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醒來後,滿臉的驚懼惶恐之色。
唐澤謙以為她是被「熏」給嚇到了,於是安慰她道:「剛才熏也是擔心你情緒失控,所以才會出手把你打暈的……」
「打暈?」「白靈」卻像是出乎意料之外地鬆了一口氣,「你們把她打暈了?太好了!」
呃?
唐澤謙和「熏」不禁面面相覷。
「她很危險,不管她說什麼,你們都不要相信她!」
「白靈」看起來十分的緊張,手一直緊緊地抓着唐澤謙的胳膊,怎麼都不肯放手。
「她總是在人前冒充我姐姐!但其實我根本就沒有姐姐!」
說到這裏的時候,唐澤謙能看到「白靈」的胳膊上爬滿了雞皮疙瘩,汗毛倒豎着,看起來確實是一副很恐懼的樣子。
「最讓我覺得驚悚的,是她沒過一段時間之後,就會變出另外一副完全不同的面孔,有時候是猴子,有時候是狐狸,有時候又是別的什麼……
反正很詭異,原本我家裏還有好幾個跟隨父親多年的傭人,後來都被她變出的猙獰恐怖的怪樣子給嚇跑了!」
臥槽!!
不知道為什麼,唐澤謙忽然也覺得有點頭皮發麻了。
之前他本以為「姐姐」是主人格,「妹妹」是分裂出來的次人格……但是現在看來,號稱「姐姐」的那個,恐怕才是分離出來的次人格!
「白靈」說這段話的時候,眼眸徹底放空了,完全沒有聚焦,但是唐澤謙卻覺得此時的「她」說的應該是真話。
因為在她被「熏」打暈之前,唐澤謙曾經從她的眼眸深處看到過九種不同的人格轉換,而且她眼中隱藏的種嘲諷、譏笑、森冷的殺機……
但是現在的「白靈」,除了眼神有些空洞之外,就只有驚恐了,並沒有其他情緒隱藏。
唐澤謙沉吟道:「那我們要如何來區分你和號稱你『姐姐』的她呢?」
「白靈」愣了一下,好半晌才道:「她被妖怪控制了,總是會時不時地露出妖怪一樣的笑容,有時候像狐狸,有時候像猴子……其他的,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區分!」
唐澤謙卻鬆了一口氣,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對於獲得異能的他來說,倒是不難區分這兩種人格。
一旁的「熏」微微一笑,眯起的眼眸中隱約有一道寒芒閃過。
不過她什麼都沒說。
她可不是沒經歷過什麼事情的小女孩。
她只是有些困惑不解,不明白唐澤謙為什麼要陪眼前這個小女孩演戲,而且還演的那麼投入,好像真的沒有識破這小丫頭騙子那「拙劣」的伎倆一樣。
男人心,海底針!
這時候,外面忽然起了大風,隨即就有濃霧翻滾而來,灰濛濛的,一下子就把視線給遮住了,即便是只隔着一條街道,幾乎都看不清楚對面的房子。
「熏」微微有些詫異,這霧來的有些詭異。
她走到門口,打開門,假裝往外面探望,靈識卻直接升到半空中。
霧氣似乎是從京都御所中瀰漫出來的,正在源源不斷地往外擴散,似乎有將整個上京區都籠罩在內的跡象。
——京都御所內莫非發生了什麼變故?
——有點詭異啊。
「怎麼突然起這麼大的霧?」唐澤謙不禁也皺起了眉頭,「咦,這霧的顏色不太對啊!難道是霾?」
如果是霧,等下太陽升起來,強光一照,霧氣基本上就消除了!
可若是霾的話,那可就說不準要多久才能消退了!
一時之間,唐澤謙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如果霾長時間不退,肯定會影響鈎玄館的生意啊。
這段時間,鈎玄館的生意才剛剛有了點起色,本來還想着趁熱打鐵多賺一點呢,現在看來只怕又得連續好幾天都開不了張了!
俗話說的好,錢難掙,屎易吃……
呸,屎也不容易吃!
幸好昨天還賒了一隻「祥豬獻瑞」的木雕給警視總監高倉泰,等他院子裏的風水變好了,應該就會回來付錢了。
唐澤謙伸了個懶腰道:「起霾屬於不可抗力啊!熏,白靈,這種天氣應該沒什麼客人上門了!你們倆昨晚都沒睡好,不如都回房去補個覺吧!」
他打算把這倆丫頭支開,然後試試看能不能通過自己新開發的異能,找到表舅有可能留下的密室。
……
京都御所。
御所的三大執事正聚集在御常御殿之中議事。
大執事管野翔年近七旬,鬚髮皆白,儘管發量稀疏,卻梳的一絲不苟,面容古板,不怒自威。
「齋藤,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霧氣從御苑中湧出來?」
二執事齋藤鷹臉色發白道:「御苑之中,不知什麼時候被人悄悄佈置了開啟鬼門的陣法,那些霧氣是透過陣法縫隙溢出來的陰靈氣所化。御所附近的陽靈氣遇到穢土幽冥之中溢出的陰靈氣之後,就好比滾熱的水蒸汽驟然遇冷,瞬間凝華成了霧氣……」
管野翔的神色愈冷,目光犀利地轉向了一旁的另一位執事。
三執事龍澤綾年僅三十三歲,她身上裹着一條長黑裙,顯得身姿曼妙、曲線迷人。
「是我失職了!」龍澤綾的眼神冷冽之中透出超凡的理智,御姐范十足。「御苑那邊地勢空曠,日常前來旅遊的客人較多,想必是在監管上出現了漏洞,才會給人留下可趁之機……」
管野翔不悅道:「我現在不是在追究誰的責任!而是想問你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處置!現在霧氣已經快要瀰漫到整個上京區了!一旦整個京都都淪陷在霧氣之中,甚至鬼門直接在御所內洞開,後果你們應該都很清楚……」
「我們馬上分頭行動!」龍澤綾雷厲風行地道:「管野老師負責在外圍佈置陣法,組織霧氣繼續像外蔓延,如果管野老師一個人忙不過來,是不是能請陰陽寮的陰陽師出手相助?」
「齋藤君負責找出暗中催動陣法的敵人!」
「我來負責摧毀御苑中的正在打開的鬼門!」
管野翔見她應對的還算有章法,眼神明顯緩和下來,但是他卻搖頭道:「陰陽寮的會長柴崎君此時正在東京!副會長菊池只有四階的實力,向來都是負責後勤,只怕幫不上什麼忙,石田那個老屠夫眼下正守着睿山寺的封印……
只怕是指望不上陰陽寮了!另外,從這霧氣洶湧的速度來看,外圍的封堵已經沒什麼意義的,不等我出手,整個京都恐怕就已經淪陷了……
另外,御苑之中的鬼門裂隙只怕不是那麼容易摧毀的,甚至都不是那麼容易封印的!必須另外想辦法才行!
這樣吧,齋藤君,你去聯絡伏見稻荷大社、平安神宮的各位大神官,請他們務必出手維持霧氣籠罩範圍內的秩序,我擔心會有鬼物妖怪趁機出沒、尋找血食!
龍澤綾你負責封鎖御苑,防止外敵進出!
鬼門的事情,我親自來處理!」
「可是,管野老師你的身體……」龍澤綾十分擔心地望着管野翔,身為老頭最得力的學生和助手,她最清楚管野翔的身體了,一旦超負荷爆發,估計很快就能把老頭的身體拖垮,這也是她最開始的時候,想讓老頭去外圍負責打游擊的原因。
管野翔顯然也很了解他的學生和助手,知道她想說什麼,遂擺擺手道:「現在形勢危急,已經不是操心我這把老骨頭的時候了!一旦御苑失守,鬼門洞開,穢土破禁,必然會引來百鬼夜行。
到時候,不但御所一千五百年的底蘊要毀於一旦,整個京都地區的民眾也會傷亡慘重!這種情況下,我豈能再吝惜我這老朽之軀?」
龍澤綾聞言,不禁神情黯然,卻也清楚老師說的確實都是正理。
齋藤鷹猶豫了一下,忽然開口道:「管野前輩,這時候去聯絡伏見稻荷大社和平安神宮的各位大神官,只怕已經來不及了!
在我們御所外面東大街的鈎玄館中,就隱居着一位實力堪比神明的神秘高手,我可以去請他出手相助……」
齋藤鷹的語氣之中有着一種發自肺腑的尊崇。
管野翔愣了一下,看向齋藤鷹的表情漸漸變得古怪起來:「御所外的東街上隱居着一位近神的強者?我怎麼不知道?」
齋藤鷹道:「鈎玄館的館主唐澤君是三個月之前才來到京都的,一直以普通人的身份隱居在東街上,並未驚動任何人!我也是無意之中路過鈎玄館,才發現了這位神秘莫測的唐澤君的一些痕跡。」
管野翔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起來:「三個月之前?如果你說的真的,御所外的東街上確實隱藏着一位近神的強者,那他的目的是什麼?他的目標會不會是我們京都御所?有沒有可能就是他暗中在御苑內佈置了這座陣法?」
龍澤綾不禁點了點頭,目光中迅速閃過一絲深深的質疑道:「如果真的有一位近神強者隱匿在附近,我確實很難發現他的蹤跡!御苑的那座陣法很有可能……」
「不!這絕不可能!」齋藤鷹斬釘截鐵地道,「唐澤君絕對不是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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