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時分,榮陶陶配合了一下希雅方面的詢問。
說是詢問,但榮陶陶只是走了個過場。
有「家長」撐腰的感覺就是好,榮陶陶不知道以解槐安為首的官員、領隊們與希雅一方有過多少次交鋒,其中又有多少暗流涌動,但是當事情發展到榮陶陶這裏,道路顯然已經鋪好了。
在解槐安女士的陪同下,榮陶陶把該說的說了,該做的做了,這一次會面,雙方之間態度都很友好。
事實上,希雅一方是帶着滿滿的誠意與歉意來的。
對於榮陶陶身上發生的一切,雖然雙方都有責任,但這裏畢竟是希雅國土,而榮陶陶是來參賽的選手,他們有義務保障選手們的生命安全。
最近這幾天,希雅的日子過的很艱難,被輿論壓得抬不起頭來。不難想像,在未來相當長的時間內,希雅世界盃恐怕一直會處於輿論的風口浪尖。
當然,事情都要兩面性,「克里特城之夜」造成了極大的影響,也帶來了極高的討論熱度,這讓本就如火如荼舉行的世界盃,更添了一桶油、加了一把火。
希雅官方上上下下的部門能不能抬起頭來,暫且兩說,反正錢是大賺特賺。
而榮陶陶甦醒過來的消息,也在第一時間登報了!
世人為榮陶陶獻上了祝福與安慰,當然也有人嫉妒,說出來的話語不堪入目,認為榮陶陶帶着蓮花瓣招搖過市,早晚有此一劫,就該老老實實待在華夏,少出來招蜂引蝶
只是,這樣的話語被淹沒在了祝福的洪流之中,善良的人還是多一些的。
經歷了此次事件過後,榮陶陶、高凌薇從奪冠熱門的行列中脫穎而出,名義上排位第一。
這樣的排名方式很有趣,畢竟只是名義上的第一,還打了特殊標記。由於高凌薇重傷、情況尚不清楚,所以華夏雪境小隊是否會參加下一輪的比賽,都有待觀察。
哪怕是高凌薇甦醒過來,又能恢復到幾成功力、發揮出來怎樣的水準,這些都是存疑的。
一時間,除了對「克里特城之夜」、巨型蓮花現世、天降流星大雨之類的瘋狂報道、挖掘之外,主流媒體的報道也從「榮陶陶甦醒」,漸漸轉變成了「華夏雪境團隊是否退賽」。
這一切都與榮陶陶無關,在國家領隊以及希雅一方的層層守護之下,沒有人能來打擾榮陶陶。
蒼蠅都飛不進來,更別提記者問東問西了。
此時的榮陶陶坐靠在病床頭,大口大口吃着披薩,時不時還看一眼一旁床鋪上的高凌薇。
榮陶陶這樣貪吃的一幕,看得楊春熙好氣又好笑,好像女友很下飯一樣
「到我們了。」夏方然看着手機屏幕,突然開口說道。
聽到這句話,楊春熙也急忙低頭看向手機,兩人顯然是在看抽籤儀式。
屏幕左側的定妝照上,依舊是那大馬金刀、端坐於雪鬼手王座上的人,而在高凌薇的身後,是那背對着眾人、單手握住刀柄的身影。
只是人們都知道,如果華夏隊伍真的不棄權的話,那大殺四方、睥睨眾生的高凌薇大概率不會出現在賽場上。
所以這定妝照里,實際上也就只剩下那孤零零的背影了。
下一刻,屏幕上突兀的浮現出了一座石質雕塑。
打到這一輪,沒有出場特效的國家隊伍少之又少,看起來,榮陶陶沒有那樣的幸運,碰到的是一支出自魂武大國的隊伍。
屏幕上是一名男子的巨大的石像雕塑,他的表情莊嚴肅穆,留着一頭長髮、身穿長袍,此時正攤開雙臂,仿佛是在擁抱眾生。
救世耶穌像!?
這是
下一刻,一面綠色的旗幟飄了出來,在中間的黃色菱形框中,浮現出一顆藍色的天球儀。
南美魂武雙雄之一!世界頂級螢森魂武者的殿堂!
桑巴共和國!
「呀~」夏方然忍不住砸了咂嘴,心裏有點難受。
如果高凌薇能打的話,夏方然會很高興,畢竟雪境vs螢森,大克!
榮陶陶不是雪境魂武者,但卻長在雪境,一身的霜雪屬性魂力,能在戰鬥中佔盡敵人的便宜。
問題是要是抽到南美洲其他一些小國家還好,這桑巴軍團可是南美洲頂級中的頂級!
這個是真的不好打
世界上有九大屬性,各有優缺點。
螢森魂武者的特點,突出了一個控制。這種來自頂級國家的頂級團隊,絕對能把人控到死。
巧合的是,榮陶陶在自己的組合之中,也擔任的是「輔助」位置,擅長控制,他並沒有像高凌薇那樣爆炸級別的輸出能力。
在這樣的頂級控制、輔助團隊面前,榮陶陶手裏少了高凌薇這把刀,這一弱點會被無限的放大,真就與「自斷一臂」沒什麼區別了。
楊春熙也是一臉的愁容,看着屏幕上出現的一對兒青年男女,一時間,心裏更複雜了。
螢森聖騎,托·雷吉。
螢森魂女,金·瓊斯。
這一對兒情侶組合,也是32強中少有的情侶組合,兩人之間沒有血緣關係,也就沒有雙胞胎的福利,所以二人額頭處的魂珠不是心靈交流類的,而是輸出和防禦類的。
精神輸出倒是無所謂,榮陶陶有柏靈障,關鍵是對方的精神防禦!
榮陶陶能夠以少打多,最能仰仗的魂技,就是大師級·風花雪月!
一眼萬年之下,管你什麼雷騰螢森、星野荒漠,統統送走!
一旦對方有了精神類防禦魂技,那可就不好玩了。
而以榮陶陶目前的風花雪月,還不足以將對方的精神屏障瞬間衝垮
「吧唧~」榮陶陶大口咀嚼着一塊披薩,在楊春熙憂心忡忡的時候,榮陶陶卻是拿起了盒子裏最後一塊披薩餅,翻身下床,來到了高凌薇的床邊。
他拿着披薩,在高凌薇的鼻間晃了晃,似乎是想要用美味誘引她醒來。
然而高凌薇依舊酣睡着,對外界的事物沒有任何感知。
「嘛~」榮陶陶撇了撇嘴,面朝着高凌薇,當即咬了一大口披薩,也不知道在那饞誰呢
楊春熙:???
一旁,夏方然笑罵道:「你小子,春熙都快擔心死了,你還在那優哉游哉的,你的對手已經確定了!」
「哦?」榮陶陶轉過身來,看向了夏方然,「誰呀?」
夏方然沒好氣的說道:「南美桑巴,螢森魂武者。」
榮陶陶心中一喜,道:「螢森?」
夏方然着重強調了一邊:「是的,螢森魂武者,但卻來自桑巴。」
榮陶陶則是無所謂的說道:「啊,我還來自華夏呢,也沒見什麼人納頭便拜啊?」
「奶腿的,跟你生不起那個氣。」夏方然嘴裏罵罵咧咧着,直接退出了抽籤直播,刷圍脖去了。
榮陶陶看向了楊春熙,道:「很強?」
楊春熙輕輕點頭:「南美頂級,或者應該說是世界頂級」
畢竟螢森旋渦在很多大洲都有開啟,除了南美洲一大堆國家盛放螢森旋渦之外,澳洲、非洲等地也都有螢森旋渦的存在。
能在如此多大洲、如此多國家中脫穎而出,被世人公認為頂級螢森魂武者的殿堂,其實力絕對不打折扣。
說話間,楊春熙卻是面色一僵。
榮陶陶急忙關切道:「怎麼了?」
楊春熙:「螢森主場。」
榮陶陶:「」
他沉默半晌,輕聲道:「沒啥區別,跟星野主場一樣,不就是草皮上多了一棵大樹嘛。」
楊春熙沉默片刻,表情難得的認真嚴肅,看向了榮陶陶:「這幾天,你經歷了很多變故,重傷入院又被刺殺,目前身體狀態不佳。
而且凌薇尚未清醒,如果你選擇棄權,人們都會理解的。你確定要參加比賽?」
榮陶陶將手中剩下的小半塊披薩扔進嘴裏,點頭道:「嗯嗯。」
「呵」楊春熙深深的嘆了口氣,從手機中調出了參賽學員資料,道,「好,既然你再三給出了肯定的答覆,我也不說什麼了,來,看看你的對手。」
「哦。」榮陶陶拿着紙擦了擦手,坐到了床邊,「螢森主場的話,我們就不需要搭乘飛機去別的城市了吧?」
「是的,倒是免了旅途勞頓。」楊春熙隨口說着,但對這樣的小優勢不以為意,繼續道,「托雷吉被稱之為螢森聖騎是有原因的。
他的防禦力很強,開啟了胸膛處魂槽,可以召喚一套綠色的騎士盔甲,防禦力很強,足以對標我們雪境魂技·鐵雪鎧甲。」
榮陶陶看向了楊春熙的手機屏幕,卻是看到了一個長相英俊的高大青年,托雷吉有着黑色的短髮,笑容爽朗,不免讓人心生好感。
榮陶陶詢問道:「精英級的麼?」
「對,精英級。」
「哎,大薇在就好了。」榮陶陶稍顯可惜的說道,「大薇開着大師級的鐵雪鎧甲,碾也能把這個什麼螢森聖騎給碾碎了」
「這就是你需要面臨的困境,沒有夥伴,沒有支援,失去了攻防一體的武器與鎧甲。」楊春熙輕聲說着,「他的武器是雙手長柄戰錘,這是騎兵的武器,好在他不能使用召喚獸,無法進行騎兵衝鋒。
他也是螢森魂武者中,難得的攻防控一體的近戰士,武藝不俗、身體素質極強,很棘手。」
榮陶陶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集攻防控一體」這種話既然敢說出口,那必然是有兩把刷子的。
「金·瓊斯被稱之為螢森魂女,因為她有一項非常特殊的魂技·攝魂草藤。」楊春熙對敵人的信息如數家珍,顯然,作為導師,她早早便做足了功課,重點關注了很多組合,其中就包括這一對兒。
不出所料的是,這對兒頂級螢森情侶真的殺進了32強。
「嚯~!」榮陶陶看着楊春熙手機屏幕里的照片,不由得一聲讚嘆!
這女人她到底是來打架的,還是來競選當世界小姐的?她走錯地方了吧?
要不怎麼說桑巴出名模呢,這火辣的身材,這神仙顏值,我滴乖乖~
就很舒服!
對方長得越美,我殺起來豈不是越順手?
一時間,榮陶陶的「斬妹」屬性蠢蠢欲動,似乎有點被激活了特性的意思
聽着榮陶陶的反應,楊春熙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注意力集中一些,她召喚的草藤可以掠取敵人體內的魂力,所以,任何一支隊伍面對她的時候,都不能打持久戰。」
榮陶陶微微挑眉:「掠取魂力?就像是星野魂技·星藤小掠那樣?」
「不,這就是問題所在。」楊春熙面色凝重的搖了搖頭,「星野魂技·星藤小掠,是需要施法者手持星痕鞭,抽打敵人才行。
而金·瓊斯的這項魂技,不需要自己雙手拿着藤鞭,只需要在地上召喚即可,足足6條攝魂草藤會自主進攻。」
榮陶陶微微皺眉,道:「雪境大克星野,那草藤從我身上掠奪走的一定是雪境魂力,能傳遞給金瓊斯的體內?她的本命魂獸樂意接收麼?」
楊春熙:「攝魂草藤並不是將所有掠奪而來的魂力都傳遞給施法者。這項魂技有特殊的功效,草藤會在傳遞魂力的過程中,儘量改變魂力屬性,再傳遞給施法者。
淘淘,你要認清楚一個問題。
每一種屬性魂技,克制的都是魂武者本身。
魂技之間,是沒有任何克制關係的。
比如你的雪境魂技,克制螢森魂武者,確切的說是克制螢森魂武者體內的螢森魂獸。
但雪境魂技,並不克制螢森魂技。這裏面有質的區別。」
「嗯嗯,我懂,我懂。」榮陶陶輕輕點頭,仔細的查探着這對兒情侶的資料。
楊春熙卻是收回了手機,輕聲道:「你先找找他倆的比賽,觀察一下,我讓袁沉領隊把詳細資料帶過來,咱們制定一下戰術。
你本就是1v2,面對的又是兩個攻防一體的頂級螢森魂武者,我們必須得好好研究。」
「嗯。」榮陶陶在床頭找到了手機,查找視頻的時候,扭頭看了一旁床鋪高凌薇一眼。
她依舊在熟睡,說不定還在做着美夢。
看着她那酣然沉睡的安靜模樣,榮陶陶抿了抿嘴唇
大薇,
你說我能撐到你醒來的那一天麼?
無論此戰是勝是負,我做出了這樣的選擇,你是會為我感到驕傲,還是會責怪自己沒能陪我上戰場呢?
或者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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