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臨乾去找白笙,敲半天門沒動靜,臨乾心裏一緊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大手一揮將門推開,三兩步衝到內室里,可是眼前的情景卻讓他傻了眼。
三個人歪七八扭地躺在一張床上,美元正趴在白笙的身上呼呼大睡,滿屋子酒氣……臨乾挑眉一笑,這三個人竟然聚到一起了,還喝了不少酒。臨乾沒有再停留,悄悄退出房去,仔細地關好了門,眼睛裏滿滿都是笑意。
剛回到房裏,洛潼就迎了上來,他將一封信遞給臨乾說:「這是皇上的密信,剛剛收到的。」
臨乾伸出修長的手接了過來,打開一看,面色微微凝重,「皇兄讓我參加完壽宴趕緊回伏羲。」
洛潼一驚,「難道是朝廷出了什麼事?可是以前就算有大事皇上也不會急着就找王爺啊!」
臨乾哭笑不得地看着洛潼,故意板着臉罵道:「臭小子,難道在你眼裏本王就是這麼沒用?」
「不不……洛潼不是這個意思……」洛潼急着解釋,臉又紅了起來,生怕臨乾惱怒。
「好了好了,別說了,離壽宴還有約莫半月,你先去把元楚的事情都辦清楚,別給小白留下太多麻煩。」
洛潼聽到吩咐扭捏半天,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臨乾覺得好笑,罵道:「有屁快放,難不成說句話還害羞起來了?」洛潼這才吞吞吐吐地問道:「王爺,您……您……是不是對小白姑娘有意思啊?」
臨乾白了他一眼,「老子不對她有意思難道對你有意思?」
洛潼臉更紅了,頓時啞言,急急忙忙地退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臨乾嘟囔了一句:「臭小子,現在越來越話多了。」
同一時間,在房間裏的穆禾也收到了晏貞女皇的來信,信的內容讓她有些怒意。她攥緊拳頭,粉紅的指甲微微泛白,一張好看的臉也顯得嚴肅起來。穆禾忽然又想到了昨晚看見的那抹影子,心裏一陣抽痛……二十三的年紀,同樣年華的女子早已成婚生子,自己卻不可以,甚至還失去了自己剩下的唯一一個親人,為了千虞,自己付出了太多……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晏貞,那個自私沒有溫情的女人。若不是父親臨終前的囑託,她何須捨棄這麼多……
穆禾眼睛微閉,內心掙紮起來,然後似乎是決定了什麼似的,走向了驛館的另外一邊。
臨乾正翹着腿嗑瓜子,看到穆禾走進來差點嗆到,「咳咳……你……你怎麼來了?」
穆禾沒有在意的他的反應,徑直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淡淡開口道:「乾安王爺果然如傳聞中那樣瀟灑倜儻……」
正在喝水緩解的臨乾一聽這話又被嗆到,咳得脖子都粗了,指着穆禾半天沒說出話,好不容易緩過來了,說道:「穆禾,你今天是不是發燒了?」
「我很清楚我在幹什麼,所以王爺不用擔心。」
臨乾丫的鳳眼眯起,饒有興致地看着穆禾,開口道:「那好吧,那究竟是什麼事情會讓穆大將軍放下架子來到本王這兒呢?」
穆禾沉默了一會兒,似是鼓起勇氣地說:「乾安王爺,我想見一見我妹妹。」
聽到這話臨乾有些吃驚,他似笑非笑地回了一句:「這可真是奇怪了,穆大將軍要見妹妹怎麼找到我這兒了?」
「王爺,穆禾是一個說話直接的人,我知道我妹妹就在你這兒,還請你不要為難。」
「哦?那你又是怎麼知曉她就在我身邊呢?」臨乾想起還在白笙房裏睡覺的芙蕖,心裏有一絲不安,腦子裏飛速地思考着該怎麼把她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見臨乾不願意承認,穆禾收起自己身上生人勿進的氣勢,將嗓音略略壓低,「王爺,穆禾從不輕易求人,今日還請王爺幫忙,讓我見一面穆菡。」
「然後呢?見了穆菡然後呢?你會怎麼做?將她帶回千虞交給晏貞受盡折磨還是讓她一直待在自己的屋子裏禁止她出門?穆禾,你覺得你能為穆菡做什麼?」臨乾的話裏帶着十足的諷刺,一字一句深深刺痛着穆禾的心。
穆禾啞言,沉默良久說道:「我只是……想見見她……」
「本王看沒有這個必要了,穆禾,你如果真的還在意你這個妹妹,最好的方式就是讓她好好生活,不要再陷入那些噁心的事情之中,你知道本王在說什麼。你也清楚,晏貞發現她的下落的話她會有什麼下場。」臨乾已經有了怒意,不管她是怎麼知道芙蕖的下落的,他已經決定絕不會讓穆禾見到她。
矛盾的穆禾也沒有辯駁,只是微微垂下了頭,「如此,穆禾還請王爺好好待穆菡,穆禾謝過王爺了。」說完起身朝臨乾頷首,深深看了他一眼便轉身離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的聲音再次響起:「我不會去打擾她的生活,她……永遠是我妹妹。」
臨乾心中煩躁沒再理她,待她走後在房中踱來踱去,心中有些後悔將芙蕖帶來元楚,只怪當初他並沒有想到千虞這一次會派穆禾前來,是自己的失策。
晌午的時候臨乾叫來婢女問話,婢女回答說三人還沒有起床。臨乾忍俊不禁,這是喝了多少才會睡得這麼死?想了想便叫着婢女端着許多菜餚跟着去白笙的房裏。誰知道剛一推門進去,白笙就一個枕頭砸了過來。
「零錢!你是不是還沒學會進屋敲門啊,滾出去!」白笙一陣河東獅吼,將被子攏在自己身上,臨乾有些鬱悶,他也不知道她們已經醒了啊,還這麼巧又趕上白笙在換衣服……他連忙往後面退,嘴裏解釋道:「小白,本王是以為你們還沒醒準備叫你們起床吃飯來着,不要生氣嘛!」
白笙才懶得跟他廢話,乾脆利落的吼了一個字:「滾!」
臨乾後面的婢女看到王爺被罵了出來忍不住偷笑,將飯菜放好後也退了出去。若凝已經回了房,只有芙蕖在一旁,芙蕖笑着說:「阿笙,我看你和王爺在一起真的很有意思。」
「我一點都不想看到他!」白笙沒好氣地說道。仔細穿好衣服洗漱之後,白笙聞着飯菜香,肚子還真的是有些餓了,於是招呼着芙蕖一起吃飯,醒了酒的美元也歡快地蹦到了桌子上,白笙將一疊牛肉放到它面前,於是美元就開始大快朵頤起來。這時候臨乾的聲音從房外傳來,「小白本王可以進來麼?」白笙就當沒聽見似的只顧吃飯,芙蕖站起身去給他開了門,臨乾探頭看了看裏面才大膽地走了進來。
「你們昨晚是去哪兒喝酒去了?」臨乾坐到一邊,裝模作樣地搖着手中的扇子。白笙白他一眼說道:「你很熱麼?很熱就出去。」
「小白我跟你說你這脾氣真的不行,以後肯定會嫁不出去!」
白笙又要發作,芙蕖打着圓場開口道:「你們兩個真是的,一見面就拌嘴,沒個消停。王爺,昨晚若凝郡主心情不佳,我和阿笙就陪她去屋頂上喝酒去了。」
臨乾奇怪的問道:「若凝?臭丫頭又怎麼了?」
「沒什麼事,現在已經好了,不用擔心。」
白笙看到芙蕖溫柔的樣子暗自嘆了口氣,這就是差距吧,或者是代溝?白笙搖搖頭表示很無奈。
「因為還有幾日便是元楚皇帝的壽宴,之後本王就要帶着若凝即刻啟程回伏羲,若凝那丫頭一直吵着要出去玩,所以本王打算明日帶你們出遊……哎喲,你這小沒良心的。」臨乾本來慢條斯理地說着,卻因為手不老實從美元的盤子裏搶了一塊牛肉,美元生氣地咬了他一口,疼得他叫喚了一聲。
「你要是惹本王生氣本王就把你扔在這裏不要你回去了!」臨乾威脅美元,美元並不吃這套,衝着白笙甜甜的「嗚嗚」了兩聲,意思是它決定跟着白笙了。
臨乾……
「這麼急着走麼?」芙蕖問道。
「嗯……芙蕖,你是要回伏羲還是在這裏和小白一起?」
聽到臨乾這麼一問,白笙放下筷子看着芙蕖,心裏暗暗希望着芙蕖能夠選擇留下來,星星眼眨啊眨,生怕芙蕖看不到。
芙蕖輕笑,「我當然要留下來陪着阿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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