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則消息,紅都席位第一反應,是那些席位的候選人,跟他都遇到了同一個?
連他們都懷疑有問題的,這一次席位競選中,確實有某個席位,成功欺騙到莊園,或者是利用了他們沒發現到的,規則上的漏洞?
「有趣。」
紅都席位不介意推波助瀾,同樣向莊園發出舉報。
計劃跟他預料中的出現了偏差,既然沒有獲得設想的利益,那麼他不妨進行一次無成本的嘗試。
跟候選人的舉報不同,他們作為莊園二十四席位的一員,要擁有更大的權利,可以說是莊園擁有最高話語權的人之一。
在紅都席位發起同樣的申請後沒多久,又多了數位席位加入。
那些自然都是候選人被淘汰的,其實一部分人並不一定發現了端倪,僅僅是抱着類似的心態看戲。
反正他們不會有任何損失,並且如果真的競選有了漏洞,那麼他們此舉可能會為他們爭取到補償,甚至能夠重新進行競選。
要是能保住他們下壓的賭注,也算是收穫。
不斷地,越來越多席位參與到這件事情里。
人數甚至超過了被淘汰的數量,證明有一部分席位,出於某些思考,哪怕在自己候選人還在繼續競選的情況下,依然提出仲裁申請。
很快,可能是迫於眾多席位的壓力,原本堅持本次競選無異常的莊園也妥協了。
【經由多位席位提案,本庄園於此舉行仲裁會議。】
黑暗大廳中,鋪着殘破灰色餐桌巾的橢圓形桌子,有二十四張石制的椅子圍繞,每一張椅背正面中央的位置,都刻着不同的紋絡,紋絡中間,是羅馬數字的一到二十四。
每一張椅子前,都有一根在燭台上熄滅的蠟燭。
在莊園宣佈舉行仲裁會議之後,那些蠟燭陸續開始點燃,伴隨之的是,一個個席位出現在他們對應的位置上。
八號窺神席位,是懸浮的眼珠,他的分身降臨之後,就看到午夜會議廳里,有十多個席位早他一步到來,而他之後,陸陸續續地有其他席位過來。
最後,一共有十六名席位。
這十六名席位中,有數個並沒有申請仲裁的,而又有幾個申請了的席位,並沒有出現在這裏。
顯然不是太過在意,或者出於各種原因不願到場。
【仲裁,開始,請席位列舉異常情況的證據。】
【出於對候選人情報的保密,此次仲裁,將會採取特殊的辯證。】
數字十五的席位,是一個蒼白的,五官雕塑地十分精緻的面具。
他首先提出道:「由於規則的保護,我們無法對候選人進行直接影響,甚至不能窺視他們的戰鬥以及細緻到每個人的行動。」
「你要我們列舉證據,本就是一個偽命題。」
「我們需要的,不是這種沒有公開性質的仲裁。」
「我以十五號長眠席位的名義,對你的公平、公證提出質疑。」
長眠席位的話,得到了其他席位的認同。
在無法窺探那些候選人的情況下,要讓他們拿出證據是不可能的。
他們能做到的,僅僅是邏輯上的懷疑。
對於自己的候選人,他們都保持着足夠的自信,特別是從反饋的情況來看,他們的候選人被淘汰得有些迅速、簡單。
根本不像是經歷過艱苦戰鬥。
更像是大人欺負小孩,能級三對上能級二的差距。
故而,才提出的仲裁。
??????這種情況已經超出他們認知里的正常範疇了。
??作為午夜莊園的席位,他們對自身的實力以及掌握的知識隱秘,都有着自信。
既然不是在他們的認知範疇,那麼對方利用某種特殊的手段作弊可能性不小,哪怕不是……
?這種無成本的仲裁對他們來說也無傷大雅,很可能可以得到不在他們認知內的知識。
既然如此,他們就沒有不做的理由。
無本萬利。
這是那些最先產生懷疑,並提出仲裁的人的心態,對於壓下賭注,那些人不是那麼的在意。
【莊園收到你的反饋,並徵詢意見。】
「很簡單,我們需要對他進行監視,前提下是,不能告知他被監視的事情。」
?「如果期間他的表現無異常,那自然仲裁無效,若是被我們發現異常,那麼……」
「我們絕對不會姑息犯規的人,」長眠席位語氣帶着幾分陰森地說道,「我建議,在對那名候選人制裁的同時,背後舉薦他的席位,也要得到懲罰。」
?「作為舉薦者,他理應行使監督候選人的義務,而正因為他的疏忽,才讓這次嚴肅的競選變得失去公平,為此我們還損失了很多未來的精英,那以後都是能為世界做貢獻的棟樑。」
「以他們的潛力,全部晉升能級四不是問題。」
?長眠席位這就屬於扣大帽了,哪怕是候選人的實力,也不是百分百都能跨過位格遷躍的門檻。
?做貢獻就更加談不上,在座的席位,都基本能說是非人的存在,是異端。
「長眠,你的虛偽依然那麼地讓人感到噁心。」
告死席位的烏鴉化身沙啞地開口,「你就應該如你的名號一般,從此永眠。」
「告死,你的聲音像極了那些曾死在我手裏的小螞蟻,他們臨死之前也是用你這樣的語氣。」
告死席位的烏鴉盯着代表着長眠席位的蒼白色面具。
「我是否可以理解我,你自信無懼我的『告死』。」
「你可以試試。」長眠席位回道。
他作為莊園裏最古老的幾尊席位之一,自然有着他的底蘊。
就在他們交鋒的時候,莊園給出了回答。
【監視會侵犯候選人私隱。】
【莊園需徵得該名候選人以及其所舉薦的席位同意。】
【最後,莊園會予以特殊處理後的形式,將畫面呈遞。】
莊園看上去似乎妥協,但實際上態度仍舊強硬,遵循着既定的規則。
只要候選人或者背後的席位有任何一方拒絕,那麼這次仲裁都會以失敗告終。
莊園開始聯繫候選人跟對應席位。
【已徵得候選人同意。】
沒幾秒,莊園給出反饋。
然後,告死席位開口。
「既然你們想親眼給自己的獵犬送終,我可以滿足你們的願望。」
他們舉報的候選人,正是由告死席位所舉薦。
莊園處於保護私隱的機制私下徵求他的意見,他卻主動開口,毫不在意地暴露。
這若是候選人繼任了噩夢席位,他直接告訴了其他席位,噩夢席位是歸屬他的陣營。
「有趣,小烏鴉,看來你的翅膀比以前更加有力量,可以讓你飛得更高。」
紅都席位語氣陰森地開口,「我倒是想要看看,你到底是虛張聲勢還是真有底氣。」
「你的小把戲,可是瞞不過我們這麼多席位的!」
「你不用多想,如果對我有所不滿,大可過來對我『告死』,我就在血森林深處的都市裏等你過來。」
紅都席位很直接地挑釁道。
告死席位沒有理會他,血森林那裏是紅都的地盤,過去那裏於他為敵,是個十分不明智的選擇。
自從噩夢競選,無冕席位開口壓下重注,他們一個個跟上後,彼此之間的敵對就表露得更直接。
特別是他跟鏡子二人的聯合暴露,但那也是值得的。
幻之權杖以及其他那些殘缺的禁忌物,價值都非常之大。
新時代的現在,要找一個先天而生的非凡物品已經很難了,大多數都是後天鍛造而成。
他跟鏡子二個席位的押注,等候選人獲勝,他們至少能收穫那支權杖,以及數個殘缺禁忌物。
原本,他們二人就有些席位推測到他們的關係,與其說是暴露,不如說是坦白一個不算秘密的秘密。
不知道的席位是有,那也是不關心這些事,在莊園出入得少的。
重啟將至,到時候整個世界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乾脆擺出足夠強硬的實力手腕,讓以後籠絡其他席位做鋪墊。
沒想到紅都席位繼長眠席位之後,直接打壓下他的氣焰。
「你比我想像中的要弱啊,小烏鴉。」
紅都席位意義不明地忽然說道。
「是強是弱,日後你遇上我自然知曉。」
告死席位回應道。
等到了他跟候選人的點頭,午夜會議廳中,那塊一直沒有存在感,有着血色手印跟粉筆塗鴉的黑板,忽然浮現出一層淡淡的光幕。
那……是莊園經過特殊處理跟屏蔽後,在直播那位候選人的情況。
雖然不能百分百隱匿他的情報,但起碼能遮掩住大部分。
相關的戰鬥,所展現的能力也會儘量模糊化。
大致上來看,那是一個穿着黑色披風,雙手纏着繃帶的人。
這種衣服風格,能判斷是名男性。
樣貌模糊,倒在他附近的屍體以及相關的戰鬥痕跡都被處理過,讓人無法從中分析他具體使用的技能效果。
雖然一些細節上多少能通過反饋給自己的候選人,而讓他去前往對應的地點,但是進入仲裁之後,他們就無法再聯繫候選人。
他們不能直接,過多地干預競選。
最大的權利,就是舉行規則平等的宴會,以此來增加候選人的勝算。
具體能增加多少,就看舉辦宴會的席位智謀,以及其候選人的能力了。
就在他們剛開啟帶着延遲的直播後,就看到有新的畸變體倒下,是一名能級三的非凡者轉化。
「他本人似乎沒有發生畸變,不過這很可能是莊園的處理。」
席位們心裏分析着。
他在解決掉那名能級三後沒多久,他們就收到了候選人數減少一員的通知。
因為延遲的緣故,他們基本可以肯定,那位剛死去的能級三,就是參與此次競選的候選人。
「戰鬥痕跡應該很少。」
「壓倒性的勝利。」
雖然是處理過的畫面,他們依然能看出些許端倪。
這種力量已經有違常規了,能對候選人層次的非凡者這般碾壓的,若是因為畸變日的異化得到強化,以及積分階梯性的加持還好說。
他看不出畸變跡象。
對此,數個席位對莊園提出質疑。
【該候選人的力量,在合理範疇,並無違規情況。】
在專門監測的情況下,依然是沒有異常?
排除莊園私底下為那名候選人庇護的情況,那麼對方很可能真的擁有特殊的能力。
他們腦海中迅速想起多種可能性,但是那很多都是停留在理論上。
不由得,一些席位隱晦地看了告死席位一眼。
他們猜測告死席位取得了某種突破,至少他的候選人掌握着新的能力。
這讓他們有了某些心思。
對此,告死席位看在心裏。
除非能直接對上,否則力量的展示只能通過這些委婉的手段。
之前被紅都席位壓制下的氣焰,又開始反彈。
「我的候選人,死在他手裏?就是他吸收了我埋下的種子?」
紅都席位暗暗思考。
畫面是有延遲的,從時間上來算,就算這個候選人再怎麼迅速,也不可能從擊殺了他的候選人,還吸收消化了他的種子後,這麼快就又殺死下一位。
紅都席位雖然對種子被吸收很意外,但也自信那至少會對對方造成不少負擔。
「不是同一個人。」
紅都席位馬上做出判斷。
「這次席位競選,果真不簡單,可惜了,我應該多冒幾分風險,要是能奴役這兩個人其中一個,對我來說都是不錯的收益。」
他這麼想着,莊園轉播的畫面忽然一黑。
他們馬上對此質問,莊園給出解釋。
【後面的畫面,需徵求另一位候選人的意見。】
又打起來了?
他們馬上猜到了答案。
雖然對此有所不滿,但也知道無法強迫莊園。
唯有精心等待。
過了一段時間,他們都以為對方要拒絕的時候,黑板上的浮光又重新有了畫面。
跟他戰鬥的另一名候選人,看上去同樣沒有畸變的特徵,保持着人類外表,似乎穿着一件白色的、染血的衣服,看樣子好像還是他主動找上的那疑似違規的候選人,這種行為在席位們看來無異於送死。
特別是告死席位,表情從容而冷漠,沒有情緒表露。
他對着自己的候選人,非常自信。
等畫面重新恢復,雙方已經戰鬥持續了一些時間,而不是從剛開始就轉播。
他們認為,那是莊園無法合適處理那部分細節,所以故意隱去。
對此,他們有所抗議,或許那隱匿的部分,就存在異常情況,如果莊園不隱藏那部分畫面,他們未必不能發現異常情況。
本來他們是這麼想的,直到看到那位他們舉報疑似違規的候選人,被對面打得節節敗退。
【該名候選人,未有異常。】
莊園的信息不合時宜地出現在他們眼前。
他們不由得沉默,因為他們認為開掛作弊的候選人似乎被人打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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