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夜歸人,歸的或許是一位失魂落魄的之人。
黃建國皺着眉頭哭喪着臉,抽着五塊錢一包的真空香煙,走出了人力社的總部辦公室。
無情冰冷的飛雪,還在掉落下來。
大地雪白,入眼漫天飛雪。正如同黃建國此刻的內心一般,冰冷而又淒涼。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當這句話說出來以後,也就註定了他黃建國從今以後,再也不可能回到人力社了。
當初,他因為貪婪天虹的分成,而直接走人,沒有絲毫的猶豫。
那麼,如今他想回來,也被直接拒絕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
「或許,這就是報應吧?當初我背叛了,如今也就沒得人可憐一下。
哎,走了走了回家去吧,今年這場大雪啊,真的是好冷哦。」
是啊,好冷啊,並不是身體多冷,而是這個世界冷。
一邊吐着煙霧,一邊離開了人力社這裏。
雪白的世界,似乎只有他黃建國一個背影一般。離開這裏,向着茫茫前途而去。
他留下的,只有這一行的腳印,似乎在證明他來過存在過。
「如果給我再來一次的機會,我一定不走,貪心真的是最大的壞處。」
留下這樣一句話,黃建國走了,消失在了這個地方。
往後的歲月里,有人在飯店見過他,也有人在工地見過他,也有人見過他來着出租車。
有人說,人生就像是你自己從起點開着車到終點,你是這輛車的司機。
這輛車怎麼走,開多塊都是由你自己決定的。
而你的這輛車,在路途當中,會有人上來搭車。
有的人半路和你不同路,所以他下了車。
也有的人,覺得跟着你的車剛好可以到達自己的終點,她就陪着你有過了所有的路途,最後兩個人一起到達終點。
這是人生,這是一輛車。那麼,其實一家企業也是如此。
企業的員工,從來不是一成不變的。企業也像是一輛車,作為企業老闆,就是這輛車的老闆。
這家企業,怎麼走,走什麼路,走多塊,這些都在老闆手上掌控着。
畢竟,方向盤在老闆手裏,剎車油門也在老闆手裏。
這輛車在行進的途中,也會遇到很多的人,他們有的上車沒多久下車,也有的到了一半發現自己上錯車了也下車了。
真正能夠一直陪着,從起點到終點的人很少的。
劉淼在辦公室抽煙,他拒絕了黃建國的回來。
他也知道,黃建國今天過來,代表了不是他自己,而是有着他那十幾個人所有人的意願。
他們都想回來,都會回到人力社。可是,劉淼還是拒絕了,哪怕這個拒絕,或許會讓這群人年都過不好,劉淼還是沒有猶豫。
慈不掌兵義不掌財,有些時候容不得你仁慈。
因為,你的仁慈帶來的,其實是一場災難。
最討厭的就是那種,不管什麼情況什麼場合的情況下,都他麼的要算你善良要大度要包容的人。
如果這群人回來了,那麼劉淼的這個公司還怎麼管理?
「哎,人啊沒辦法,希望你們也不要怪我。
到了一定的時候,總是要心如鐵才行的。」
扔掉手中的香煙,然後拿起自己的保溫杯,喝了一口這個枸杞茶以後,劉淼放下了杯子。
這時候,夏月淑走了過來。
「老闆,今天這麼大的雪,咱們昨天接的一些單子,剛剛小組長打電話過來,或許沒有辦法按時完成。
所以,想要請求公司溝通一下,看看能不能有辦法?」
是的,一場大雪或許在不同人的眼中有不同的看法。
在喜歡浪漫,喜歡藝術的人眼中,這場大雪格外的漂亮。就像是藝術品一樣,讓你欲罷不能。
可是,在棒棒兒眼中,這場大雪格外的討人厭。
媽的,昨天下午接的今天的單子,那就沒辦法做了。
這麼大的雪,你怎麼搞?
劉淼皺了皺眉頭,這確實一個問題。
「這樣,月淑你聯繫一下甲方,和他們溝通一下。
如果有人不同意,必須要按時交工的話你這樣。安排下去,讓增加一倍人的量如做。
並且,任何有高空作業的單子,或者工地的單子,全部都想辦法拖延。
萬一對方不答應拖一下的,直接退了單子,賠償違約金。
這個天氣,幹活非常的危險,一定要避免出事。」
「好的老闆,我馬上去安排。對了老闆,今天我們要不要通知下去,讓業務員不接單了?
這個天氣,我看這場雪,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停下來的。如今接單,接了也多半做不了。」
「不,接單還是要接單的,不能停下來。
這都到年底了,下面的兄弟伙也想多干點活,然後今年過一個肥年。
接單照樣接單,不過接的單子有一些變化。
你順便通知所有的業務員小組長,從今天開始接單全部接室內的單子。
比如,清潔,比如卸貨,裝修等等。儘量避免在外面幹活的單子,這樣的話沒有多少影響。」
「好的老闆。」
夏月淑乾脆的髮型,然後抱着一份文件,離開了這裏。劉淼吩咐完這些事情以後,來到了門口看着還在繼續下的大雪。
「瑞雪兆豐年,希望明年是個豐收年。」
……
劉淼的小日子過得不錯,可是桂常在的日子可就過得不好了。
最近一段時間,他的單子全部都被劉淼的人給撬了。
他的公司,則是人心惶惶的,到了最危險的一個時間了。
家裏的人,也每天對他很有意見,幾個合作夥伴,更是和他直接翻臉了。
這一切,都讓他覺得像是特麼的在做夢一樣。
他也找過自己在某部門的一個親戚,想着找對方幫幫忙的。
可是,對方直接回了一句話。
「你以為,這個劉三水就是這麼好動的?
一千四五百人跟着他吃飯,一旦懂了這群人鬧起來怎麼辦?
到時候,我這個位置只怕就到頭了。」
好吧,就這麼一句話,讓他直接沒有了最後一口氣了。
最近一段時間,公司的單子,基本上都被人力社撬走了。
又有兩個員工辭職了,不走不行了,這裏已經混不下去了。
這一刻的桂常在,真的後悔,當初自己應該聽老衛的話,不去招惹這個姓劉的啊。
哪怕最後,我擺一桌酒菜服個軟,這件事或許也就過去了。
「我特麼的,當初到底怎麼想的,為什麼要和他劉三水硬鋼呢?
真他麼的是,一個不小心人就沒了啊。還好,這場大雪,讓我苟延殘喘了一下。」
嘀咕了一句,桂常在拿起了手機,撥通了衛國強的電話。
「老衛,我想請這位劉總吃個飯喝頓酒,你覺得有沒有辦法找個中間人撮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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