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大部分人在踏入「屬於他人的空間」時都會有些拘謹。讀字閣 www.duzige.com
最簡單的例子房間。
房間的主人可能不拘小節, 也可能空間感強烈,這一點因人而異。但即使向第三人告知了「屋主不會在意」,甚至即使由屋主本人邀請, 大多人也會在進入他人的房間時有所遲疑,擔心自己是否冒犯。
哪怕彼此是朋友,也只有在被多次邀請之後,才會把「另一個人的領地」劃作「熟悉的舒適圈」。
當然, 五條悟一開始就不受這種瑣碎的念頭困擾。
諾德聽見了開門的聲音, 然後是切爾西靴在玄關被三下兩下脫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咒術師的腳步聲隨意但很輕,顯然受過良好訓練的肌肉可以很好地控制那具身體。
「看——!」回頭看到的就是雙手舉着影碟,邀功一樣地向他展示的五條悟,墨鏡後面的天藍色眼睛眨巴眨巴。
不大的dvd封面上是辯識度極高的貴族女孩和畫家窮小伙, 還有佔了大半版面的銀白色郵輪。
「鐵達尼號。」諾德不加評價地說出判斷。
「你果然看過了?難道我是全世界最後一個看的?」五條悟收回手看了看封面,自我懷疑地皺眉。
「我可以再看一遍。」諾德取走五條悟手裏的影碟,「相較之下,想辦法找出能放映它的dvd機這件事,應該還要更困難一些, 我現在的電腦已經是不帶光碟驅動器的配置了。」
「是嗎?要我幫你找嗎?」五條悟積極地摘下墨鏡,半秒鐘後, 「光碟驅動器長什麼樣?」
「……認真的?」
「現在不都用點播?」
「拿dvd給我的是悟吧?」
「悠仁給我的!」五條悟理直氣壯,「哦對,就是電視上那個吧,我看看啊——在書房下面左數第三個柜子。」
用六眼完成了重大成就的五條悟滿意地轉身開始鋪窩, 包括但不限於嚴嚴實實地拉上窗簾, 從櫥櫃裏拿出抱枕, 從冰箱裏拿出雪糕, 還在廚房找出一袋爆米花塞進微波爐。
他自己一個人的話一定什麼都不會做,只會重複而有序地,度過今日與昨日也毫無區別的日日夜夜。
「微波爐爆米花可能不會很好吃。」拿着落了灰的播放器經過的諾德看到他。
「對對,最近出的那種袋裝的球形的很不錯!我好幾年前就想在爆米花上多裹一層糖了……不過勝在簡單易得嘛~」還盯着微波爐的五條悟說。
等他按下播放,也一起坐在沙發上,五條悟把另一碗爆米花遞給他,老電影獨有的些微噪點在屏幕上出現,諾德也會想感嘆——這會是一個很好的夜晚。
打電話就能見面嗎?那樣的話他會每天都想要打電話……雖然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
但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會是很美好的事情。
「虎杖怎麼樣?」
「老樣子,咒力的操控差不多了,」看起來原本只是隨口說兩句,但又因為擔心,五條悟忍不住接着嘮叨,「但還是得躲着可能盯上他的人,現在住的地方其實也不算特別安全——真是的,那幫老傢伙好像開始懷疑了。」
「不與外界產生任何聯繫的地方是最安全的。」諾德斟酌地開口。
「不光是伊地知去給他送東西會被發現啦,」五條悟擺擺手,理解了諾德想提供幫助的意思,「悠仁不是宿儺的容器嗎?咒術界有很多這類的觀測手段,雖然姑且也放了帳……」
「那麼,無法到達的地方會是最安全的,」魔法師接着說,「岩石圈的厚度有60千米以上,我可以很容易在其中找到一處空洞燒融出穩固的結構,制氧劑、電力源和其他必需品也可以通過運送滿足。」
五條悟愣了愣,認真思考了一下,感嘆「那確實任何人都到不了呢。」
只是湊巧說到了這個話題。
事實上,也任何人都無法離開。
他對虎杖悠仁沒有惡感,只是既然提到了就忍不住想要說明這個事實,自己能夠做到類似的事情——而一般來說,不是出於提供幫助的目的。
悟總是不把這一點放在心上,或者說,到底有沒有意識到?
但五條悟很快開口
「好啦,不用太擔心,」說出口的內容和他預想的不太一樣,靠在他身上的五條悟側過腦袋看他,「我打算過段時間讓後輩帶他出去放風,雖然安全很重要,但是把年輕人關在籠子裏保護是不會讓他們長大的。萬一出了什麼事我會趕到的,就算我不在,你不也會去嗎?」
說着五條悟拉過他的手,引着他碰了碰微涼的耳釘,又親了一下諾德的指背。
「你很喜歡強調自己的『危險性』呢,又是提信標又是提這些,好~幾~次了——不覺得對我說這些很多餘嗎?我是最強哦?」五條悟看着諾德,就好像在提示他說他忽略了什麼顯而易見的事實。
「我當然知道悟是咒術界的最強……」
「那我就算被丟進地下60公里的洞窟里,扔幾發茈也就跑出來了,沒事啦。」五條悟安慰他……那是安慰嗎?
「……」話說到這種程度,已經在危險的邊界線上了,但那些話語很輕快,諾德一時間不知道該作出什麼反應,猶豫了一下,他問,「……悟知道人在缺氧的環境下多久會昏迷嗎?」
「多久?」
「15秒。」
「可真是危險的知識。」完全沒當回事地感嘆一句,五條悟聳聳肩,「那我只能在15秒內跑出來了,唔……60千米除以15秒。」
……雖然不把難題當難題是悟的優點,但怎麼想,在此情此景之下也不該是現在這樣的反應。
「危險的人會說自己很危險嗎?退一步說,」像是完全知道他在想什麼,伸出手指點了點諾德的腦袋,五條悟輕笑,「如果誰真的能把最強的我關起來,那一定是因為我願意,好嗎?你明明什麼都不敢做……真是擔心太多。我才應該讓你看看我有多危險——嗯嗯,對,下次有機會遇到特級的話。」
自言自語地說完,蒼藍色的六眼注視他,然後停頓幾秒,悟又放心地窩回去看屏幕。
已經把安撫他這個技能點得非常熟練了呢……悟。
愛情電影並不是諾德通常感興趣的類型。
有那麼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無法共情——雖然也不是不能單純作為一個故事來看。
而儘管原因可能不一樣,顯然五條悟也對這個題材沒有多少興趣,「you jup i jup,哇噢」——這麼說着浮誇地吹了個口哨。剛才的對話對無所畏懼的最強看來沒有半點影響。
那麼為什麼是愛情電影。
「說起來今天和悠仁聊天,他說我不會叫你的名字也——我今天才發現~」五條悟隨口地提起——甚至還有心情說這些。
……
諾德頓了一下。
「為什麼呢?我剛才試了一下,確實有點喊不出口。『諾德——』」仍然看着屏幕的年輕咒術師玩鬧地咬着字眼,就像是品嘗了一下聲音從舌尖滑過的感覺,接着感慨地說,「啊,有點不好意思。」
「……悟之前沒自覺嗎?」
「嗯?什麼?嗯嗯,沒發現。」讓人想起警覺地把耳朵立起來的模樣——顯然覺得這件事比剛才的話題值得警惕,五條悟很快收斂了點,「……你介意嗎?喜歡被喊名字嗎?我改改?」咒術界的最強謹慎地問。
「不,不介意……雖然,我之前是設想過……一些可能的原因。」諾德回答,在五條悟「這不就是很介意」的嚷嚷聲中忍不住嘴角的笑意,也稍微放鬆下來,「至少現在不介意,如果悟只是因為本·能的話。」
他也咬着那個詞的音。
「而且,悟並不是不會叫我的名字……至少,每次見面會有兩三次,那個——悟也沒有自覺嗎?」諾德輕聲問,碰了碰五條悟的頸側,還有些茫然的大貓本能地靠過去,又因為些許的癢意瑟縮。微暖的皮膚在掌心散發着另一個人的存在感。諾德接着補充,「嗯,最近一周是例外。」
補充說明提示了答案。
「……這樣……」完全回憶起來,吐出幾個毫無意義的音節,指腹無意識地摩挲着碗的邊緣,不太確定地看向一邊又看向他,片刻之後的五條悟,轉而惱怒地忿忿不平起來「……你現在撩我很過分也。」
「啊,是悟先提起的吧。」
仿佛不相信諾德會這麼不留面子,白髮的青年不滿咕噥幾聲,非常理智地不再多說,轉向屏幕,一副打算認真欣賞人類藝術結晶的模樣——只除了不太安分地挪了幾次位置。
很自製呢,悟。
「單單進行心理層面的分析,我也可以回答那個『為什麼』的問題,畢竟我和悟每次見面——」裝作沒有領會那副態度的意思,諾德接着說道。
「電影電影,看電影啦~」五條悟立刻打斷他。
但電影內容——剛好對現狀沒什麼幫助。
認真欣賞電影以轉移話題的五條悟,片刻之後真的目不轉睛地盯着屏幕,腦袋靠在虎鯨抱枕上出聲,「噢噢——!不對,等等,這個真的能給未成年人看嗎?」
「鐵達尼號是家長輔導級,我想,未成年人看到這部分的反應,應該會比悟平淡一些。」諾德輕笑地說。
「比我反應——所以你從剛才就知道?」五條悟反應過來,難以置信地瞪他。
「嗯?」諾德曖昧地回答。
對他的明知故問心知肚明,五條悟嘆了口氣,老老實實地說「現在就是非常後悔,非常欲求不滿。」
因為過於坦誠而顯得有些乖巧可愛了。
羞恥心說到底是人類在社會之中形成的產物,大概是因為從一開始就不覺得這是什麼可恥的事情,也沒有人能對五條悟灌以這樣的概念,悟在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總是坦誠到讓人拿他沒辦法。
「你可以後悔,悟。」諾德輕聲說。
「糾正一下,是後悔,不是反悔,」這麼說着的五條悟看上去還有些得意,但很快又湊近,作出一副需要被人關注的表情,「看在我這麼,嗯……自製的份上?你不想獎勵我一下嗎?雖然看愛情片的時候這樣好像不太好,但是……幫我一下?」
離得太近了,本來也就是穿得不多的夏天……更不妙的是這個發言。
「或者……互幫互助?」五條悟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地說,「……雖然之前說了不應該太輕浮,但這個應該沒關係吧?男子高中生也會做的程度,我覺得非常健康健全。」
因為搶回了主導權,這下大貓又遊刃有餘起來了。
踩在邊界線上的事情總不那麼清晰明了,沒有判定標準之後,事情會不會繼續則全看當事人的傾向。那麼在參與這場討論的兩個人傾向一致的情況下,結果就沒什麼疑問了。
「……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和你討論健康健全。」
「嗯嗯……!……情、呃,情趣?」
結果也沒怎麼看電影。
雪糕也被黏黏膩膩地吃掉了,五條悟總是熱衷於享受甜味在舌尖上化開的感覺,也很樂意把自己喜歡的事情和他分享。
「雖然早就知道這是一個船沉了的故事……」因為錯過了不少劇情而只是勉強跟上情節,五條悟慵懶地在沙發上躺成一長條,側過腦袋看屏幕,不太買賬地感嘆,「在一起不好嗎,為什麼要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我覺得這樣也很好,」諾德順着手中柔軟的白髮,「雖然因為陷入愛河而覺得對方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但如果他們真的生活在一起,世界就不會那麼浪漫了。階級、性格,有很多……」
「哦,因為不一樣所以就乾脆不要開始咯?這是什麼無聊的現實主義。」五條悟沒好氣地抱怨。
「並不是說,我不喜歡這部電影,」諾德輕聲說,「這會成為一個好故事,一段好回憶。」
冰藍色的眼睛看向他。
「我們不是在說鐵達尼號的話題吧?」五條悟仰着頭看着他。髮絲掃過掌心。
「啊……我不是在,暗示什麼,」諾德試着解釋,「我只是的確這麼想。嗯,沒有別的意思。」
斂去了笑意,冰做的眼睛看上去有些距離,但這樣的五條悟捲起食指,接着在他的額頭上彈了一下。
諾德愣愣地去碰,輕微的痛感。
「最好是啦,不然我會傷心的。」五條悟誇張地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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