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他當然清楚。
這是潘沙家的祖訓,從記事起,他就知道潘沙的過往。
八百年前,堂吉訶德家族成為天龍人,拋棄了也背叛了他的侍從家族潘沙。
德雷斯羅薩天生之王,堂吉訶德在成為國王時,曾經說過永遠不拋棄德雷斯羅薩,而潘沙也以此奉為主人。
堂吉訶德去了瑪麗喬亞,放棄了德雷斯羅薩,同時也放棄了潘沙,違背了潘沙的誓言。
也讓潘沙再也無法持劍。
口口相傳之下,大衛從小就知道,自己是無法持劍的。
不管他是不是被爸爸譽為潘沙八百年來的最強天才,他都無法持劍。
這輩子,或許就是做個豬倌罷了,然後找個女人,將傳統繼續保持下去。
但現在...又算怎麼回事?
這些人,平日裏戲弄他,戲弄他的家族已經到了成為『傳統』的地步,結果告訴他,這是為了逼他覺醒?
這種事...
這種事!
「少開玩笑了!」
大衛咬牙叫着:「潘沙的誓言是潘沙的誓言,潘沙家從來沒有什麼追隨者,自那場戰鬥失敗之後,我們再也沒什麼追隨者了!」
八百年前的戰爭,是堂吉訶德吩咐力庫做的,那場戰爭席捲了全國,而潘沙不想傷害國民,自認失敗,也解散了當時的追隨者。
現在,哪還有什麼追隨者。
婆婆微笑道:「那種事,已經不重要了,您已覺醒,您可以持劍的,是堂吉訶德背叛了我們,不是您背叛了我們。無法實現諾言的傢伙,是不值得為其遵守誓言的。」
她手指動了動,就要對自己扣動扳機,「我們的使命也已完成了,接下來,您是自由的,想做什麼都可以。」
「是的,您已經自由了。」
沃利斯的爸爸微笑道:「而我們的罪,也無人可赦免,我們的確已經不是潘沙的追隨者了,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們自發行使的,我們的罪,無人可赦。」
「還是可以赦的吧...」
這時,附近傳來了一個聲音。
眾人回頭一看,只見摩爾施施然出現,笑道:「還是可以赦的喲,如果是德雷斯羅薩的國王的吧,是可以赦免其罪的。」
「海軍?」
婆婆皺了皺眉,「這件事和你們海軍沒有關係。另外,力庫一族,不配赦免我們的罪,我們所承認的家族,早已經無法行使這個職能了。」
潘沙原諒不了他們,因為八百年前,潘沙就將所有的追隨者都解散了,他們是自發完成這個『傳統』的,而現在逼的大衛覺醒,他們的使命也將告結。
他們的罪,只能用自裁來結束。
「你?」
大衛也皺眉道:「你還沒走?」
「啊...叔叔我又回來了而已。」
摩爾抬了抬自己空餘的雙手,「人我送過去了,然後又回來了。」
「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哦,雖然不太懂,但是要赦免罪的話,是可以的,潘沙是你們的主人?前主人?無所謂,但是他當上國王的話,這種事不就解決了嗎?」
摩爾一指大衛,道:「我們中將,可是非常屬意他的。」
……
海軍駐地帳篷之內。
「一個大貴族讓你去殺了大衛?」
庫洛盯着那個鼻青臉腫的壯漢,眯着眼問道。
這人,是摩爾帶回來的。
具體的事情他也了解了。
「是,是這樣的,跟我沒有關係,我只是奉命行事。」那壯漢顫顫巍巍的道。
眼前這個,可是金猊啊!
而且還是海軍駐地內,他根本就沒想過逃。
「我都說完了,您,您可以放了我嗎?」壯漢小心翼翼的道。
「拖出去,找個地方埋了。」庫洛大手一揮,就有海軍把壯漢給拖走。
而後,他瞪着帳篷內的路奇三人,「你們做的好大事啊!我還沒做出決定呢,這就開始串通了,你們那個同僚呢?」
膝蓋想都知道,他剛決定的人選,立馬就被人知道了,這事除了cp0之外,還有哪個混蛋能做?
「這事我可不知道。」
路奇往外面看了一眼,那個黑白瞳孔面具之人早已消失了,他說道:
「他們並非我的下屬,怎麼做是他們的事,但如果我找到了他,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那個所謂的潘沙,對你們的影響就那麼大?也是沒誰了,你們都不願意,那我偏要讓他去當這個國王!」庫洛狠聲道。
這話讓多弗朗明哥面色一變,「你這是對堂吉訶德的侮辱!那群天龍人不會放過你的,庫洛!」
庫洛不屑的朝多弗朗明哥掃了一眼,「老子怕這個?有本事讓我降職,不然別扯犢子。」
刷!
這時候,一道白光閃過,摩爾重新帶着大衛出現。
「人帶來了哦。」摩爾說着。
「哦...來了啊,氣息有點不同嗎?」庫洛看着大衛,道。
「這傢伙啊,好像有點不同,那些街坊鄰居為此要自殺呢...」
摩爾將事情經過簡略的複述了一遍。
聽得庫洛一愣一愣的。
啥玩意兒?
八百年前的事情,一直能維持到現在?
那些人為了逼摩爾覺醒,瘋狂的戲弄他?就是為了讓他生氣,重新揮起劍來?
這個套路...
他好像在哪見過。
「不是,那些人沒有其他辦法了是嗎?怎麼一個個都這樣,想法怎麼那麼極端。」庫洛皺眉道。
作為前世之人,他沒辦法接受這種思想。
但關鍵的是,這個世界的人,似乎這種極端思想還蠻多的。
「是的啊,叔叔我也沒辦法理解呢,現在的話,他如果不當王的話,那些人恐怕就要自殺了。」摩爾撓撓頭。
「那就當王吧。」庫洛對着大衛道:「就你了,不選了。」
「不行...」
大衛搖搖頭,道:「海軍...老爺,這個絕對不行,我沒辦法當王的。」
「嗯?當個王還磨磨唧唧?別人想當還當不了呢,你這人怎麼這麼彆扭啊。」庫洛挑了挑眉。
「咈咈咈咈咈,潘沙可不是人啊...」
多弗朗明哥這時笑道:「他們只是沒人要的狗!但是這狗,卻始終沒有合適的主人,守着早就被時代拋棄的信條與誓言,在那裏自怨自艾,他們沒有王的器量,連野心都沒有!」
這話,讓大衛低頭沉默。
是的,他們無法稱王,他們只是騎士,一旦沒有主人,他們連持劍的資格都沒有。
在如今世界之人看來,這一點或許不可思議。
但他們就是這麼做的。
人,終究是不一樣的。
「主人...」
庫洛摸着下巴,盯着他,道:「這個國家,不適合做你的主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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