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這突如其來變故讓白笙知道,她算是徹底被困在這裏了。
身上的蠱毒發作得很是頻繁,幾乎每天都會不定時發作兩三次,短短的五天時間裏,白笙就已經瘦的只剩下一身皮包骨頭。
至於怎麼活下去的,她覺得這也算是她的一個造化。
原本她以為她掉落的這個地方什麼都沒有,自己又失去了工具逃生。至於輕功……還是算了,連臨乾那個渣渣都能追上她,更不要提以輕功飛上去了。
每到傍晚,這個小小的地方都會有一隻白雕落到這裏,原來她是佔了人家的地盤了。
白笙第一次與這隻白雕四目相對的時候還被嚇了好大一跳,但是後來發現這隻白雕並沒有傷她的意思,第二天甚至還很小棉襖地給她叼來了一些果子。
她覺得受寵/若驚,於是就很愉快地和這只可愛的白雕做朋友了……
貌似她的動物緣還真的很好,先是出了小島就遇到了美元,現在又是這隻白雕。
她對它做自我介紹,「你好,我叫白笙。」
握爪,兩個都是白,猿糞。
每次當她蠱毒發作的時候,白雕就靜靜地守在她的身邊,感覺很是溫暖,也正是因為有這隻雕兒,白笙才能活下去。
在這個地方已經困了很多天,白笙越來越擔心離堯和蕭燃的情況。
也不知道那個有些變/態的閒須會不會放過離堯,而蕭燃身上的蠱毒情況又有沒有惡化……
她的身體越來越差,極度的營養不/良使她看上去極其恐怖,眼神空洞,骨瘦如柴,力氣也越來越小。
一整天的時間裏大多時候是睡着的,除了被蠱毒折磨得生生被痛醒之外。
轉眼時間,一個月過去了,春天的氣息已經開始顯露出來,懸崖對面的峭壁上隱隱能夠看到一些綠意,雪也下得越來越少了。
白笙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念了一句「阿彌托福」。
很好,今天她還沒死。一個月的時間缺乏鍛煉,她的手腳都有些不聽使喚,外面突然響起白雕的叫聲,她艱難地朝外面爬了兩步。
白雕就穩穩地飛了進來,丟下一隻死兔子在她面前。
「這是……給我的?」
雕兒走近兩步,頭微微動了動。
艱難地咧開嘴角,「謝謝啊小白,可是我不吃生的東西啊。」
小白是她給這隻白雕取的名字,雕兒似乎很不滿意她的這個舉動,伸出爪子朝她的方向撥了撥。
白笙無奈,看着那隻才死不久的兔子,濃濃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使得她忍不住乾嘔了起來,這種感覺實在太噁心了。
那兔子應該是小白給弄死的,想來也是一番好意,奈何白笙現在是真的不想聞到這種血腥的氣息。
小白叫了兩聲,似乎是在疑惑她為什麼不領情。
胃裏面翻江倒海,她不停地乾嘔着,偶爾吐出一點東西,但是幾乎全是胃酸。
不知道為什麼,白笙忽然就有一種大限將至的感覺,迷迷糊糊地,昏了過去。
她又開始做夢了,她知道這是一個夢。
因為她竟然夢到了小安成婚的場景,所有人都在,臨乾,芙蕖,亞棠,離堯,盛府的親人們,還有承九,司徒大哥……
她看着夢裏面那個穿着鳳冠霞帔戴着大紅蓋頭的人,心中的喜悅油然而生,那應該就是她了吧,所有人都笑着,滿堂賓客的祝福聲不絕於耳。
開始拜堂了,主婚的人是司馬燁,他也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但是,小安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不笑,反而一張臉冷若寒霜,就跟自己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他的表情一樣。
不是和自己成婚了麼?為什麼他卻如此的不甘願?
畫面一轉,是新房裏,她靜靜地坐在床上,門被推開,小安就像尋常人家成親的新郎官一樣,身上帶着一點酒氣,走了進來。
眼看着他就要挑開床上新娘的蓋頭,她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等着看一看自己的樣子。
但就在這個時候,門被撞開了。
站在門口的,是拿着一把劍的她。
這是怎麼回事?!白笙覺得很不可思議,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門口?難道床上坐着的新娘不是她麼?
夢中的她淚流滿面,劍鋒直指小安,聲淚俱下地控訴,「你不說要娶我的麼?我不是你的儲妃麼?為什麼你要違背自己的承諾?難道你的世界裏,永遠都只是以欺騙我為樂的麼?」
白笙被她自己給嚇着了,那個一臉委屈痛苦看起來像是一個深閨怨婦的女人真的是她自己麼?
感覺好嚇人……
然後是小安,他只是靜靜地看着她,一臉的冷漠,「因為你,給不了不想要的。」
那聲音仿佛是冰凍萬年,一字一字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她奴極,提着劍就向他衝過去。
剎那之間,劍已沒入他的胸膛,他卻沒有絲毫反抗。
「我恨你……」
夢裏那個怨婦般的她最後吐出這麼一句話,然後也抹脖子自殺了。
渾身一抖,白笙從夢裏面驚醒,小白看到她醒過來雀躍地揮了兩下翅膀。
無語,這是什麼破夢,難道是因為她想嫁想瘋了麼?
不對,夢裏面小安娶的人好像不是自己啊……那是誰?
他丫的什麼時候身邊出現了這麼一朵爛桃花的啊摔!
她漸漸冷靜下來,嘲諷地笑了笑自己,不過就是一個夢而已,自己幹嘛那麼較真……
小安怎麼可能會娶別的人,其他女人只要一碰他他就會覺得噁心,這麼潔身自好的男票,她還是很放心的。
小白用腦袋蹭了蹭她,爪子指向一邊的兔子。
白笙「……」
吃生肉……這麼生猛的場景不太好吧,但是現在除了這個,似乎又真的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填飽肚子了。
做了許久的思想鬥爭,白笙嘆了一口氣,自己已經被困在這裏整整一個月了,如果離堯真的逃脫了肯定會來找自己的,但是這一個月卻沒有一個人來這裏。
再這麼下去,恐怕自己真的離死不遠了,既然都快要死了,那就不要辜負小白的一番美意了吧。
她顫巍巍地抓起那隻兔子,找了一處稍微乾淨的地方,咬了下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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