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瑞在關押奴隸的地牢裏工作了兩天,熟悉了一下這裏的環境,並摸清了這裏的基本戰力。
這裏最厲害的人是馬倫,他是一名戰士,實力約在5級左右,跟安瑞不相伯仲。
這個世界的本土居民並無等級的概念,他們可不會把等級掛在嘴邊上,跟別人得意洋洋地說自己是多少級的戰士,多少級的巫師。
等級的概念,只存在於安瑞的心中,馬倫的等級,是他通過兩日來的接觸,大概估測出來的,實際如何還有待考察。
除了馬倫之外,其餘的人根本不足為懼,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安瑞能夠輕鬆應付。
這兩天裏,安瑞儘量避免與貝雷戈接觸,就算遇見了,也沒有上去搭話,免得露馬腳。他的偽裝很完美,貝雷戈見到他的時候,並沒能認出他來。也可能貝雷戈壓根就沒太注意安瑞。
馬倫以及獄卒們偶爾會去找貝雷戈的麻煩,動用各種刑罰來折磨貝雷戈,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只有一個,為的是讓貝雷戈聽話。
「我會乖乖聽話。」
只要貝雷戈說出這麼一句話,這裏的獄卒馬上就會停止一切刑罰,幫他治療傷口,給他東西吃,給他水喝。可貝雷戈不管受到多少折磨,就是不肯服軟,比倔牛還倔。這讓他吃了不少苦頭,光是這兩天裏,就不知道挨了多少鞭子。
獄卒們並不在乎在貝雷戈身上留下傷口,這個世界的療傷藥有着奇效,能在短時間內治好人的傷口。
除了療傷藥之外,還有着一種名為聖水的藥物,也能用來治療傷口,而且效果更好,用上之後,連一點傷疤都不會留下。
正因為有着這些東西,所以獄卒們才會肆無忌憚地折磨貝雷戈,不用擔心毀了這名值錢的精靈。
對於貝雷戈那寧死不屈的態度,安瑞是很滿意的,只有這樣的人才值得搭救,如果貝雷戈是個軟蛋的話,他很有可能會打消冒險救貝雷戈的念頭。
要是貝雷戈自己都屈服了,那還救他幹嘛?
好在貝雷戈沒有屈服,所以安瑞的計劃得繼續進行下去。
第三天的時候,正式的救人計劃被醞釀出來了,整個計劃的核心在於四個字——聲東擊西。
……
時值黑夜,夜幕籠罩了整個鐵炮港,就好像一張巨大的黑色布袋,將一切都裝了進去。
烏雲遮蔽了月光,令得黑暗變得更為濃郁。
這個時間段,鐵炮港九成九的人都已經沉入了夢鄉,唯有極少一部分人醒着。莎菲就是其中之一,她奉了安瑞的差遣,背着幾個小木桶,彎腰行走在街道上。
莎菲走得很快,儘量不發出聲音,一直走到一處府邸牆邊才停下。她抬頭看了看,院牆很高,但還難不倒她,就算背着幾個沉重的木桶,她仍能像是靈猴般上躥下跳。
依稀有着談笑聲從府邸中傳出,裏面的人並沒有像大多數人那樣睡覺。
有錢人的夜生活總是很豐富,無論古今中外。
這是伯倫特的府邸,莎菲來此是為了送一點禮物。
莎菲提氣跳躍,纖瘦的身形勾勒出優美的弧度,她一腳落在了牆頭,晃了三下,穩住了身形。定睛下望,院中有人巡邏,很多房屋都亮着燈火。她需要避開那些光,在陰影中行走。
在一對巡邏護衛從牆根下走過去一分鐘後,莎菲落進了院中,向着府邸深處前進。她一路走走停停,避開了所有光源以及護衛的視線,順利抵達了目的地。
這裏的房屋沒有之前那些房屋那般豪華,而且靜悄悄的,大門緊鎖,似乎是倉庫一類的地方。
莎菲選中了這裏,解下了一個背上的木桶,扭開蓋子,向對面的房屋揚了過去。
從木桶之中噴濺出來許多粘稠的液體,散發着特殊的氣味。這是油,沾火既燃的油。
莎菲繞着倉庫走了一圈,將一整桶油傾倒一空。她丟下了空桶,接着如法炮製,用另一桶油灑滿了另一間倉庫。
兩個房屋,夠了。
莎菲取出打火器,猶豫了一下,在心中嘀咕了一句「這是為了救人」,這才下定了決心,用手中的打火器引燃了地上的油。
「呼!」
火星過處,立即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勢瞬間蔓延開來,沿着油裹住整個房屋。火舌四散飛舞,不用莎菲動手,便引燃了另一棟房屋。兩個燃燒的房屋就像一對孿生兄弟,看上去一模一樣,用火焰照亮了整個院子,以及小半個夜空。
莎菲沒有時間去欣賞自己的傑作,在第一時間離開了伯倫特的府邸,沙羅德很可能就在這個院子裏,她還記得安瑞的叮囑,知道自己不能跟這個人碰面,更不能與其交手,否則的話,會很危險。
莎菲幾個起落,順利地離開了伯倫特府邸,趕往了下一個地方。她的背上還有着足足四桶油,這些油是為伯倫特開設的幾家店鋪準備的。
火焰,這就是莎菲今晚要送給伯倫特的禮物。
今晚對於伯倫特來說,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
安瑞站在地牢外的院內,眺望着夜空,眼睛很少眨動。在他手中有一杯酒,每當有人問他在做什麼的時候,他就拿這杯酒當擋箭牌,謊稱自己在喝酒以及欣賞夜色。
但事實上,他的真正目的是等一個信號。
信號終於來了,遠方的天際出現了一道火光,光芒沖天而起,照亮了夜空。
火光恰好來源於伯倫特的府邸。
這證明莎菲已經動手了,而且取得了成功。這團火焰會牽制住伯倫特一伙人,讓他們無暇他顧,給予安瑞動手的機會。
三十六計,聲東擊西,古人的計謀總是簡單而有效。
安瑞深吸了一口氣,莎菲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接下來輪到他出場了。莎菲負責放火,而他負責殺戮以及救人。今夜,他的長劍將會飽飲惡人的鮮血。他轉回身,不動聲色地走向了房屋。
屋子裏,馬倫正在吸煙,並跟幾名手下有說有笑地聊着天,吹噓着自己以前經歷過的幾次險境。他聲稱自己遇到過亡靈,還聽海妖唱過歌。
今夜有兩隊人當班,馬倫這夥人在上面,其餘的人在下面,加在一起共有十五人。
安瑞沒有理會馬倫等人,對方也沒有理會他,這幾天裏,他一直將自己偽裝成為另一個不苟言笑的人,因為這種人好裝一些。他打開通往地牢的大門,走了進去,腳步聲迴蕩在髒兮兮的石質階梯上。
先殺掉幾個礙事的獄卒,奪取牢門鑰匙,接着將關押的奴隸統統放出來,製造混亂,最後再把貝雷戈救出來,離開這裏。這是安瑞大致的計劃。他不能只救貝雷戈一個人,那樣太明顯了,還是渾水摸魚更好一些,放出大量的奴隸,讓伯倫特無從查起。
幾名獄卒見到了安瑞,有兩人主動打了招呼,畢竟安瑞現在可是小隊長。
安瑞一路向下,深入到了第三層。
第三層現如今有兩名獄卒,一人正在巡邏,還有一人在調*教女*奴。慘叫聲迴蕩在地牢裏,讓人無法安眠。
安瑞走到那名巡邏獄卒的背後,拍了拍對方的肩頭,在對方轉身的剎那,拔出了長劍,斜着揮了出去。
劍芒以及鮮血畫出一條斜向的線條。獄卒的臉色瞬息萬變,舉起雙手,捂住了破開的喉嚨,喉嚨里發出咕嚕嚕的古怪聲音,掙扎幾下後,最終不支倒地。
一側牢房之中的土著族奴隸看到了這一幕,驚得瞪大了雙眼。
安瑞側過頭,將食指豎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牢中的奴隸沒有大喊大叫,有可能是明白了安瑞的意思,但更有可能是被嚇傻了。
安瑞從死者的腰間取下了一長串鑰匙,他雖然是小隊長,但不代表他擁有所有的鑰匙,有些鑰匙反而落在一些小獄卒手裏。通過幾日的觀察,他能認出開啟貝雷戈那間牢房的門鑰匙,但辨認不出所有牢門的門鑰匙。他走到最近的牢門邊,嘗試着開啟牢門,經過數次的嘗試後,終於蒙對了。
緊閉的鐵門就此打開,此乃自由之門,在開啟的剎那,門中之人的命運就已改變。
安瑞沒有說話,也沒有給予任何指示,他相信奴隸會做出他想要的舉動。他離開門邊,前往了下一處牢門前,如法炮製,打開了牢門。就這樣,他打開了一扇又一扇牢門,將裏面關着的奴隸統統放了出來。
起初沒有一個人膽敢輕舉妄動,直到有一個膽子大的人衝出牢門,跑上了樓梯,這才引發了騷動。逃跑的人發出興奮的吼叫聲,仍被關在牢門的人則衝到了門邊,將手伸出鐵欄,呼喚着安瑞幫忙。
那名正在調*教女*奴的獄卒這才聽到了動靜,從一處牢房中跑了出來,手裏提着褲子,衝着正在開門的安瑞慌張問道:「這他媽是怎麼回事?怎麼人都跑出去了?」
「他們說想要出去透透氣,所以我幫了他們一個小忙。」安瑞提着染血的長劍沖向了獄卒,對方這才有所醒悟,將自己的武器拔了出來,那尚未系上的褲子因此掉落。
獄卒穿着褲子尚且不是安瑞的對手,更遑論不穿褲子了,僅僅一個照面,他便被刺穿了心臟,跟之前那名獄卒做了伴兒。
各種嘈雜聲響自四面八方響了起來,整個地牢都已經亂了套,而這正是安瑞想要的,他還要讓混亂繼續增多。
「救命!把我也放出去!」貝雷戈也加入到了呼救的人群當中,聲音縱然混在聲潮之中,依然清晰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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