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堯冷笑一聲,將手裏的袋子狠狠地丟到他的面前,質問道:「你可知這是什麼?」
蕭燃伸出手,牽開袋口看了一眼,「若是不出所料,這便是米囊。」
「錯了!!」
「錯了?」蕭燃皺眉,再看了一眼。
「你當然錯了!還錯的離譜!你好好看看,這是白姑娘的心,這是她拿命換來的,她的真心!」
離堯從未在他面前這般,他自己也未曾料到他有一天會這樣失態。
蕭燃站起身,慢慢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開口道:「她現在……恐怕已經到伏羲了吧。」
「離堯,我知道你心裏對我有怨,但是我大仇未報,我不能就這樣讓元楚被滅,所以我才會娶弗陽郡主,你能理解麼?」
離堯腦中靈光一現,忽然想到了什麼,「難道是因為廣嶺關的事情?」
「是。沒有千虞的震天雷,元楚不可能會勝。」
離堯沉默了,報殺母之仇是蕭燃這二十幾年來最大的心愿,自己不是一直很清楚的麼……
「罷了……是我昏了頭。」離堯苦笑一聲,接着說道:「我又有什麼立場來指責你,作為生死之交,自然是希望你能早日拿下千虞找出殺害伯母的真兇的。只不過這一次隨着白姑娘去鳳凰山為你尋藥看到她為了你不顧一切,被她震撼到了,自然是看不得你辜負她的。」
蕭燃拿出袋子裏的一朵已經幹了的米囊,拈在手上目不轉睛地打量着,眼中心裏皆是百般滋味流轉。
阿笙……
「她……可有讓你帶什麼話?」
離堯搖了搖頭,「別的也沒有,只說她給你唯一一次解釋的機會。」
蕭燃的眼睛亮了亮,她竟然這般……
手裏的米囊捏得更緊,他蕭燃這輩子果然是沒有看錯人。
「但是……」離堯注意到了他眼裏的欣喜,又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如何?」
「白姑娘手上的紅豆可是你送與她的?」
「是。」
離堯嘆了一口氣,垂下了眼,「那紅豆……斷了。」
斷了?!
蕭燃瞬間瞪大雙眼。上前一步,「阿笙弄斷的?」
「不,是它自己斷的。」
胸口熟悉的痛感莫名襲上來,這是噬心蠱發作的跡象。蕭燃這些日子身體本就不適,此刻積鬱多時的蠱毒一瞬間便爆發了。
有血從他的嘴角流出來,米囊也掉落在了地上,離堯大驚,慌忙將抽搐的他扶住。大聲叫着他。
門外一直守着的閆青和閆赤聽到動靜也很快就沖了進來,閆赤一見到他的樣子,一下子便急了,「我這就去將芙蕖姑娘給追回來!」
「站住……」蕭燃嘴唇顫抖着,「不……准去!」
「主子!」閆赤叫了一聲,「可是如果芙蕖姑娘不在,你的蠱毒……」
「離堯……會想辦法……」
離堯的眉頭深皺,開口道:「雖然有米囊在,但是如果沒有芙蕖姑娘的配合,我也沒有把握能將你完全治好。」
「無礙。你做……便是……」
說完這一句話,蕭燃就已經昏過去,臉色死一般的白。
閆赤還要想去請太醫院的太醫,閆青卻當機立斷地阻止了他,決定將蕭燃昏迷的事情給壓下去,畢竟現在元楚正處於風尖浪口,夜狄和千虞依舊虎視眈眈,所以這時候絕對不能走漏任何風聲。
離堯靜靜地看着躺在床上的蕭燃,叮囑了閆青二人幾句便下去煉藥了。
此時他的心情是複雜的,僅憑他一個人的力量如何能夠抵抗噬心蠱的威力?之前好歹跟着閒須待了一段時間。耳濡目染之下也學了一些用蠱的皮毛,現在也只能博一下了。
亞棠知道他最近在忙什麼,雖然表現得冷淡,但是還是默默地幫着他做一些事情。
朝堂上只是對外宣稱因為伏羲那邊有重要事情相商。所以蕭燃已經趕去伏羲了。
當然,這個理由可以暫時瞞過朝堂上的那些官員,卻瞞不過一個人。
若凝。
當她出現在寢殿外的時候,閆青和閆赤就知道瞞不住了,他們也並沒有想到一向足不出戶的她會突然到這裏來,於是阻攔道:「太子妃。請問您來這兒有何貴幹。」
若凝眼皮都不抬一下,冷傲的說了一句:「我要見蕭燃。」
「很抱歉,現在太子殿下並不在宮裏。」
「哼,你覺得我會相信麼?如果他真的是去伏羲了,你們這兩個跟屁蟲會還在這裏?」
她重重地冷哼了一聲,目光里滿是森森的寒意。
二人深知她的脾性,加之蕭燃之前也特意吩咐過儘量不要與她起衝突,於是閆青耐心地向她解釋:「太子妃,現在主子確實是不方便見人,你要是有什麼事不如和我們兄弟二人說一說。」
「我要休了蕭燃,你覺得你們能做主麼?」
閆青閆赤「……」
若凝見他們被噎住,嘴角嘲諷的笑意愈發明顯,在兩個人之間來回打量着,若有所思地開口:「看你們兩個眉頭這麼深,又一副哭喪臉,莫不是蕭燃快要死了吧。」
「你……你嘴巴不要毒,你以為就只有你不甘心麼?主子之前明明就有白姑娘了,要不是你們伏羲非要以你作為條件主子會放棄白姑娘娶你這個刁蠻郡主麼?」
閆赤已經怒了,儘管一直知道這位郡主也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嫁過來所以一直禮敬有佳,可是現在她說的話確實很過分了。
若凝被這話刺激到,白笙,又是白笙,她甩起手就要往閆赤的臉上扇過去,卻被閆青給攔在了空中,一時間掙扎不得。
氣急的她憤怒地說道:「蕭燃算什麼東西?你以為本郡主就很稀罕做你們元楚的太子妃麼?要不是你們有求於伏羲,我也不會成為犧牲品!好啊好,蕭燃死了才好,這樣也就不用我休了他了。」
「你實在是太過分了!」閆赤咬牙切齒,眼睛裏冒出了濃烈的殺意。
閆青攔住他,對着若凝開口:「郡主,主子的命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如果你真的如此看不起我元楚,不如還是去跟伏羲皇帝說明一切吧,說不定他疼妹心切,就將你帶回去了。」
這話無疑又給若凝的傷疤上撒了一把鹽,疼妹心切?要是臨寒有一點點顧及到自己,就不會將自己送到這裏了。
於是她後退兩步,指着二人狠狠道:「很好,你們兩個,還有元楚,我若凝,都記住了!」(未完待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8s 3.919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