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顏青姝昏厥不醒,從白天到黑夜都需要人時時看着。大筆趣 m.dabiqu.com
伺候顏青姝的婢子在她剛受傷的那陣子,還盡心盡力,時間一久見她甦醒無望,逐漸懈怠。
有一次韓如雪去看望,發現她背上的褥瘡全部破潰流血,粘粘在床單上,韓如雪大怒,將伺候的婢子全部打了一頓後發賣。
後來府上又買了婢子回來伺候顏青姝,韓如雪仍舊不放心,為方便照顧,索性將人挪到她院子裏來了。
顏青墨到的時候,她正在給顏青姝翻身擦洗,親力親為。
「母親。」顏青墨倚在屏風邊看了好久,才低低出聲:「那日父親說的沒錯,五妹這般也是受罪,不僅她難受,您也難受,還不如放她好好走。」
韓如雪擦拭的動作微微一頓,好久都沒繼續,甚至沒有任何動作,就那麼側扶着顏青姝瘦削到仿佛沒有重量的身體。
顏青墨分明看到油燈下,她臉上有幾滴淚滴在顏青姝身上。
可惜顏青姝什麼也感受不到,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皮膚皺巴暗黃,像是地里蔫兒乾枯的青菜。
韓如雪吸了吸鼻子,努力克制奔涌的眼淚,小心翼翼將顏青姝放好,同時吩咐周圍幾個端水遞毛巾的婢子出去。
她自個兒則是拿着毛巾,緩緩的給顏青姝擦拭臉頰。
顏青姝的臉頰也瘦的厲害,完全凹進去,像八九十歲的老人一般。
薄薄的一層皮貼着骨頭,毛巾在她臉上,蹭的她的皺巴的皮都跟着來回輕動,那是完全不屬於這個年紀該有的狀態。
韓如雪有些崩潰,手下逐漸使勁,剛止住的眼淚再度淌下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她,她只是和孩子,哪怕有些惡作劇的心思,罪不至死啊!」
哪怕顏青姝毫無感覺,巨大的力量下,她臉上的皮膚也有些紅色,更準確的來說,是血色,毛巾擦破了臉上的皮!
而韓如雪像是不知,一邊哭喊着,手下還在使勁。
顏青墨趕緊上前奪過她手中的毛巾丟到一旁:「母親,你在幹什麼?!」
「讓她走,多輕巧的三個字,你父親薄情,能說出來不意外,你呢,你可是她親姐姐,你們一起在我肚子裏出生。」韓如雪一把抱住顏青墨,哭道。
「青姝這樣在我身邊,至少我能感覺到她的存在,可放她走,讓她長眠地下,我連個念想也沒了,青墨,你妹妹變成這樣,全是顏雨笙害的!」
顏青墨身子僵了僵,緩緩將韓如雪拉開,問:「母親,誰跟你說是長姐做的?」
「姜雨煙。」韓如雪深吸一口氣,道:「她見到了,你妹妹落水那日,姜雨煙親眼看到顏雨笙將她推下水!」
那日顏青墨也看到了,而且她還親眼看到是顏青姝想害顏雨笙,最後弄巧成拙害了自己。
她垂下眼眸,艱難道:「姜雨煙心思深沉,此前就利用二夫人,害死二夫人,顏哲因此不知所蹤,你不要被她的話騙了。」
「不。」韓如雪狠聲道:「她沒說謊,池子裏的石頭早就被水沖刷的圓潤,救人的嬤嬤卻說裏頭是尖銳的石頭,青姝落水後才會撞傷腦袋,沉睡不醒!」
「我派人去水底摸過,到現在尖銳的石頭還放在那兒,我信姜雨煙!」
顏青墨沉着眼,不知道在想什麼,良久才輕聲道:「是又如何,妹妹心術不正在前,想害長姐,技不如人反被人害,算自作自受!」
「你!」韓如雪忽然揚手,狠狠一巴掌扇去。
顏青墨沒料到,臉被扇的朝一旁偏去。
她保持着這個動作,聽韓如雪繼續道:「你飽讀詩書,連你父親都誇讚過你,那些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不成?」
「青姝再不濟也是你妹妹,旁人怎麼說都行,你竟能冷血至此!」
「冷血?」顏青墨聞言,輕笑了一聲,緩緩抬頭:「偌大的相府,誰不冷血?父親,祖母,大夫人,二夫人,包括其他幾位姐妹,以及你。」
「母親不妨摸着自己的心口問一句,你不冷血嗎?顏鈴兒死的時候還那么小,什麼都不知道,母親午夜夢回的時候,夢見過她嗎?」
「你,你,你!」韓如雪抬起的手一直在顫抖:「你說什麼?」
「沒什麼。」顏青墨伸手抓緊韓如雪顫抖的手,緩緩道:「青姝不可能再甦醒,母親任由她活死人一樣苟活,不如留一絲尊嚴,讓她毫無痛處的死去。」
「父親或許憐惜,對咱們三房多幾分照顧,至於姜雨煙說的復仇,母親埋在心裏就好,顏雨笙不是蠢貨,你我都鬥不過她!」
「與其以卵擊石,不如養精蓄銳,等將來一擊斃命!」
韓如雪滿是震驚,一瞬不瞬的盯着顏青墨。
此時的顏青墨,身上毫無嫻靜的氣質,周身冰冷。
好一會,韓如雪才道:「她馬上成為端王妃,再養精蓄銳也遲了。」
「母親若是信我,就按照我說的來,若是不信。」顏青墨緩緩放開韓如雪的手,一字一句淡淡道:「那我多說無益。」
「夜已經深了,母親早些歇息。」
顏青墨拍了拍韓如雪的肩頭,轉身離開。
她走後許久,韓如雪都怔在原地,直到心腹婢子進門時,她才低低道:「四小姐,還是原來的她嗎?」
「怎麼不是,夫人您最近心力交瘁,疑神疑鬼的。」嬤嬤將韓如雪扶起來,低聲道:「東西已經遞進聽雨閣,這麼久沒動靜傳出來,肯定已經得手。」
「沒有回頭路了,尤其是等大小姐出嫁後,咱們的手再長,怕也伸不進端王府,五小姐是奴婢看着長大的,如今成這模樣,奴婢也咽不下這口氣。」
韓如雪剛軟了些的心,因為嬤嬤這句話再度填滿怨恨,道:「吩咐放手去做,務必要在她大婚前,將她毀掉!」
「是。」嬤嬤眼神微暗,從韓如雪身邊離開,去給顏青姝蓋上被子。
「秀榮。」韓如雪坐着沒動,聲音道低沉破碎,艱難:「明日叫大夫來吧,的確該放青姝離開了。」
這夜,三房屋內的燈燃了一宿。
次日早膳後,三房就傳出消息,五小姐沒了。
顏青姝躺了近兩個月,有和沒有早就沒區別,相府最不缺的就是小姐,除了三夫人悲痛的哭聲外,其他房都是靜悄悄的。
未出嫁的女兒,又是庶女,不能大辦喪事,外頭甚至都不知道相府新喪。
「三夫人從早間一直哭到現在,聽得老太君頭疼,這會子着人去說了,動靜才小些。」春花從外頭進門,說着剛才所見所聞,嘆道。
「不過,五小姐去的毫無徵兆,三夫人接受不了也能理解。」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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