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恨得牙根癢。
他們知道,這個混蛋說到做到!
說不讓他們吃不讓他們睡,就肯定不會心軟!
可早餐沒吃,午餐也沒吃,現在晚餐再不吃的話,他們整整一天,粒米未進!
水到是喝飽了,全都是水槍噴出來的涼水,灌了一肚子!
更可怕的是晚上都別想躺倒床上去,要在這裏站一輩子!
晁同光攥緊了拳頭,似乎已經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動手。
旁邊的同伴拉了一下他的胳膊。
在這裏動手,食堂里全都是他的人,那不是找死嗎?
「我唱!」章金鱗心一橫。
肚子已經咕咕亂叫了,還在這裏顧忌什麼臉面?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比起餓肚子來說,唱歌有什麼好丟臉的?
閉上眼睛,章金鱗大聲叫道:「團結就是力量!團結就是力量!這人是鐵,飯就是鋼……」
「閉嘴!」方凱氣的大罵:「我下午是這樣教的?
我唱的是什麼詞兒,你特麼這是誰教的詞兒?」
雷鳴黑着臉說道:「再說一遍,做任何事之前,都要報告!誰讓你直接唱的?
章金鱗,我記得你說過,你是在部隊大院長大的吧?
連這首歌都不會,你是在給你章家丟臉!」
「報告班長,我會!」章金鱗這次學聰明了,一臉尷尬的說道:
「剛才實在太餓了,腦亂了。
我請求重唱!」
雷鳴點點頭說道:「唱吧!大聲點!」
章金鱗豁出去了,扯着嗓子喊道:「團結就是力量!團結就是力量!這力量是鐵,這力量是鋼……」
在部隊就是這樣,沒有唱歌,只有喊歌,所有歌都是喊出來。
不在乎你的歌在不在調上,只要聲音夠大就行了!「
一首喊完,雷鳴一擺手:「章金鱗,目標大食堂,跑步走!」
方凱已經等在了食堂門口,帶着章金鱗進去了。
這孫子可以得吃了!
其他人全都是一臉羨慕。
有了帶頭的,也都沒那麼堅定的立場了。
不就是唱首歌嗎?
這有什麼丟人的?
餓都要餓死了,還要哪門子面子?
再說了,就章金鱗那破鑼嗓子都可以嚎出來,都不怕丟臉。
老子這種在夜店練出來的好嗓子,有什麼難為情的?
只要人橫下心放開了,那就沒什麼拘謹的了。
「報告,我唱!」
「好,開始!」
「團結就是力量……」
「你蚊子哼哼啊?大聲點!」
「團結就是力量!團結就是力量……報告,唱完了!」
「可以了!目標大食堂!跑步走!」
「報告,我唱!團結就是你娘,團結就是你娘……」
「你再罵!信不信老子抽你?」
「我沒罵!我上星期打架門牙掉了,有點漏風……」
「好吧,算你通過了,進去吧!」
大家都是聰明人,能屈能伸。
在填飽肚子面前,什麼臉面都可以暫時放一放。
隨着一個個的人選擇了屈服,太子班都進入到大食堂內。
只是一看到那些飯菜,這幫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又來氣了!
其實黑山虎的伙食並不差,有牛肉,有排骨,有雞蛋,菜式比較豐富。
可對於這些太子爺來說,這樣的飯菜,他們平時看都不看一眼,都是用來餵豬的吧?
不過這一天下來,他們也學聰明了,不敢再肆無忌憚的耍那些少爺脾氣。
再難吃也能填飽肚子。
眾人還是老老實實端着餐盤打好飯菜,坐在專門留給他們的餐桌旁,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食堂門外,陳心安對雷鳴說道:「記住時間了嗎?」
雷鳴點點頭,臉上卻有些猶豫,低聲對陳心安說道:「師父,第一天,真要三次?」
陳心安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說道:「你到這第一天,來了幾次?」
雷鳴撓撓頭說道:「五次!基本上一晚上沒睡。
可我們不一樣啊!
這幫傢伙,可都是身驕肉貴的太子爺,玩三次他們受的了?」
「你們受的了他們就能受的了!」陳心安擺擺手,面無表情的說道:
「一共才兩個月的時間,我等不起他們慢慢適應。
而且我也不想浪費那個時間!」
雷鳴點點頭說道:「是,我明白了師父,咱們進去吧!」
正準備進入食堂,一道黃色身影飛快的竄過來,正是一整天都消失不見的二杆子,跳到旁邊的窗戶上,對着陳心安吱吱叫着。
陳心安皺了皺眉頭,對雷鳴說道:「你先進去吧,我有點事去處理一下!
晚上如果我沒回來,你和方凱按照計劃行動就好了!「
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漠然老林里,伸手不見五指。
殷向明、邵洋、濮心誠三人像三隻癩蛤蟆一樣趴在樹幹上,身體顫抖的像是在發瘧子!
在他們身下不到五米的地上,有一頭熊瞎子正在喘着粗氣,圍着大樹不停的吼叫。
剛才只差那麼一下,殷向明就要被這個兩米多高,三四百斤重的大傢伙給撕碎當晚餐吃了!
本來三人都覺得這次死定了。
因為熊瞎子會爬樹。
等它爬上來之後,三人就完了!
不曾想這憨貨雖然兇狠可怕,卻不會爬樹!
不停的在下面繞着樹轉圈,始終沒有爬上來!
三人這才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撿回了一條命。
可這憨貨也是個直腸子,明明夠不着三人,卻始終不離開,一直在下面轉悠。
耗了好長時間,這會兒它也用了一個最笨最直接的辦法,撞樹!
砰!
隨着那頭熊瞎子的嚎叫,它再一次往三人趴着的這棵大樹撞過來!
一聲悶響之後,整棵大樹都像是地震了一樣,劇烈的震動起來!
「啊!」濮心誠雙手沒有抱穩,身體一滑,掉了下去!
他身體懸空,只憑雙手摟住樹枝,像是當鞦韆一樣晃晃悠悠,隨時都有可能掉下去。
本來就又累又餓,渾身沒有力氣。
現在這情況,更是堅持不住,慘叫一聲,雙臂滑脫!
完了!
濮心誠心中暗叫一聲,閉上了眼睛。
可緊接着啪的一聲,胳膊一緊!
他的右手腕被一隻手抓住,抬頭一看,正是臉色發白的殷向明,在千鈞一髮間,抓住了他的手腕!
「阿誠,抓緊不要鬆開,我把你拉上來!」殷向明咬着牙,臉色白的嚇人。
濮心誠死死抓住了殷向明的手腕,紅着眼睛叫道:「明哥我……」
「別說話!」殷向明聲音有些顫抖,就像是在忍受着一種巨大的痛苦,對濮心誠說道:
「省點力氣,往上爬!洋洋,爬過來!跟我一起把阿誠拉上來!」
邵洋蜷縮在樹杈處,身體顫抖,哭泣着說道:「我不敢……我好怕,我爬不動……」
殷向明抬起頭,看着對面的邵洋說道:「洋洋!他是阿誠!
我們倆的兄弟!
咱們從小一起長大,幹什麼都是在一起的!
如果他掉下去,那隻熊瞎子就會把他咬死,撕碎!
你忍心看着這樣的事情發生?
你願意看着咱們的兄弟死在這裏?
如果要死,我們也應該一起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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