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之七劍傳人 第一千九百二十一章 出航(二十六)

    星魂的嘴皮子其實也很利索,不過一方面他的情緒干擾了他的語言組織能力,另一方面他哪怕嘴皮子最利索的時候也是跟人講道理,而不是攻擊別人的生理缺陷。

    面對天明的攻訐,星魂只能陰着一張臉不說話。

    他過去的身份和現在的身份都不允許他跟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對罵。

    「你敢殺他?」沉默片刻後,星魂冷笑着問了一句。

    「陰陽家和墨家是百年宿敵,我為什麼不敢殺他?」天明一副你在開玩笑的表情。

    要不是顧慮石蘭的哥哥,天明現在就下殺手然後跑路。

    至於古尋所說的雲中君死了會產生的後果,他才不管呢。

    管他什麼後果,也是陰陽家的人扛在最前面。

    星魂笑的越發猖狂,越發肆意,「那你本來的目的呢?那個蜀山的餘孽,你也不管了?」

    很顯然,星魂很清楚天明幾人一次次冒險登上蜃樓的目的——不過他大概還不知道天明已經知道了昔年往事,不僅有救人這個目的,還有復仇的需求。

    天明有威脅星魂的把柄,星魂當然也能反過來用天明的訴求脅迫他。

    聽到星魂的話,天明眼睛一亮,踢了雲中君一腳,「你知道人在哪兒?」

    「要是知道那正好,一人換一人。」

    「你覺得自己還能逃走?」星魂反問。

    天明一攤手,「為什麼不能?我有人質!」

    「你說的,一人換一人,也只能換一人。」星魂冷冷的回道,「人換了,你還走得掉?」

    天明咧嘴一笑,「那我肯定不能在這兒換,我得換個安全的地方交換人質。」

    「你的要求太多了。」星魂背着雙手,冷聲回道。

    「那又如何?」天明滿不在乎,一腳踩在雲中君肚子上,把老傢伙踩得彷佛要斷氣了一樣,「人和人的價值是不一樣的。」

    「這老傢伙對你們的重要性,遠比我要的人對我的重要性要高得多。」

    天明救人失敗,大不了再找機會。

    哪怕徹底失敗,石蘭的哥哥被陰陽家一氣之下直接撕票了,對天明,對石蘭來說也只是多了一樁仇怨需要了結。

    歸根到底人是陰陽家害死的,天明可不會把鍋背到自己身上。

    但云中君要是死了天明不知道具體後果是什麼,但從古尋都會特意提醒他這一點來看,這艘船上的人都少不了麻煩,而且是大麻煩!

    如果談判破裂,雙方都要付出代價,而天明這邊主要是精神上的創傷,星魂那邊卻大概率是要命的事孰輕孰重,不言而喻。

    所以天明一副完全吃定星魂的樣子,完全不在意談判的節奏,一味的強硬。

    星魂眼神凜冽,彷佛刀子一樣,恨不得活颳了天明,聲音也冷的如同冬日寒風,「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

    「你討厭就最好。」天明一聽嘴叉子恨不得笑的咧到耳根子後面了。

    誰特麼管你這個敵人討厭不討厭!

    倒不如說星魂越不開心,天明就越開心。

    要是不能噁心到星魂,天明反而等於虧了一筆。

    星魂牙要的吱吱作響,氣刃在掌間吞吐不定,一副隨時準備動手的樣子。

    天明見狀將勝邪往雲中君咽喉處遞了遞,一臉開心的樣子,「來,要動手就快點!」

    他是做好準備的,星魂敢動手他就敢殺人。

    而星魂還真就不敢賭。

    天明的判斷一點沒錯,雲中君出事的後果,星魂承擔不起,或者說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承受的起。

    星魂對雲中君的態度一直很曖昧,一方面確實用得到雲中君,雲中君對他也很忠誠——指態度上,另一方面他又發自心底的厭惡雲中君,所以心裏經常憋着壞。

    厭惡雲中君的原因和雙方的身份地位有關。

    按照陰陽家的規矩,官大一級壓死人,身為護法的星魂理論上地位絕對高於身為長老雲中君,就像其他幾個五部長老一樣。

    但天底下最大的規矩不是陰陽家的規矩,而是帝國的規矩,或者說是皇帝的規矩。

    當然,皇帝的規矩也未必就是最大的規矩,畢竟嬴政並非無所不能,也做不到言出法隨。

    不過陰陽家的規矩肯定得屈居在皇帝的規矩之下。

    對於嬴政而言,蜃樓上有很多他看中的事物,也有很多他看重的人。

    雲中君恰是其中之一,而星魂顯然不在其列。

    對於皇帝而言,死一萬個星魂都可以,但云中君決不能出事,至少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事。

    星魂只是個掛了個帝國護法的虛銜,說起來比雲中君身份高。

    無論星魂願不願承認,現實都是如此——如果雲中君出事了,剛經歷生死瞬間的嬴政肯定不會讓星魂有好下場。

    星魂語氣帶着明顯的煩躁回道,「人我不知道在哪兒,交換不了!」

    這是實話。

    話說到這份上,星魂是不想丟這個臉也不行了,如果他知道人在哪兒絕對不介意做一筆交易,以儘快結束這攤爛事。

    但他只知道天明的目的是雲中君抓住的那個蜀山餘孽,雲中君把人藏哪兒他就不知道了。

    或許能查出大概範圍,但想把人找出來估計還得花不少時間。

    「那我得把他帶走,等我問清楚人在哪兒再放了他。」天明也不懷疑,立刻更改目的。

    星魂想也不想的回道,「這不可能!不然你就動手!」

    語氣很沖,聽起來毫無妥協餘地。

    天明看了看地上進氣多出氣少的雲中君。

    這老登看着很危險,似乎只剩一口氣吊着,實際上沒那麼嚴重。

    好歹也是個頂尖高手,哪怕是同濟中最水的一個,也比常人抗造的多。

    這會兒只是昏迷過去,傷口也都不在流血,等醒過來就沒事了——當然,要是一直不管他,肯定還是會死的。

    「人救不走,我不會放人的。」天明抬起頭,對星魂回應道。

    星魂冷淡的看着他,不發一言。

    他剛才說的依然是實話。

    用石蘭哥哥交換雲中君對他來說沒任何問題,除了丟臉,但讓雲中君被天明帶走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哪怕冒着雲中君被當場幹掉,嬴政盛怒的風險,也不能讓天明把人帶走。

    見星魂毫無談判的意思,天明知道這事確實沒得商量。

    他也不在意,因為他本來就不覺得自己能帶走雲中君。

    雲中君死了,第一個承擔後果的是星魂,是船上的陰陽家成員,但人要是被他帶走,首先承擔後果大概率就換成他了。

    天明現在不想招惹更多麻煩。

    想了想,他沒有跟星魂掰扯,彎下腰去啪啪給了雲中君幾個大比兜。

    一邊打一邊還跟星魂解釋,「既然大家都不願意讓步,那就只能先把他弄醒了。」

    星魂看的眼皮直跳,心頭的殺意不斷上漲,卻又只能壓抑。


    然而天明哐哐給了十幾個嘴巴子,雲中君一張老臉都給拍出嬰兒般的潮紅了,人就是不醒。

    或者說醒了,但沒完全醒,只能發出一些無意識的呻吟,睜不開眼也說不出話。

    天明咂摸了下嘴,感覺有些麻煩。

    雲中君這傷勢顯然不是靠大醒神術就能恢復過來的,必須得進行正規的治療。

    天明肯定提供不了這種服務,但他又不可能把人交給陰陽家的人,甚至都不能讓陰陽家的人靠近。

    星魂也知道這些。

    所以局勢僵住了。

    就在雙方都頭疼該怎麼繼續下去的時候,天明腦中突然響起警鈴,察覺到又有高手靠近。

    他不假思索地一把撈起雲中君,一手架住他胳膊,一手持劍橫在他咽喉,以最穩妥的姿勢挾持人質。

    同一時間,一襲水藍長裙的月神也出現在了煉丹房內。

    見到月神出現,星魂心中鬆了口氣,但是面上卻完全不搭理她。

    月神精通幻術,也許有把握從天明手裏把人搶回來,不過星魂顯然不會為此主動向月神求助。

    救人不救人的他就不信月神敢不管雲中君的死活。

    相比較星魂,天明對月神敵意更重。

    他對星魂只是偏見和討厭,對月神則更多是忌憚和敵對——因為當初是月神從他手裏把千瀧搶走的。

    雖然人沒事,但梁子他記下了。

    月神來了後同樣沒看星魂一眼,直接對天明說道:

    「把人放了吧。」

    天明翻了個白眼,「你們真不愧是一個門派的,做夢的內容都一樣。」

    「之後我會讓雲中君放了你要的人。」月神繼續補充道。

    天明愣了一下,然後露出更不屑的表情,「我說錯了,你比那個矮個兒更會做夢。」

    月神依舊淡定,戴着紗罩的臉上看不出情緒起伏,繼續說道,「這件事,我以國師古尋的名義作為擔保。」

    「啊?」這莫名其妙的話讓天明有些懵逼。

    為什麼你一個陰陽家的人能拿他的名義做擔保?

    「你拿別人的名義做擔保?你腦子沒問題吧?」

    「若是我們失約,你自可去找他來為你討回公道。」月神並無解釋的意思,只闡述事實。

    天明讓逗笑了,反問道,「你莫名其妙拿別人的名義做擔保,人家就要管你的閒事嗎?」

    「以他的性格,如果有人這麼做,他不會不管的,不是嗎?」月神反問道。

    天明陷入了沉默。

    乍一聽,月神的話很離譜,仔細想想的話,倒也不是完全沒道理。

    如果是天明,知道有人冒用自己的名號,還騙了人,他肯定要找對方算賬,如果雙方關係本就不好就更是如此了——前提是他有這個能力。

    套到古尋頭上無疑完美符合。

    不過不同的是,以古尋的性子,哪怕月神不違約,似乎也很可能招來報復

    天明有點納悶,這女人是活膩歪了嗎?

    星魂在一旁,臉色已經黑的跟鍋底差不多了。

    他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想法了——這月神還不如不來呢!

    相比較月神這種引狼入室的操作,星魂寧願跟天明多耗一段時間,不過就是丟臉而已。

    月神不理會二人的看法,再次發問,「如何?」

    天明陷入了猶豫。

    如果是以前,他會直接答應——他對古尋很有信心,各種意義上的。

    但是現在,他短時間內不想再見古尋了。

    如果月神真擺了他一道

    糾結一番後,天明還是選擇了同意這個方案。

    不同意的話,他也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解決眼下的僵局。

    反正還有石蘭,如果月神毀約就讓石蘭去找古尋。

    「好!」天明點頭同意,但沒有急着放人,「不過我覺得自己有點虧啊。」

    「我想收點額外的補償。」

    說完,天明看向手裏的雲中君,似乎打算從他身上找補。

    月神平靜的問道,「你想要什麼補償?」

    天明咧嘴一笑,露出兩排大白牙,「兩個選擇。」

    「要麼,你們讓我再打他一下出出氣,要麼,你們歸還我的非攻。」

    兩人都很清楚,天明所說的『打一下』肯定不是簡單的捶一拳踢一腳。

    按照約定,天明不會把人殺了,但這一下估計也得把雲中君打個半死,甚至讓他落點終身殘疾之類的。

    這是兩人不能接受的。

    雲中君只是受點傷,這事就還能壓在他們內部,不被皇帝知道。

    但云中君要是躺床上半死不活,甚至缺胳膊少腿,那就瞞不住了。

    「東西會和人一併送還。」月神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反正非攻不是她繳獲的,現在也不在她手裏,還回去她又沒損失。

    至於公輸仇還不還公輸仇的話語權還沒那麼大。

    已經讓他研究了這麼長時間了,要是毫無收穫那也怪不得別人。

    星魂臉色不太好看,但是也不可能這個時候拆月神的台——他敢拆月神就敢把事全推到他頭上。

    反正損失的是公輸仇的利益,他死不死誰兒子。

    「嘿嘿,希望你們言而有信!」天明最後撂下一句話,然後立刻丟下雲中君跑路。

    月神和星魂乾脆沒去追。

    追是能追,但留不下人,沒必要費這個閒勁了。

    月神轉頭看向星魂,「接下來,就交給星魂大人處置了,沒問題吧?」

    星魂冷哼一聲,不搭月神的腔,上前一揮手,幾隻真氣手掌將雲中君扯了起來,朝煉丹房外走去。

    月神跟着提醒道,「還有放人和歸還非攻的事,也勞煩星魂大人一併處理。」

    「我想你不希望國師為此登船。」

    星魂步伐停頓了一下,旋即仍舊一言不發的離去。

    不過誰都看得出他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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