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飯桌上,雷坤聽着閔姜西和江東唇槍舌戰,兩人面不改色心不跳,他心裏堵得慌,別的不說,只感慨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閔姜西像是人畜無害的樣子,其實剜心不眨眼,殺人不見血,江東在她這裏也討不到什麼便宜。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吃飯中途,閔姜西手機響,秦佔打來的,「吃完了嗎?」
「還沒有。」
江東猜到是誰,頭也不抬的說「告訴他把人帶過來,還等我們去找他?」
閔姜西拿着手機說「雷坤也來漢城了,他想親自問楊濤。」
秦佔就是想跟閔姜西說這事,「他剛被送去醫院。」
閔姜西神色一變,「他怎麼了?」
秦佔說「自殺。」
包間中很安靜,可江東和雷坤還是聽不清楚秦佔說了什麼,只感覺情況不對,直到閔姜西問「在哪家醫院?」
電話掛斷,雷坤先聲問「楊濤出事了?」
閔姜西起身道「他自殺,現在被送到四醫。」
雷坤臉上不辨喜怒,同樣起身準備走,江東最後一個站起來,意味深長的道「是自殺還是被秦老二逼得活不起了?」
閔姜西一聲不吭,三人很快出門,街邊停着一排車,有秦佔的人,有江東的人,也有雷坤的人,各自上了自己的車,閔姜西的車打頭,其餘車輛緊隨其後,來到醫院門口,閔姜西剛下車就看見熟悉的高大身影,秦佔穿着黑色的t恤,戴着黑色的墨鏡,寸頭,身上沒有多餘的裝飾,但整個人往那一站就特別乍眼。
兩人剛站到一起,後面兩輛車的車門隨之打開,雷坤和江東先後下車,江東討厭漢城,順帶着連這裏的太陽都厭惡,刺得人睜不開眼。
雷坤走到秦佔面前,不動聲色的問「他在幾樓?」
秦佔說「急診,二樓。」
雷坤別開視線往前跨了一步,秦佔淡淡道「沒救活。」
聞言,雷坤腳步一頓,閔姜西心底不可抑制猛地一沉,像是漏了底兒,雷坤沒有回頭,徑直往前走,江東來到秦佔面前,不冷不熱的道「幹嘛,屈打成招沒玩好,玩脫了?」
兩人都是一八五以上的個子,面對面站着,別人看是養眼舒心,閔姜西卻在失神和提心弔膽之間徘徊,站在他們身旁,不得不時刻保持警惕,以防有一方突然動手。
秦佔破天荒的沒有被激怒,而是同樣的口吻回道「來漢城看你爸,還是看你妹?」
江東怒極反笑,「看你玩出人命,怎麼收場。」
秦佔說「一隻雞是殺,兩隻雞也是宰,我順道送你一程?」
江東臉上儘是嘲諷,對閔姜西說「聽見了吧,你還敢跟殺人狂談戀愛,也不怕他哪天心血來潮把你也給剁了。」
閔姜西面色平靜的說「這是我老公。」
江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嘴比腦子快,「呀,跟我顯擺關鍵時刻的伉儷情深呢?」
閔姜西說「我們領證了,合法夫妻,要看結婚證嗎?」
江東臉上的嘲諷有片刻僵住,雖然他很快調整,可秦佔還是看見了。
江東打量閔姜西,足有三五秒沒說話,秦佔突然覺得神清氣爽,這種喜悅就連看見江東都沒有削減分毫,反而愈演愈烈,心情大好,他也就不吝嗇話語,當着江東的面,跟閔姜西解釋「我沒動他,他自己身上藏了藥。」
閔姜西這會兒也冷靜下來,低聲說「會不會牽連到你?」
「不會。」
看着他們旁若無人的對話,江東突然道「算你瞎了眼。」
閔姜西側頭時,江東已經從她面前走開,她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突然就發了脾氣。
雷坤以楊濤家屬的名義跟醫院接觸,得知楊濤是服用化學劇毒,送到醫院時還有口氣,但最終搶救無效宣佈死亡,他去停屍間,沒有在屍體上發現明顯虐待的痕跡,只是因為服毒,整張臉都呈現紫黑色,煞是駭人。
都說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可身處這行的人才明白,一旦踏入這行,斷條腿能走出去的都算是命好,金腰帶沒見過幾人戴,可處處都是無名骸。
雷坤還記得當初楊濤說要退出這行,說想本本分分的過日子,賺點安心錢的畫面,他當時就告訴楊濤,走不掉的,這條路從踏上開始,就只能一條道走到黑,楊濤說他明白,可他眼眶含淚,邊笑邊比劃,說自己已經聽不見,現在又不能說話,不想等到女兒長大,他連看都看不見。
他怕再繼續下去,會被人把眼睛也給剜了,可是退出,躲到這麼遠的漢城,卻還是沒能保住命。
雷坤低頭看着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一滴眼淚,默默地拉上白布蓋上臉。
雷坤從停屍間裏出來時,正趕上兩名警察過來,醫院感覺雷坤不像是楊濤的家屬,楊濤又是服毒而死,怕是謀殺,偷偷報了警,警察問「你好,請問你跟死者是什麼關係?」
雷坤說「朋友。」
警察道「你之前不是說家屬?」
雷坤道「沒有血緣的兄弟,你們還要檢查dna?」
警察被噎了一下,隨即道「你朋友為什麼服劇毒,你知道嗎?」
「不知道。」
「你能聯繫上他直系家屬嗎?」
「不能。」
警察一看他這態度,再看整個狀態,狐疑道「麻煩你跟我們回趟警局。」
江東走上前,雷坤不以為意,看着他道「沒事,我善後。」
雷坤跟警察走了,醫院走廊里只剩江東一個人,秦佔和閔姜西根本沒上來,急診樓,人來人往,生死好像都是兒戲,有那麼一瞬間,只一瞬間,江東突然覺得有點孤單,他折騰江悅庭這麼多年,最後還是成全他跟別人一家三口;閔姜西,他一直想說服她甩了秦佔跟楚晉行,結果她說她跟秦佔領證了。
怎麼他想的全都事與願違,他命里註定所有看重的,最後都得是別人的?如今就連想來漢城看一眼肇事者,肇事者都能突然橫死……江東想笑,但是實在笑不出來,走吧,都走吧,他誰都不稀罕,他就稀罕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敢把黑鍋扣在他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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