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讓被一名士兵粗暴的推出門去。
年輕的婆羅門,則固執的想去撿回茶具,這可是婆羅門的尊嚴。
可連這樣的機會都沒有。
會議室已經被關閉了。
幾人的行李箱被士兵提了出來,遠遠的扔了出去。
「這裏是禁區,請你們立刻離開。」
迪讓搞懵了,怎麼會這樣?
「請問怎麼了?我們是貴賓,你不能這樣對待我們。」
嘎吱,會議室門被拉開。
美洲人士眼中的怒火,能將幾人當場燒死。
「艾里森先生,怎麼回事?」
迪讓驚慌的問道,他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手指已忍不住的顫抖,上前一步拉着對方的袖子。
「是不是行動出問題了?」
艾里森壓不住憤怒,一掌將迪讓推翻,推了個四腳朝天。
這傢伙信誓旦旦,跑過來實名舉報,說對方的貨船上藏有巨量軍火,甚至懷疑藏有彈道導彈,可實際的情況呢?
如果真有走私,是瞞不過艾里森的!
即便通通扔掉,也會留下大量痕跡,軍火可不是一般的東西,需要大量的固定裝置,防爆裝置,尤其是導彈方面的要求更加嚴格,還需要冷凍倉低溫保存。
可船上除了一個不足兩平米的彈藥倉之外,連個屁都沒有找出來。
情報,重大失誤!
他也沒料到反彈會這麼嚴重,這些該死的烏克蘭人,沒有一個是好惹的,還差點引發戰爭。
要不是條例規定,必須保護證人的安全,艾里森能把這幾人當場掐死。
「滾,你這個卑鄙的傢伙,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背後有什麼交易,你不想死的話,我奉勸你滾得越遠越好,最好是人間蒸發,永遠不要出現。」
「要不然,你會死得很慘的!」
講完,艾里森回頭便走。
他自己都被燒得焦頭爛額,做到這一步,也算是仁至義盡。
至於他們的死活?
只有交給上帝決定了。
「艾里森先生,行動失敗是什麼意思?艾里森先生?」
幾名印度人,已經被士兵粗暴的推到門外。
行李箱也被跌破了,衣物都掉了一地,天空還漂着小雨,幾名下屬慌張的收拾着,可每個人手心都在發顫,嘴唇都在哆哆嗦嗦的顫抖。
迪讓一屁股跌坐在泥濘中。
雨水混雜着淚水,從光禿禿的腦門滑落。
來自靈魂的戰慄,顫抖,似乎看見死神在向着自己招手,無數的槍口對準了他,皮鞭,生鏽的鐵鈎,雪亮的刀鋒從身上划過,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我到底幹了什麼?」
刺啦,一道閃電划過。
剛剛還是小雨,可轉瞬便是大雨傾盆。
幾名印度人狼狽的坐在雨中,一個個呆滯,麻木。
艾里森那一句,你們會死得很慘的,讓他們集體崩潰,陷入了無盡的恐懼當中。
冰冷的玻璃門,被兩名士兵扛着步槍把守。
迪讓不知道昏了多久,才終於緩過勁來,只剩下更深的恐懼,撲到門前,人幾乎跪在地上,金絲長袍已經被泥水浸透:「求求你們了,不要攔我,我要求見伊爾馬茲先生,你們不能這樣丟下我。」
一隻鞋底踏在了迪讓的胸口,將他一腳蹬開。
士兵的心裏更不好過。
如果爆發大戰,死的只會是他們。
和平不易,這些該死的印度人,讓他們差點陷入戰爭。
「請你們立刻離開,這裏沒有人歡迎你們。」
辦公室里的伊爾馬茲先生,同樣的焦頭爛額,忙着毀滅所有罪證。
幾名印度人狼狽的跌落雨中。
「該怎麼辦?尊者?」
「他們一定會報復我們的?」
「哎!」另一名老者,在泥濘里扑打着:「我說過,不要去,不要去,你們非要去招惹他們,這些人是我們能惹得起的嗎?我被你們害死了,哎……」
年輕的婆羅門跪在地上,拉着迪讓的長袍:「我們去自首呢?我們還有機會的,我家裏有錢,我們去求求林先生,他應該能放過我們的。」
其餘幾人也燃起希望。
「我們可以去自首,監獄可以保護我們。」
迪讓早已經痛哭失聲,掩着自己的臉孔:「沒用的,他知道我的名字,他不會放過我的。」
「不,我們去求他們,他們一定會放過我們的,我能看出來,他不是一個壞人,只要我們誠心的祈求原諒,他一定會原諒我們的。」
「這都是你的主意,迪讓,我從沒說過要去舉報他們,這個事情與我無關,我要走了,走開,不要攔我。」
老者狼狽的拉着自己的行李箱,頂着大雨奔跑。
迪讓瘋了的撲上去:「都是你讓我去的,現在你想抵賴嗎?我死,你也跑不掉……」
大雨傾盆。
黑海上捲起波濤。
林嶺東身姿筆挺的站在天河號駕駛艙中。
兩名土耳其官員,頭髮也打濕了,穿着紅色救生衣,開始道歉了。
他們怎麼都沒想到,這名華夏人,會在佔據優勢的情況下,讓他們徹底檢查。
查過了,乾乾淨淨,的確什麼都沒有。
「對不起,這一次的確是我們的失誤,只是例行檢查而已,我們對產生的誤會萬分抱歉,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諒。」
林嶺東:「怎麼原諒?」
手指着甲板。
「你們好大的威風,派遣直升機飛到頭頂,一大群士兵闖了進來,毆打我的船員,威脅,恐嚇,敲詐勒索,在我甲板上開槍,將我船毀壞成什麼樣子?一句道歉就完了麼?」
「不用多說,等着上國際法庭吧。」
土耳其官員連忙道:「我們的決定是這樣的,這一次的確是我方失誤,將免去你們所有船支1/3的通行費用,將高達10萬美金,已經很有誠意了,你看怎麼樣?」
林嶺東:「10萬美金?」
臉上,儘是不可思議。
「就10萬美金?還不夠我泰姬瑪哈一晚的揮霍。」
土耳其官員按下怒氣:「已經不少了,這是我方最大的讓步,沒有任何談判的餘地。」
林嶺東:「那就不談咯,我也沒打算談,30萬對我來說九牛一毛,一分錢不少,我照付,不用多說了,讓國際法庭決斷吧。」
土耳其官員:「那你的條件呢?不妨提出來探討一下?」
林嶺東搖了搖頭:「不用探討了,請回吧,我拒不妥協。」
下方,伊莎貝爾和阿尼爾,頂着大雨拍照,將所有的證據收集起來,尤其是臥室裏面,連床板都被這些士兵拆了。
有幾處船體的甲板也被撬開。
土耳其官員:「請提出來吧,需要怎樣你才能妥協?」
林嶺東:「你真要聽?」
「是的,是可以協商的。」
林嶺東:「不說了,索賠金額是我的自由,請回吧。」
「對你造成的困擾,萬分抱歉。」兩名土耳其官員無奈的走掉。
兩條大驅,率領着艦隊返航。
天河船隊上,則爆發出雷鳴般的喝彩聲。
林嶺東被激動的船員們七手八腳的拋了起來,在狹窄的駕駛艙中,腦袋都碰到天花板才放下來。
伊莎貝爾眼神迷離,早已經芳心深陷,帶起一陣香風,扎進林嶺東的懷中,小腦袋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
林嶺東給她推開:「好了,放尊重一點。」
握着船台的喊話機。
「達瓦里氏,你們都是好樣的,我沒有看錯你們,斯拉夫民族永不屈服,我今後也同樣的要求你們,絕不屈服,百倍奉還,如果有敵人來了,就拿出你們的武器奮起抵抗,如果是海盜來了,就給我狠狠的按死在海面上,我為你們驕傲。」
「開倉,將你們藏的伏特加拿出來,我允許你們喝上一點,但不要喝醉,到馬爾代夫我讓你們盡情狂歡,所有船支開足動力,繼續出發。」
10個小時之後。
到達土耳其海峽。
這一次再沒有任何阻攔了,經辦的官員都乖得跟寶寶一樣,送上咖啡,噓寒問暖,幾名官員輪流上陣,百般勸說,非要免除他一半的通行費用。
林嶺東拒不接受。
等所有手續辦妥,便帶着阿尼爾和烏代登岸,去花旗銀行取錢,支付海峽通行費。
身後,則跟了一大串西裝革履的官員,仍在百般勸說。
「請你務必再考慮一下。」
「我們是很有誠意的,這是軍方的行動,和我們港口無關的。」
「鬧到國際法庭,對你我雙方的聲譽都有很大影響。」
林嶺東理都不理,從櫃枱取出30萬美金,提着citybank的牛皮紙袋,回頭便走。
剛剛出門,人就是微微一愣。
怒火從眼眶迸出。
「好啊?你還敢來見我?」
迪讓,帶着四名印度下屬,縮着脖子,整齊的站成一排,看見林嶺東便是整齊的鞠躬,塔斯馬太。
迪讓低頭,雙手奉着張現金支票走了過來。
語調艱難的開口:「林先生,我錯了,這裏是我的全部財產,我們湊了50萬美金,希望能對您進行賠償,請務必原諒我們。」
林嶺東:「支票拿走。」
迪讓:「請務必收下,這是一點小小敬意,回到印度還有補償。」
林嶺東一掌拍開,反手便是一耳光:「給我打,狠狠的打,打到他掉牙為止,一個都不要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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