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突然接到我家老娘的電話,讓我回家住幾天,我看了看正在扒拉早飯的寶先生,欲言又止,和太后百無聊賴地打諢着,我又抬頭看了眼寶先生,寶先生不知什麼時候移到了我身後,我剛才那一抬頭,險些嚇掉小心肝。
「今天晚上回去。」寶先生說。
好,那就回去。不過一想到自家老爹我頗為寶先生的命運擔憂,從我倆談戀愛公開起,自家老爹就不待見寶先生,一會兒覺得寶先生不夠成熟,一會兒覺得寶先生不夠擔當,總而言之,在老爹心裏就是,他辛辛苦苦精心呵護的大白菜被豬給拱啦。
我掛了自家老娘的電話,小心翼翼地問寶先生,「要不我去準備點護墊、紅花油?」
雖說老爹年過半百,可體力猶在啊,再看寶先生這小媳婦樣,能搞定老爹麼?
寶先生大眼一眯,周圍空氣中有一種肅殺的氛圍,頗有氣勢,「去吧老婆,護墊要厚一點,萬一咱爹罰我跪搓衣板先準備着。」
我以為寶先生要跟老爹火拼了,那個女人不喜歡兩個男人為自己爭風吃醋,即便倆男人一個是老爹一個是老公。可寶先生這幅樣子,我,「好嘞寶,等會兒再綁個小凳子給你,免得晚上沒地兒坐。」
寶先生淚眼盈盈,「好老婆,果然是親老婆。」
*****
下午寶先生上完班回來接我,路過商場,寶先生拉着我進去,買了條硬藍芙蓉王,我斥責他,「你還真捨得?」
寶先生爽快地付錢,「那當然,今晚的主題就叫『搞定岳父大人』,不下點本咋成。」
我翻了翻白眼,搞定岳父大人?他還真能想,不過為了他的生命安全,花點錢就花點錢唄,反正也是花到了自家老爹身上。
又買了兩瓶茅台酒,我一看全是給老爹的,「你這麼偏心不怕老媽傷心?」
寶先生惻惻一笑,我神晃晃,「別醬,怪嚇人的。」
寶先生恢復正常,拿出他在某寶買的耳環,得意地說,「岳母大人的禮物我早就買好了。」
「你不是說那是給你媽的嗎?」
「什麼你媽我媽,都是媽。」
為毛聽寶先生說這話我的腦海中呈現出草原上奔騰的千萬隻草泥馬捏==
呸呸,我都想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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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點:我娘家
時間:晚上7點整(別不信,新聞聯播開始報時。)
事件:我和寶先生拿出結婚證放到桌上,老爹翻開一看,大怒,把本本扔到桌子上,一巴掌拍了上去。
氛圍:陰雲密佈。
結果:紅本本上,寶先生的照片……裂了。
然後:寶先生…要…哭了,老爹…不厚道…笑了。我和老媽目瞪口呆了。
這種事也可以發生?民政局製作的本本質量也太糙了吧。
老媽忙打着哈哈,「沒事沒事咱可以再補一張。」
老爹興高采烈地接口,「就是,不就一張照片嗎,大不了我出錢給你們補上。」
我大喜,「老爹,你不生氣啦?」
老爹一愣,鼻孔哼出氣來,「誰說我不生氣!」
我眨眨眼,「老媽剛才你聽見有人說要賠寶傑的照片了嗎?」
老媽心領神會,「有麼,我怎麼沒聽『人』說這話呢?」老媽還刻意咬重『人』字。
老爹臉都綠了,豪氣沖天地揮一揮手,「我出錢就我出錢,」又瞪了我和老媽一眼,「難怪張無忌他媽告訴張無忌不要相信漂亮女人,越漂亮的女人越狠毒,我還一直嗤之以鼻,今天我算見識了,什麼叫胳膊肘往外拐專坑自家人。」
「爸,」寶先生嘴甜地叫,「沒往外拐,咱是窩裏哄。」
我快要仰天長嘆,寶先生您這體育精神體育面貌還真是深入骨髓啊。
「對,窩裏哄。」老爹板着臉接口,然後倆人喜滋滋地玩哥倆好去了。
我和老媽對望一眼,尼瑪,自家的神奇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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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大人比我以前感覺得和藹多了,真後悔沒有早日和岳父大人把酒言歡。」寶先生微醺,大喇喇躺在我曾經的閨房,半眯着眼睛彎着嘴笑。
我倒了杯水遞給他,「算了吧,你們倆要是經常湊到一起喝個爛醉如泥我保准你以後再也進不了這個家門,老媽不揍死你算你輕的。」
寶先生坐起身接過水,一臉不可置信,「不是吧,岳母大人這麼溫柔可親那做出那麼殘暴的事情?」
我嗯哼了一聲,「信不信由你!」
寶先生喝了幾口水,方想起什麼的,「老婆,咱們今天錯過個重大日子。」
我睨了他一眼,撇撇嘴,「你才想起來!我討厭你!」
「好老婆,今天不是岳母大人有約麼,我一時激動竟給忘了,不過……還好早有準備!」
我狐疑,「真的?」
「那是。」
於是深夜時分,沒有開燈,寶先生背着我偷偷從老媽家裏溜出去,恰好遇見喝得醉醺醺的老爹起夜,寶先生笑眯眯地叫了聲,「爸。」
老爹擺擺手,睡眼惺忪,「你背着只大狗熊幹什麼去?」
大狗熊……我黑線,爹這是你親閨女!
寶先生明顯忍住笑,「恩,這是送蟹蟹的禮物~」
「哦。」老爹一搖一晃走進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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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家門寶先生把我放下,我氣惱地錘了錘他的肩,「都怪你!非要搞什麼情趣,背什麼背呀。」
寶先生再也忍不住笑出聲,「我的大狗熊喲~」邊笑還裝模作樣揉了揉我的頭髮,我一把把他的手打一邊,「收住!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看你的樣子我大概能想像出岳母大人兇殘的樣子了。」
我狠狠掐了他一把,他悶聲一哼,作勢摟住我的脖子,「走吧,老婆大人,再鬧下去七夕就要過完了。」
這才跟着他走,老爹我一定要向老娘告你一狀,這樣一想,心裏才舒坦些。轉而問寶先生,「我們要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小樣,還整得挺神秘的。路上見他跟人發了幾條短訊,然後開始發狂地唱,「啊~~~七夕呀,你比巴西少一夕~~」
我惡寒,你能想像出一個大男人用『啊~那個人就是娘~』的調來唱這句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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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先生把我帶到一個空曠的廣場,不遠處噴泉里噴着水,花燈一閃一閃,讓我想起了『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夜風灌得有點涼,我不過發一會兒呆,面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一排煙花筒。
我詫異地指着煙花,問寶先生,「這都是你弄來的?」
寶先生的劉海在夜風中凌亂,夜燈照得他輪廓鮮明,透出些剛毅。
「寶先生……」
「大河蟹……」
很溫馨有木有!狗血撒了一堆有木有!尼瑪,我狗血言情文的劇情愣生生搬上來有木有!
「來吧,開始放煙花吧。」寶先生話鋒一轉,我醞釀了半天的情緒頓時煙消雲散,尼瑪,我真想戳寶先生的小腦仁,戳開看裏面都裝了些啥。
不過煙花還是很好看的,夢幻的少女心直冒泡泡。
年少時,我也曾幻想能有人帶我來放放煙花、看看噴泉,奈何寶先生每次都捧出一束很沒創意的玫瑰花,大多時候是紅色的,有時候是黃色的,偶爾……是白色的。
多年以後,終於有人帶我來放煙花,多慶幸,寶先生這個榆木腦袋開竅了!
煙花怒放,寶先生動情地吻上我的唇,唇齒交纏,尼瑪,一嘴的酒味兒!
周圍漸漸聚集起了人,有人衝過人群走到寶先生面前,拿出一張單子,「這位先生,您違反了城市條例關于禁止燃放煙花的規定,這是您的罰單。」
寶先生微微笑着,而我為這一刻,仿佛等了很久。
……
尼瑪!沒有禁止燃放煙花時怎麼就沒想起放煙花!
交了罰款,治安管理人員把剩下的煙花沒收了,臨走時還留了我和寶先生一人一把掃帚並勒令我們把這一片被我們禍害的地方打掃乾淨,我哀怨地望着治安管理人員揚長而去的背影,寶先生訕訕地沖我笑了笑,「純屬失誤。」
打掃完我看了眼時間,午夜十二點,日期跳轉到八月二十一號。
「七夕結束了。」我說。
「恩,巴西開始了。」寶先生說。
我白了眼寶先生,不遠處噴泉仍在繼續噴着水花,「煙花放完,咱們是不是可以賞噴泉了?」
噴泉旁邊還有三三兩兩的小情侶,我想起傳說中的許願池,從寶先生口袋裏翻出一個硬幣,不理會寶先生奇怪的詢問眼神,閉上眼,把硬幣扔進了水池。
沒有清脆的聲音,我睜開眼一看,尼瑪!硬幣卡在了一堆淤泥上。
寶先生似乎看穿我的用意,哈哈笑了,「還好沒落入水池,不然會堵住排水口的。」
「正常情況下,你不是應該問我許了什麼願望嗎?」這才是小說里正兒八經的言情情節。
「那蟹蟹你許了什麼願望呢?」寶先生眼睛裏折射出五彩的光。
我嘴角微微上揚,「不告訴你。」
寶先生突然抱住了我,輕輕吻上我的側臉,在我耳邊說,「無論許了什麼願望,我都會幫你實現。」
我一激動,掙開寶先生的懷抱,「真的?」
寶先生點頭,「真的。」
「我許了以後我們的孩子名字叫何寶蛋。」自從某一次打賭輸給寶先生被迫接受寶寶寶貝的名字後我一直心有不甘,想着什麼時候一定要反擊回來。
「這個……」寶先生很為難。
我攤了攤手,「那沒辦法嘍,我幫我的孩子換個爸爸好了。」
「你敢!」寶先生威脅我。
「為什麼不敢?」寶先生太可愛,真的讓人忍不住調戲他。
「因為,」寶先生垂下眼眸,「我是你的。」
我捧腹大笑,「什麼?」
「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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