葫蘆一樣的屠夫,還有長槍會的老大和那個戴眼鏡的翻譯。
再加上自己身邊的這位鮑威爾。
這次追擊的目標基本都在這裏了!
可是這傢伙是怎麼做到的?
郝家勇舔了舔嘴唇,對陳心安說道:「那個印加人帶着那些長槍會的打手都跑掉了是吧?
沒關係,咱們也有了人質。
就算他們跑回去報信,也不敢對隊長怎麼樣……」
沒等他說完,陳心安將手中的迷彩服丟在了他的懷裏。
「什麼東西啊?」郝家勇一臉莫名其妙的打開了滲血的迷彩服,迎面出現了一個眯着眼的人頭!
正是那個印加人!
「我靠!」郝家勇差點蹦起來!
做夢也沒想到衣服裏面裹着的是這玩意兒!
他瞪着陳心安罵道:「你有病啊!你帶着這玩意幹什麼啊!」
陳心安走過來,抓着頭髮把腦袋放回到那件迷彩服上衣,包裹起來系好,責怪道:
「別給扔了啊!
這傢伙害死了我們黑山虎兩名兄弟,不殺怎麼算是給那兩名兄弟報仇?
我總不能拖着一具屍體回去吧?
乾脆就把腦袋帶回去,正好!」
郝家勇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陳心安問道:「陳教官,那些長槍會的人……」
「都已經殺了!」陳心安語氣平淡的說道:「既然選擇了當漢奸,那就已經決定了自己的歸宿,死路一條!」
地上被陳心安下針,動彈不得的瞿天霖和老金身體顫抖,嚇得都快尿褲子了!
這個傢伙的狠辣手段,他們兩人親眼所見,真的是怕到了骨子裏了!
竟然把那些人都殺了?
就他一個人?
郝家勇人都傻了!
還以為自己這一次已經在劫難逃,交待在這裏了。
沒想到人家這位黑山虎的教官,一個人就擺平了所有敵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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