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是真實的,這個時候我可不敢說謊吶。讀字閣 www.duzige.com」陳鼎忠是真被死刑兩字給嚇到了,只要自己能立功,減少一點刑罰,陳鼎忠已經完全顧不上別的,死道友不死貧道,這是陳鼎忠此時最真實的想法。
隨着陳鼎忠的交代,周宏達和蔡銘海的臉色都很凝重,管志濤的問題不小吶,但這已經不屬於他們的管轄範圍,得紀律部門介入了。
陳鼎忠交代了很多管志濤的事,他的目的只是想立功,但對於喬梁車禍一事,陳鼎忠卻是隻字未提。
周宏達看出陳鼎忠心理防線早就崩潰,乘勝追擊,「陳鼎忠,喬梁書記車禍的事,你還想矇混過去嗎?」
「喬梁車禍?」陳鼎忠呆呆地看着周宏達,故意裝傻,「喬書記的車禍不是一起意外事故嗎?」
「呵呵,我都沒詳細介紹情況呢,你怎麼就知道是一起意外車禍?」周宏達目光灼灼地盯着陳鼎忠,「還是你心裏早就對這事十分清楚呢?陳鼎忠,都到了這份上了,你該交代就主動交代,可別讓你的立功表現打折扣。」
「我……我交代管志濤的問題,就是想立功啊。」陳鼎忠乾笑道。
「我知道你想立功,但你也得主動配合交代其他問題,喬梁車禍的另一方死者叫喬力,這個喬力,身患肝癌晚期,就這麼一個患了重病的人,偏偏還要自己出來買酒,你不覺得有點反常嗎?」周宏達盯着陳鼎忠,「而且我們已經查到,喬力在患病之前,在你們公司可是打了好幾年工了,輾轉多個工地,都是在你的公司打工,這麼些巧合加起來,可就不是巧合了吧?」
沉默許久,陳鼎忠點頭承認道,「沒錯,喬力的確是我指使的。」
聽到陳鼎忠承認,周宏達臉上露出激動的神色,這兩起關聯的案子總算是都告破了,前後不到三天時間,就偵破了這麼一起重大刑事案件,周宏達心裏的激動可想而知,他很清楚喬梁這事鄭國鴻很關注,現在案子這麼快告破,自己這次怕是能在鄭國鴻面前露臉了。
讓底下的人詳細繼續做着筆錄,周宏達叫上蔡銘海從審訊室出來,一邊對蔡銘海說道,「銘海,案子的事,我現在就打電話向林廳匯報,不過有關陳鼎忠交代的那管縣長的事,不屬於咱們的管轄範圍,得你向市裏的主管領導匯報。」
「這個好辦,我直接跟喬書記匯報就行,他正好是管這個的。」蔡銘海笑道。
「嗯,那這事就由你負責了,我這就給林廳打個電話。」周宏達說着,一邊拍了拍蔡銘海的肩膀,「老蔡,這次能這麼快破案,多虧了松北縣局的配合,回頭我會幫你們一塊請功。」
「配合省廳辦案,都是我們該做的。」蔡銘海笑了笑,他此刻的心情也是大好,想到昨晚管志濤還在電話里為了陳鼎忠的事沖他發火,擺着縣長的官威,今天就被陳鼎忠給咬出來了,蔡銘海感到莫大的諷刺。
兩人說完,各自走到一旁去打電話,蔡銘海打通喬梁的電話後,先是關心地問道,「喬書記,您今天怎麼樣了,好點了嗎?」
「老蔡,我一直都挺好的嘛,昨天你過來不都看到了,我這精神好着呢。」喬梁笑呵呵地說道,蔡銘海昨天下午來看望了他一下,喬梁得知松北縣局正配合省廳的人辦案,便讓蔡銘海回去忙正事。
「喬書記,沒事就好,希望您能早點恢復。」蔡銘海發自內心地說道。
「放心吧,應該也不需要太久,說不定過完元宵就能正常投入工作了。」喬梁笑了笑,問道,「老蔡,你這會打過來,是不是陳鼎忠的案子有啥進展?」
「喬書記,啥都瞞不過您的火眼金睛。」蔡銘海笑了起來,「陳鼎忠已經竹筒倒豆子一般全招了,而且他為了立功,把管縣長都給咬出來了。」
「是嗎?」喬梁一下坐直了身子,「陳鼎忠都交代啥了?」
「他交代了管志濤涉及的一些嚴重經濟問題……」蔡銘海細細同喬梁說起來。
喬梁認真聽着,神色頗有些不可思議,靠,管志濤的案子竟然以這種方式間接取得了重大突破,這尼瑪說出去也太滑稽了。
「陳鼎忠怎麼就這麼老實配合了,你們沒動用啥非常手段吧?」喬梁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喬書記,那是不可能的,我們現在可是講究文明辦案。」蔡銘海半開玩笑地說着,又道,「只能說這人啊都是自私的,只要對自己有利,朋友啥的都是可以拿來出賣的,陳鼎忠明擺着是被死刑給嚇到了,之前我看他牛皮哄哄的,還以為是個狠角色,想撬開他的嘴沒那麼容易,沒想到他骨子裏比誰都怕死,一聽到可能會死刑,心理直接就崩了,不過我們已經審了他兩天了,審訊人員輪流上,故意不讓他睡覺,估計他的精神狀態也到了極限。」
喬梁聞言微微點頭,他也懶得管陳鼎忠是怎麼想的,眼下對方將管志濤咬出來想要立功,那正好大大有利於他們紀律部門,管志濤的案子,當真是應了那句話,得來全不費功夫。
喬梁很快就對蔡銘海道,「老蔡,陳鼎忠涉及的刑事案件是你們的事,不過牽扯到管志濤的部分,就由我們紀律部門直接接手了,到時候還希望你們配合一下。」
「喬書記,瞧您這話說的,配合你們紀律部門辦案,那也是我們的義務嘛,喬書記您儘管讓你們的人跟我們聯繫,我們一定全力配合。」蔡銘海道。
「行,那我們先不聊了,這事我還得跟市裏的主要領導匯報一下。」喬梁說道。
兩人沒有過多寒暄,喬梁掛掉電話後就給吳惠文打了過去,吳惠文剛才一直陪安哲在他病房裏,這會吳惠文恰好又陪安哲出去吃午飯來着。
電話打通,喬梁當即道,「吳姐,管志濤的案子已經有重大進展了,我申請對管志濤採取紀律審查措施。」
「你這都是住院的病人了,不好好休息,還辦啥案子?」吳惠文聽到喬梁的話,不僅沒有高興,反倒是生起氣來。
「吳姐,這是意外收穫,我也沒做啥,這不,省廳的人在偵辦陳鼎忠的案子,對方將管志濤一併給咬出來了。」喬梁笑道。
「那也輪不到你操心,這事我待會直接給世東同志打電話,讓他安排人去對接,你就好好養傷,別瞎折騰。」吳惠文沒好氣地說道。
「吳姐,我沒那麼嬌貴,我現在就是打打電話,一點影響都沒有。」喬梁苦笑,他知道吳惠文是關心他,但這委實是搞得他跟重傷大病的人一樣。
「行了,這事你就別操心了,我會讓世東同志找人去負責的,你現在好好養病就是。」吳惠文一副不容置疑的口氣,說完就掛了喬梁電話。
喬梁放下手機苦笑,合着他現在呆在醫院啥也幹不了,這着實比讓他受傷更難受。
喬梁正暗自嘀咕着,就看到廖谷鋒推門走了進來。
看到廖谷鋒,喬梁打起精神,忙道,「廖書記。」
「你小子恢復得倒是快。」廖谷鋒笑呵呵地看着喬梁,「年輕就是好。」
「廖書記,我昨天就說過,我過幾天肯定就能出院了。」喬梁笑道。
「行了,別給我瞎逞能,這次你好好在醫院裏多給我呆幾天。」廖谷鋒板起臉道。
喬梁再次苦笑起來,這一個個都把他當成重傷病號對待,但喬梁覺得自己根本沒那麼嚴重。
廖谷鋒臉色很快就緩和下來,看着喬梁道,「小喬,這兩天一直想找個機會和你好好單獨談談,你這病房裏卻是進進出出的老是有人,難得這會沒人,咱倆聊聊。」
「廖書記,有啥事您說。」喬梁一下嚴肅起來,認真道。
「別那麼嚴肅,咱們就是聊聊家常。」廖谷鋒笑着揮揮手,讓喬梁放鬆一點。
喬梁聞言瞅了廖谷鋒一眼,不知道對方想跟他聊啥。
喬梁心裏嘀咕着,就聽廖谷鋒道,「小喬,明天我就要走了,你呂阿姨會留下來照顧小倩,我得先回西北。」
「廖書記,您不多呆幾天?」喬梁問道,他知道呂倩這次傷得比他重多了,廖谷鋒就算明天就走,心裏恐怕也還惦記着呂倩。
「我倒是想多呆幾天,不過西北那邊的工作也不能不管,而且我得去一趟黃原,得提前走。」廖谷鋒說着嘆了口氣,「好在小倩現在恢復得還可以,你呂阿姨又留下來照顧他,我心裏也踏實一點。」
「嗯。」喬梁聞言點了點頭,心裏突然有些過意不去,呂倩這次受這麼嚴重的傷,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因為他,對方要是不跟他回家過年,就不會有這個事。
心裏想着,喬梁道,「廖書記,這次的事都怪我,呂倩要是不跟我回家,她就不會受傷了。」
「這種事怎麼能怪你,這天災人禍的,誰能預料得到?而且是小倩執意要跟你回去的,這也怪不得別人嘛。」廖谷鋒笑了笑,「不過這次她也算是吃到苦頭了,鬼門關上走了一遭,之前她從警這麼多年,雖然也受過一些傷,但都是些小傷,這次算是嚴重了,好在最後是有驚無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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