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最終搖搖頭:「罷了,其實你該知道,冷飛瓊現在身邊是有頂尖高手護衛,憑你們魔宗六道想刺殺她?不可能成功的,那又何必白費力氣。」
李鶯皺眉:「頂尖高手?有你強嗎?」
她知道冷飛瓊身邊有護衛,可這護衛應該還達不到讓法空特意提起的地步才是。
「雖不如也不遠矣。」法空道。
李鶯臉色沉肅下來。
法空道:「皇家的力量是遠超我們想像的,禁宮內的高手並不是全部,四方還隱藏着眾多頂尖高手,奇人異士無數,不可小覷的。」
據他所知,太廟裏有頂尖高手,太陵里有頂尖高手,甚至欽天監里也有頂尖高手。
很多高手並不拘於哪一處,而是逍遙自在於天地之間,隨意而行。
他們或者隱於鄉野,或者藏於市井,享受着普通人的日子,驅除登高望遠的寂寞。
李鶯皺眉:「她身邊真有跟你差不多的高手?」
法空道:「你們魔宗應該是堪查過了吧?發現了他們沒有?」
李鶯道:「她身邊有四大護衛,也算是一時之選,不過比你差多了。」
他們四個儘管也是劍法高手,也是大宗師。
可憑自己現在的劍法境界與修為,殺之毫不費力,十招之內足以解決,甚至一兩招也能解決。
這四名大宗師劍客差法空太遠,恐怕在法空跟前擋不住一招,甚至不必法空動手,不戰而潰。
法空搖頭:「他們只是明面上的護衛而已,暗中的護衛看來你們沒發現。」
李鶯皺眉。
法空笑道:「你也是聰明一時,怎會如此犯糊塗,怎不想想,皇上豈能不派護衛?」
李鶯道:「她身在神京,也沒必要太多護衛,況且知道她身份的也不多吧?」
如果不是他們一直死死盯着天海劍派,恐怕也判斷不出來的是冷飛瓊。
因為此舉出乎意料。
冷飛瓊身為掌門,即使是前掌門,也不可能輕易離開天海劍派海天崖的。
而且,恐怕也是特意保密,不想鬧得沸沸揚揚,否則朝堂之上恐怕反對者甚眾。
且不說對三大宗保持警惕的諸大臣,還有光明聖教及大雪山宗暗中支持的大臣,及魔宗暗中相通的大臣們,都會反對冷飛瓊進內宮。
法空嘆一口氣。
李鶯不解。
法空道:「其實站在大雪山宗的立場,我不該多嘴多事,只是我們畢竟是朋友……」
李鶯抿嘴笑道:「你這是徇私?」
「如果我不多嘴,讓你們去刺殺,招致皇上雷霆般的打擊,你們魔宗會進一步衰落。」法空笑道:「你說對我們大雪山宗是不是好事?」
李鶯笑着點頭。
魔宗六道與三大宗一直以來都是不對付的,從沒有過蜜月期。
儘管維持表面的和平,私底下還是將其當成對手,戒備忌憚,有機會都會暗暗扯一下對方的後腿。
法空搖頭:「一直以為自己能公私分明,現在看,還是做不到的。」
李鶯笑着白他一眼,吐出兩個字:「虛偽!」
法空失笑。
李鶯哼道:「你是因為知道皇上的想法,拿我們平衡你們三大宗的力量,所以皇上即使發怒而重罰我們,也不會讓我們傷筋動骨的。」
法空笑道:「無情。」
李鶯道:「承你一個人情便是。」
兩人正說笑間,外面忽然傳來敲門聲:「少主!」
「嗯?」李鶯皺眉。
周天懷去而復返,聽其聲音便知是急事,道:「進來說話。」
周天懷直接推門進院,轉身又關上忙,匆匆來到近前抱拳:「少主,收到消息,冷掌門遇刺重傷。」
法空眉頭一挑。
李鶯道:「死了沒?」
周天懷肅然道:「生死不知。」
李鶯皺眉盯着他。
周天懷道:「但是傷得絕對不輕,甚至性命垂危。」
「到底是誰動的手?」
「絕不是我們!」周天懷道:「釣月道他們還沒開始動手,還在籌謀階段,甚至還沒到考慮人選的階段。」
李鶯明眸緊盯着他:「不是他們有沉不住氣的,先幹了再說?」
周天懷搖頭:「他們既然知道要動手,就不差這幾天,而且刺殺的手法也不是我們。」
法空輕咳一聲道:「那到底怎麼刺殺的?一般的高手可近不了她的身。」
周天懷道:「據他們所說,是大街上的一個小孩子,忽然爆炸,血肉橫飛,瞬間把她重創。」
「小孩子……」法空皺眉。
李鶯也皺了皺黛眉。
她最恨這種拿孩童為武器的行為,深惡痛絕,一聽到便直接將其歸為邪宗。
至少魔宗六道之內還沒有這般邪惡之舉。
魔宗再怎麼說也是天下名門大宗,雖然手段激烈,行事極端,卻並不非邪惡。
否則也做不到天下頂尖宗門。
不得人心的宗門,縱使能夠長久,卻難強盛。
周天懷道:「應該是誰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刺客,有悖人性。」
「沒有當場死去的話,應該就無妨。」法空道:「皇室有諸多秘藥靈丹。」
「還有神水。」李鶯道。
法空露出笑容,點點頭:「對,還有神水,再重的傷也能救回來的。」
李鶯搖頭嘆一口氣:「刺殺她,沒有當場殺死,那便死不了,誰讓我們神京有你這位神僧在呢。」
法空道:「沒當場死去吧?」
「沒有。」周天懷篤定的道:「肯定沒有當場死去的,冷飛瓊還是有閃避動作的。」
法空道:「那便死不了,……我得回去了,恐怕要我親自出手了。」
「你要救她?」李鶯哼道:「直接回金剛寺便是,躲一躲,看她能不能活。」
法空失笑。
李鶯明眸灼灼看着他。
法空搖頭道:「算了,總是一條命。」
李鶯忽然嫣然一笑,燦若春花,容光照人:「這是化干戈為玉帛的好機會,真是恭喜你了!」
法空露出笑容:「能緩一緩最好。」
李鶯道:「就怕她縱使受你救命之恩,也不在意的,天海劍派的利益為上。」
法空點點頭:「大有可能。」
「那你還是要救?」
「是。」法空點頭。
關鍵是自己不救,冷飛瓊也死不了。
有神水,她當場沒咽氣的話,想死也死不了,更何況她是大宗師。
還有皇室的秘藥靈藥。
「真是菩薩心腸,佩服。」李鶯似笑非笑:「那我便不耽擱大師你救人了。」
法空合什一笑:「告辭。」
他一閃消失無蹤。
周天懷輕聲道:「少主,要不要……?」
他老實巴交的臉龐一片沉肅,雙眼閃着寒光。
「算了。」李鶯搖頭道:「他既然這麼說了,那冷飛瓊是動不得了。」
「可是……」周天懷露出為難神色:「他們絕不會罷休,一定要殺冷飛瓊的。」
「冷飛瓊進了宮,怎麼殺?」李鶯沒好氣的道:「難不成在後宮殺她?那是找死!」
如果把手插到後宮,那就是自尋死路,想想就知道皇上會如何的震怒。
到時候憤怒之下,皇上甚至會不理會制衡三大宗的打算,直接把魔宗六道打殘。
那便得不償失了。
因為一人而累及整個魔宗六道,實在不值。
金剛寺外院
兩個紫衣內侍匆匆而來,在眾多香客的目光下,來到門口對圓燈道:「圓燈師父,住持可在?」
圓燈合什道:「二位大人,住持不在寺內。」
兩紫衣內侍一個是面白無須的中年,一個是秀雅的青年,對視一眼,露出焦躁神色。
「那何時能回來?」中年內侍急忙道:「十萬火急,需要得大師救命,」
「住持何時回來,實在難說,先用神水救救急吧。」圓燈說道。
這種情況並不少見,雖然很少是宮裏來人,但不管什麼人,先服下神水便能拖延時間,從奄奄一息之中救回。
「神水不成,還請大師速速趕來救命!」中年內侍忙合什道。
圓燈皺眉。
林飛揚忽然出現:「宮裏的?」
「是。」兩內侍合什。
他們認出林飛揚來。
圓燈看向林飛揚。
林飛揚點點頭:「行,我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找到住持,進來等着吧。」
「不必不必,咱們在這裏等便是。」他們兩個額頭已經涔涔一層汗珠。
臉色變得蒼白。
他們心急如焚,如果自己二人沒能及時把法空大師請回去,最終恐怕也是性命難保。
可他們也知道,這裏是金剛寺外院,再急也不能發脾氣催促,否則吃不了兜着走。
林飛揚轉身進門。
片刻後他出來,搖頭道:「住持確實不在,也不知道在哪裏,聯繫不上。」
兩內侍的紫衫已然濕透。
林飛揚道:「進來說話吧。」
兩內侍蒼白着臉,竭力維持鎮定,不露出倉惶之色,隨着林飛揚進入了外院。
法空帶着他們來到了旁邊一間小院:「哪一位貴人有性命之險?」
兩內侍對望一眼,搖頭苦笑:「林先生,我們不能說的,只能帶法空大師過去救治。」
「唔……」林飛揚點點頭:「神水可喝下了?」
「喝下了。」
「那就問題不大。」林飛揚道:「再重的傷,有神水也能吊得住性命。」
「可是……」兩人苦喪着臉,沒有外人要,只有林飛揚,兩人再難維持鎮定神色。
「可是有什麼苦衷?」林飛揚疑惑道。
「就怕留下後患。」青年內侍忍不住說道。
「受了外傷?」
「是。」
「是怕毀容吧?」林飛揚已然了爭,搖頭道:「這確實是個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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