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方然的馬不是馬,那是轟轟作響的皮卡,更是象徵自由的燈塔!
即便是在白天,雪夜驚那兩個巨大的眼眸,也泛着深藍色的幽光,照亮了前方求生的道路。
師生四人的重量悉數壓在它的身上,但是雪夜驚卻是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想當初,夏方然接到命令,護送榮陶陶去百團關吸收魂寵·雪將燭的那次。
明明得走一個多小時的路途,但他心中儘是怨氣、催促馬匹,硬是只跑了半個小時便抵達百團關,馬匹的時速達到了每小時百公里以上!
等跑到百團關的時候,高凌薇的胡不歸喘的跟狗一樣,而夏方然的本命魂獸卻是屁事兒沒有。
足以見得,夏方然的本命魂獸,在潛力值跟着夏方然拉平之後,此時的實力等級極高,起碼比榮陶陶和高凌薇都高,甚至可能比楊春熙都高一點?
眾人在密林中疾馳了不出10多分鐘,迎面而來了一小隊人馬。
楊春熙站在那兵之魂的戟杆尾部,生怕夏方然殺紅了眼,急忙道:「夏教,這是我叫的援兵,我們剛遇襲的時候,我就打了電話。」
「啊!」夏方然看着迎面而來的四人組,當然也認識那雪燃軍裝,對方估計是從松魂驛站趕來的。
魂武世界中,一般的團隊都是三人組,雪燃軍雖然有多人組合的模式,但是眼前這四個人,其中有一個女兵顯然與其他人「脫節」了。
雖然他們都穿着軍裝,但是那唯一的女兵,氣質卻完全不一樣。
榮陶陶懷抱着方天畫戟井字形中間的戟杆,宛若考拉,低頭看着幾人,也是一眼看到了這個女人,或者說...他不得不看這個女兵。
畢竟,她太耀眼了一些。
三個雪燃軍士兵面色凝重,發現夏方然小隊之後,急忙打招呼,也立刻拿出對講機通知其他搜救小隊。
而那個女兵...自始至終,都是一臉的慍怒,甚至達到了怒不可遏的程度,一身的氣勢強的可怕,氣場驚人。
這還是在她戴着防風面罩的情況下,她的脖子、包括下半張臉都被黑色的防風面罩擋住了,看不出來具體表情,但就是露出來的上半張臉,那一雙狹長的眼眸中,仿佛燃燒着熊熊怒火。
直至她仔細觀察了高凌薇半晌,發現女孩無礙之後,怒火這才少了一絲。
其中一個雪燃軍士兵調轉馬頭,追上了馬不停蹄的夏方然,開口道:「夏教,我們是先頭隊伍,大部隊馬上就到。」
「番號!證件!扔給楊教!」夏方然哪管你那些,直接從四人身旁跑了過去,半點沒有停留。
幾個雪燃軍當即報告隊伍,看得出來,他們對夏方然這位雪境神將非常敬重,一本本軍官證也扔了過來。
夏方然的確是松魂名師,也的確有三分薄面,但是在正常情況下,士兵們亮證就可以了,絕對不可能把證件遞給別人。足以見得,夏方然這20年來,在雪境闖下的赫赫威名。
楊春熙仔細檢查了一番,開口道:「沒問題。」
「好。」夏方然稍稍放緩了速度,以便於其他幾人跟上,也將高凌薇向前一甩。
高凌薇急忙召喚出了胡不歸,落下的同時,穩穩坐在了馬背之上,後方,楊春熙召喚出了自己的雪夜驚,大聲道:「收回兵之魂吧,夏教。」
夏方然手中魂力流轉,巨大的兵之魂當即破碎開來,高空中的榮陶陶,頓時抱了個寂寞。
本是滿懷的巨大戟杆,悉數破碎成了霜雪。
「喔~!」榮陶陶一聲驚叫,從天而降,楊春熙拍馬趕到,手中雪鞭一甩,捆着榮陶陶,拽向了自己。
夏方然卻是看向了左後方那個沉默的女兵,道:「你呢?證件呢?你很特殊?」
這顯然不是一個人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說是救命恩人可能言重了一些,但是起碼人家是好心來的......
一個雪燃軍士兵急忙道:「夏教,我們接到任務的時候,她剛好在松魂驛站休息,就一起跟着來了,搭把手。
我們之前詳細查過了,她是駐守三牆的士兵,前兩天回家省親,今天剛好歸隊。」
「嗯。」夏方然微扭頭看着那戴着下半臉面罩的年輕女子,她不像個士兵,更像是一個刺客。
夏方然看着她策馬疾馳的模樣,以及那隨風凌亂飛舞的短髮......他眉頭緊皺,詢問道:「我是不是見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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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微微點頭致意,很是恭敬:「夏教。」
這兩個字一說出來,夏方然面色一怔。這個聲線很好聽,很是悅耳,也極具辨識度,她是......
「啊!我想起來了!」夏方然一巴掌拍在腦門上,道,「當年進雪境旋渦搜救青山軍戰士的時候,我跟你一組來着!當年你還是個小丫頭......」
女子輕輕點頭,沒再開口。
然而她之前的種種表現,已然被有心人記在心中,就比如說那策馬疾馳的高凌薇。
高凌薇也扭頭看着那落在後方、為眾人斷後的女子,道:「您認識我?」
女子的聲音從防風面罩中傳來:「你和你姐長得一模一樣。」
高凌薇:「......」
「一個無法無天。一個拿了全國冠軍。」年輕女子哼了一聲,繼續道,「呵,殺人放火的橫行無忌、夜夜笙歌,走正路的卻在家門口遭到刺殺。」
高凌薇:「貴姓?」
「徐伊予。」
高凌薇抿了抿嘴唇,道:「你剛才的情緒波動有點大,尤其是對我。」
前方,夏方然卻是咧嘴一笑,道:「能不大麼,當年跟我組隊進旋渦搜救的,那可都是青山軍。這是你爹當年手下的兵。」
高凌薇的眼眸微微瞪大,看着後方這個自稱徐伊予的年輕女子。
這一切都對上了呀!
女子剛才那盛怒的反應,以及隨後鬆了一口氣的模樣。
士兵們說她是三牆立崗的守衛,此時,青山軍已經名存實亡,的確被編入了三牆立崗守衛的軍團。
她竟是當年被打散的青山軍?
而青山軍這一名號還在,也正是因為有像徐伊予這樣的人還活着。
「誒呀!」隊伍右側,被楊春熙按在身前,橫趴在馬背上的榮陶陶突然開口,一臉的可惜,「我的書包!書包落戰場上了!裏面有我和大薇的獎盃......」
榮陶陶還有一句話沒說,丟了的不止獎盃,還有那兩瓶好酒,父親榮遠山特意拿的,過年要送高家的白酒......
「怎麼着?」夏方然扭頭看向了榮陶陶,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調侃道,「淘神,咱殺回去?」
聽着夏方然的話語,榮陶陶抿了抿嘴,默默的趴在馬背上,沒再開口。
沒聽到榮陶陶的回應,夏方然有些詫異,本以為要和榮陶陶對線幾句,但榮陶陶卻是避而不戰?
楊春熙很敏感,微微歪頭,也看到了榮陶陶那沉默的模樣。
實力,實力,還是?的實力!
沒有實力,便什麼都守不住。
全國大賽上,榮陶陶大殺四方,稱王稱霸,雖然他冠軍的頭銜誰都拿不走,但是那象徵着榮譽的獎盃,卻是在大賽以外的其他地方,就這樣丟失了。
理性來看,在生死戰場上,榮陶陶當然要卸下累贅、放下懷中抱着的白酒禮盒。但目前的結果對於榮陶陶來說,無疑是一次打擊。
夏方然超神一般的操作,帶領眾人死裏逃生,榮陶陶怎麼可能去奢求他帶上遺落的包裹?那不是人幹的事,榮陶陶也根本不可能那麼想。
儘管,榮陶陶在全國大賽上,遇到的都是最頂級的大學生,甚至那些都不是他的同齡人,平均比他大好幾歲,多訓練好幾年。
毫無疑問,在外人眼中看來,榮陶陶已經做得足夠好了,甚至是前無古人、後難再有來者,沒有人應該要求榮陶陶做的更多,但對於榮陶陶自己而言......
還不夠,成長的速度還慢,還遠遠不夠......
今日之恥,該還,也必須還!只是,我還要等多久?
一個裝着獎盃的包裹,兩瓶父親拿來的白酒......
說出來有些不可思議,丟失包裹這件事,竟然比榮陶陶死裏逃生帶給他的影響更大。
活着,但卻守不住屬於自己的東西,這滋味簡直糟透了!
「淘淘?」楊春熙一手按在榮陶陶的背脊上,輕輕的拍了拍,「調整好情緒。」
榮陶陶:「嗯。」
楊春熙是這樣的細心,又是如此的溫暖,似乎揣摩出了榮陶陶的心理活動。
她稍稍探前身子,輕聲安慰道:「你已經足夠刻苦了,只是這個世界,將你拽進了更高一層級的戰場。
在你這個年紀,本不該加入這樣的戰場,本不該面對這些。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剛剛的圍剿,你甚至憑一己之力造成了一次傷亡,所有人都沒想到,甚至那戰場都有片刻停滯。
別太苛責自己,你只是需要一些時間來成長,多給自己一些時間。」
「嗯......」榮陶陶雙手扒着側方的馬腹,默默的點了點頭。
前方,碎裂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大部隊人馬與眾人相遇。
一番交涉過後,夏方然帶着師生幾人,在一隊雪燃軍士兵的護送下,繼續向松江魂武大學的方向行進。
夏方然雖然嘴上花花,但也知道在什麼時候該做怎樣的選擇。
而那戴着半臉面罩的徐伊予,卻是不聲不響的停了下來,看着那離去的師生幾人,也深深的看了一眼那沉默的榮陶陶。
幾秒鐘之後,她便策馬掉頭,追上了那抓捕偷獵者的大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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