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點頭,「你趕去先去城裏吧,一路上留下記號,等天一亮我就啟程去找你,你記得準備好馬車讓我們能順利出城。」
「屬下遵命!」
閆一擔憂地看了蕭燃一眼,「主子就拜託了。」
「你放心吧。」
閆一不敢多停留,將自己的馬也留了下來,趕緊上路了。
白笙將蕭燃搬到了火堆旁邊,企圖讓他的身體能夠暖一些,但是沒辦法,他的身體還是那麼涼。
而且她發現他的臉擰成一團,渾身還有輕微的抽搐,就跟以前噬心蠱發作時一模一樣,她的心也跟着涼了幾分,看來真是是蠱毒又發作了。
從他身上摸出了芷草丹,再拿出了芙蕖的血,沒辦法了,只能試一試了。她將芷草丹和血都含在嘴裏,為了不浪費,只能餵進去了。
接觸到他青紫冰涼的嘴唇時她自己都被驚到了,體溫持續這麼低不行的啊!
她利落的扒開了自己的衣服,剩下一圈束胸帶,將他緊緊地抱在了懷裏,同時她也被他凍得打了個寒顫。
火燒得很旺,白笙還不停地往裏面加柴。
破廟外雪越下越大,天也漸漸亮了,白笙抱着他一/夜未眠,她的體溫也終於慢慢升上來了。
約摸着時間差不多了,白笙將火堆踹熄滅,對破廟做了一番掩飾,又找到了閆一留下來的馬,她輕輕拍了拍它,「這麼冷的天,辛苦你了,等下就拜託你了。」
馬兒長嘶一聲,溫順地蹭了蹭她。
白笙的法子起了效果,芷草丹加上芙蕖的血,蕭燃已經悠悠轉醒,除了沒什麼力氣,生命體徵已經暫時穩定了,她也終於鬆了口氣。
馬兒的速度很快,「小安,怎麼樣,心口還疼麼?」
蕭燃坐在後面抱住她,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裏,點了點頭。
「你放心,昨晚遇到了閆一,現在只要我們趕到城門,他會來接應我們的。」
「對……不起,我覺得你跟我在一起總是會拖累你。」
白笙震驚,轉而笑道:「你瞎說什麼大實話,反正現在不管怎麼樣我都賴上你了。」
蕭燃的唇角也勾起,忽然覺得這輩子遇到這個女人是最幸運的一件事情。
為了讓他打起精神,白笙開始跟他說話,「對了,為什麼以前在小島的時候你要丟下我自己先走?」
「因為你來歷不明,裝束奇怪,我不確定你是不是真的不是敵人。」
「可是你說過會來接我的啊,你還是毀約了。」
蕭燃嘴角半彎,「我雖沒有親自來,但派人在外面守着,你一出小島,就有人來通知我了。」
「……」原來她自己一直在被監視着啊,那豈不是自己在伏羲的一舉一動他都知道了?這個男人啊……
「那後來呢,你和我搶穗雪,為什麼後來不告訴我她的真實身份啊?」
「因為我也不清楚她在千虞就是是什麼地位,而且我認為,這是我自己的恩怨,不想讓你摻合進來。」
「你妹,誰說這是你自己的恩怨了?她以前可是狠狠打過我一巴掌的,再說你是我男朋友,你的恩怨就是我的恩怨,有什麼不好摻合的?」
蕭燃笑出聲,「你說的是。」
一路的不停奔波,兩人終於在天色大亮之前趕到了千虞的邊城。
她取下了蕭燃的人皮面具,也放下了字的頭髮,現在兩個人都已經變了一副樣子了。
找到了閆一留下的記號,很快看見了已經喬裝打扮好的閆一。
看到他們過來,閆一也趕緊迎了上去,「城門口果然有人在盤查了,還有你們的畫像。」
「沒關係,現在我們已經換了張臉,應該是認不出來的。」
閆一指了指身後,「太子妃,這麼短的時間暫時弄不到馬車了,只能用這簡陋一點的。」
白笙看了看,原來是尋常人家運東西的馬車,「沒事,這樣反而不會更顯眼。」
兩個人將蕭燃扶到平車上躺下,拿過一條粗糙的被子搭在他身上,白笙也將自己收拾了一下,和閆一一起往城門口走去。
「站住!」守城的一個女將將他們攔住,「接受檢查!」
她拿着兩幅畫像在兩人面前不停看來看去,發現不像,又走到後面,指着蕭燃問:「這人是誰?」
白笙趕緊接過話,「這是我夫君,上山的時候被毒蛇咬了,本來是帶他進來醫治的,但是,大夫說已經沒救了……」
說到這裏她還掉了兩滴眼淚。
那女將看到被子上的黑血,嫌惡地別過了頭,「趕緊走吧。」
放行,三人終於出了城。
離開千虞很遠的時候他們才終於停下了,「閆一,你要跟着我們回去麼?」
「不了,我還是留在千虞好盯着這邊的情況。」
白笙點頭,「辛苦你了,那你先回去吧,我現在就跟小安一起回去了。」
蕭燃也對他低聲開口:「萬事小心,遇到危險不要硬撐。」
閆一感動,拱手應道:「是!主子!」
為了節約時間,白笙決定將平板車丟棄,直接騎馬。
「小安,我決定了一件事。」
將他扶上馬時候,她突然開口說了這麼一句話。
「嗯?」
「你的蠱毒這樣一直拖着不行,我決定等你回到廣嶺關之後,我就去給你找『米囊』。」
蕭燃皺眉,「不可。現在天下局勢太亂,而且離堯找了這麼久也沒有找到,你何苦去冒險?」
「不!」白笙一臉堅定地拒絕了,「我已經決定了,你一日不好我就焦慮一日,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的。」
蕭燃深深吐出一口氣,向她伸出手,白笙借力一下翻上了馬,轉頭看着他,「坐好了,我們出發。」
冰涼的唇印在她的額頭上,「你要我該對你說什麼?」
白笙淺淺一笑,「你什麼都不用說,小安,你是我的,我不允許你的身體有事。」
唇角勾起,濕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邊,「不會死的,要是死了,誰以後跟你去看細水長流。」
「你知道就好了,所以你就老實待在廣嶺關等我回來,等你好了,我就……嫁給你。」
「駕~」
不等他回答,白笙飛快地駕起了馬,將他和她的低笑聲掩飾在風中。
邊關的風景壯麗,山河萬里,平原綿延,一匹飛奔的駿馬疾馳在這景色間。
一男一女,裝飾了這冰寒冬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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