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寶先生回來了,我準備好午飯坐在餐桌前,他推開門,把外套脫了掛到衣架上,對着我微微一笑,「老婆有沒有想我?」
我淡淡地扯扯嘴角,默不作聲。
他朝着我走來,「怎麼啦?離開我一會兒就受不了啦?」
我聲音清冷,落在這寂靜的房間裏格外響亮,我說,「寶傑,你不應該向我解釋什麼嗎?」
我很少直呼他的名字,他意識到我很生氣,語氣溫柔,近乎討好,「蟹蟹~我知道錯了,你就別生氣了好嗎?以後有什麼事情我一定第一時間向你報備,絕不讓你擔心。」
我紅了眼,罵他,「你連禽獸都不如!」
他誠懇道,「我確實不如你。」
不如我?這話還差不多,他和我比差遠了,仔細想想發現有什麼不對,對上溫潤的眉眼,突然發覺自己上當了,立即反駁他,「你比禽獸還禽獸!」
寶先生點頭,「比你厲害那麼一點!」
我惱羞成怒,「你簡直就是禽獸!」
寶先生頗為贊同,「這麼說我跟你挺像的。」
「你……!」我竟無言以對。羞憤地拿起筷子狂吃東西,他含笑勸我,「吃慢點,我保證沒人跟你搶。」
我哼了一聲,「你的保證有毛線用,一斤能賣幾毛錢?」
「多如繁星,重如宇宙,無法用金錢衡量。」
「呵呵,」我呲笑,「我討厭你,最恨你了。」
「我才討厭你,才最恨你,你對我的恨和我對你的恨比起來簡直就是真愛!」寶先生一絲不甘示弱,我十分懷疑他在體校整天都在學習什麼,我一寫網文的竟然還說不過他。
「你是七等人!」我不服。
他終於敗下陣來,問我,「什麼是七等人?」
我說,「一等君子,二等凡人,三等小人,四等人渣,五等禽獸,六等獸渣,七等你!」寶先生撲哧一聲笑了,給我夾了一筷頭菜,「對對對,我是七等人,那麼敢問與我同階級的夫人心情是否好轉?」
我哼了聲,你以為原諒是你想原諒,想原諒就能原諒?未免也太小瞧我了,我說,「你能不能站在我的立場上想想事情?如果是我一夜未歸又……」我把『和別的女人一起』幾個字咽了下去,「你會怎麼想?」
他說好,然後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老公這麼晚還沒回來?老公吃飽了嗎?老公有地方睡覺沒?沒有我在身邊他孤枕難眠該多難受啊,啊,此時我的內心也是崩潰的……」
「停!」我喝止他的滔滔不絕。
「怎麼了老婆?我現在真的能體會你的焦躁心情了,害你這麼難受,都是我的錯,老婆你原諒我好嗎?」
我氣都被他氣飽了,放下筷子,故作矜持地指了指他面前的紙巾,他立即哎了一聲,巴巴地遞給我,我擦擦嘴,故意吊着他胃口,輕咳了聲,「我要考慮考慮。」
「這還需要考慮嗎老婆,不是分分鐘的事嘛。」
我伸出手,掌心攤開,他疑惑地看着我,隨即瞭然似的在我掌心落下一個吻,我趕緊嫌棄地拿紙擦手,他滿嘴的油都擦我手心了,我說,「門票呢?」
他愣了片刻,有些尷尬,「你都知道啦,其實是幫人買的,有一個學生十分喜歡居安,就托我買了兩張票。」
「是嗎?」不得不說,葉南寧的話確實攪得我有些心神不寧。
「可不是嘛~老婆你也想去看嗎?要不我托居安弄兩張貴賓席的票?」
我冷笑,「得了吧,就你還想坐貴賓席,也不想想貴賓席上都是哪些大腕兒。」
寶先生嘿嘿了兩聲,誇了兩句今天的菜真不錯,我呵呵他,簡直沒話找話,懶得理他。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模樣竟有一絲心疼,我說讓他慢點吃,他不依,非要說我做的菜是人間美味。
我自己幾斤幾兩重自己還清楚的,寶先生整天被我半吊子的廚藝荼毒能活到並且活蹦亂跳也是怪不容易的,這樣想着,又覺得找了這麼好的男人,因為別人的幾句挑撥就懷疑他還真是挺不應該的,再者,眼見不一定為實,或許我見到的和他一起的那個女人是他的親戚,而我恰巧又沒見過呢。
我的寶先生,我們在一起七年了,如果我們要分手也早該分手了,戀愛七年,早已把對方當做疼愛的人。
寶先生吃過飯躺在沙發上呼呼睡了起來,我叫了他幾聲他都沒反應,到底該是多累啊,我坐在他身邊望着他的睡顏不自覺彎了嘴角。
「蟹蟹!」睡夢中的寶先生翻了個身,喊了句我的名字。我握緊他因常年做鍛煉而有些薄繭卻依然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第一次留意他,便是因為他的手,那一天,班級聚會,我大膽地喝了幾瓶啤酒,卻因胃裏翻騰的難受,跑到一邊吐了起來,吐得昏天暗地之時,有人遞給了我一條方巾,纖細的手出現在我眼前,我只看他一眼,便將他深深地記在腦海中,這一記就是很多年,雖然後來我不斷地嘲笑他一個男生還拿方巾,他解釋是誤拿了寶媽的,我不信,並以此打擊他為樂,可我忘不了,那年那天,那人,那手。
下午時葉南寧突然給我打電話,問我票的事怎麼樣。
我騙了他,說寶先生是買給我的票,葉南寧不自然的頓了頓,不自在地說,「你沒答應我的賭約,別想着我幫你辦事。」
我說,「那你打電話給我幹嘛?」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們有票了,你就是想跟我打賭,我也不需要了。」
我乾笑了兩聲,「那好事啊,」隨口問他,「小姑娘把你吃得死死的吧,在外人看來,你小小年紀冷靜自持,是個大人眼中的好孩子,可一遇到她,你就亂了方寸,為了兩張票,連通過你媽找我逼我妥協這種事都能辦出來……」
「別說了。」葉南寧冷冷打斷我。
我哪肯停下來,「以後遇到什麼情感上的難事,別忘了來諮詢姐姐,好歹姐姐也是過來人……」
「囉嗦。」
他話音一落,我再看手機,他已經掛了電話,這彆扭的小孩。我輕笑,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守護的地方,他觸及我的底線,就別怪我拿他的短處說事。突然發現自己又邪惡了==和一個未成年的小男孩斤斤計較真的好麼tot。
我喜滋滋地笑着,反正連載的文文完結了,我想過一段時間再開新文,把結婚需要的東西都準備準備,首先便是房子的事,結婚必然要買新房,我和寶先生商量過,就買目前住的這套房,三室一廳,離寶先生上班地點也近,最關鍵是我們在這也住習慣了,而且這套房子雖說是二手房,我和寶先生卻是最先住進來的。
業主裝修過新房還沒來得及居住,就去了外地發展,寶先生嚴肅地徵求過我的意見,畢竟舊房不同於新房,可以隨自己的心愿裝修,對此,我倒無所謂,反而覺得裝修過的房更舒適些,寶先生見我堅持,也不反對了。
而現在我最擔心的卻是四老的態度,我無所謂,不代表他們不介意,尤其是我爸,平時都把我寵上天,這事不見得他能妥協,我正想着該如何和二老說這個事情,我家老媽的電話打來了,聲音充滿驚恐,「諧諧,不好了。」
我着急地問,「怎麼回事?」
「你爸突然住院了!」老媽幾乎哭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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