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針下完,陳心安直接雙手平端,將李起抱起來往商務車跑。
可等到了跟前的時候,才發現車胎竟然被道合聯的那幫孫子給全都扎了!
紅了眼的陳心安二話不說,抱着李起跑出了華人街。
正好看到一輛黑色轎車開過來,陳心安直接抱着李起沖了過去,攔在了馬路上!
嘎!
轎車在陳心安面前半米處停下,司機探出頭來,對他罵道:
「混蛋!你想幹什麼?找死嗎?」
陳心安看着司機說道:「把我送到最近的醫院,我給你錢!」
「華夏人?你特麼說什麼,我聽不懂!滾開!」司機大聲叫罵着,揮舞着胳膊示意陳心安讓開。
這裏就是華人街附近,所以出現了華夏人也不奇怪。
看着這個傢伙抱着一個男的,司機也沒有興趣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原本就對華夏人反感,看到擋在前面的那個傢伙沒有要讓開的意思,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從座位下面抽出一根棒球棍,下了車二話不說,對着陳心安的腦袋就掄下來!
「你們這些混蛋華夏人,快點滾!如果不是怕麻煩,我剛才就該直接撞死你!」
砰!
他的棍子還沒有落下來,肚子上就挨了一腳,整個人被踹飛出去!
陳心安走到車旁,打開後廂的門,把李起放在了後面,然後自己走到駕駛座旁坐了上去。
打開通訊系統,陳心安叫了一聲:「小蘭!」
那邊沒有反應,陳心安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半夜十二點了。
這個時間人家都睡覺了,陳心安只好放棄,準備關閉通訊。
就在這時,耳麥里傳來許綺蘭的聲音:「安哥兒,我在!」
陳心安鬆了一口氣說道:「我在華人街附近,最近的醫院在哪裏?」
許綺蘭趕緊說道:「安哥兒稍等,我幫你查一下!
從華人街大牌坊前面路口右拐,第一個十字路口往右。
過紅綠燈不要拐,右手邊就是瀛京中央醫院!」
陳心安嗯了一聲說道:「好,沒事了,你休息吧!」
許綺蘭緊張的說道:「安哥兒你這麼晚去醫院幹什麼?你受傷了嗎?」
陳心安沉聲說道:「沒有,不用多問,繼續休息!」
不由分說關閉了通訊,一腳油門,陳心安開車前往中央醫院。
很快就找到了那家醫院,陳心安直接把車衝到了大堂門口。
下了車準備打開後門,將李起抱出來,就見到大廳里衝出來一群人!
他們不是醫護人員,而是身穿西服的幫派人員!
這些人的手中拿着各種各樣的棍棒,氣勢洶洶吶喊着向陳心安沖了過來!
看到他們,陳心安就明白了。
道合聯已經把陳心安的消息告訴了其他社團,而且還告訴他們,陳心安肯定會來醫院的!
與其去漫無目的的搜尋這個人,還不如就在醫院裏守株待兔。
要在平時,陳心安根本不把這些社團分子放在眼裏。
可是現在他不敢耽誤時間!
阿起中的毒正在擴散蔓延,他的銀針只能壓制暫緩,無法徹底清除!
不敢戀戰的他只能關上車門,跑到駕駛位,開着車迅速離開。
事實證實了陳心安的猜測,開着車接連去了幾家醫院,全都有社團分子的蹲守!
他們一見到陳心安,就不顧一切的衝上來,畢竟殺了這個人,就可以拿到他們一輩子都掙不到的獎金!
陳心安無心戀戰,開着車匆忙離開。
而後面,更是連大瀛警方都出動了,只是他們不是來抓那些社團分子的,而是車主報了警,他們都是來抓陳心安的。
最後陳心安眼見救治無望,帶着李起又回到了四目町。
他把車子扔在了一家停車場裏,抱着李起走回了六木新城。
回到房間,陳心安翻箱倒櫃,尋找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
酒精,紗布,剪刀,消炎藥都已經準備好。
陳心安對奄奄一息的李起說道:「兄弟,你老大無能,沒辦法帶你去醫院。
不過你放心,今天我陳心安拼上我這二十多年所學,也要從閻王爺手中搶下你這個人!
我兄弟的命,誰也拿不走!
所以,兄弟,你得撐着!」
李起看着陳心安,一向剛強的漢子,此刻也是眼含熱淚。
他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這麼狼狽的老大,就如同過街老鼠一樣,走到哪裏都被人喊打。
而老大卻只能忍氣吞聲,連一次反擊都沒有,只是帶着他東躲西藏,狼狽逃竄。
如果不是因為他,老大怎麼會這麼窩囊!
他什麼時候,被一群混混指着鼻子叫罵挑釁,都不敢還口,只是儘快離開那個地方,不讓自己被對方包圍!
李起現在呼吸困難,毒素開始侵蝕他的呼吸系統。
他連喘氣都費勁,更別提說話了。
可是陳心安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裏。
有無數次他的腦袋裏都有一個聲音:累了就別撐了,睡吧!哪怕只是眯一小會都可以。
可每當這時,他都會響起陳心安的話。
無論如何,都要看着他,不能閉眼,不能睡覺!
陳心安深吸了一口氣,開始為李起療傷。
他要剪開李起的衣服,露出傷口,然後挖掉被毒液侵蝕的腐肉,進行傷口消毒。
可是現在的情況非常危險。
毒素已經擴散,所以陳心安的治療,也只是治標不治本。
真正為李起驅毒,還得用藥。
可現在別說醫院,就算是藥店,都已經社團分子蹲守。
回來的路上碰到好幾家藥店,一看到門口的那些西裝男,陳心安連停都沒敢停!
不用藥物的話,針灸逼毒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必須要配合草藥。
可現在,去哪弄草藥去?
現在這情況,也不容陳心安去想太多,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先要保住阿起的命,至於剩餘毒素,慢慢清除。
無論會引發怎樣的連鎖反應,只要命還留着,就有恢復的可能。
整整一個小時,陳心安用銀針和刀,為李起迫毒。
沒有麻藥,只有酒精,李起忍受住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整個過程都一聲不吭。
放下手中的刀,摘下沾滿鮮血的一次性手套,陳心安用紙巾,顫抖着擦去李起額頭上的汗水。
然後又擦了一把自己額頭上的汗水說道:
「兄弟,咋倆都歇口氣。
我估計這三天,咱兄弟倆都在跟閻王爺較勁。
你一定要養精蓄銳,別給我歇菜了!」
李起說不出話來,只是緊盯着陳心安,目光柔和。
他的命是老大的,什麼時候還給老大都無所謂。
陳心安看了一眼放在旁邊桌子上的手機,拿起來接了個電話:
「源哥,這麼晚了還給我打電話,有什麼是嗎?
對,那些人是找我們的,今天跟一個叫高部劍雄的老頭子幹了一架,阿起受傷了。
你怎麼知道中毒?
不用過來,這邊很危險!
藥?好的,那你送過來吧,我在這裏等你!」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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