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儲妃 第二十四章 浮華煙雲

    白笙從相思樓的後面走了出去，果不其然，她看到洛潼正倚在一棵樹旁。看見她出來洛潼趕緊迎上去，「姑娘，我之前看見蕭太子也從相思樓出來，姑娘可遇到他了？」

    白笙點點頭，「確實遇到了，不過你放心，沒什麼事情。」

    「那就好，我還擔心……」洛潼摸摸腦勺有些不好意思。

    兩人開始往驛館方向走去，白笙輕笑，「你是擔心他發現你家王爺的這個秘密？」看着洛潼臉微微紅了起來，白笙瞭然。她若無其事地問道：「話說你們王爺也真的是很奇怪啊，明明在各地都有不小的生意，為什麼他還整天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啊？」

    「這個嘛……我覺得我們王爺是大智若愚，看着挺不靠譜的，其實還是很聰明的。」

    「聰明？我看未必。洛潼你說說，你覺得若凝郡主對你們王爺怎麼樣？」

    「兇巴巴的……」

    「除了兇巴巴的你沒看出些別的？」白笙還就不信了，難道臨乾身邊的人一個個都這麼傻不成？

    「……這個……這個……洛潼也不敢胡說……洛潼只是覺得要是若凝郡主真的那麼嫌棄王爺就不會主動地跟着來元楚了……」

    白笙一拍手，「這不就對了，你還說你們王爺聰明，其實他就是個榆木腦袋。」

    洛潼急了，臉又紅了起來，他爭辯道：「姑娘錯了！我家王爺只是不想……」說到這裏洛潼忽然噤聲，有些慌亂的樣子。

    白笙察覺到他的不安，停下腳步盯着他，「只是不想什麼？洛潼，其實你家王爺並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樣荒誕對不對？」

    洛潼手足無措，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最後憋了半天說道：「姑娘還是自己回去問王爺吧！」說完快步地走開了。

    白笙「撲哧」一笑，這個洛潼害羞起來還真的是挺可愛的。她心情不錯地慢慢踱着步，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她把前方的洛潼叫住，有些嚴肅地問道：「你跟我說說以前跟在臨乾身邊的那個芙蕖是怎麼回事。」

    洛潼似乎沒有想到她會忽然問起芙蕖，扭捏許久說道：「芙蕖姑娘是三年前跟着王爺來到王府的，王爺沒有跟我們說起過她的身世……白姑娘，可是芙蕖姑娘哪裏惹你不高興了？芙蕖姑娘雖然不多言語但是人還是很好的……」

    「沒有沒有，我只是覺得她長得像一個人，你那麼緊張幹嘛？」

    洛潼避開他的視線，又默默走開了。白笙眉頭緊了緊，為什麼身邊的人都那麼神秘複雜？不管是臨乾還是芙蕖，都好像隱藏了什麼東西。這裏的一切，都並不是那麼簡單。

    回到驛館的時候，白笙看到臨乾正在聽戲，臨乾一看她回來了，吐掉嘴裏的葡萄皮興奮地朝她揮了揮手。

    白笙三兩步便躍到了看台上，坐到了臨乾旁邊。臨乾笑嘻嘻地遞過來一顆剝好皮的葡萄，白笙鄙夷地睨了他一眼，接過葡萄丟進嘴裏，「王爺這麼好的興致啊！一點也不像害怕的樣子嘛。」

    臨乾臉色一變，立刻切換成裝無辜模式，「唉，小白，其實本王當時是要去找你的，哪知道蕭燃那個不要臉的小氣包見本王走了後腳就跟上來了。本王一想輸人不能輸陣啊，後來本王就和他理論起來，本來就是他無故潛入我伏羲嘛，誰知道這廝糾纏不休，無奈之下本王為了兩國友誼，不得不避開他先走一步了。」

    白笙聽到他的話哭笑不得，她也沒心情再去和他瞎扯，突然話鋒一轉，問道：「為什麼芙蕖和那個穆禾將軍長得這麼像?」

    臨乾端起茶杯的手頓了頓，半晌過後臨乾開口道：「果然還是瞞不過你。」他吹了吹熱茶，似乎陷入了沉思。

    許久之後，臨乾嘆了口氣，語氣微微低沉：「罷了，遲早你也會知道。小白，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他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深遠，隱隱地藏着些許沉痛，白笙不再言語，認真的看着他，這樣的臨乾，有些奇怪。

    「我曾有一個生死之交，他叫祝楓，是千虞人。很多年前我在千虞的時候不小心遭到暗算，若不是祝楓救我一命，就沒有今日的臨乾了。那時候他還只是一個熱血仗義的毛頭小伙，我和他一見如故，很快便稱兄道弟，他比我大一歲，於是我便稱他為楓哥。他一腔報國之心，不願和我回伏羲，我就送他去了千虞的軍營參軍。小白，你也知道千虞以女子為尊的吧，所以楓哥這樣血氣方剛拐不了彎的人在軍營里並沒受到多大待見，反而被一些女人欺壓。可是就在那個時候，他遇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女人……」

    臨乾頓了頓，白笙心裏隱隱有幾分猜測，卻並沒說出來。臨乾苦笑一聲繼續說道：「那個女子不嫌棄他，也不刁難他，反而和他一起做那些被故意安排的粗活。楓哥性子雖有些直，但也不是個榆木腦袋，不久之後楓哥便對那個外柔內剛細心體貼的女子傾心了。二人在軍營里摸爬滾打一年，參加了吞併夷族的戰爭，楓哥立了功，被提拔升了職。那時候楓哥寫信告訴我，等他做了大將軍，一定風風光光娶那女子進門，從信里我似乎可以看到他意欲滿滿期待萬分的樣子。

    可是楓哥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女子並不是一個普通人，有天她突然離開了軍營，楓哥怎麼也找不到她。後來楓哥才打聽到，她竟是千虞穆禾將軍的親妹妹穆菡。因為穆禾不讓她涉身戰場，她才偷偷混進軍營當一個小小的女兵。自此之後楓哥便沒有再見過她，直到一次在戰場上楓哥冒生命之險救了穆禾立下大功，他被提拔為副將之後，穆禾問他想要什麼，楓哥說他想要的除了報效國家之外便只想要穆菡。

    似乎是水到渠成一般，一對有情人終成眷屬。可是就在他們大婚的那天，『夫妻對拜』的唱禮響起的時候，聖旨到了楓哥手裏，要他即刻啟程跟隨穆禾前往廣嶺關抵禦元楚。於是楓哥忍痛與穆菡分別，穿着一身婚服就去了戰場。楓哥這一去就是半年，穆菡期間逃過七次想要去戰場，可是卻皆被晏貞女皇囚禁住。六個月之後楓哥終於回來了，穆禾偷偷把穆菡了出來，可惜，楓哥那時候卻已是奄奄一息……」

    白笙的心猛的一跳，急問道：「為什麼會這樣?」

    臨乾的目光深邃起來，「在他們班師回朝之前，楓哥給我來了信，筆跡很繚亂，似乎特別急。信中要我立刻去千虞一趟，並稱自己可能會遇到一個大難。」

    臨乾轉動着手中的杯子，白笙有些看不清他的神色。

    「我到千虞的那天，楓哥也回來了。他穿着大婚那天的婚服，穆菡激動地跑向他的懷裏。可是下一秒，楓哥就倒在了地上。楓哥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帶走穆菡，好好照顧她』。那一次，是我最後一次看到楓哥。」

    「芙蕖……就是穆菡。」白笙沒有用疑問句。

    臨乾點了點頭，「是我設法逃過晏貞與穆禾的眼線，將穆菡帶到了伏羲。」

    「為什麼她們要囚禁穆菡?還有祝楓，他……是怎麼死的?」按理說如果祝楓為國捐軀，穆菡也將是烈士遺孀，而且她身份高貴未來的生活必定不會太差，可是為什麼祝楓還要讓臨乾帶走穆菡呢?好多問題堆積起來，白笙有些頭疼。

    「這也許和穆菡與生俱來的控蠱術有關，當然，這也只是我單方面的猜測。」

    「控蠱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